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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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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还没走进教学楼，就见龙崎教练步子匆匆从网球部那边路上走过来，她才从医务室那边得了消息，吓了一跳，心里还是放不下，便打算过来瞧瞧。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和正主碰上了。
这会儿离上课只有几分钟，进进出出的学生不少，在这里谈受伤的事情不太方便，于是她就把龙马叫去体育办公室了。
黎染了解龙马那别扭的个性，知道他不想在她面前讨论受伤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跟去。
龙崎教练将人叫到了办公室后，开始询问起这次的事情来。
她原以为只是和他简单了解情况，不用费什么心思，没想到，龙马这个浑小子，压根就没打算和她说真话，全程用摔倒当借口来糊弄。她完全不相信这些说辞，但拿他根本没办法。问不出原因，只好换个逻辑，找点其他的事情来做，她检查了龙马脸上的伤。一个没留神，手上力道没注意重了些，他立马痛呼一声。
“痛！”
“知道痛了，这么严重的的伤，我才不相信是你自己弄成这样的。”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龙马不想再费劲解释这个事情，立马就站了起来，对着她闷声闷气地说。
“就是自己摔倒的。”
龙崎教练真是无奈极了。
“我说你呀……”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他和他爹一样油盐不进的倔模样，她觉得这会儿和他说什么都没用，最后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你回去吧，我看着头疼……”
终于得了赦令，龙马松了口气，赶紧离开了。
看着人离开办公室，龙崎教练无奈的摇摇头，本来打算处理其他的事情，又想到什么，还是拿出手机，给南次郎拨了电话。没办法，孩子受伤了这种事情必须得给家长说一声啊。
电话刚通，那人的声音就很不客气传了出来。
“喂，老太婆，什么事……”
有时候真想揍人，龙崎教练忽然冒出了这样想法，忍不住摇摇头，“是这样，龙马今天……”
……
有了堀尾这个大话筒，龙马受伤的事想瞒都瞒不住，消息迅速在部里传开。
正选们很关心这件事，菊丸英二和桃城武更是在课间跑过来好几次，拉着他问东问西的。虽是好意，但他们夸张的表现让龙马直呼受不了，一直催促他们回到自己的班级去。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关心，分明是赤裸裸的嘲笑嘛！！
今天这事发生得太丢面子，他不想再反复去回忆了。
——
因受伤原因，到部活动时间，龙崎教练让龙马暂时不参加那些激烈的训练，但龙马那要强的性格，根本不同意，还是坚持完成了今日份的练习。
活动结束后，菊丸英二、桃城武、大石秀一郎和河村隆几人特意留了下来，他们还是想劝龙马向手冢队长和龙崎教练说出受伤的真相。毕竟，这样一来，中学生体育协会可以介入处理，亚久津伤人这个事情也会变得简单很多。
这是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奈何当事人僵着脸死活不同意，坚持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众人苦劝无用，最后各自回家了。
而龙马，以这副模样回家后又成功吓到了菜菜子和伦子。她俩一左一右将龙马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很是焦急。显然，南次郎没把龙崎教练打电话说的事情转述给她们。
她们这架势让龙马无力招架，只能不停地朝黎染投去求助的目光，不过，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今天龙马受伤后还要坚持训练这事让她不太开心，但他就这脾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阻拦他。心里郁气满满，此刻又见菜菜子和伦子这样担心，她觉得她们的反应没毛病，她很能理解。
只是关心而已，还能比疼痛更难忍受？
她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肯定处理不完，干脆转头进了厨房，拿起伦子事先切好备用的做菜材料，开始做菜了。材料有限，做的都是些简单的家庭料理，茄子田乐烧、青椒五花肉卷和汤豆腐。
待她俩问完，黎染也弄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一顿饭做完，心里感觉平静不少。
“哇！今天有口福了。”伦子拿着碗和筷子走过来，看着盘子里卖相不错的几道菜，非常捧场。
黎染把汤小心地放在桌上，回头无奈一笑，“伦子阿姨，你表现得太夸张啦！”
伦子也笑道：“你太谦虚了，你的厨艺可是雪信一手教的，她的手艺我还不清楚？”
“那怎么能比，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见她们直接落座，也没看见南次郎的身影，黎染问伦子，“叔叔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伦子一边给龙马递筷子，一边说：“嗯，他今天去见朋友了，不用等他。”
黎染点点头，对大家灿烂一笑，“那我们就开动吧！”
用饭中途，伦子看了看安静用餐的黎染，又看向包扎严实的龙马，露出几分愁绪，感叹道：“也不知道雪信是怎么教出你们兄妹两个这么乖巧的孩子来的，哪像我们家这小子，老是惹事，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莫名又中一枪，龙马夹菜的动作一顿，无奈说：“妈，我们能不能先消停会儿。”
“怎么，你自己不听话，还不让我说了。”伦子脸色不变，语气淡淡地回应，平时工作的状态一下就出来了。
"……"
龙马无言沉默。
他那副样子太逗，菜菜子和黎染忍不住相视一笑。
最后还是菜菜子出面打了圆场，这顿饭才平静地吃完了。上楼写作业时，龙马还是没忍住，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控诉黎染之前视而不见的行为。
“你居然不帮我？”
“什么？”
他这个状态很像没要到玩具的卡鲁宾，孩子气却没有任何攻击性，黎染早已习惯，瞧他一眼，继续装傻。
“你到底说什么？我听不懂。”
台灯的光照在她脸上，将她眼底的灵动笑意映得清楚，他支着头，凝视着少女，脑中莫名浮现出她红着眼眶站在医务室里的样子。
她可能以为只要站的远，他就不会察觉她的异样，其实不然，她一进门，他就知道了。老实说，这段时间，除了伦子外，受伤后，他最紧张的就是面对她了。
