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典当行》奶片NP

8、第八章 疑心生暗鬼

　　小赵同学看着屏幕上醒目的大红色黑体加粗提醒语，不免心惊胆战。小钱同学虽然没看电脑屏幕，心里却跟明镜一样，安慰道：“回去我就把钱给你先转进去。”
　　就在李少白纳闷这系统是如何绑定了小赵同学的个人信息，尤其是银行账户信息之时，小赵同学调转平板电脑的屏幕对准了他，提醒他签字。
　　李少白手势滑动到“签单人签字”处，没等他有任何动作，空白处立刻直接显示出他的ID编号，另外有一行提示——恭喜您签单成功。您有一次给客人打八五折折扣的权利，请选择是否使用。
　　他没抬头也能感受到对面同学的急促呼吸声。
　　李少白勾了勾嘴角，直接选择了“是”，只见系统上提示：请与客人确认最后支付金额，合计贰拾万四千元人民币。
　　他转过电脑，朝小赵同学笑道：“看到了？省了接近肆万元。”
　　小赵同学忙不迭点头，开心得快要合不拢嘴。
　　有了前一个人的经验，小钱同学填起资料来那是一个行云流水，很快他就把平板电脑丢给李少白，随之附赠一个邪魅的微笑：“填好了！不要反悔哟！”
　　李少白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心里却料定这小家伙肯定使了小伎俩。当下也不言语，直接接过平板电脑看看他都填了什么。
　　只见他看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巴，一脸严肃。当他手指落到该他签名的地方时，除了照常自动出现了他的ID，屏幕上多了一道系统提示：请与客人确认是否更改上述内容。
　　在此处停顿10秒钟之后，屏幕自动跳转到客人可支付典当物处，上面填写的那个四个大字原本是黑色字体，此刻也变成了猩红色，最重要的是，后面还多了一个黄色三角形警示图案。
　　李少白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平复好自己想骂娘的心情，张口问道：“天然毛裤？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小钱同学看到他那隐忍的表情，终于不再控制自己，放声大笑：“没错！李哥！就是你想的那个！”
　　李少白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一脸的嫌弃意味毫不掩饰，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这个人是神经病，我根本不想搭理他——几个大字了！
　　小赵同学没有看到平板电脑上的内容，自然不了解两个人的反应为何差异如此之大。但是现场气氛又十分诡异外加一百二十分的尴尬，他只好生硬地朝李少白笑了一下，讨好地开口道：“李哥，这……他填了什么？什么天然毛裤？”
　　李少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营业性笑脸，语气却是淡淡的：“小钱同学，不想给我们解释一下吗？你这样填写的话，让我很……嗯，很为难。”
　　被他点名的小钱同学倒是一脸无所谓：“有什么为难的？你们不是什么典当物都收的吗？”说着他一把撸起自己的裤子，露出他的大长腿，嬉笑道：“腿毛！不收吗？”
　　李少白感觉到自己眼睛下方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动了起来，他不断安抚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转移一下注意力，别被这小子给气死了。
　　哦！幸好他穿的是校服裤子，这要是穿的别的裤子的话，哪儿容易这么往上撸？膝盖都过不去就卡住了。
　　哦！这小子腿毛确实挺浓密！天然毛裤不同凡响，就是不知道保暖效果怎么样！腿毛长得这么旺盛说明他体内雄性激素分泌比较旺盛。咦？这样的话，应该体毛都挺多的呀！怎么刚才好像没注意到他有长胡子？
　　都说身随心动，李少白这样想着，目光也移到小钱同学脸上在他嘴巴周围打了个转。心里继续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刮过了。不错，收拾得不错！
　　对面的人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脸上风云变幻之后恢复了平静，却明显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势。
　　小钱同学原等着看好戏，没想到李少白丢给他如此反应。他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眼珠子也跟着转了半天，这才开口，笑着问道：“李哥，怎么着？我这单子你们家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啊？”
　　“啊？”李少白这才反应过来，异常诚实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问我接不接你的单子？接啊！顾客是上帝！我怎么能不伺候上帝呢？”
　　他说着顺势把电脑一转，示意小钱同学过来看一下。
