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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去北冥要翻过一座雪山。只见那山高耸入云,寒风呼啸,割体生疼。

      爬在雪山上,寒冷刺骨,我们冷得牙齿打架,急忙穿上毛大衣,果然不再冷。

      在翻越雪山的途中雪崩了两次,遭遇传说中的雪人一次,滑倒N次。翻过了雪山后已经十分疲惫,躲进一个冰洞里休息。在这里林元宵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在冰洞里升火,后果是整个冰洞塌陷,幸好我反应机敏,把林元宵拉了出去,而冰洞塌陷的结果是引起第三次雪崩,于是忘记疲劳,全身心投入到赛跑当中。然后正式进入了北冥地界。

      到了这个时候,气温再降,我们穿了大衣还是觉得冷,我想起了老板最后的那句话,果然后悔。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而且不愿意半途而废,只好顶着寒冷,继续前进。

      气温越来越低,开始还能偶尔看见一两只雪狐,现在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视线里只有漫天的飘雪,连路途都变得模糊,身体更加寒冷。

      这个时候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我的伤势,我的伤本来就没好,遭遇寒冷,喉咙变得奇痒无比,剧烈咳嗽。

      林元宵大吃一惊,说,你怎么啦!

      我捂着嘴咳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要是能把肺咳出来那该多好。

      林元宵一直在问我怎么了,我在咳的过程中一直在想难道你看不出我怎么了?此时我已经无暇管其她,专心致志地咳嗽。最后脖子一痛,眼睛一黑,不甘心地看着咬着牙齿的林元宵,晕倒在地。我所想的是,她不会是想吃了我好维持体力走出去吧。我思维最后的印象停留在林元宵森白的牙齿上。

      有这么一个问题,我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从我活了六百多年就可以看出来,我大没有中途死去的道理,因为那样的话对很多人都是一件十分伤害人的事情。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冰房子里,林元宵坐在一张冰椅子上,而我则睡在一张冰床上,可是我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林元宵说,你醒了?

      我说,恩,我好像记得是你打晕我的。

      林元宵说,我怕你咳死在那里,晕了反而比较好。

      我说,这是哪里?

      一个沙哑的声音接过了话,说,你最想去哪里,这就是哪里!

      一个全身长了白毛拄着拐杖的老头牵着一条眼睛水汪汪清纯动人的大白狗走到了床前,一人一狗定定地看着我。

      林元宵说,他就是极寒老人和他的极寒神犬,多亏了他们,你才活了下来。

      老人说,既然已经醒了,就快走吧!

      我说,可是我们还没拿到极寒神犬的血啊。

      林元宵说,是呀是呀,我们还没有拿到狗血呢!

      老人说,我这辈子和阿白相依为命,怎么可能让你们伤害他,小姑娘你刚才也求了半天了,我告诉你,没用。

      我说,可是——老人说,不用多说,我倒是要问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林元宵说,是残鉴老和尚告诉我们的。

      老人说,这我就明白了,我原以为是剑魔剑圣派来算计我的。

      我说,你和剑魔剑圣有仇吗?

      老人说,我就是被他们逼到这里来的,当年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他们耍阴谋废了我的武功,那时候我仇家很多,为防万一,只好躲到这个地方来。

      林元宵说,那剑魔剑圣是一伙的了?那他们怎么还十年一次比武?

      我说,剑魔和剑圣确实有点问题,上次华山比武,我就看见他们手下留情,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林元宵说,啊,我知道了,难不成他们是想聚敛钱财?山路上那么多的小贩,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吧。

      我和老人都面无表情。

      老人说,现在话也说完了,快点走吧。

      林元宵眼睛盯着阿白,目露淫光。

      老人挡在阿白前面,说,你想干什么?

      林元宵说,你认为我会干什么,我就会干什么。

      我说,这样不好吧。

      林元宵说,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事你别管,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欺负老人这条罪孽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况且只是放点血,又不是要它的命。

      我不说话了。老人此时显得孤立无援,而且是引狼入室。

      老人把拐杖举过头顶,冲向林元宵,说,老子我跟你们拼了!

      林元宵轻轻一侧,脚下一靠,老人摔倒在地,一摔不起,全身颤抖,指着桌子,说,药,三……三粒。

      我说,他不会怎么了吧?

