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西蒙斯弗谖

9、第 9 章

　　柏落拖着伤腿反击，塔达轻而易举制服了她，另只手解开了柏落的腰带。柏落将伤腿拼命一扭，趁塔达顾虑伤到她腿的时候夺过腰带，拧成绳索缠在两手之间，直直冲着塔达的脖子绞杀过去。塔达躲过，狠狠在她膝盖处来了一拳，柏落痛到窒息，但是绳带却丝毫未松。

　　“你，竟然对我下杀手？”塔达又笑了，柏落不是没见过塔达笑，但是她没见过塔达笑这么阴险、这么冷血的时候。纱布底下，鲜血渗出来，很快便染红了一大片。柏落已经打不过塔达了，只好哭着求：“塔达，你别这样，我腿出血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骗过使团，真的，我一定会骗过去的。”塔达的手拨开柏落的碎发，他想，真好，柏落也和他一样痛苦了，柏落，第一次哭了，在他面前。原来柏落哭起来，是这么好看，一定得藏好了，不让别人看见。塔达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这可不行，因为我不想。”

　　反反复复，柏落已经分不清是醒着还是睡着，抑或是死了。她想念她与黑子一起看到的落日，想念朔风吹过草原时粗糙的沙石划过面巾时的吡啵声。第二日碧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鲜血在床单被罩之上凝结之后深褐色的痕迹。那腿，早已不成样子。碧仔哭着去呼唤柏落，柏落没有应答。碧仔探过呼吸，确认柏落没事，跌跌撞撞出去寻找大夫了。

　　大夫们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立马给柏落处理伤口。等一切收拾住了，塔达派了四个侍卫过来将柏落带走，而碧仔是不能出去的。她想夺下柏落，却没成想这些侍卫武功高强，一掌便打得碧仔口吐鲜血。碧仔还勉强去拉扯，柏落终于动了动，眼神聚焦在碧仔脸上：“我没事的，等我回来。”碧仔跪在原地，只剩哭泣。她觉得，为何要把所有得到事情都交给柏落去解决，老天真的不公。在哭泣中，她想起刚刚出关的时候，柏落递给她的头发，是她的头发，寓意着她真的从皇后那里解脱出来了。而柏落还为她准备了包裹，告诉她她的家人也被安置在一个地方，她自由了，可以去寻找亲人了。碧仔不愿意，那些亲人，是将她卖到地狱的人，她不愿再见。从那时，她就彻底要为柏落而死。结果，仍旧是柏落独自一人，承担着伤痕，行走在天地间，孑然一身。

　　塔达找她过来，是为了应付使团。原来他拖延使团的借口，是柏落出去打猎了。这件事她以前也常做，所以没人怀疑，而伤，自然是打猎时候受的伤。大夫们诊断多次，最后确定两人的确已经发生关系，而迟迟未有孕的原因，是瘴气毒素残留未除的结果。等见过使团，塔达讥嘲她身为大夫，连自己身体有恙都不清楚。柏落却直接忽视他，仿佛没有他的存在一般，瘸着下台阶要回宫。

　　这种行为激怒了塔达，他一把将她扛起到后殿。只听到器皿兵乓落地，还有柏落嘶哑的声音，是在辱骂，又或者是在祈求，所有人都不想知道，及时退出去。等过了些时间，塔达额头带血地出来了，婢女进去收拾残局，将王妃扶出来送回宫。使团的任务就是监督这孩子的诞生，所以一日没有怀孕的消息，他们一日不会离开。而塔达自然是很努力，每晚都来，偶尔白天也来。配合着好药调理，过了三个月，终于传出了好消息。使团恭贺之后，放心回去交差了。塔达很高兴，赏赐给王妃宫里好多东西，又派了很多人照顾柏落。说是照顾，只是另一种好听的监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