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西蒙斯弗谖

7、第 7 章

　　等回了宫，泡澡结束之后，碧仔发现柏落裙子下面的左腿已经肿胀得不像样子。“娘娘，这是怎么搞的？”碧仔声音尖细。“无妨，就是脱臼之后骑了一天的马而已。我现在将这接回去，你出去为我寻些跌打损伤的药来。”碧仔慌慌张张出门去，柏落寻到一块脸巾，咬在口中。手一动，关节回位。脸上身上，虚汗直冒。听见门口有动静，疼得发晕的柏落半合着眼催道：“快拿过药来，赶快敷上，疼得紧。”那人走近了，柏落问道那衣服上的松香，惊觉这是塔达。“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塔达不答反问：“你今天说你不能驯马了，就是因为腿出事了是吗？”柏落简直气到昏厥，自己腿快要废了，急着用药，他却问这些没用的问题。懒得应付说谎，柏落口气不善：“你觉得呢？快让碧仔过来，我疼的厉害，不上药可能腿就要坏了。”

　　“作为你没有说实话的惩罚，我将你的药减半。”塔达将一半的瓶瓶罐罐搂到地上，叮叮咣咣之后碎渣到处都是。“神经病，你就是神经病！现在，你立马给我滚！”柏落一向自恃稳重的面具彻底摘下来，手指着门口浑身发抖。塔达也拂袖而去，不多做停留。碧仔趴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娘娘别怕，碧仔把碎瓷挑出去，药膏还是能用的。”这次争吵之后，有一周时间，塔达再也没有来过这边。对于柏落来讲，这是难得睡个好觉的机会，舒坦得很。看来，塔达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专门用这来表示歉意，柏落接受的很快乐。好景不长，一周之后，塔达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甚至更为过分，都得搂着睡。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接点名书儿都无法撼动塔达近乎变态的执着。无所谓了，无所谓了，不就是被搂着吗？

　　过了两个月，皇朝那边传来消息，说李力高中，又有公主的喜爱在，破格成为三品。而他和书儿的婚期，也提上日程了。“怎么这么顺利？”塔达睡在旁边还不老实，没话找话扰人清梦。“因为皇帝要利用他清除掉某些已经稳固了太久的势力啊。而且书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倔强，肯定没少折腾。”

　　柏落被搂着有点气短，伸手企图推开塔达的胳膊，谁知那胳膊绕一圈又回到原位，心烦的很。“不过，这婚期之前，你还有机会。至少得等个半年，在那之前，你加快准备吧。太子难成气候，而其他皇子也是没什么前途的。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那时一声令下，就一切都成了。我到那时候，任务完成，就可以带着我母亲走了。”柏落感觉呼吸一紧，起床气开始燃烧：“你能不能别搂着了？我难受的不行，你就当做好事，睡在一边行吗？”塔达不听劝，一意孤行。柏落也没有办法，反正还有撑死一年的时间，她能忍。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能等，容易出状况。而且柏落觉得，西域这种自由自在的安逸氛围，让她忘记了皇上皇后不是什么呆子。皇朝使团前来，带来医者，说是为柏落看身体。结婚至今已经将近一年了，柏落还没有怀孕，这严重引起了皇后的怀疑。而碧仔告诉柏落这件事的时候，使团已经在王都外面了。“看来皇后也怀疑上你了。”柏落面色凝重。“娘娘，那如何是好？”柏落说：“你去找塔达，把这情况告诉他。”

　　碧仔出门去了，柏落意识到如果这次能蒙混过关，就将是最恰当的出击时机。她迅速写信给自己的师门兄弟，恳请他们去想办法保护自己的母亲，不能被任何人察觉。不一会儿，塔达来了。柏落端庄坐着：“你说，现在怎么做。”塔达没有犹豫：“皇后不就是想看到有个孩子用来巩固两国关系顺便牵制你我吗？那我们就给她个孩子。”柏落认同：“那我立马派人出去找孩子来。”塔达摇头：“不行，现在不知又多了多少人盯着，你去找孩子一看就是假的，麻烦就大了。我们自己生一个，从今天开始。”柏落这下可是蒙了：“生？谁生？谁的？”塔达：“你生，我的。”

　　“你疯了吗？那书儿怎么办？”柏落出奇愤怒。“我们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你与书儿的成全，和我的自由。为何赶在婚期前，就是为了能让你们最美好的记忆都留给彼此。现在你要背叛书儿，我第一个不答应。”塔达也拍了桌子：“你说，等那些人一检查，发现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觉得你还有你母亲哪个能活？我还能娶到书儿吗？”柏落不说话了，塔达先离开去安顿使团。柏落叫碧仔进来：“碧仔，现在情况有变，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走，离开这里。”“那王上和使团那边怎么办呢？”柏落道：“塔达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我不想陷入一个深坑，又爬进另一个。前一个是我没有选择权，现在我有了，我一定得走。”

　　碧仔含着眼泪微笑：“那么公主赶快走吧。我一走，目标就太明显了，我为公主殿后。王上不会对一介奴婢做什么的，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