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轻舟》喜葵

25、第 25 章

　　严先生用充满疑问的语气说：“你会理发？”

　　我如实的回答：“会一点，我之前有刘海，总去理发店也很贵，我就自己剪。”

　　说着我忽然间想起来了，匆匆跑进我的卧室，在床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被一直冷落的剪子。我走回客厅继续说，“这个剪子是别人给我的，我后来不留刘海之后也没用过，都忘记放哪了。”

　　他看见我拿着剪子出来，身体竟然自己往后退了一下，依然一脸不可置信：“算了，我看你还是别碰我头发了。”

　　我站在他面前劝他：“夏天头发不能太长，很热的。你还下不了楼，总不能让理发师上楼给你剪吧。再说了你就在屋里待着，外人也看不见，我就适当剪一剪，没事的。”

　　他依然不为所动，捍卫着他的头发。

　　“那你想怎么办？头发长长了绑个头绳吗，我看街上那些小混混们倒是这个打扮，没想到你还要追赶潮流。”

　　他接连摇头，不知道是在否定我话的意思还是表示对我要坚持剪头发的无奈。

　　最后没办法了，我叹气：“那你到底让不让我剪嘛？”

　　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他把额前有些挡眼睛的头发往旁边捋了捋，仰起头看着我，终于同意我给他剪发了，“那你就少剪一些吧。”

　　我先用梳子把头发梳理好，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剪子开始修理头发。他的发丝不软不硬，看得出平时打理的很好，剪子慢慢经过他的发尾，随即一些碎发纷纷掉落。

　　我转到他身前，“闭上眼睛吧，我剪剪你的额前的头发。”

　　他听话般的闭上了眼睛，我瞄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想笑。虽然他实际年龄比我还要大好几岁，我和他的相处却向对待小孩子一样，所以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一表人才的大儿子也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剪了吗？”看我迟迟没有动手，他幽幽地问道。

　　我回过神，“我看看，思考怎么给你剪。”

　　“要不然你就都剪掉算了，剪成平头。”他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我阻止他的想法，“那不行，后面我都修理完了，前面我适当给你剪剪。”

　　我慢慢靠近他，用梳子带起前面的头发，伴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落下了剪子。剪完之后，我说，“完事了，你抬头我看看怎么样。”

　　他睁开眼睛，低头用手扫了扫头发。我没顾得上别的，竟然双手捧着他的脸打算让他平视我。我掰着他的脸对上了他不可思议地眼神。

　　但是我并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上下看了看他的发型，感到喜悦，“挺好的，挺好的。”

　　“你不会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他依然很怀疑。

　　“我推你照镜子看看，相信我，剪得真不错。”随即我推他进了洗手间。

　　“怎么样，你自己说？”我俩对着镜子，看到他还算利索地发型，他的表情不再那么凝固了，还冲着镜子笑了笑。

　　我和他开玩笑，“什么意思，我费心费力给你剪头发，你就回报我一个微笑嘛，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

　　“那你说说你要什么？”他看戏似地反问。

　　我一边推他出来一边哈哈地笑，“到时候卡里给我加二十块钱，保姆费里可不包括剪发这一项。”

　　“我怎么觉得是我的脸撑起了这个发型。”

　　我撇撇嘴，不再理会他。看着今天的晴朗地好天气，去放水打算洗洗衣服。忙活了半天，把我俩的床单被罩统统换了一变，然后又找出五六件换洗的衣服。

　　“你把我身上这件也洗了吧”。他坐在客厅里一直看着我忙活，有时候他不说话，我真的会忘记这个人的存在。而且这么长时间，我每天在他身边穿梭，已经没有最初的不适应了。

　　我也没抬头看他：“那你脱下来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T恤，顺便看一眼他露出的上半身，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