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我的恩人是燕赤霞》一行万里

6、第六章

　　胡里盯着道士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你这道士，好大的火气，若真是这条大蛇想要杀人，道长被缠了那般久，怎么可能活下来。”
　　道士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胡里堵了回去，“道长可别说自己修为深厚，能力非凡，这才保住了命。起码之前我打听时可是听说没有一条人命是被大青蛇所害的。”最严重的一个也就是差点被缠死。
　　道士脸一黑，下意识的说道：“可他刚刚才伤了人！”
　　胡里冷笑两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胡里手一指大青蛇，“道长说只凭那红色斑点无法作数，那高大哥的蛇可做的准？”
　　道士被这句话说得一愣，下意识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不知何时耍蛇人的那条名唤小青的蛇游了出来，正直起身子立在大青蛇面前，吐着蛇信子，嘶嘶作响，像是在安慰大青蛇。
　　说来也怪，大青蛇竟也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瘫在地上，吐出蛇信子，像是在回答小青。
　　小青游到大青蛇身上，紧紧地和大青蛇缠绕在一起，蛇信不断相触。
　　道士见了这一幕，也不再说话了，站在那里良久，然后走到大青蛇面前蹲下，将大青蛇的伤口治好，然后起身离开，经过胡里时还朝胡里冷哼了一声。
　　与刚见到这道士时相比，胡里现在全然不害怕对方了，只觉得这道士甚是有趣，明明心软还硬要做出那副见妖必除的姿态来，见他对自己冷哼也不怕，还露个笑，语气十分温和，“道长慢走，可要当心地上的路不平，再伤着脚。”
　　原来那道士走到大青蛇面前时走路姿势有点不自在，胡里仔细注意了下才发现对方的脚崴了，估计是被大青蛇缠住时弄伤的。
　　果然，听胡里说了这一句，那道士的身影顿了顿，将自己的脚治好，然后走的越发快了，只是整个人都怒气冲冲的。
　　见此，胡里笑的越发开怀。
　　待道士走远后，胡里才将耍蛇人弄醒，耍蛇人一醒过来就惊叫着“道长饶命！”
　　胡里哈哈大笑，“高大哥莫怕！我已同那道长说清楚了，道长并未伤害二青，还治好了二青的伤呢！”
　　耍蛇人一听，瞬间翻身起来，就看见二青和小青正呆在一处，紧紧地缠绕着对方，十分亲密，两条蛇都好好地，二青的伤口也好了，顿时大松了口气，又问胡里：“不知道长现在何处？”
　　胡里眨眨眼，“道长来无影去无踪，一眨眼就不见了，走之前倒让我告诉你好生教导这蛇，如若再犯，必不再饶。”
　　耍蛇人连声承诺，“二青通人性的很，只要同它说清楚了，必不再犯。”
　　两条蛇见他醒来，俱双双游到他跟前。
　　耍蛇人强忍悲伤，摸了摸小青的头，“我这辈子，能遇见你们已经是极大的幸运，哪里还能找到像你们一样通人性的蛇呢？本想将你带回老家再行放归，但未曾想今日会遇到这番事，现在想来，这正是你离开的好时机，你跟着它离开，我便不必担忧了。”
　　接着又摸了摸二青：“它本就是你引荐带来的，现在还是托你把它带走吧。但我需嘱咐你一句，深山大谷里并不缺少食物，你以后不要再惊扰行人，以免遭到神明的谴责。”
　　两条蛇都低着头，好像再听他的劝告，但迟迟未曾离去。
　　耍蛇人长叹一声，又说道：“世上没有百年不散的筵席，能与你们相伴这些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们从此隐居山谷中，来日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神龙，去吧！”
　　二蛇依旧低着头不动，耍蛇人又说了一遍“去吧。”
　　等耍蛇人说了第三遍，二蛇才昂起头，对着耍蛇人吐出蛇信子，嘶嘶作响，像是在同他告别，耍蛇人含泪点了点头，二蛇才转身，二青在前，小青在后，向深山爬去，只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
　　耍蛇人又转头看向胡里：“今日我与你相逢也算有缘，却不想缘分结束的这么快。”
　　胡里问道：“高大哥这是何出此言？”
　　耍蛇人说道：“我打算回去，告诉他们蛇患已除，这条路可以放心行走了。而且这件事终究与我有些关联，我准备行三年善事来消除二青的恶报。”
　　听到此处，胡里是真的对这耍蛇人心生敬意了。
　　于是，胡里认认真真的向耍蛇人行了个礼，拜别对方，一个人向榆林走去。
　　那日过后，胡里又行了一日半才至榆林，向一户人家废井里的老鬼打听了些消息，确认了自己恩人的消息。
　　恩人的后代流传至今只剩下一个男丁，姓严名风，今年二十岁，已经考取了秀才，娶了妻，家中尚有几亩薄田，日子只能算是过的下去。
　　胡里施了个隐身法术，大摇大摆地坐在严秀才家的墙头上看着里面的动静。
　　严秀才家只有两间大屋和一间小屋，小屋拿来做厨房，一间大屋隔开来做仓库和客厅，一间分割开来做卧室和书房，院子不大，却很有规划，一块块分开来种满了菜，小路周围还种了几株花，整个家里里外外都十分干净整洁。
　　严秀才在书房里摇头晃脑了一整天，几乎就没离开过座位，就连饭菜都是严妻端进来的，那头摇的胡里都替他觉得脖子酸。
