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77、第 77 章

　　最后还是把艾利从小房间里放出来了。
　　当然，沢田也在心里发誓，如果还有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对这个家伙心软！

　　晚上的时候，京子和小春找到艾利跟他说明了如今外界的情况。
　　那是黑川告诉她们的。
　　知道京子和艾利是偷偷出逃之后，黑川就打算说出一切了，免得这两个不明情况的家伙再干出这种危险的事来。

　　面对沢田的隐瞒，她们并没有多少责怪。
　　京子叹息了一声，垂下眼眸。
　　“我想，纲君他……一定承受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压力。”

　　当这一天平稳地过去，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寝室之后，艾利以为出逃的这件事已经翻篇。
　　下铺的沢田忽然扯了一下他的床单，语带怀疑：“你不会再偷偷逃走了吧？”
　　他还记得艾利对他说过的“模棱两可的态度不等同于认同”，他这次一定要听到确切的保证。

　　艾利支吾了一声，只是答应道：“下次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不准再有下次！”
　　沢田本来有些懊恼，但转念一想，“算了，反正打败入江正一以后也会拿到回到过去的方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哦？这么自信啊。”艾利笑了一下，习惯性地反驳：“万一失败呢？如果败给了白兰你要怎么办？”

　　沢田像是忽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败给白兰……？”
　　“你难道没有想过吗？”艾利反问道。“我以为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沢田把脸埋进温暖的被窝，沉思着，好久没有出声。
　　艾利的问题撬动了他潜意识里始终不愿意去触碰的锁，他的大脑把他穿越以来不断积攒的茫然和恐惧都藏在了意识的深处。

　　失败了会怎样？
　　事实上他也常常问自己，但他始终不愿多想，那种悲伤又残酷的结局只偶尔在他的梦里出现。
　　往往伴随着哀嚎与鲜血。

　　所以他下意识地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害怕因此放出他的恐惧，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不知道，大概大家最后都会死吧……也可能会是更可怕的结局。唔……我没有时间去想，我也不敢去想。我只要不断地让自己变强，然后带大家回去就好，我必须成功。至于其他的，那种事情……”
　　他的脸上渐渐显露出茫然和痛苦。

　　察觉到沢田不太正常的情绪，艾利皱了下眉，转而问道：
　　“说起来，你对空小姐的印象如何？”
　　“空小姐？”

　　沢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打乱了思绪。
　　出于一种潜意识的回避痛苦的本能，他开始放空大脑，然后顺着艾利的问题在脑海中搜寻所谓的空小姐。

　　“就是你未来的偶像啊。她今天在广场办演唱会，你应该见过了吧。”艾利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在。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金色头发很好看的偶像小姐。”
　　转变话题后，沢田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不过那个时候我只顾着找你和京子，没有太注意她。不然至少也能听她唱几首歌的，所以说，都是你的错啦。”
　　“如果我没有逃跑，你连见到她的机会都没有吧。我不是还送了钥匙圈给你吗？”
　　“那个不算补偿！那是你用来贿赂我替你开门的。我要另外的补偿。”
　　“哈，沢田同学也学会得寸进尺了啊。……所以呢，我该怎么为您服务，我的小公主？”

　　沢田因为“小公主”这个称呼忸怩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点乐在其中，他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想听你唱歌。”
　　“……无趣的要求。”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艾利还是根据记忆里的旋律为沢田哼唱起空演唱过的睡眠之歌。

　　柔和舒缓的旋律为沢田带来了久违的安宁。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以一种更为惬意的姿势侧躺着，弯了弯嘴角。
　　“艾利，你今天……意外地好说话啊。”
　　这么温柔，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如果不是因为沢田有点情绪失控，他才会不这么好说话。
　　艾利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心里默默想到。

　　没过几天，艾利知道了沢田压力的来源。
　　他接住半空中向他抛来的、因为骤然失去平衡而惊慌失措的蓝波，面前是双眼黑洞洞正盯着他的reborn。
　　“一个简单的任务，在阿纲专注训练的期间照顾好蓝波和一平。”

　　两个小孩刚把自己困在了控制室，差点因为仪器毁坏产生的高温而被烤熟。
　　为了不在突袭前再生意外，也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沢田短暂地剥夺了他们的自主权。

　　“或许是我听错了，您刚才似乎用了‘任务’这个词？”艾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reborn为什么能够给他发布任务？

　　reborn弹了下帽檐，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我听说你对十代目夫人的新身份适应得不错。怎么，做妻子的不应该为丈夫分忧吗？”
　　艾利下意识反驳：“谁说妻子就一定有替丈夫分忧的义务？”
　　……不对，他该反驳的才不是这个！艾利后知后觉。

　　reborn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看来你适应得确实不错。”
　　艾利：“……”

　　退场前reborn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段话。
　　“对了，最近多关照阿纲的情绪。他现在还不能精准掌控火焰纯度，库洛姆也没有恢复，以他们的实力，这次作战赢面不大。不如说，赢了反而更奇怪。

　　“而且，彭格列的高层并没有完全接纳这些年轻的首领和守护者。如果这次突袭失败，就算侥幸保住性命，也不可能再获得家族内部的信任，到时候连同指环一起被保守派交到白兰手上求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那些人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打过这种主意，不然他也不会下定决心毁掉指环……

　　“嘛，虽然这些内部斗争没人告诉过蠢纲，不过以他的超直感应该察觉到了一些。”

