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89、重返现世之旅（一）

　　收集灵子数据的工作由三名队员共同承担，出发前按地图分割负责区域，各自独立完成作业，其他两人与雏森不同，只是无战斗力的研究人员，都带上高席位死神当保镖，只有她是独自一个上路。
　　个人单飞的感觉是什么？
　　“太棒了！！”
　　快乐地像春季郊游的小学生，暂时脱离家长管束，深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的自由味道，再多也嫌不够，完全把工作当放松的某人考虑公费旅游的第一站该定在哪儿。
　　思索。
　　沮丧。
　　游山玩水，似乎没啥好去处，战后日本也没有提类似前世游乐场之类的设施。去找熟人玩，身为死神的好处是生前认识的，现在都死得一干二净，活着的似乎只有……虚圈那几只。
　　“他们就算了。”她面无表情地整整留海：“对了！怎么把宗弦给忘了。”
　　打定主意后，雏森往最近的火车站走，虽然用瞬步赶路比老式列车快很多，但既然是玩，就要用悠闲的心态，慢悠悠地前往目的地。
　　没等跑到最近站点，粘稠不详的小灵压在城市另一端闹腾起来。
　　“又是虚。”头毫不犹豫地调转。
　　战争留在现世的疮痍消退，但是对尸魂界的影响却没结束，除了死亡人数降回原位，战后的心理创伤造成人死后更容易转化成虚，估计此情况于短时间内都会保持在同一个基准上不变。
　　由于没有传令神机，如今的死神只能凭各自本事感应虚的灵压，往往因反应太慢而造成严重后果，还有被其逃脱的情况出现。所以雏森到达事发地，只见虚在大闹，该地区的驻守死神却是人影不见一只，估计不是还在路上，就是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察觉。
　　因为闹事的是个小喽啰，连刀也不用，一记白雷了结。
　　［主人。］
　　雏森一怔，是落梅的声音，素来沉默寡言的它只要开口便是重量级，立即于心中询问刀魂何事。
　　［体内有外来物质残留能量，无害，每次使用灵力会发出固定能量波动……需要我隔断它的信号发射吗？］
　　［……不。］雏森联想到奇怪的蓝色沙粒：［静观其变。］
　　“你是——哪个队的。为什么跑到其他队的区域。”
　　在思考的当空，驻守死神赶到。
　　“你好。”雏森略一欠身：“我是五番的三席雏森桃，刚巧路过看到……擅自越界处理，请见谅。”
　　“呃！不，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一听席位比自己高出好多，这名死神的态度瞬间放低：“都是我的能力不足，害您代为处理。”
　　驻守死神做好被责骂的准备，没想雏森急忙摆手。
　　“千万不要自责，驻守这么一大片地区可是件辛苦事，难免……在现世的生活还习惯吗？”
　　“没问题，我已经在这儿干了十多年。”很爽朗地拍着胸膛。
　　“这样啊，太好了。”明媚笑容堪比暖阳：“狩虚时请千万小心，我还有公事，告辞了。”
　　“好，好，请慢走。”驻守人员连连弯腰。
　　遥望雏森的背影，男人仿佛看到花田般舒心。
　　“好可爱的女孩，五番三席……蓝染队长的部下，难怪……”
　　身处高位待人以平等和蔼，如此做的好处，蓝染家的父女俩从很久以前已验证过无数次。
　　坐在驶往灭却师村落的火车车顶，雏森让自身灵压保持在低度活跃状态，这样既能做诱饵，又不会令人起疑。
　　蓝色的沙粒是谁制作的？
　　它们会吸引来什么？
　　她，等着。
　　迎面而来的疾风扑打面门。
　　“好想坐在车厢里面啊～！”雏森眯眼扭身，变成背对车头方向而坐。
　　谁让兜里没钱呢，在尸魂界是大财主，一到现世就变成分文没有，尸魂界自古以来保持不影响现世的做法，所以整个瀞灵庭没有一张现世用货币，如果要从现世带东西回去……
　　“难道要用偷的？”
　　忽然想起两只亚丘卡斯养活自己的艰难岁月，雏森头疼地低叫一声，趴在车顶上。
　　“我不会去看他们，绝对。”
　　已经分别很多年，他们变成什么样？
　　虚夜宫大概早建起来，萨尔阿波罗、伊尔弗特也走上属于他们的道路了吧。
　　“道路啊，我也是……呢。”
　　偶尔的淡淡想念，却不敢见面，时间将一切改变得面目全非，已经不是那时的“阿香”、“阿萨”和“飞特”。
　　“我不想……杀死你们。”
　　世上很多事不是个人自主意愿能决定想不想做，更多受身份、立场的限制。
　　虚，死神，身份的界限让相遇只能变成格杀。
　　身体猛地抖了一下，雏森蹭到车顶边缘看里面的熙攘喧闹。
　　“果然应该到车厢里面，坐在车顶感觉冷了点。”
　　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永远不见。
　　车厢内传出的便当味道引得胃挣扎不休，摸摸肚子，掏出浓缩灵子丸补充体能。
　　歪头，色香味俱全的便当在眼前晃来晃去。回头，手中是药丸一样的无色无味物质。只能看不能吃的沮丧，让雏森觉得到现世出差只剩下折磨。
　　“往好处想想，至少到宗弦家能吃顿好的。”瞬间来了精神，想象也让嘴里的丸子都变好吃很多。
　　在雏森拼命想美食的时候，有个名为浦原喜助的古怪男人正带着只黑猫拼命赶路。
　　“喜助，讯号——！”
　　张口说出人言的黑色猫咪会吓死很多人，当然他们奔跑的非人速度同样会吓死更多人。
　　“还在匀速移动中。”
　　为追上目标，浦原已经把助手握菱铁斋甩了（……）。
　　“奇怪？”手掌大小的接收器上不断滚动着一组组数据，看得浦原脸色越来越凝重。
　　“从移动速度和方位，对方是沿着铁路线行进。”
　　“………………追着火车跑的虚……”
　　“或者是追着火车跑的仿破面，就像夜一桑追着老鼠跑一样奇怪。”急速奔跑的空当，某无良还有功夫摇他的小破扇子。
　　奉送爪痕五道，黑猫酷酷地跑在捧脸尖叫的男人前面。
　　“你有多大把握蓝染会上勾。”
　　“一～点～也没有。”指缝露出的眼睛，认真中带着忧郁。
　　“如果是陷阱，马上逃跑就好～。”
　　扇子的摇晃频率显示浦原的开心程度，成为损友多年，夜一才不相信他的言辞。
　　“做到什么程度。”
　　“……不需要活捉，只需要对方的一点血肉，我就能确定蓝染的研究到了什么程度……啊~~，能弄到活体最好，夜一桑~~~~~~~~！”
　　“那么——再给我跑快点！！你以前在隐秘机动是干假的！！”
　　“呜呜……好过分，人家只是个牢头啦~~。”某人很没形象的哀怨哭泣着。
　　从那天起，日本流传起一个灵异传闻——“追在黑猫后面的恸哭男子”。
　　……反正浦原喜助这家伙也不在乎个人形象，无所谓啦。