因为黎染不对劲。他看得出她很关心他，却反倒压着情绪和他保持着距离，望着他眼神更是复杂难解，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懂女孩的心思，只能直接去问，但问了她又不说，她无言的样子看得他心里直发堵，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能逼她。
在她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打网球的那份果绝。
他久久不语，黎染转过头看他，有些疑惑。
察觉她探究的眼神，龙马回过神来，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懒散。
“算了，你高兴就好——”
“？”
黎染惊了，他今天居然这么就算了。
“你有点反常哦~”她拉长声音凑到他面前，眼睛清亮盈动。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抬指将人挪开，“你好啰嗦。”
“？”
黎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扭过身，决心今日不再搭理他。
她又生气，龙马却不在意，靠到她肩上，声音懒懒的，“今天好累，休息一会儿。”
黎染看着肩上阖眼假寐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没将人推开。
她本想再说什么，又想到自己刚下的决心，只能憋着气转头继续写作业。
少女几缕鸦黑的发丝垂落到他的额前，痒痒的，他也不管，继续靠着。
只觉得此夜安谧，他心亦然。
……
次日。
“也不知道乾学长去银华后受了什么刺激，这么收拾我们……”堀尾喘着粗气，边跑边和一旁同样费力的几名普通队员吐槽，他觉得自己就要累死了。
看到他们速度明显减慢，黎染看着计时器上不断跳动着的时间，有些焦急，忍不住提醒：“大家打起精神来，跑快一点，时间要不够了。”
“救命啊~”
堀尾又开始习惯性的哀嚎，嘴上说着，速度还是乖乖的提起来了。
黎染真是替他们捏了把汗。
乾贞治去银华调查回来后，明显得了不少启发，加大了部里的训练难度。在训练过程中，但凡有人大意出错或跟不上训练难度，绕场跑圈超过一分钟以上的队员，他就会在旁边默默奉上一杯配置好了的处罚茶。
那是他为了这次训练特意升级过的版本，加入了不少新材料，处罚茶的颜色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变成了黏黏的红色诡异液体。
绝对有辣椒！
这是黎染看到这东西后的第一想法。后来，她通过观察被罚喝的备选队员们，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堀尾和那些普通队员是场内第一批试喝的小白鼠。
处罚茶入喉瞬间，他们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脸红得跟番茄一样，在场内上蹿下跳的，比上次的场面还要夸张吓人。
正选队员们还在苦苦坚持，看到这场面也被吓住了。尤其是菊丸英二，他看着胜郎这些人的惨状，突然加速狂奔，害怕地大叫道：“我绝对不要喝那种东西啊！”
其他人立即跟上，生怕落后半步。
龙崎教练看着卖力奔跑的队员，满意地笑道：“这个效果很好啊！”
乾贞治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对，随着跑的圈数越多，受罚的人就会越多。”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语气一顿，“其实，喝这个处罚茶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怎么样，老师要不要也来一杯？”
看着那诡异的处罚茶递至面前，龙崎教练脸色一变，连忙摇手，“我就算了……”
乾贞治有些可惜，正要放下，又想到什么，举起手中的杯子，问站在一旁计时的黎染，“晴宫要不要来一杯？”
这些训练是针对正选队员的比赛专门设计的，黎染只是陪练助理，不参与这种程度的训练，所以没有喝这个东西的机会。
隔着他那反光透亮的镜片，黎染也猜不透他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只能尬笑着婉拒，心里在无声尖叫。
开玩笑，谁会在看了这么多人的惨状后，还主动喝那种东西啊！
连续被两人拒绝，乾贞治表现得有点可惜，却没太放在心上，他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转而露出疑惑的表情。
“明明很好喝啊?”
“……”
龙崎教练和黎染同时陷入沉默之中。
不得不说，乾贞治在折磨人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在训练的后半段，绕场跑已经到了第三十圈，普通队员早已受不住，移到到一旁休息了，场内只剩下正选队员还在坚持。又跑了一会儿，到最后一圈，大家明显要撑不住时，乾贞治笑眯眯地宣布，接下来他要拿出秘密武器了，最后一个冲线的人将会获得奖励。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他还要耍什么花招，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亮出了杀器。
竟然是用超大啤酒杯装的处罚茶！！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场面再度热闹起来。
“我是不会输的。”
“别想跑到我前面！”
“英二，你去喝那个。”
“绝对不要！！”
这东西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正选们一下打起了精神，个个如临大敌，跑得异常认真。桃城武和海堂熏冲在最前面，龙马甚至耍聪明，利用拿到球拍就会热血沸腾的河村隆开道，大家都想尽办法，绝不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人。
“看来大家是真的不想喝这个啊。”
黎染看着场内陷入疯狂的训练队伍，再看看一旁眼底举着啤酒杯露着精明的乾贞治，莫名打了一个寒噤，再次庆幸自己不参加这种活动。
大家一起拼命跑的结果就是——
全员一起冲线，谁也不用喝。
菊丸英二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整个人快不行了。
“太危险了，我已经没电了。”
桃城武也是一脸的崩溃，冲着乾贞治喊：“乾，别再用那个饮料了，拜托。”
乾贞治没太关注他们激动的情绪，看着杯子里用不上的处罚茶，表现得很遗憾。
“没有胜的，也没有败的，这个茶扔掉太浪费了，大家一起把它喝了怎么样？”
这话一出，明显激起群愤，大家在此刻的默契也达到了巅峰，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自己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