　　艾利若有所思。
　　等到reborn离开后，他把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的蓝波放到地上，一平跑过来和蓝波站成一排，两个小孩有点忐忑地看向艾利。
　　毕竟才闯了祸，连向来无所畏惧的蓝波也有点后怕。他的屁屁现在还有烫伤遗留下的灼烧感，虽然只是心理上的。

　　尽管艾利完全不想照顾小孩子，但还是把他们带进了图书室。
　　——只不过是reborn先生的任务罢了，绝不是什么给沢田帮忙的心理。

　　进了图书室，艾利把门关上，让两个小朋友自由阅读。
　　在艾利的认知当中，如果有什么能够让小孩子安静下来不去捣乱，那一定就是图书了。
　　他小时候可是很喜欢读书的，字都还没认全的时候就能待在自家的图书馆整整一天。

　　离家之后，阅读成为了一件奢侈的消遣。
　　整座城市只有一座像样的公共图书馆坐落在市中心，离艾利的住处太远，图书馆又不准许外借。
　　他只有在去往市中心的地下角斗场赚外快的时候，能够抽出一些时间顺便去那里坐下来看看书。

　　食不饱腹的时候，他也有想过自己为什么非要从家族里逃出来。
　　不仅失去了优渥的生活，还失去了阅读的机会。
　　不过后来也想通了，追求知识也不一定要到书里寻找，那几年的艰难求生同样教会了他许多书本中没有记载过的东西。
　　何况如果一直留在家族里当一只被豢养的鸟，那他永远也学不会自由。

　　思绪纷飞间，过去的一切都变得像雾一样遥远。
　　至少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看他想看的书。
　　他的之间从书架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文学著作划过，最终停留在一本书脊上没有标注任何信息的白皮书上。

　　一平早就选好了一本讲述关于一部埃及冒险的故事书，端正地坐在桌前翻看起来；蓝波则挑了一本又一本，每本都只翻开几页便没了兴趣，地上凌乱地堆放了许多惨遭他抛弃的读本。
　　最终，蓝波选择了一本漫画书，自己拿了一根粉笔，抱着小黑板像模像样地照着书上的小人画了起来。

　　艾利抽出那本在一排名著中毫不起眼但又十分特别的白皮书。
　　封面上没有任何图画装饰，只有一排加粗的字体醒目地写着“角色扮演的一百种玩法（绝赞连载中）”，下面是一行字号稍小的“彭格列十代目倾情推荐”。
　　主编：艾利

　　艾利忽然想到大人山本曾跟他说过，未来的自己喜欢把他和沢田某些不可描述的经历写成书的事。
　　就是这个吗？
　　怀着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艾利翻开了它。

　　扉页和封面相同，只是在那行“彭格列十代目倾情推荐”的字样被一道红杠重重划去了。
　　在它的下边，紧跟着一行大而凌乱的手写红字。

　　——我没有，绝对没有，也不会向任何人倾情推荐（推荐这个词写得尤其用力）！不是说都已经烧光了吗，为什么还有流通，你们到底印了多少册！！！
　　艾利“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离他稍近的一平疑惑地望过来，“艾利先生，在看笑话书吗？”
　　“嗯，嗯。是个令人捧腹的笑话。”
　　艾利忍着笑意点头，翻开了第一页。

　　果不其然，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且描写非常细致真实。
　　面对这本以他和沢田为主角，甚至是他自己亲手编写的、充斥着不可描述的书，艾利完全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羞耻心。
　　不仅不羞耻，他甚至津津有味地品鉴了起来。

　　未来的我文笔还不错嘛。
　　嗯，想象力也不错。如果这些有趣的游戏都是自己独立构想出来的话。

　　咦，这段描写，写它的时候应该我应该请教过山本同学，里面出现太多“噗呲”“砰啪”之类的拟声词了。
　　还有这一段，应该有请教reborn先生，这种一本正经的黑色幽默像是他的风格。
　　华丽又诡异的场景描写和气氛渲染，六道骸也加盟了吗？
　　……

　　翻看了几章，艾利合上书本。
　　看来除了自己这个主编之外，还有不少人的名字应该列到编委会的名单里啊。
　　难怪沢田同学会那么羞愤。

　　他十分怀疑未来的自己之所以会写这本书，一方面或许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另一方面一定是为了故意刺激沢田，看他有趣的表情和反应来愉悦自己。

　　艾利看得太入迷，以至于将书本放回原位后回身环望了一圈，才发现蓝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出了房间，房门开着一条缝隙。
　　那块他一直用来画画的黑板靠在墙边，粉笔却不见了。
　　黑板上潦草地画了一个五官狰狞头上长角的怪物，旁边标注着艾利的名字。还写错了字。

　　看到错字的艾利在心里嘲讽了一句：“真是丢人呢蓝波同学。”
　　完全丢失了自己也曾在祭典海报上写过错别字的记忆。

　　沉迷书本的一平也没有注意到蓝波什么时候偷跑出门，两个人只好分头去找人。
　　艾利原本以为他会抓到一只恶作剧之后得意洋洋的蓝波，但实际上只找到了恶作剧未遂被、沢田狠狠教训之后眼泪汪汪的他。

　　还没进门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沢田饱含怒意的训斥，进去之后更是看到他脸上难得一见的严厉。
　　哭泣的蓝波让沢田无法再狠下心去苛责，于是那份无处发泄的怒火很快转移到了刚出现的艾利身上。

　　“不是说让你看好他们吗，你还和蓝波一起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