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鹿回》悟飞凇

9、第 9 章

　　冬季来临，气温越来越低。
　　程鹿怕冷，早早就换上了厚衣服。随着与闫翊焓等人关系的逐渐亲近，程鹿到工作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在确保没打扰到他们的情况下，程鹿在课余时间会选择去那边学习，这也源于图书馆的位置越发不容易占到了。
　　周六下午，程鹿在去工作室的路上遇到曾天岑。
　　曾天岑也换上了羽绒服，程鹿想到梅姑娘提过他是南方人，对学校这边的气候不那么适应。
　　程鹿与他打招呼，曾天岑仍然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算作应答。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程鹿边走边琢磨要以哪个话题开口，却听到曾天岑问她。
　　“梅姑娘，最近心情好吗？”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表情。程鹿有点奇怪，梅姑娘与他应该是比较常见面，她的心情好坏，他应该可以看出来才对。
　　“我是想问，她有没有从分手中恢复过来？”
　　“问这个，嗯，其实你应该比我了解，梅姑娘很坚强。”程鹿听他这样解释，也明白了这是来自他的关心。梅姑娘几乎不会主动提及感情方面的事，更不用说她格外擅长隐藏情绪了。
　　曾天岑听了，转过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那就好。”眼睛弯成了月牙，眼神真诚。
　　程鹿才注意到他拥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标准丹凤眼，望着你时会让你感受到他的认真。考虑了一会，程鹿还是补充道：“可能，梅姑娘可能会和她男朋友复合。”
　　曾天岑向前走着，只说：“那也好。”
　　风呼呼地刮着，程鹿也戴上帽子，正想着是时候买个暖手宝了，却听到曾天岑向她道歉。
　　“程鹿，我为初次见面的无礼向你道个歉。”
　　程鹿意外过去了许久的事，他还特意提起，回道：“没事，都过去了。”
　　曾天岑摇了摇头，说：“总归是我狭隘了。菁菁那天原本很高兴，她觉得你适合加入我们工作室，说你温柔好相处，会画画，准备等你先了解后再问意见。不过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她突然说不希望你加入了。我那时只觉得，可能是你做了让她不痛快的事，所以后来就那样无视你。”
　　程鹿听他一一说起，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隐情。
　　张菁菁应该是看到闫翊焓电脑里那张她的照片，误会了吧，程鹿不知道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照片。张菁菁会仅仅因为这张照片就有所误解，大抵是闫翊焓电脑相册里很少出现女孩子的缘故。如果没有这事，她会不会和张菁菁成为了朋友呢？想到这里，程鹿又想起张菁菁的解释，也许还是不可能吧，其实误会已经解开，但她们还是无法回到最初。程鹿也觉得，即便她保证永远不可能和闫翊焓发生什么，张菁菁大概也只会觉得她天真。
　　闫翊焓确实是一个容易吸引女生的人。外貌俊秀的同时，待人还温柔有礼。
　　停顿一会后，她含蓄笑了笑，说：“就算你不道歉，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还有，难道你忘了吗？闫翊焓学长替你们妥善解决了。”
　　“嗯，说出来心里好受些，你现在是我们的朋友，我总觉得应该说清楚。其实我也矛盾，那天你表现得真诚又礼貌，可菁菁......所以后来，就还是按照说好的配合，暗示你不用过来了。”曾天岑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不好意思的样子。
　　两人已经走到马路边，红灯，他们停下脚步。
　　程鹿听完，温和回他：“那天我回去后，的确有点失望。不过，我自我调节能力还行，所以也很快不当一回事。”她搞怪的眨一眨眼，“所以，没什么的。”
　　曾天岑取下口罩，笑道：“嗯，那这事就过去了。”
　　程鹿点点头，心里也因为曾天岑的友善感到开心，她也发现，曾天岑并不像她感受的那样古板。或许，一时的印象总会片面。
　　“程鹿，你和张焰的关系应该还不错，那家伙有为此说过什么吗？”
　　“没有。难道你还不清楚，张焰学长的优点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他是可以立刻不当一回事的人吗？”
　　“说的也是。”
　　程鹿笑，继续说：“真的没什么，菁菁学姐是你们的朋友，你们那样也是为了她。我原本也不打算加入什么社团，就算不去，那也没什么。至于加入工作室的事，恐怕，即便你们问了，我也会拒绝。”
　　“......为什么？”曾天岑看着她，风吹得他头发有点乱，看过来时有种谜之呆萌感。
