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是我监护人》清风明月笑春风

24、我来代替你

　　我生平第一次驾车，方才见展昭应付地得心应手，到了我这儿便成了大难题。
　　我又是拉缰绳，又是大吼，还几次扬鞭作势要抽它，半晌后，那马才万般不情愿地迈开了腿。
　　上了山，依旧不见展昭踪影，我担心他安危，心里着急，见那马还似先前游山玩水般悠哉悠哉，架不住心头火起，一扬手中鞭子打在马屁股上，不耐地催促道：“走快点行不行？”
　　马儿吃痛叫了一声，奋力扬起四蹄飞奔起来，我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惊慌失措只用了几秒的时间。
　　“慢点，你给我慢点。”我双手死命抓住缰绳，顾不上被马车颠得七荤八素，声嘶力竭的大喊。
　　没有用，那马像服了兴奋剂般在山路上撒了欢的奔跑，好几次车轮压到路边的石头，差点把我颠下马车。
　　我心头惊骇异常，嘴上却是不停，将那马连同它的祖宗一起问候了个遍。
　　山道愈发陡峭，前面有一处急弯，马车速度不减，我吓得惊出一身冷汗，由之前的骂骂咧咧变成了软语相求：“马大哥，求求你停下来吧，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犯不着要我的命吧。”
　　语音未竟，马车已疾驰到弯道处，巨大的奔速带起山风，吹得我身形几乎要飞起，抓着缰绳的手渐渐力竭。下一刻，我惊恐地看到马儿挣脱缰绳，甩掉我和马车，独自飞奔而去。
　　“不要啊。”失去支撑的马车瞬间倾斜，迅速朝山坡下滚去，而我则被冲力甩了出去。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真后悔没听展昭的话，这下怕是非死即伤。
　　马车落地的巨响传入耳中，而我却没有如意料中跌下山坡，而是被人中途接住，惊魂未定之下，我睁眼去看，熟悉的蓝衫映入眼中。
　　“昭昭。”我双手环住展昭脖颈，头靠向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唇角勾起：“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此情此景，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经典电影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展昭抱着我飞身跃上山坡，稳稳落在了地面。他低头看向我，面沉似水，冷声道：“下来吧。”
　　我噘着嘴，哀怨的看他一眼，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从他身上滑下来。
　　身后马蹄声响，我吃惊地回头，方才那匹闯了祸的马居然摇着尾巴又溜达了回来。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特么你是不是在耍我？
　　“让你在原地等我，为何偷跑出来？”展昭的面色依旧阴沉的可怕，黑眸中隐含怒火。
　　我缩了缩脖子，心虚地低下头，拿脚尖使劲碾着地上一株小草，声音低得自己都要听不见：“人家担心你嘛。”
　　时间仿佛静止，只听到那该死的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等着瞧，害得我差点受伤还被展昭训，本姑娘早晚不会放过你的。”我恨恨的想。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展昭无奈地声音响起：“你这孩子总这么冒冒失失的。”
　　我心情豁然开朗，展昭肯这么说就代表他不再生我气。我忽的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展昭身后，问道：“刚才那姑娘呢？你没把她救出来吗？”
　　展昭面色渐转凝重：“我探到了那帮劫匪的老巢，他们那里至少关押了不下二十个姑娘。”
　　我围着展昭前前后后转了一圈：“你没事吧？我听茶摊老板说那个土匪窝有上千人，山上还有好多陷阱。”直到确认他确实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哪有那么严重？”展昭摸摸我的头，失笑道：“不过几百号人虚张声势罢了。”
　　“那人也够多的，”我盯着展昭，心底升起一丝不安：“你打算怎么做？”我直觉展昭不会放任不管，他回来绝不是为了一走了之。
　　果然，展昭略一沉吟，道：“我想让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最近的官府报案，让他们尽快派官兵前来围剿。”
　　“那你呢？”我关切问道。
　　展昭面向山林，深邃的眸光渐转犀利：“我会在入夜后偷偷将那些姑娘救出来，与你带来的官兵会和，将匪徒一网打尽。”
　　这安排听起来天衣无缝可似乎又少了些什么，在见到展昭将那匹差点摔死我的马牵到面前时，我才反应过来，指着那匹马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让我骑它去报信？”
　　展昭也有些为难：“本想让你驾马车去的，现在马车没有了，只能骑马了。”末了又调侃地加了句：“你说过为了我什么苦都能吃的。”
　　好你个展昭，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可你就不怕这匹马把我给害死吗？
　　我与那匹闯了祸尤不自知还在摇头摆尾的马儿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咬牙问展昭：“最近的官府有多远？”
　　“顺利的话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到了，你只需要跑一趟，不用跟官兵回来，事成之后我会去找你。”展昭掏出令牌递给我：“月儿，我知道这对你有些难，但这是唯一两全其美的法子了。我会教你些简单的御马之术，你只要照做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并不伸手去接展昭的令牌，脑中在想着另一个问题，直到展昭唤我。
　　我抬头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如果我们两个换过来怎么样？”
　　展昭似是没反应过来：“怎么换过来？”
　　“你去报信，我去救人。”我瞅了一眼那匹马，脸垮下来：“我不想死在这匹马手上。”
　　“你在胡说些什么，”展昭断然拒绝：“你要怎么救人？你根本不会武功。”
　　“不一定非要会武功才能救人啊。”我反驳道：“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人并不想杀害那姑娘，如果我去了顶多会像她一样被关起来，到时我再寻找机会把其他人一起救出来，与你带来的官兵会和。不是也很好吗？”
　　展昭刚缓和下来的面色再次像凝了寒霜：“好什么好？太危险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骑马就不危险吗？那匹马可是差点把我摔死。”我据理力争。
　　展昭气得脸都白了，厉声呵斥我：“那也比让你孤身一人落入匪窝要好。不要再说了，我不同意。”
　　我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可我知道有些事总要有第一次。我看进展昭的眼睛里，认真问他：“昭昭，你能保护我一辈子吗？”
　　展昭怔住，眼底神色异常复杂。
　　我笑起来：“就算我嫁给你，你也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我不可能永远活在你的安排和庇护之下，我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不成为你的拖累，但是你要给我机会。”
　　展昭眸中满是震惊，但是很快他又摇头道：“不行，我答应过你爹要照顾你，绝不能让你涉险。”
　　“我爹早就死了，”我一下子便控制不住情绪，冲他大喊道：“你也为他报了仇，还差点搭上性命，你有你的生活，实在不必背负这个承诺一辈子的。”
　　展昭似是被我的话吓到，他退后一步，不认识般看我。我走上前，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轻声道：“你要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要担心。”
　　见展昭仍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我握他的手紧了紧，安慰他道：“我把人救出来后，会第一时间给你信号。”然后，我嘬口为哨，悠扬的口哨声回荡在山谷间。
　　展昭幽深的眸子定定望着我，良久，他长吁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
　　我冲他笑了笑，潇洒地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便听到展昭急切的呼唤：“月儿。”
　　我心中哀叹：“大哥，我也害怕，千万不要扯我的后腿啊。”我嘴角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回头，展昭走上前，掏出一枚袖箭交到我手中，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见机行事，一定要小心。”
　　我点头，心底忽的涌起一阵悲凉，不行，再待下去我快要交代遗言了。我急忙拔腿跑起来，耳边呼呼风响，搭配上身后传来的马鸣声，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作者有话说

　　越来越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