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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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冻苹果咯嘣咯嘣响，又脆又凉。
林幼锦转过身，常渊就站在她身后，依旧是那身黑漆漆的装扮。
林幼锦忍不住道：“你这么穿不热吗？”
常渊没理她。
林幼锦心想，这大概是系统没有收录的问题，无法和NPC互动吧……
这么想着，林幼锦又道：“那个，常渊，上次也没和你打招呼，我叫林幼锦，今年22岁，性别女，我的身份证号是……”
“我知道。”常渊不耐烦地说：“我认识你。”
“哦……”林幼锦心想，自己已经“登录游戏”，多半也已经注册过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信息，便道：“那你开始吧。”
“什么？”常渊偏了偏头，雪白的鼻尖又从黑暗中露了出来。
“讲解啊，游戏详情，背景故事，如何操作，选我进来的标准，以及，我该怎么做才能通关。”
林幼锦原本是想噎一下这个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人的NPC的。
常渊却冷笑一声：“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啊？”林幼锦惊了：“我怎么就不需要知道了？难道我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常渊瞥了她一眼，伸手指向窗外：“自己看。”
林幼锦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在层层叠叠的雾气背后，在那远得几乎看不到边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东西极高极大，乍一看，甚至以为它将天地都连在了一起。
林幼锦：“那是什么？”
“山。”常渊打量了一下她常年缺乏锻炼，有些圆润的身板：“爬上山以后，你就通关了。”
林幼锦：“……你开玩笑吧？那山我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而且它看上去根本遥不可及。
“所以我说，你不需要知道，在这里多待几天，什么也不用做，自然能出去。”
“可是我说话的时间和我出去的时间相隔越来越长，你怎么能保证我不会被困住？”
“这里困不住你，你不过是一时迷惘。”常渊微微仰起头，林幼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那脸上的表情多半是混合着傲慢和不屑的，他低声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召唤出来的。”
林幼锦听到这个奇怪的词，颇有些异想天开：“召唤？莫非你是类似宠物小精灵或者英灵之类的东西……”
“你才宠物。”常渊冰冷的声音带了一丝不耐烦：“你开了枪，符合让我出来的条件。”
林幼锦的好奇极了：“诶，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系统啊？条件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莫非是在我不小心的时候往我脑子里植入芯片什么的？还是什么改造人类计划之类的？”
常渊漠然道：“就你那个注水脑子，植什么芯片？有价值吗？”
“……”
林幼锦一头雾水还接连被嘲讽，有点恼火了，在心里诅咒了常渊几百遍，发现并不能让他消失之后只好压着怒气道：“你既然这么看不惯我，那就快点让我出去啊！你说等，我到底要等几天？我都说了那么长时间话了，为什么还是没能出去？要是我真的被困在这里……”
常渊顿了顿，转过那张看不清的脸对着她：“我说了，想出去，除非登上那座山，或者……”
常渊把匕首对准了她的喉咙：“你死。”
“啊？”林幼锦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却意外的不那么害怕，或许是面前这人虽然一身黑衣看上去不近人情，但却没有一点危险的感觉的缘故。
她只是呆了一下，道：“没那么严重吧，不爬山就得死？健身房教练都没那么狠啊！”
常渊：“你可以选择走出屋子，死在半路，或者，在屋子里等死。”
林幼锦：“……能不能不死？”
“可以。”常渊俯视着她：“爬到山顶就行。”
林幼锦：“……”
常渊坐了下来，将手中的匕首往窗台上一插：“那座山上有无数财富宝藏，权力名声，只要你能上去，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林幼锦的眼睛无可避免地亮了一下，这些东西太诱人了，但是她十分有自知之明，自己这种资质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主角的：“我……我上不去……”
“我知道。”常渊道：“我也就是按惯例解说，没想让你上去，浪费自己的生命。”
常渊看了她一眼：“你就在屋子里待着吧，等你死了就出去了。”
林幼锦：“……”
“放心，你只是在这个世界死亡，不影响你在那个世界……”常渊犹豫了片刻，又不说话了。
林幼锦回头去看那对夫妻，从他们安详的表情中看到一种平静的麻木，蛛网一般盖住了他们的脸，一动不动，像一幅面具。
“……在这里死了，就像他们一样吗？”
常渊看了她一眼：“想得美，别忘了，你还是条单身狗。”
林幼锦：“……”
她现在非常想在常渊身上试枪。
林幼锦撇撇嘴，跟着也爬上窗台上，并企图把常渊的脚踢旁边去为自己留出一席之地。
常渊干脆把两只脚都架在刚刚插进窗台的匕首上，那匕首十分短小，也不知道怎么承受得住他两条长腿的重量：“你想干什么？”
“分点儿让我坐！”
常渊扭过头，看也不看她：“你坐床上去。”
林幼锦磨了磨牙：“我怕啊！这里是我的梦，我连一席之地都没了？！”
常渊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反正迟早要和他们睡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
“你！”林幼锦怒了，她的胸口起伏了两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窗台，一步从常渊身上跨了过去，站到了街道上。
反正出不出去都是死，本着过把瘾就死的原则，还不如出去看看，万一这外头有好风景呢！
林幼锦回过头正想得意地冲他笑笑，却发现常渊已经不在原地。她的眼角瞥见一抹刺眼的荧光绿，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用力挥了一下手，“啪”地一声，那东西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甩到了一边。
林幼锦的手背触到那荧光绿，结结实实地感受到它的硬度和粗糙，令她有种打到大螳螂的错觉，这种错觉从相触的地方直通脑门，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她听到一种奇怪的叫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拎着衣领，撞进了一个泛着冷气的怀抱。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眼前飘落下来，像下了场小雨。她抬起头，眼前一只奇形怪状的东西从中间被生生切成了两半，分别朝相反的方向倒去。
“在里面死，还能安稳盖床被子，在外面死，死无全尸。”常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依然没有什么起伏，“林幼锦，你想好了？”
林幼锦被眼前被一分为二的怪物尸体，吓掉了一半魂，她战栗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