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ice狐狸精》溪水晶

17、第十七章 母老虎的春天（2）

　　正是周三的傍晚，我和“健友”们运动完毕正准备一起出去海撮。当下不敢迟疑，立刻叫上张妍飞车赶往TIGER。
　　熬过没完没了的堵车，我们冲进黑漆漆挂着“休息”牌子的TIGER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间歇期，两拨人马各自盘踞一块地方，互相怒目而视。还是低胸黑裙的母老虎夹着烟默默坐在一张高凳上，身后站着海文准双博士以及两个心腹的服务生；他们对面一拨人马是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领头的居然是我那个前情敌徐磊。
　　我惊愕：徐磊这帮人一个个衣着光鲜可明显嫩得可以（在我手下吃过闷亏的徐磊在这帮人里都能领头儿，他们的素质可想而知吧），母老虎没道理摆不平啊！我旁边小美人儿犹犹豫豫低呼一声：“徐磊？你怎么在这儿？” 我瞥她一眼，心说你这个青梅竹马是这里常客还最爱点超贵的酒呢就是一个标准的二世祖败家子！（没错，本狐仙小肚鸡肠，就是对那厮居然敢点我喝不起的酒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张妍？你来干什么？”徐磊作惊愕状，然后看见我，然后表情就像喝了一坛醋又灌了两瓶芥末。
　　我得意洋洋：跟我斗？小子你还差点儿！立刻一扯张妍一起到雷陌身边去——先划清界限再说。
　　“大姐，怎么回事？”我瞪着那帮小年青儿，嘴上低声问雷陌。
　　母老虎猩红的双唇间吐出一个烟圈，起身就往后间儿走。那边有两个小伙子嚷嚷：“哎哎哎，事儿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老板娘你怕了？”
　　雷陌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顿时都消声了。我背脊也是一凉，赶紧跟上。雷陌也不停步，转身继续，边走边说：“颜，把这帮人打发走。”
　　“请大姐明示。”
　　“一群不识趣的小鬼，偏偏家里还有点背景，纠缠不清！我懒得理会他们。”
　　“他们做了什么？”
　　“海文的确是不大懂事，可是没有坏心，他们却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再怎么说海文也比他们大好几岁……一个个没教养！我过去说了几句，就杠上了。”
　　“大姐要赶他们走很容易，为什么任由他们胡闹，还把我叫来？”
　　“我说了，他们里头有几个有点背景，我不想惹麻烦。但是……我生气了。”
　　我刹住脚步，微微躬身，看着雷陌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心里好像压了块石头那么难受。
　　回到前面，正赶上徐磊正在拿话撩拨海文。徐磊不敢直接说雷陌什么，但在羞辱海文的时候也把雷陌稍带上去了，有些不堪。海文这个人虽然读书读傻了，但就像雷陌说的，确实没有坏心。不仅如此，还颇有点难得的正直。要不是旁边两个懂事的一直扯着，海文早扑上去了——也早挨上揍了。张妍又窘又气在旁边劝，但徐磊正在醋火头上哪里理她！
　　我慢慢踱过去，把张妍拉到自己身后，又拍拍海文的肩膀，示意他闪边儿。海准双博士有点不服，还在叫唤：“你们欺负人！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有钱了不起啊！”
　　我不理他，其他人也不理他——他们杠的是雷陌，而我才是那个雷陌钦定的代打。我心中冷笑：不知死的东西！雷陌有上百年没这样明白地说过自己生气了，真想被她吃了不成？吃也就吃了，但是她本来就是半路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是开了荤难免堕入魔道——这罪过他们担得起？我知道，TIGER开了好几年，曾经来找茬的下场都比较凄惨，所以有些呼风唤雨惯了的小孩就总想来挑战一下。特别是神秘性感对谁都不苟言笑的美艳老板娘忽然开始护着一个傻小子——就更让他们兴奋了。
　　虽然是代打，但是既然出场了就要打得漂亮。我笑了：“徐先生，这酒吧是我朋友的，有话好说嘛。”
　　徐磊瞪着我眼都绿了：“颜总助，你别说的我们跟来闹事的似的好不好？是你身后那小子跟我们过不去，你让他出来说清楚！”
　　我一肘子把又想跳出来嚷嚷的海文准双博士焖了回去，脸上还在笑：“这样啊……小海，快来跟客人道歉！”我知道我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像老鸨，不过不要紧，因为另两个伶俐的服务生已经把气得跳脚的海文往前一推，又按住了他桀骜的头颅。海文想嚷，但看见了我的脸色，临出口的话变成了：“我已经到过歉了，我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完了？叫你们老板娘……”
　　“说对不起都不行你们还想怎么样呢？”我截断对方一个红毛小子的话，仍旧微笑，“况且刚才我们老板娘在这儿的时候你们不说话，怎么现在又说要叫她出来呢？我们也很为难啊！”
　　这并不是通常会使用的场面话，所以对方、包括我们这边的人都有些发愣，不清楚我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其实我的思路很简单：愤怒吧！叫嚣吧！最好不依不饶，让我有借口来教训教训你们！
　　这并不是雷陌的意思，她只想让我把他们打发走。但是我心里憋得慌，我想打架，就算小美人儿在旁边我也不想忍耐，甚至不去考虑回头怎么跟雷陌解释。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徐磊。他脸涨得通红，吼出来：“你什么意思？那小子得罪我们就算了？告诉你，不可能！”
　　“徐磊，别这样！”张妍喊道。我冷笑：你说不要就不要？天真！
　　我的冷笑更激怒了对面的人。徐磊正要发作，他身后那个红毛小子已经冲上来要拉海文。我不动，那两个服务生自然也不敢动，所以海文措不及防被揪着领子薅了出去，“嗷”地一声怪叫。我暗笑：来得好！这下雷陌也不会怪我在她店里打架了！
　　我捏紧拳头正要出手，大门就在我们身后“哐”地一声被踢开了，还伴随着一声大吼：“谁？谁TMD敢动我哥！”
　　海文被拎着脖领子扭头哀号：“阿武！”
　　进来的是个跟海文容貌肖似却全无书卷气的男人，眉目间一股冷硬之气。他大踏步地走过来，一言不发，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拳砸在红毛小子的脸上。
　　徐磊：“你……”才冲了半步，脸上就被一拳击中，仰面倒了下去。
　　张妍开始尖叫。我很不爽：本大人还没动手，居然有人敢抢先？但是这些以后再说，先发泄我心头的闷气要紧。当下也加入战团。
　　一场架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此起彼伏的哀号与怒骂打得酣畅淋漓，最后在雷陌冷厉的眼光下才停下来。
　　海文在混乱中挨了一拳两脚，人已经有些懵，跌跌撞撞跑到雷陌面前，说话已经带了些哭腔：“老板……不怪我们……他们欺负人……我弟弟……真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雷陌不理他，看着我。我深吸口气，说：“先把今天的事处理了，明天我来跟大姐解释。”
　　雷陌点点头，看向东倒西歪的一群小青年，轻轻吐出一个名字，然后说：“要是你们老子的本事大到惹得起他，你们就继续闹，我奉陪。”
　　这个人显然是不好惹的。孩子们再轻狂心里也有个数（当然也不排除是被我和生猛的海弟弟打怕了），很快就说这场面话退了出去，顺便把鼻血长流、怨气冲天的徐磊也架走了。
　　不想善后，我立刻离开TIGER，草草安抚了张妍，把她送回家，我也回到自己的家，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乱的。最后，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钟欣发了一个短信，不厌其烦地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
　　短信一发出去，我也不等回信，立刻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