      林元宵警惕地看着老人,说,谁知道?先观察一阵。

      一阵过后,我说,我看象是真的,你看他嘴都青了。

      林元宵说,你不是说过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吗?再等等看。

      等等看后老人已经停止颤抖,开始口吐白沫手指蜷曲。

      我说,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我连忙跳下床抓了桌子上的瓶子蹲在老人身边,在手里倒了三粒。

      不料老人突然重生,一下卡住我的脖子,使我喘不过气。

      老人说,嘿嘿,跟我斗,再怎么说老子也是混过几十年的,略施小计你们还不认栽?

      林元宵见我被擒,大吃一惊,想跑过去抓阿白当狗质,不料阿白机警非常,全身白毛竖起,毫发可见,看上去像一个刺猬。见此狗不可善与,林元宵连忙刹车停住,瞪着老人。

      林元宵说,你想怎么样?

      老人说,很简单,抱头,趴地。

      林元宵说,老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人说,你不做他就没命了。

      林元宵盯着我很久,说,他没命关我什么事?

      我愣住不动。

      林元宵拔出一个匕首,跑到阿白面前,一匕首把阿白扎倒在地,血流出来。

      老人悲痛欲绝大喊一声,松开我向林元宵冲去。

      林元宵轻松把老人打晕在地。

      林元宵收集好了狗血,给狗包扎好,说,我知道他看见爱狗受伤一定会失去理智,我们才有机可趁,你不会怪我吧。

      我说,怎么会呢。

      但是我心里却在想,如果他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把我掐死了怎么办?

      出了北冥,我和林元宵商量之下决定不走雪山,实在是太危险了,改走雪山旁边的沼泽,虽然路远了一点,但是危险没雪山那么大。

      沼泽地充满了雾气,能见度在两米以内,整片沼泽安静得可怕,好似没有任何生物一般,零星地看见一丝绿色亮光是幽冥的鬼火。

      林元宵说,这里好静,我有些害怕,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我说,你这是心理现象,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从雪山过去。

      林元宵说,为什么?

      我说,师父告诉过我,看不见的危险往往是最可怕的。

      林元宵说,我们的确看不见,但这也只是雾浓了点而已,况且来都来了,我就不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我说,你不是害怕吗?

      林元宵说,我到雪山上更害怕。

      我说,那好,我们走,我在前,你在后,要死也是我先死。

      林元宵说,不一定,万一是从背后偷袭怎么办?

      我说,你放心,动物没这么高智商。

      我拉着林元宵小心向前走。这片沼泽估计就三百多米,可是我们却走得极为曲折,左右徘徊东摇西晃,还好一路无险,偶尔看见一条水蛇,要不就是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眼见就要到干地了,我说,看,我就说没什么吧!

      林元宵也呼了一口气,一路上她都是紧张西西的。

      林元宵说,还好没事,我可真不想再出什么变故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突然,一只硕大无比的□□突然蹦到林元宵的身上。女孩子对此类的东西似乎都感冒,林元宵啊的尖叫一声,双手一抖,慌退了两步。我闪避不及,被林元宵撞了个正着,撞翻在沼泽里。我大字型地躺在沼泽上,慢慢地下沉,一动也不能动。

      林元宵慌张地趴在沼泽边,说,你不要有事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然后我的鼻子后嘴里就灌满了稀泥巴。我猜想,每个人死的时候说的话都应该算是遗言,就像此时,我应该告诉林元宵我还有什么心事未了,让她去帮我完成等等,可是我说的却是一句完全没有用的话。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就沉入沼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光明驱逐了黑暗,温暖代替了寒冷。我睁开了眼睛,身体一点点地飘起,飘向亮光的尽头,一道光明之窗。

      我发现此时身处一个湖里,迷茫的雾气游动在水面,到处都是荷花,翠绿的叶子连成了一片。我觉得在我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而这不可思议的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暂时不能得知。我所知道的是,我没有死,这便已经足够了。如同我以前说的,人活着就好。

      而我在这时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现象,那就是我身上没有衣服。我心想,古代有皇帝犯错衣服受过之说,难道如今我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我的衣服死在沼泽里,我的人却金蝉脱壳地来到这个湖里。

      这当然只纯属一种意想。

      一条小船从蒙胧处快速划动,在船上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她比林元宵可漂亮多了,不是我贬低林元宵,虽然林元宵换上女装后是一个不多见的美女,但跟船上这个女子还是不能一比。那女子的美是一种脱于尘世的美,是不亵渎的美。可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已经被亵渎了,因为她手上有一个婴儿,假如这个婴儿是她的的话。

