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寻图记》天府独坐

65、失能力

　　阿星的脸色有点不妙，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不安地转头，四处张望，而崔宝来则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呜呜地念叨：“我们快点出去吧。”
　　在闪烁的灯光中，我跟着四处张望，然而眼睛所看到，不过就是一排排的柜子，什么都没有，他们在害怕什么？是他们太敏感了，还是我太迟钝了？
　　“表哥”我戳了戳和柜子较上劲，陷入思考的龙擎苍：“有点不对劲啊，你有看到什么吗？”“看到什么？”龙擎苍回头四周看了一圈，回答我：“有什么吗？”显然，龙擎苍没有感觉异常，他很放松，除了日光管闪得有点晃眼。
　　“星哥，怎么了？”我问阿星，“这屋子有古怪”阿星回答，眼睛更加警惕地观察着环境：“总觉得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你的脸色很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伸手握住阿星的拳头，有点吃惊：“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总觉得有点冷”阿星反问我：“你不觉得吗？”“不觉得啊”相反，有点闷热，“你没事吧？”我蹲下去问崔宝来，一摸他的手，也是冰得厉害：“你的手怎么也这么冰？还冒冷汗？”“我们出去吧”崔宝来哭丧着脸说：“能扶我起来吗？我的腿使不上劲了。”胆子是有多小啊，我让他把胳膊搭我肩上，扶他起来。
　　“我们先出去了”我对龙擎苍说：“你一起走不？”“走吧”龙擎苍说。我们一起出来，崔宝来不忘把钥匙圈挂回原处，把灯和通风关了。到了外面，崔宝来才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龙擎苍说：“自己的仓库能把你吓成这样也是厉害了。”“这里我总共就来过3次”崔宝来说：“灯管是上一次才换的。”

　　“第1次是爷爷带我来的，看了一圈，那时候就觉得凉飕飕的不对劲”崔宝来说：“第2次我自己来的，想拿几件东西，结果没找到，东西有的不在柜子里。第3次，就上一次，灯管闪几下突然爆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去买了新的。”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龙擎苍笑道：“电压不稳，或者是电线老化了吧。”“不是，你这人怎么…”崔宝来无奈，龙擎苍一看就是没有怕的，只能说：“我一年前也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是经历过一些事之后我改变了，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我现在时时刻刻都怀着一颗敬畏之心。”
　　“你怀着什么心我不管”龙擎苍说：“现在剑没看到，你拿什么卖给我啊？”“这个…”崔宝来为难了，他很想做成买卖，但是现在剑找不到，想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说着，掏出手机，走到楼梯拐角去打电话，龙擎苍掏出烟，点了一根，楼道里很快就弥漫起了烟雾。
　　“咳咳”我掩住鼻子，瞪了他一眼，怎么能在公共场合抽烟呢，道德呢素质呢？他笑了笑，有点得意地问我：“来一根试试？”“引诱未成年抽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抬脚作势要踢他，他退后一步，笑得更无耻了。
　　“两位，不好意思久等了”崔宝来挂了电话，过来说：“我爷爷年纪大了，这两天血压高正住院呢，仓库的东西只有他知道放哪，你们能不能等几天？或者咱们留个联系方式，等剑找到了我发照片给你们，真的不好意思。”
　　“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们千里迢迢来了，就要看到东西，合适就买，不合适就拉倒，哪有等几天的”龙擎苍脸色一沉，说：“你肯定剑在里面对不对？那好办，你不敢进去，就在门口蹲着，我们进去找，一天找不到，两天，两天肯定能把所有的柜子翻个遍。你要是不放心，进去出来都给你搜身。”
　　“这这这这这…”崔宝来估计没遇到过如此硬核，竟要自己动手找货的买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要答应，还是要拒绝，要是拒绝会不会被打？“就这样说好了啊”龙擎苍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出去吃个午饭，吃完就动手。”
　　崔宝来：“不是，大哥…”龙擎苍和崔宝来说着话，我却注意到阿星出来之后依旧很不安，他不安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星哥？星哥？”我叫了两声，他才意识到：“啊，啊，你叫我？”“你感觉好一点了吗？”我问，“总觉得…”阿星不自在地说：“感觉怪怪的，你们不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我们吗？”
　　偷窥？我四周看了看，竖着耳朵听了听，中午时分，小区里住户的锅碗瓢盆声，谈话声，外面马路偶尔驶过的车辆，风吹过树梢的响动…没有啊，我看了看阿星，他的状态不像是说谎。“走吧，出去找吃的”龙擎苍说，我们出了小区，在附近一家饺子馆吃饺子，崔宝来还在纠结，但是龙擎苍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因为饺子馆的桌子都很小，阿星和黑熊坐在另一张桌子，我回头看了几次，阿星和崔宝来能感知的，没理由我和龙擎苍没注意到啊。“你们真的要找？”崔宝来吃了两个饺子，又问：“你们不觉得仓库里面阴风阵阵的？”“窗户都封了”龙擎苍说：“哪来的阴风？你这么害怕，该不会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吧？”
　　“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活了24年”崔宝来望着碗里热腾腾的饺子，郁闷地说：“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哪做过亏心事。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些事，家里人担心我，不让我去外地工作了，让我帮爷爷看店。反正这个仓库，我来的几次，都觉得特别怪，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就是明明是你一个人在里面，但是你感觉就不止你一个…”“嗯，理解”龙擎苍说：“别怕啊，今天人多。”

