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入队仪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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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班一入队只是普通队员，其中有少数可通过努力慢慢晋升，而精英班的毕业生会根据在四番队体检时所测定的灵压数值获得与其相衬的席位。
较低席位会有几人同列的情况，而高位席官的位置往往只有一人，像十三番队的第三席有两人同列的情况极其少见。
能力越强，争斗之心愈盛，再加上席位又与个人利益挂钩，除非两人关系很好，否则同处一个席位的人多会血光相见。
十三番的入队之仪，说白了是场重新建造势力金字塔的活动，每回真央毕业典礼之后，瀞灵庭里的切磋（私斗）次数都会大幅度上升，说来讽刺，一部分死神不是在战场上阵亡，而是丧命于同僚之手。
八番的实习结束后，雏森放弃原定去四番实习的机会，申请进入五番队，由于之前所作，其名声在十三番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头脑聪明，实力强大，又是流魂街出身，只要是瀞灵庭出身的席官大概都想狠挫她的锐气。
锋芒在背指的就是现在，如果视觉能聚合成实体，我的身体大概早被刺穿一百回……雏森摸摸颈侧。
血统，在瀞灵庭里总能听到的词语，那些说着这话的人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族谱系追溯到先祖那代，全部来自流魂街，甚至连灵王也不例外。
整天血统啊血统的挂在嘴边……可笑。
“有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只是想到一个……嗯……黑色幽默。”
“说来听听。”市丸银不知道“黑色幽默”一词的含义，却可以根据字面大概推测出其意。
“王子——哦！皇储多为相貌俊秀。”瞬间发亮的眼睛如小女生般梦幻。
“哦～……”还是不解。
“一个国家的初代君王长相普通——当然，也可能很难看——但凭借‘国王’的身份，可以娶到国内最美丽的女子为妻，那么他们的孩子就由５０％的机会遗传到好相貌，同理可证，以后继任的君王虽把贤良淑德作为选妃首要标准，但如果不是美人的话……总之父母长得越好，子女的相貌也就越好，所以——”
“皇储多为相貌俊秀吗。”市丸抚着下巴重复道：“这个典故有什么深意呢？”
雏森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
“权利是个好东西。”
“……”放在下巴上的手指一滑，身体向侧面微倾。
“当了官就不用为找老婆的事发愁~。”
“……”保持滑倒的姿势不变，银发覆盖的额头上黑线不断下滑。
“而且想娶几个都不成问题～。”中指加入食指的行列，组成一个“V”形，继续兴奋摇动中。
“……”见雏森对此话题的热情程度，市丸怀疑是不是自己眯着眼太久，把对方的性别都能错看了。
“你不讨厌男人……三妻四妾？？？”
“怎么可能，不相干的人娶多少个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笑弯的眼睛睁圆：“如果换成我的男人……哼哼，阉了他。”
眼内的黑色风暴足以让任何活物退避三尺。
“让你们久等了。”从队长室出来的蓝染打断两人的“相谈甚欢”。
“没有关系，蓝染队长。”打招呼的某女突然阴转晴。
大人，为了雏森（您身上某个零件的安全）一定不能朝三暮四……市丸对曾经的灵王储君送上无限祝福。
“？”蓝染推了下眼镜，破天荒地第一次看不透副手的暗示。
“桃，今天入队——”五番队长停下，不语。
“我想挑•战•三席。”新晋队员连忙接上话。
选择用词是“挑战”，而非“成为”，是因为实习期间，五番队的队员都直接或侧面知晓雏森的个性，如今被贴上可爱、乖巧标签的她需要的是展现力量，压住阵脚。
“别做得——”
“我不会太过火～。”
“很好，很好。”摸上她那颗小脑瓜，蓝染连连点头：“万一出了问题——”
“不是蓝染队长在嘛。”
这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市丸银为俩人的默契啧舌。
蓝染队长冲副手示意，狐狸收起大惊小怪的模样。
“走喽，雏森。”
“好。”对着蓝染一弯腰，雏森跟在市丸身后。
由队长把新晋队员介绍给全番队队员，就惯例来说稍显夸张，蓝染在场面上仍要适当地避嫌，不过暗地里则是另外一回事，在权限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去纵容，于规则的缝隙间游走，假如身处现世，蓝染必定是个只要雇主付得起价码，连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也能保其无罪释放的极恶律师。
