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酒厂的白毛忍者》征珏

20、第二十章

　　琴酒拎着手提袋进来后就看见卡卡西光裸半身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他下身裹着酒店提供的白色浴巾，出神地凝视着窗外。

　　谁也没有开灯，琴酒和卡卡西都是习惯栖息在影子里的人，外面零星的灯火洒在卡卡西身上，将他半张脸打上明亮的光晕，另一半则被黑暗吞噬的连眼眶都看不清。

　　他沉默的像是不知道琴酒的到来，就连琴酒用力把袋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都无法让他分去丝毫注意力。

　　琴酒去了浴室，卡卡西不说话他也不会多问，他们的关系本也不是什么可以互相询问对方心情的，明明已经同居了一年多，但论起了解，琴酒知道的或许还没有卡卡西那个无疾而终的恋爱对象多。

　　但是这次他太反常了，卡卡西从来不是好奇心旺盛的，而且他的喜好也非常明显，会对这个少年感兴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向来只看着光，而不是这种连阴暗都不会隐藏的小鬼。

　　琴酒出来的时候，卡卡西已经穿戴整齐，他的手里拿了本书，借着窗外的灯火阅读书上的文字，即使这束光如此微弱，卡卡西也没有开灯的意向。

　　“你在好奇？”男人合上书，用一种微妙的、好像是小孩子找到玩具般的语气问道，他的眼睛藏在刘海的阴影下，琴酒看不真切，“难得你也会为这种事感到好奇——”

　　琴酒连视线都没往卡卡西那边撇，他自顾自从脱下的衣服里翻出弹夹和顶端闪烁着点点寒光的金属制品，原本完整物件被他拆的稀碎，分别装在身上的各个地方。当然，这样的小玩意他带了不止一把。

　　男人把身体缩在柔软的沙发中，他根本不在意琴酒无声的漠视，他的声音温柔，语调刻意放的平缓，“我喜欢他的粉红色头发和绿眼睛。”

　　琴酒没能继续沉默下去，青少年面对无耻的大人是没有概率获胜的，青少年的自尊心总是更脆弱些，大人则已经习惯把底线压低，为了活下去而卑躬屈膝。

　　“被你看上还真是可怜。”琴酒流畅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总是喜欢一遍遍保养那些冰冷的金属，与此相比卡卡西就从不做这些事，那个男人从不在意自己手里的东西会不会布满铁锈。

　　卡卡西笑了起來，他看向琴酒的目光温柔而眷恋——这是故意装出来恶心琴酒的，琴酒也确实被卡卡西的眼神看的脸色发黑，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很好的给卡卡西带来了快乐。

　　他说，“你是在说自己吗，阿阵？”

　　冰冷的金属管顶在卡卡西额头的正中间，琴酒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中翻涌着黑色的巨浪嘶吼着吞噬一切。

　　面对琴酒着恐怖的视线，卡卡西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被时间钟爱的面容永远停留在最完美的时刻，他坐姿懒散，丝毫不在意眉心冰冷的触感，即使他看出来子弹已经上膛，只需要扣动扳机，他就会被贯穿大脑。

　　“恼羞成怒了呢，琴酒君~”卡卡西笑容越发放肆，他今天心情不错，也不介意多琴酒的举动，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预料到琴酒的反应了，从开始就是故意在激怒这个少年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琴酒的恶意，初次见面他表现出来的，粘稠的几乎凝结成实体的黑雾般的恶意，无时无刻不想将琴酒溺死。

　　少年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就在卡卡西抱有希望的时候突兀的放下了手。

　　“呵，你好像很失望。”琴酒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压抑着怒火，确实有那么瞬间是想要扣动扳机的，又在最后时刻堪堪停止，他是没办法杀死卡卡西的。

　　这个男人有多恶劣他十分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愤怒？

　　……是在嫉妒吗？

　　琴酒曾见过卡卡西和贝尔摩德相处的场面，那个女人的恐惧隐藏在深处，卡卡西的恶意也直白的如同刀锋将她逼走，好像天生他就对情绪的感知十分敏锐，明明二人的表演都如此完美。

