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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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教室，看到里面坐着萧御麟，易小衫脸色一沉，本来的好心情就这样没了。
萧御麟在跟同学聊天，看起来已经混熟了，她想跟人混熟很容易，就凭她那天使一样的相貌，所有人都觉得跟她说话是一种恩赐。
上课了，萧御麟坐到她旁边：“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小衫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说话？”萧御麟问。
“你要我说什么？”小衫反问她，转而低声说：“你要见妈妈，就去见，我没拦着你，别再跟我过不去。”
“你希望我去见她吗？”萧御麟问。
小衫沉吟许久，说：“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一颗心，如今全系在萧寒身上，如果有一天萧寒不要她，她一定会痛苦到无法自拔，虽然萧寒说过，她的爱，只会增，不会减，但是如果萧御麟强行介入，她会怎么样？
小衫不敢想这个问题，也不敢问萧寒，昨晚睡在她旁边，嗅着她的迷人香味，看着她的纤细美背，小衫几欲落泪，又怕被萧寒发现，只能忍着。
“OK，我知道了，你怕她不要你。”萧御麟眯了眯眼睛，叹道：“真可怜呐。”她眉眼间，却尽是嘲讽般的笑意。
“可怜的是你，”没想到，一向软绵绵的小衫却反击她：“可怜的是你，萧御麟。”
萧御麟意外地张了张眼，小衫接着说：“就算你出现在她面前又怎样？你忘了？上次她根本没认出你！”
“你才可怜！”小衫仿佛要激怒她似的。因两人说话声音有些大了，前面的同学回头来看。
萧御麟果然怒了：“你再说一遍？”她最不堪的一幕，竟然被这小哑巴看在眼里拿出来说，岂能忍？
“你省省力气吧，就算你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你的！”小衫嘴角轻勾，她为自己终于找到萧御麟的软肋感到十分高兴，下一秒，那笑意凝固在她脸上——萧御麟咬住了她的后颈，那里是omega 的腺体所在。
好痛！她使劲推着萧御麟，对方的两只手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箍着自己，她是在报复。
“萧御麟，你干什么？”老师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连忙呵斥：“放开易小衫！”
萧御麟仿佛没听到似的，她的牙齿已经嵌入了小衫后颈的皮肉里，带着她信息素的唾液顺势侵入，一阵浓浓的、侵略的气息，像薄荷的味道，将小衫包围起来，这是属于萧御麟的味道，不可以，不可以……我是妈妈的omega！除了妈妈以外，不可以被别人标记！小衫直到晕倒前，都没有停止过抵抗。
“萧御麟，你放开她！”
“放开她，你疯了吗？”众人上来拉扯，终于把萧御麟扯开，只见易小衫的后颈上，一个深深的牙印，血迹斑斑，殷红似朱砂。
萧寒赶到学校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班主任只对她说：“你快来，小衫出事了。”
辛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被人标记了，这一幕，等于被强女干，当时上课的老师直说：“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事，教了这么多年书，没见过这样的学生。”
萧寒不听，只问他们：“那个学生呢？”她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得能杀死人，她怀里抱着晕倒的小衫，说：“我要带她去验伤，让那个学生过来。”
“您冷静……”班主任生怕萧寒动手，“你让我冷静？”萧寒气极反笑：“换你你能冷静吗？”这时，萧御麟却大喇喇地走进了办公室，对上萧寒凛冽的眼神，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冲她喊：“妈妈！”
我幻想过无数次跟你相遇，可能是在我的梦里，可惜我的脑子已经画不出你的模样，可能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可惜你那天没能认出我，也可能是在我自己家里，可惜你迟迟不来找我……
那么，就让我来找你吧！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永远记住我。
班主任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出去，萧御麟无视她，向萧寒走来：“妈妈，我好想你……”她眼圈泛红，眼里满满的情真意切，萧寒却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小御？”
“是啊，你看不出来吗？”萧御麟强行扯出一抹笑：“你是我妈妈，你看不出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萧寒抱着小衫腾出手，扶了扶眼镜：“你变化太大了，我离开的时候你才五岁，你现在长得像你娘亲。”
借口！都是借口！萧御麟心底在咆哮，脸色却异常柔和，她努力做出乖宝宝的样子，用撒娇般的声音对萧寒说：“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欺负小衫，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她了……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萧寒摇摇头，那黑框眼镜里仿佛有一道寒光闪过：“你做错了事，就要对此负责。”