　　严妻则是整天不停地忙里忙出，未曾歇息过片刻。
　　等到晚上，严秀才换了身衣服，同严妻说要和同窗一块去茶馆吃饭，顺便讨论学问。
　　胡里挑了挑眉，大晚上的去茶馆吃茶讨论学问？编借口都不走点心吗？
　　严妻却半点不怀疑，神色如常，转身从屋子里摸出一串前来交给严秀才，还细心嘱咐他莫喝多了酒。
　　严秀才接过钱，嘟囔了句怎么这么少，将钱揣进怀中，随意的说声知道了就出了门。
　　严秀才嫌钱少，胡里却清楚的知道严妻交给他的钱已是家中大部分钱了。
　　胡里一路随着严秀才，只见对方施施然进了一青楼，一进门就有人引他上楼，还有来往的人招呼他，显然是常客了。
　　走到楼上，严秀才进了门，只见七八个书生正在里面和众女子调笑，见严秀才进去，大声喊道：“严兄今日可来迟了！”
　　严秀才嘴角挑起一抹笑，大大方方的进了门，“怎的就来迟了？朱兄不就还没来吗？”
　　一书生大笑，“那人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严秀才落了座，就有一涂脂抹粉的女子亲昵的靠了上来，先是挨着肩，等严秀才将在半路上用那一吊钱买来的那只钗戴在她头上，就笑着坐到严秀才怀里了。
　　一群人听着一边吃菜喝酒，一边听着妓子唱曲，好不快活。
　　过了几刻，那群妓子退了出去，饭菜也撤了，众人又整理仪容，还推开几扇大窗户散味，又叫了一个打扮得清纯的妓子抱了琵琶在一旁坐着轻声弹唱，等做完这一切没多久，就有一人推门进来，“是我来迟了。”
　　众人大笑，“那里来迟了，是我们早到了。”
　　来人落座，众书生开始探讨上堂课先生留下的策论，胡里看了一会儿，就有些明白了，那姓朱的书生不知为何有些迟钝，别人说二时他还想着一，说三时想着二，偏偏那群人还时不时地问：“朱兄，你怎么看？”弄得那姓朱的书生好不狼狈。
　　等到讨论完策论，众人又叫了一桌饭菜，行起了酒令。
　　又过了一个时辰，朱书生言天色已晚，想要先行告辞，被众人拦下。
　　“再过几日，朱兄你就要前往王家书院学习了，等到我们再次相见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今日必当尽兴。”
　　朱秀才在之前同众人行酒令时被灌了不少酒，这时已经有些晕乎乎了，之前起身告辞已是强撑，再被推攘一番后便彻底醉了。
　　众人对了个眼神，一书生开口说道：“光在这里喝酒也无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众人问道：“什么游戏？快快说来。”
　　书生放下酒杯，“咱们这里有个十王殿，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这座十王殿在当地十分有名，倒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这座十王殿既不供佛祖三清，亦不供三皇五帝，而是供的十殿阎罗像，也不知请的哪位手艺人雕的木像，再一彩绘，那看着就像是活的。即使大白天进去也叫人感到毛骨悚然，甚至有传言说有人曾在夜里听到从两侧走廊里传来的拷打讯问的声音。
　　书生又继续说道：“我们都是读了圣人书，受了圣人教化的，自然不会怕那些虚有之物，左右今晚无事，不如我们去那十王殿走上一遭。”
　　众人自然拍掌称好。
　　众人又笑着问朱书生可同意，朱书生晕乎乎的，问他什么都说好。
　　又有人问道：“那要怎么证明自己自己是真的去过十王殿？”
　　书生说道：“这也容易，在十王殿的左侧游廊里有个判官的塑像，青面獠牙，因着曾经吓坏了不少人，便被搬到了十王殿的最里面，因害怕判官生气，所以日日都供了新鲜糕点并果子，我们只要带回一个作为凭证不就行了。”
　　听到这里，胡里还有什么弄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判官的故事，那姓朱的书生，也不必说，定是朱尔旦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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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今天是我的受难日吧，今天系统升级，晚上来接班时同事热情的告诉我，下午我走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我：......
在食堂叫了晚饭，一直没送来，估计七点的样子吧，打电话问，食堂说早就送来了，我找了一大圈，才在办公室找到，饭菜冷透了，食堂一个劲的抱歉，说送饭的那个是新来的。
我：......
叫外卖，外卖：不好意思，忙，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后了。
想买点面包或方便面，又不能离开，很想硬气不吃，但还是饿，中午就忙没来得及吃饭，最后，我去接了两杯开水，一杯泡饭，一杯涮菜，勉强吃了点。
后来在做事时，想趁着等结果的那几分钟把床铺了，正在铺床，突然发现......值班室的窗帘呢？！
同事给我发微信，窗帘被洗衣房取下来拿去洗了，让我晚上睡觉时注意姿势。
我：......
我觉得，现在能治愈我的，只有明天上完班后能休假了。
以及，祝我今晚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