　　我们吃完饺子，几人就往回走。崔宝来没办法，开了5楼的门，坏掉灯管依旧坏，闪烁的灯管继续摇摇欲坠地闪，在坏掉的边缘晃着，龙擎苍拿了钥匙环，将其中一个递给我，说：“你（指崔宝来）就守在门口，反正我们要出去必须经过大门，你不用怕我们偷了东西”说着，又把从饺子馆要来的两截绳子掏出来，将两个钥匙环上的钥匙一分为二，分成4份：“我们四个人分开找。”
　　的确，这是最快的办法。我们便开始开柜子了，为了防止柜子位置发生移动，我们决定打开柜门之后不要马上关，等到东西找到了，再把全部柜门一次性关上。我领了钥匙，从最里面最靠边的柜子开始，按照分区图，这部分放的是书画类，打开柜子里面真有不少长条形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卷轴。
　　“能不能放点音乐？”崔宝来蹲在门口问。“别吵”被龙擎苍无情拒绝了，我们继续开柜。我很好奇卷轴里面都是什么画，毕竟是有名的收藏家崔爷的藏品，即使不是王羲之吴道子，也可能是张大千徐悲鸿嘛，而且每一个卷轴都包装得仔仔细细，非常密封，看得出是小心翼翼保管着的，不由让人心生好奇。
　　开着开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吧，我把最上面一排的柜子都打开了，说实话，我居然沉浸在开柜的过程中了，每一次打开就像打开一个未知的宝藏，你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虽然我只是简单地看了盒子上的标签，但是足够了。从梯子上下来，我把梯子搬回最边上，打算开第二排。忽然，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日光管继续闪烁着，只是仓库里分外的安静，静得有点诡异。“表哥？”我试探着喊了一句，“什么事？”龙擎苍在另一个角落里回应我，“星哥？”我又试探着喊了阿星，没有回应。“星哥？”我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句，仓库里安安静静的，似乎只有我的声音在回响。“黑熊哥？”我拔高了声调，又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应，我勒个去，大白天的，撞鬼了吗！几乎同时，我感觉龙擎苍和我一样做出了行动，冲向门口！崔宝来晕倒在门口，靠着门框，手里拿着手机，微信发到一半的状态。龙擎苍摸了摸他的鼻子和脉搏，还好，呼吸脉搏正常，有心跳。“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那两个”龙擎苍扔下一句话，就进去了。
　　不一会儿，就把阿星背了出来，然后又把黑熊背了出来，我们把3个人拖出来靠在楼梯拐弯处，看样子只是昏过去，掐人中，不一会儿就都醒了过来。“啊啊啊啊！”崔宝来一回过神马上大叫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而阿星和黑熊醒来后也是马上紧张起来，似乎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
　　“你们怎么了？”我问，“有东西！”崔宝来指着仓库说：“里面真的有东西！”而阿星和黑熊睁大的眼睛和惊恐的表情也告诉我们，崔宝来所言非假。
　　“什么东西？”我问，“没、没看清楚……”崔宝来结结巴巴地说，“无声无息地”阿星说：“手脚就被什么抓住了，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然后脖子被掐住了”黑熊补充说：“喘不过气，感觉快要憋死了。”
　　“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使劲低头看了地上的影子，好、好像是一个人，”崔宝来说：“一个女人。”“我、我也看了”阿星说：“好像是一个男人，挺高大的，很强壮。”“怪物”黑熊说：“掐住我的是一只怪物，影子又高又长，就跟树枝一样”他们越说，脸色越苍白，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
　　3个人几乎同时遇袭，但是看到的袭击者有男有女有怪物，难道仓库里有那么热闹？百鬼夜行？“你过来”龙擎苍拉了我，走下一段楼梯，趴在耳朵边上低声问我：“你那个什么天魂是不是最近变迟钝了？”“啊？”我不知道啊，没人跟我说过天魂觉醒之后会变迟钝的呀，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我也很纳闷。
　　“还是去走了一趟阴”龙擎苍说：“法力消失了？变成普通孩子了？”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暗暗吓了一跳，不会真把法力落在阴间了吧，不过我去之前跟震提过呀，他没阻止我啊，说明没问题的吧，我愣在原地，胡思乱想。
　　“东西先不要找了”龙擎苍说：“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说

　　总是想早点更新，但是每次写完都是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