那你呢？心底里的另一个萧御麟在冷笑：你就没做错吗？你这么多年没来看过我，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抛下我”，你做到了吗？你负责了吗？！
“妈妈，我只是太喜欢小衫了……”萧御麟抹着眼泪，像一个委屈的小孩：“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是啊，她还是个孩子。”一旁的班主任看出两人有渊源，忙为萧御麟说话，她爸爸是市长，这事可大可小。
“呵。”萧寒只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怀里的小衫蹭了蹭她的肩头，萧寒说：“我们去医院。”没有要求萧御麟跟着，她开车带着小衫去验伤。
小衫早就醒了，在妈妈抱起她的时候就醒了，但她不想睁开眼，她被萧御麟弄脏了，她只想被妈妈标记，除了妈妈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萧寒知道她醒了，让她赖在自己怀里，多躺一会是一会。
检查结果出来，小衫被萧御麟标记了，这在萧寒的意料之中，她愤恨之余，又有几分无奈，omega一旦被alpha标记，以后就会对这个alpha的信息素有反应，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摆脱——被信息素更强的alpha重新标记。这显然不是小衫的年纪该承受的事。
要怎么做？惩罚萧御麟吗？在看到萧御麟的一刹那，萧寒是想回避的，太突然了，她没有任何准备，她对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她五岁的时候，小小的个子，眼前这个魅力无限的、精致可人的孩子，在她看来很陌生。
“妈妈……”小衫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萧寒立刻抱住她：“没事的，你不用怕她。”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她没法骗小衫。
“我被她标记了，是不是？”小衫问，一双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她，眼神空洞。
萧寒犹豫着点点头，故作镇定地说：“没关系的，现在这个年代，标记不能代表什么……”
“妈妈把我标记了吧！”小衫忽然打断了她，萧寒一愣，什么？
小衫接着说：“我听护士说了，只要被一个信息素更强烈的alpha标记就可以了……妈妈，”她看向萧寒，眼里殷殷祈求：“你把我标记了吧。”
“不好，”萧寒下意识地拒绝道：“这样不好，我是你妈妈……”
“你是我妈妈，你也是她妈妈……”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小衫低下头喃喃道：“我已经不是你唯一的孩子了，也不能做你生命中的……另一半吗？”
生命中的另一半……萧寒一怔，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把她当自己的孩子……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扶了扶眼镜，说：“我收养了你，如果再标记你，是不道德的，我比你大了二十岁……”
坏掉了，从此一切都坏掉了……脏了，她已经被萧御麟弄脏了……小衫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妈妈，你不明白，我只想被妈妈标记啊！让我被别人标记，还不如去死！”说着，她就跑向病房窗口，“不要！”萧寒一把将她扯回怀里，以不容挣扎的力道抱紧了她：“会有办法的，我会想出办法的，给我一点时间……”她的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小衫勒进骨头里。
而她并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拥有天才般的大脑，她能解出世界性的数学难题，但眼下这件事，她无法可想。
偏偏此时传来噩耗，易信在戒毒所里自杀了，萧寒得知后，并不敢告诉小衫，小衫这两天都没去上学。
怕小衫想不开，萧寒请了假，在家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小衫说，那双眸幽光流转，似有哀怨。自被萧御麟标记之后，她就经常这样看着自己，萧寒知道，她是怨自己没有办法破解。
“我记得的，”萧寒笑着，揉了揉小衫的脑袋：“小衫想要什么礼物？”原本打算这天带她去看易信的，现在必须瞒着她。
我想要什么，妈妈不知道吗？小衫自嘲地笑了笑，偏过头，避开萧寒揉自己头发的手，“我想死。”小衫说。萧寒笑容一僵。
“我说过的，被除了妈妈以外的人标记，还不如去死。”小衫笑着说，那笑容里尽是哀切。
萧寒摇头，小衫握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说：“我原先不知道，原来这么喜欢妈妈，我以为是依赖，其实不是，”她看向萧寒的眼神已然不复从前，似看着爱人，满是爱恋：“被萧御麟标记的时候，我才明白了，我只想被妈妈标记……”
“可是我……”萧寒一开口，小衫就阻止道：“你先听我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你对我爸爸说，你的爱，只会增，不会减的时候，或者更早一点，在我被他们冤枉偷了东西，你救我的时候，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世上，还是有人在乎我的……大概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