　　他能察觉到卡卡西对他的厌恶，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浮现在眼中，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相处，那厌恶却越来越深刻，好几次他都以为卡卡西会直接杀死他，撕碎他的咽喉、用锋利的伞刃刺穿他的心脏或是按着他的头把他溺死在水里。

　　但卡卡西什么都没做，他的脾气不好，向来不会容忍不喜欢的东西。

　　他几乎放纵的充许琴酒在他的身旁，准许琴酒与他生活，看着相似的风景。

　　于是理所当然的，琴酒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是唯一的那个不同，就算那个所谓“恋人”也只是卡卡西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唯有他被赋予了权利跟随。

　　原来一切不过是妄想。

　　不知什么原因被充许留下的他根本不重要，他是可替代的，存活至今的原因或许只是卡卡西那恋旧到无药可救的性格，他在男人下手前活了下来，于是就被随意的留下，那决定也不比收养宠物来的困难。

　　卡卡西喜欢光明又充满希望的东西，即使清楚的知道那光不属于自己，也不会因此放弃靠近，他执着的追寻光源，在得到后又干脆的放手，再寻找下一个光源，如此反复。

　　永远得不到救赎，永远不得安宁。

　　这是第一次，卡卡西对一个堕入黑暗的人表现出喜爱，明明只是个连自己气息都还无法掩盖小鬼，仅仅只是因为发色和瞳孔的相似就得到这样的关注。

　　他凭什么？！

　　“或许吧，谁知道呢？”卡卡西的声音带着笑意，食指随便的敲击着扶手，声音断断续续没什么规律，“别担心，我们最多只需要两周就能回去了，在那之前要好好跟我相处哦？”

　　琴酒不想跟卡卡西继续废话，他怕他真的忍不住弄死这个男人，冷哼一声背对卡卡西躺下。

　　又生气了？

　　卡卡西茫然地眨了眨眼，他以为刚才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才对。

　　他回忆起刚才打的拍子，微妙的沉默了。

　　天知道他真的什么都没想，但是这串声音用摩斯密码推出来再换上凯撒密码，就是句警告。

　　“别动他”。

　　么得良心的卡卡西头次感受到对琴酒的愧疚，不过是无聊时敲得一串音节，想来就算他在无意识时，也是看不得琴酒好过的。

　　那点微小的可怜的同情心很快就被卡卡西抛之脑后，没管琴酒闹情绪般的反应自觉躺在了他旁边。

　　不睡床就要睡沙发，卡卡西才不会委屈自己。

　　第二天醒来，卡卡西睡的并不踏实，他有些认床，睡在陌生的环境总让他忍不住神经紧绷。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没得挑，不管在哪他都会让自己迅速进入睡眠调整状态，最短时间恢复直到最佳，前提是不在床上。

　　一旦脱离任务范围，卡卡西总是需要充足的睡眠保持动力，而且必须在他熟悉的床上。

　　琴酒也跟着卡卡西同时间从床上起来的，他盯着卡卡西泛红的眼眶看了半天，嘴角微弱的扬了扬。

　　“喂，你刚才笑了吧？”卡卡西耷拉着死鱼眼，想遮挡住眼中的血丝，可惜除了眼眶下的乌青也出卖了他。

　　琴酒不可否认，维持着愉快的心情冲卡卡西说道，“现在我觉得那个可笑的眼镜还有点用处了。”

　　睡眠质量的下降让卡卡西大脑极度乏力，平时面对这种讽刺怎么也要回以同样的礼节，现在的卡卡西只是不带感情地扫了眼琴酒，连平时常常保持的笑容都撤了下来。

　　总觉得扳回一局的琴酒维持着这种微妙的愉悦直到接起电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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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卡卡西对琴酒的感觉就是，“淦他好黑想杀了”但是相处久了不知道杀了会不会换个更黑的人（晚点杀了更换个黑麦威士忌？），结果拖着拖着就接纳了，但是自己并不承认吧……老傲娇了（？）
类似于就没喜欢过一直很讨厌，但是身体信任（这话太怪了，不愧是lsp）
可能会加文豪吧，具体还得再看……
作者君前两天刚放假，然后就感冒发烧了，可恶啊！是我不配放假吗？！！
等我好了更新会勤快一点吧，众所周知我没有大纲，都是随缘写的！写到哪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