　　“我才大一，课程多，基础课不能落下，缺少时间顾及啊。并且，我画画......比较随心所欲，不一定能达到你们的要求。”
　　绿灯，两人过马路，曾天岑也就没立刻回复。到了对面，他们向工作室走去，曾天岑边走边说：“你说的......有些和焓哥考虑得差不多。”
　　“......什么？”
　　“之前我们有讨论过要不要再问问你，但焓哥说你才大一，估计没多少时间帮我们画主题。然后，他也不建议问，说不希望让你觉得我们把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程鹿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点点头，“嗯”了一声。心中感受到被重视，一阵暖意。
　　到了工作室，闫翊焓他们要到里面房间讨论工作，程鹿便独自一人坐在桌旁学习。
　　程鹿没有进去过那个房间，听说还有乐器设备。张焰告诉她，工作室虽然只成立一年左右，但在网上已经小有人气。只是程鹿不了解那些，她只上网搜索过一些作品，她还挺喜欢。
　　拿出课本，程鹿翻看着笔记，默记要点。快到期末，需要记忆的知识点还是不少的。
　　张菁菁她们即将回校，程鹿在来这之前，给寝室进行了大扫除。心里希望着，在她们回来时，看到宿舍这么干净，能舒缓下心情。
　　当程鹿将所有知识要点速记了一遍，伸懒腰时，闫翊焓出来了。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五点多。揉了揉肩膀，程鹿将课本放回背包，喝口水，问道：“讨论完了吗？”
　　闫翊焓坐下后，就拿过一旁的课本，工作的同时还要兼顾学习，挺辛苦。
　　“他们还在商量怎么改词，我的曲子已经完成了。”他语气有点无力，看来是累了。
　　程鹿见他并没有闲下来的打算，也就不打扰，准备离开时只温和的问：“我要去吃晚餐，你们需要我带饭吗？”
　　闫翊焓抬头，笑了笑：“不用，你去吃吧。过会，我们点外卖就成。”
　　程鹿听了这话有点无奈，想了想，她问：“我看你们这有厨房，有米吗？”
　　“没有，吃完了。怎么，你要做饭吗？”
　　“......嗯。我看，我到超市买点米和菜，做顿饭给大家吃吧，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照顾了。”程鹿将落在脸旁的头发挽回耳边。
　　闫翊焓放下课本，站起身，穿上外套，笑得温暖：“那好，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先和他们说一声，和你一起去。”
　　“不用的，你忙你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五个人呢，要买的东西多，况且我们这的厨房差什么，我比你清楚，一起去吧。”
　　“......好吧。”
　　两人出门，到临近的超市购物。
　　从程鹿那次刻意避开闫翊焓之后，他似和她有默契一般再无诸如对视的情形出现，程鹿为此稍稍宽心，内心深处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结果已经如她所愿，她不应该反复无常，因此，程鹿选择尽量忽视那种感觉。
　　到了超市，两人买了些蔬菜和肉类，主食则选择白米和水饺，再买完调料，他们就迅速回去了。
　　来到厨房，两人便开始着手准备。原本程鹿让闫翊焓休息或者做他自己的事，但闫翊焓还是执意帮忙。
　　闫翊焓帮着程鹿清洗厨具和处理蔬菜，待一切就绪，只差炒制了，确定程鹿不需要他帮忙，他才出去。
　　程鹿很感谢闫翊焓，若不是他，速度不会这样快。两人一起择理青菜时，她觉得很安心。闫翊焓在家应该常做这些，程鹿看他做事时，一点不生疏。
　　快到七点半，程鹿让闫翊焓通知其他三人出来吃饭。
　　五菜一汤，一盘水饺，五人围在餐桌前吃饭。张焰和沈安今天都不在，他们下午有课，晚上也都有安排。
　　看着餐桌上的菜肴，梅骨良目光有些惊叹，她赞道：“小鹿真棒！”
　　程鹿拉开椅子，刚坐下，听到梅姑娘这般夸赞，只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家常小菜而已。”
　　闫翊焓给每个人倒了果汁，正在盛米饭。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程鹿的含蓄，但还是说：“不用谦虚，今天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秦烨率先尝了尝，放下筷子，赞同的竖了大拇指。曾天岑跟着吃起来，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得到大家的肯定，程鹿心里止不住的暖意。以前在家时，她常帮着母亲做饭，却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夸奖。或许是习惯了没有这些，所以当她获得这样的认可时，感受到更多的是来自大家的好意，而非觉得自己的厨艺多么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