　　“呐！单子我肯定得接，但是提醒事项我也必须交代清楚。系统已经再次提醒，因为典当物价值目前不足以抵扣您的典当需求，强行继续操作将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所以，需要跟您确认一下，是否继续进行下一步操作。也就是说您是否确定就要用您的腿……哦，不，您的天然毛裤典当换取您考取山大的资格呢？”
　　“当然！”这位年轻的客人毫不犹豫。
　　倒是他的同行者这时候抓住了他的胳膊，连连摇头：“你干什么？能不能别闹？正经点儿！这不是小事！”
　　“切！你之前还不是准备拿自己的寿命换咱俩都考进山大？”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不是正经典当物！不正好配他们这个不正经的典当行？”打火机被小钱扔到半空打了个璇儿，又落到他的手心，“再说了，你可是打赌赌输了，愿赌服输，你得听我的哦！”
　　“明明赌注是谁输了谁就上来看看这典当行是不是真的……”他小心看了李少白一眼，“Emmmm……是不是24小时营业。”
　　李少白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一心专注喝茶，却竖起耳朵，留意他们二人在争辩什么。但现实往往并不以个人意志来安排走向，他明明见二人刚才的模样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落入他耳朵的只有小钱同学的一句——“有问题，咱俩回去再讨论，ok？”
　　随着话音落地，平板电脑也被递到了李少白跟前，他赶忙放下茶杯接过来，快速扫了屏幕一眼，抬头问道：“真的确定了？我有义务再次提醒你一下……”
　　他还没说完，就被小钱同学打断：“李哥，你挺负责的。真的！已经反复提醒我很多次了！而且你们这套系统也在反复让我确认。
　　不过我已经签完字了，你放心，我是心甘情愿在完全没有逼迫的情况下自己主动签的。我知道你想说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放心，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接受！
　　说实话，我其实挺好奇到底有什么后果，嘿嘿。”
　　李少白抽了抽鼻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好奇啊？你这不是以身犯险吗？毕竟既然说了不可预知，那就好坏的概率起码是半对半啊！”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是我自己来设置的话，你没有高附加值的东西给我还要求我满足你一个高要求，哼哼，直接给你一个不可承受的后果。这叫杀鸡给猴看，好彻底打消掉那些希望天上掉馅饼的人。
　　小钱同学却是不怀好意地笑笑，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儿。就听他小声问道：“李哥，说实话，你们能让我俩考上山大的话，是不是因为有关系走后门？或者你们能搞到考卷答案？一定是后者吧？”
　　李少白一愣，心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想得也太多了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典当行会怎么帮忙来达到你们的要求。毕竟，我也是第一天上班啊。真的不好意思，我其实也一窍不通呢。”
　　他没想到他的这一表情被小钱同学自动解读为“我操，我们的套路都被你看穿了”！就听他继续说道：“看吧，我就知道我猜中了！你肯定纳闷我怎么猜到的吧？
　　因为我填资料的时候，你们那系统上给我显示的需要支付的当金是零。
　　嘿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做赔本的买卖？
　　我猜，你们是不是有典一赠一的促销活动？”
　　李少白一听此话，心道：“你以为我们是超市？还典一赠一？你这孩子不会是喝可乐喝醉了吧？”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评价道：“这个活动力度可能有点儿大。”
　　小钱同学一听更加兴奋：“不然你们怎么不收我的当金？肯定是因为我俩的需求一样，还是一起来的，符合你们的促销条件。
　　赵同学支付的贰拾万其实是我俩一起的费用，对不对？
　　而且我都能猜到你们为什么舍得做这么大力度的活动。最主要还是我俩的需求一样，而你们，不管是能搞到考卷也好，考卷答案也罢，替一个人和替一百个人做这种事情，付出的劳动是一样的。一点儿差没有！”
　　小钱同学说到这里，扭头看了看旁边被他言论惊呆的小赵同学，朝他胸口捶了一圈，乐呵呵地问道：“你看我分析得有道理没有？”
　　小赵同学思考了半天，这才回答道：“还是挺靠谱的。可是……”
　　“什么可是啊？这都几点了？咱俩还得回去上晚自习呢。走了走了。”小钱同学说完，拖着小赵同学站起来，朝李少白招呼了一声，“李哥，反正我们该填的都填完了，没事我俩先回学校了。晚上还有课呢！”
　　李少白赶忙站起来：“也行，你们先回吧。我送送你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