入队仪式没有特别，只需让大家了解从今天起，雏森桃将成为五番队的一员便可，接下来的席位选择才是重头戏，当现任三席得知被挑战的讯息，微露正中下怀的表情，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对擅长观察的人来说，犹如趴在秃顶上的虱子般明显。
刚踏入演武场，对方立即念出始解语。
“深陷其中！蛇窟！”
瀞灵庭内只有席官挑战时才可解放斩魄刀，否则将被视为藐视内规。刀刃的始解状态千奇百怪，有不少形态完全脱离刀的范畴，比如眼前这位手里的是……一条鞭子……
成鳞状的甲片与蛇头手柄相映成辉，每片鳞甲边缘都打磨的极为锋利，密密麻麻地覆盖住鞭身，且往外微张，抽打下去会造成刮走一层血肉的重伤。
“你不始解？”三席一抖手中如蜿蜒巨蛇的长鞭，在演武场的坚实地面上留下深壑。
“不了，我的刀个性太暴躁，不适合……”
三席显然不信雏森的解释，认定她是在藐视自己的能力。
“好！好！”火冒三丈。
破空声。
鞭梢被斩落。
“哼！我听说你很擅长速斩。”挥鞭的动作依然如故。
“！”
被切断的部分像蜥蜴的断尾突然长长，雏森不慌不忙地再次砍断它，但是无论砍断多少，鞭子都会立即恢复原状。
“哈！怎样！‘蛇窟’的无限制高速再生，而你的速战能坚持多久。”
“一小时。”雏森回答时，呼吸丝毫没有紊乱。
面对三席的惊愕，她没有解释下去，一小时仅是最长记录，而非极限，至于能坚持多久，雏森自己也不清楚。
无法挥刀的那刻就是死亡的来临。
“不过，你我的战斗不会僵持那么久。”
断裂鞭梢刚冒出一截，立刻被砍去更多，说话的片刻间，再生速度已经落后于刀刃的挥动次数。
“我已经适应了……如果把手柄砍坏，它还能再生吗？”
对方没有应声，比之前更迅猛的挥鞭等同回答。
“是吗。”
脚尖一点，逼近。
随“蛇窟”长度往短鞭靠拢，三席的脸也往扭曲的方向狰狞。
“想都别想，看招！！”
霎时，蛇影攒动。
“逃得倒挺快。”三席仰首朝天讥讽。
用灵子做梯立于空中的雏森俯视演武场，地面上布满的钢铁蛇群，不用出口询问，敌手自动回答。
“没有想到吧，被砍下的部分也一样有再生能力，速度快又怎么样，砍得越多，攻击用的蛇也越多。”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蛇窟’。”
悬浮的脚下是毛骨悚然的蠕动。
“哦呀？从这个角度看，很像殷纣为妲己建造的万蛇坑~。”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说笑。”
钢蛇相互攀爬，冲向天空。
“缚道七十三，倒山晶。”雏森懒懒搔着脸颊。
蛇群和它们的主人被倒立锥形做成了好大一罐蛇肉罐头，因为制作时省略了步骤，封在里面的野味鲜活到拼命撞击光幕。
干脆用雷吼炮——不行，会把人也轰飞成渣，闹出人命来总归不好……为省点气力，雏森落回演武场。
“没办法。”
手腕轻转，翻舞出剑花。
“如你所愿……绽放吧，飞梅。”
撞击“倒山晶”内壁的蛇全部停下，三席等着雏森攻击时，好同时发力冲破鬼道屏障反击。
“我的刀不是用砍的。”献祭般捧起飞梅：“而且我不想用始解的原因是……”
腰肢弯转，利刃在身前划出圆弧，不像攻击的轻转挪移，看起来仿佛是……
“倭舞？”有些见识过它的队员愕然指着场上的雏森。
巫女用以取悦神灵的舞蹈，夺人性命刀刃化作缚铃的竹叶，红色荧光从冰冷锋利中飞出，像炎炎夏夜里，池塘边的萤火虫群。
“璀璨盛世。”
与动作极其相称的，祈愿般的招式名称，雏森以刀指向三席，红芒顺应她的动作急速飞去，却没有击破“倒山晶”，反倒通过融合的方式进入其内部。
“就凭这种东西——”
蛇口对准荧光狠狠咬下。
轰鸣。
光芒。
围观的人纷纷掩耳遮眼。
爆炸持续不断地，在“倒山晶”内回响，直到光幕承受不住压力而彻底粉碎。
火光、烟雾散去，露出里面狼狈万分的三席，雏森把望向他的眼睛半阖，脚跟旋转，黑色死霸随之飘动在身侧，优雅地宛如宫廷内院，在王面前献舞的艺者。
“我家飞梅啊～，既暴躁又固执，而且还喜欢附庸风雅，非得跳舞才能使用，实在不适合战斗的气氛。”
散去的火星再次化作荧光重现演武场，众人更不可能有夏日欣赏萤火虫的闲静。
“不过有它在，战斗过程向来很省力～。”
她没有使出全力……三席看到雏森的眼神就明白，只要愿意，她随时能将自己炸成碎片。
“……我……认输……”
“我接受。”
刀刃虚担在臂膀间，含笑垂首，食指中指并拢，自刀镡位置向外抹动，赤红焰火闪过，飞梅撤去始解，五番队三席的位置从此刻起就是雏森桃的。
利用绝对催眠瞒人耳目得以在场边观战的男人，在雏森接受队友们的祝贺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这样很好。”
每个孩子长大时，父母都会发出类似不舍和喜悦相互掺杂的感慨，那是既欣慰，又寂寞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入队仪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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