　　我说……虚有泛滥到买一赠四吗？
　　眼前有几个混蛋在城镇里闹腾得砰砰直响，脚下是下完客的火车正缓缓启动，雏森处于管还是不管的摇摆中。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义务啊义务。”
　　飞快地从车顶跳上车站顶棚，并不是喜欢当草上飞，才把行进路线选在屋顶上，毕竟高密度灵子体不像普通魂魄那样，只会穿过人体并造成人类的瞬间冰冷不适感，而是直接把人撞飞，为避免现世发生原因不明的撞击事故，一切常人不走动的路线都成为死神的首选路径。
　　“喂！你们几个！”
　　听到身后呼声，几只虚扭头过来。
　　死神＝高级食材＝集体猛扑
　　“嗷？”
　　几条细线分割开要害部位，在脑袋未落地前，躯体已化作灵子消逝，对方何时抽刀，何时归鞘，它们之前看不见，如今更不可能。
　　望着远去车头升腾的白烟，现在瞬步去追仍然追的上，可过了几天悠闲日子的雏森已经懒散到骨子里，干脆留下等明天的火车，顺便看看小城镇的光景。
　　比起初次魂葬去的大都市，这里是少有两层以上建筑的小城镇，但比起她活着时路经的村落可是好上太多，那会儿只要一出人类居住区，就是荒草丛生的优美田园风光，来往行人踩出来的道路，野狼嚎叫的密林，偶尔还能看见被盗匪扔在山涧下的旅者尸体。
　　“石板铺的路～，和瀞灵庭差不多……………………唉？”
　　落在石板路面上发出“咯哒”声音的古怪木屐，还有更加古怪的绿条纹帽子下面的猥亵眼神，小步跳跃在男人脚边的是只油光水滑到一根杂毛都没有的黑猫。
　　有没有搞错……把视线转移，捧着脸颊做若无其事状。
　　我可不想认识姓“浦原”名“喜助”的奸商，不小心会被骗得连根骨头都不剩下。
　　和猫形女友走进路边小旅馆，浦原要了间冲街面的单间，趁推窗户看太阳的机会，瞄了眼坐在对面房顶的小女生。
　　有没有搞错……把视线转移，压低帽檐做若无其事状。
　　信号的确从这只萝莉身上发出，蓝染大叔这次又设下什么奇怪陷阱。
　　至今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出产的魔王公主，还有被魔王老爸陷害而下场凄惨无比的无良商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只有四个大字能形容。
　　视•若•无•睹！

　　看到浦原喜助的第一眼，雏森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不去灭却师的村落，改在这里开始工作，顺便钓大鱼。
　　身为剧情人物就要有剧情人物的自觉性，不能认为世界上存在“偶然”两个字，所以桃子敢用侦探揭示真相的语气指天大喊，可疑的蓝沙绝对和浦原喜助有直接联系。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都说是钓鱼啦～，当然要拿出姜太公的风范……等着……
　　不管是偷（偷）窥（探），还是直接找上门都不合常理，外加危险。
　　“再说我还有工作呢。”
　　终于想起有任务来的小妞在屋顶上探测仪器架设好，开始记录屏幕上蹦出的数字。
　　收集灵子数据和道路测绘差不了多少，甚至比那更简单，可工作量超多，需要去日本各地统统测量一遍，忽然发现未来十年中都将从事单一工作，雏森有种青春被浪费了的感觉。
　　没关系，很快就有好事上门……长出恶魔尾巴的小姑娘奸笑起来。
　　利用提供免费义骸为借口接近露琪亚的浦原喜助，会找什么样的借口来接近我呢……人家好想知道啦～。

作者有话说

　　小红帽：要一起玩吗？大野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