      而这时又有十来只小船从后面追赶而来,每只船上站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至于我为什么要用追赶而不用尾随,是因为我在心里打定这个女子是好的,那些穿黑衣服的肯定是坏的,坏人总是追赶好人。

      女子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发出掌劲推动船快速前进。后面的黑衣人见追赶不上,改变策略,所有船只竖成一条直线,借力前行下前面三艘船马上追上了女子的船,将其挡住。

      转眼十艘小船团团将女子的船围困中央。

      所有人一动不动。

      他们这时候离我已经很近,我的头顶着荷叶,身子冷得直在水里发抖,突然喉咙发痒,我知道这是要咳嗽的前兆,暗道不好,全力镇压,不想胸中气流太过强大,实在镇压不住,咳了出来,让我欣慰的是,前面的一番努力也并非没有效果,本来连绵不绝的咳嗽被我压缩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喷嚏。

      可高手就是高手,就这么一个喷嚏,还是让他们听到了。

      十一人同喊一声:谁!

      十个黑衣人同时拔出兵刃。

      我登时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觉得最好是出去,不然的话他们见不着人气闷之下暗器乱发可就不好了。

      马上摘去荷叶,我大声说,别杀别杀,是我,我在这里。

      女人没有看我,只顾防范着黑衣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大概是首领,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我说,我是摘莲子的,我刚才还在摘莲子,你们就来了。

      那人说,放屁,这时候莲花才开,哪来的莲子,快说,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不然老子灭了你。

      旁边一人说,老大,管他是什么人,杀了不就得了,这荒郊野外的,咱还怕谁啊!

      我说,不要啊,我说我说,我刚才在湖里洗澡,不信的话你们看,我连衣服都没穿。

      说着我连忙爬上那女的的船,这女的是和黑衣人对立的,也许能帮到自己。

      黑衣人头领说,咦,果然没穿衣服,不过你还是要死,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什么时候洗澡不行,非要今天洗。

      我大惊失色,心想我都这样不顾廉耻了怎么还要杀我啊,这次可没衣服替我去死了。

      女子转身看赤身裸体的我,说,你帮我抱着孩子。

      我一开始对这个女子就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在里面,总觉得很熟悉,却又遥不可及,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当我接住她递过来的婴儿的时候,我的泪水流了出来。

      女子说,你哭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

      女子说,等一下你什么都别管,带着孩子跑。

      我放眼望去,全都是水,如果是功力还在时候的我可能没多大问题,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照她说的可以在水面上跑。

      答案马上揭晓。女子忽然冲到她前面的那条船上,趁那人观看我的裸体还没回过神来一掌毙了他。我觉得那人很冤,辛辛苦苦练了那么多年武功,吃了那么多苦,最后因为看一个男人的裸体而被毙了,实在是不划算。

      女子然后手一招,我的身子不由自主飞到那艘船上。

      女子跳回她自己的船,双手隔空一推,我在的船飞奔而去,而她自己则和反应过来的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那船无比之快,快到我还惊魂未定就看不清打斗的人,快到我惊魂刚定船就撞在岸边成为一堆木材。

      我记得女子的话,什么也不管,抱着婴儿跑。事实上我也管不了。跑了很久,终于让我跑到一个村庄里。这的人思想封闭,没见过裸奔这样超前的行为艺术,惊叹声四起,一个老太出来晨跑,刚看一眼就高兴得晕了过去,重回梦里。

      我趁这些人惊叹发呆的时候跑到一个晒衣架下抓了一把的衣服往前跑。我记得女子的话,一直往前跑,不过裸奔的话实在太经典,不符合我平易近人的个性,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下面那家伙老是一抖一抖的,跑起来生痛,大大影响了我的速度。

      村民们反应过来,像他们乡下人,最痛恨的就是像我这样的偷盗之辈,而且今天此人居然使用策略,脱了衣服来迷惑我们,实在是罪大恶极。纷纷抄起家里的锄头铲子在后追赶。

      我虽然武功被废,但是身体还是比一般人强壮,而且我手里只有轻若无物的婴儿,他们手里却是笨重的农用工具,进一步拉开差距。跑了一阵后淳朴的村民们也显然认识到了这一点,纷纷把手中的工具向我砸来。

      我大惊,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的命就值几件衣服,左躲右闪,突然被一把铲子拍中屁股,吃痛之下速度加快不少,勇往直前,终于把村民一众甩脱身后。

      我在草丛里,放下婴儿,七脚八脚地穿好衣服,见婴儿怔怔地看着我。

      我说,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他们追杀。

      而事实是,我做出这种行为,有没有婴儿都会被追杀。

      我抱起小孩,小孩在我怀里弹腾了几下,安稳地睡了。

      我说,你的妈妈现在生死不明,你居然睡得着。

      这时我发现小孩的衣服里露出了一张纸,赶紧打开,上面写着:吾姓商名田,此吾儿,望有缘拾到者将之交于拜佛山萧传,其必重谢汝!商田笔。

      我想那女子可能是回不来了,要不也不会写这种信。我一摸眼睛,居然又有眼泪,不知何故。

      我收好信,觉得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将小孩送到那个叫萧传的人那里了,我猜想那萧传可能是女子的亲戚,只是不知道拜佛山在那里,只好一路打听了。

      在带着小孩的许多天里我学会了很多技能,原因是这看似可爱的小孩奇烦无比,每天胡乱拉屎拉尿,饿了哭,渴了也哭,睡不着也哭,让我和他一起睡不着,从来不考虑旁人的感受。无奈我身上又没钱,非常时期只好用非常方法,听说江湖儿女都把劫富济贫当做美谈,我也充分实践,在路上劫了几位富商,留了些银子给自己用,其余的散了穷苦人命。

      然而在这个时候我面临了一个足以让我崩溃的事实,那就是现在的银子和原来的银子不同,确切地说是时代的不同,经过多方求证,我终于肯定了一个猜测,我在沼泽里没死成,却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确切地说是我遇到林元宵那个时代的六百年前。

      知道了这个事情后我有两天不吃不喝,深沉得好像哲学家。我一直在盘算自己该怎么办。

      我想到了师父,这个时候正是师父修建小觉寺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师父并没有死。我可以去小觉寺找师父,然后劝他不要去大幻境,这样历史就会改变,师父就不会在密室里饿死,我就再也不用离开师父,还有自宫自卫自虐三个师弟,我们可以更好地相处在一起。

      这些极具有诱惑力的想法一直环绕在我的脑子里,一直挥散不去。可是我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大幻境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我就不该出现在六百年后,我就不可能遇到林元宵,不会给林老爷子找药,也不会到了这里,我就不该出现,这一切都不成立,事实只能是,一切还照着原来的轨迹运行着,我还没有改变历史发展。

      但是这又有一个很让我疑惑的问题,从我到了这个世界救下这个小孩的时候开始,按理说来历史已经改变,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没有消失?还是不牵涉到我自己的相关的改变就不会消失?那如果我改变了其他的事情,本来该活在六百年后的人会不会消失?我被这些问题搞得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才会是正确的选择。

      最后我决定,什么都不管,送了小孩后就去沼泽那里再去死一次,说不定就回去了,说不定就永远回不去了。

      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后我专心致志地去找拜佛山。而在寻找拜佛山的过程中,我又多次被误解为是拐卖儿童的黑手,毕竟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婴儿到处跑实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幸亏我长相正派而且腿脚灵便躲过多次大劫。

      经过多方打听,我终于找到了拜佛山的地址,本以为名字这么有意境的山必定是一座有名的山,没想到是座边缘山区人丁稀少的小山,打听起来可不容易。这样的结果是我走了很多弯路,这本没什么,问题是我怀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五天之后终于让我赶到了拜佛山,我呆住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让我十分矛盾的事实,拜佛山就是小觉寺所在的那座山。

      我突然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走上山去,看见了熟悉的物体,心里一直在想我该如何去面对。在来到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如果信上的萧传是师父的话,那这个小孩是?

      我拉开了小孩的衣襟,一颗红痔醒目地长在小孩的胸口。这么多天,也给他洗过澡,我却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胸口有一颗红痔。我拉开了自己的衣襟,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痔在那里。

      我突然觉得,这是命运的玩弄。

      我呆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怀中的小孩,小孩也呆呆地看着我。这让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是在自己看自己。过去的自己看未来的自己。

      我把妈妈的信拿在手里,再次看了一遍,放进小孩的衣服里。然后把他放在了寺门口。

      我俯下身,在小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再见。

      小孩突然哭了起来,手脚乱舞。

      我跑开,躲到一棵树后。

      哭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不一会儿小觉寺的门开了,师父出来。师父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师父抱起了小孩,疑惑地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然后他取出小孩衣服里的信,看的时候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一片惨白。师父把信收起来,怜爱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叹了口气,进到了寺里,门被关上。

      我靠在树后,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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