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寻图记》天府独坐

106、白蝙蝠

　　魔物或者妖怪说的，只能骗骗外行人，它并不是什么神仙，神仙不会长个大蜥蜴海猴子的模样附在人的后背上，它是一只成了精的妖怪，还是建国前成精的老妖怪。对这里熟悉的话，只能说明它以前来过。
　　通常妖怪会呆在一个比较固定的范围，我说过，占山为王，会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是势力范围不是永远不变的，它和人一样，遇上迫不得已的情况，会搬家。而它要把我们引到山洞的深处，肯定有它的目的。
　　说不定它和我们要找的河妖，几百年前还是认识的。山洞里有结界，对我们很不利，打起来会很被动。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就着河边的材料做个木筏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水里逆着水流游了过来，鱼吗？和我大腿一样大的鱼跟来了？

　　那东西渐渐靠近了，我们拿手电一照，发现是竟然是一个人游了过来！活人？死人？我们默默地将手按在了武器上面，待到那个人游近了，冒出头来，冲我们喊道：“是我！是我！我是人！”当我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时，吓了一跳，竟然是白于山！白于山和我们一起去了黄河之后就疯了，没想到竟然能说话了？
　　我们稍稍往后退，并没有放下戒备，毕竟，当时我们所有人都目睹了白于山疯了，追着月亮跑，袭击人的种种行为，突然好了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唉”白于山自己爬了上来，喘了几口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滕玉生，说：“你们不要害怕，我已经恢复了，现在脑子清醒得很。你是李坎，你是滕玉生。”
　　“你怎么好的？河神给你治好的？”我问。
　　“我也不知道”白于山说：“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突然就醒了，滕清就跟我说找到了河神的所在，让我跟他一起来。”“你真的没事？”我还记得在黄后村的晚上，白于山袭击滕玉生，要掐死他，我朝他头上狠狠打了几下。
　　“真的没事了”白于山说：“我现在精神很好，不和你们废话了，我是来给你们带路的，顺着地下河游下去一段，前面就是宝玺大墓了，你们走不走？”什么大墓？我们一听，怎么突然冒出个墓来了？我们是来找河妖决斗的啊，怎么又跑谁的墓里来了？看我们疑惑不相信的样子，白于山只能继续解释道。

　　“我们之前走的一段，只是20年前黄河考古队走的一小段，当年黄河考古队在黄河流域足足考察了两年之久，足迹遍布上中下游。名为考古，目的嘛，我现在也不瞒着你们了，宝玺山是黄河古道流过的地方，当年月牙水库还没建，地势看得更清楚。你们有听过‘一图两穴四个眼，五渡六关八座城’这句话吗？”

　　我记得，滕清说过，这句话说的是黄河的概况，一图就是河图，两穴就是黄河边上两处绝佳的墓穴位置。一处是我们之前去过的香炉山唐王墓，地形俗称“玉带明珠”，而另一处据说没有人知道在哪里。“一处是香炉山，一处就是我们所在的宝玺山了”白于山说：“当年我们研究了很久，确定就是此处。”
　　“我们找到这里，也确实发现宝玺山有墓葬的痕迹，所以我们开始寻找入口”白于山说：“水库没建起来的时候，水位没有这么高，很多地方，像是前面那一段都是干的，现在虽然麻烦一点，不过幸好墓葬位置高，没有被淹。”
　　“我们是来找河妖的”我说：“要是前面没有河妖，我就不去了。”我还背了柄首山铜剑，天知道我一直背着它有多重。“墓葬虽然找到了，但是进不去”白于山说：“20年前也是到了那里就束手无策了，所以…”话还没说完，就听滕玉生说：“你们说了一堆罗里吧嗦的，都到这里了，你们不去我可去了。”
　　说着，不知什么时候滕玉生已经弄断了绑住他手的绳子“扑通”一下就跳水里，顺着河流往下游游去，方天蓝紧跟着也跳了下去。“走？”我回头征求龙擎苍的意见，他一脸“我还不了解你，你这是非去不可了吧”的表情，回答：“走”于是我们跟着白于山，一起跳入地下河中，顺着水流往下游游去。

　　“前面有一段”白于山说：“是个蝙蝠洞，动静小一点。”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忍不住抬头往上看，一看，吓了一跳，好家伙，密密麻麻全是蝙蝠，而且越往前面越多，空气中的气味也是十分酸爽。我憋了憋气，恨不能快点游过这一段，忽然，我看见一片黑暗之中飞出来一个白点，万黑丛中一点白呀！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白色的蝙蝠！
　　按照科学的说法，白色的蝙蝠是患了白化病的蝙蝠，和人的白化病一样，是一种罕见的基因疾病，身体无法合成黑色素。据说得了白化病的蝙蝠在种群里很难生存，所以寿命都不长。还有一种天生就是白色的蝙蝠，叫洪都拉斯白蝙蝠，全身都是白色的，只有耳朵、鼻子和嘴是明亮的橘色，主要分布在中美洲。
　　我看到的这只蝙蝠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洪都拉斯白蝙蝠，在阴阳师的说法里，白色的往往是尊贵的，年长的，地位高的。比如猴子，年纪大的猴子，全身的毛会逐渐变白，像人的头发变白一样，年龄越大白毛越多，直到全身白毛。
　　我好奇地盯着这只白色蝙蝠，发现其他蝙蝠并不排斥它，它的个头明显比其他蝙蝠大了一圈，浑身的毛特别油亮。就在我盯着白蝙蝠看的时候，游在后面的老黄忽然“啊”地发出一声大叫，声音在封闭的山洞里回荡，一下惊动了原本安静挂着的蝙蝠群，“啪啦啪啦啪”全部飞了起来，冲着我们攻击起来。
　　“我去！”第一反应，憋气，潜水里，快游！我吸满一口气，一头潜进水里，手脚并用加快速度往前面游去，一群人争先恐后游了一段距离，终于我憋不住了，冒出头来换气，就听见后面传来挣扎的声音，老黄落后了，一群蝙蝠正在集中袭击他！此时其他人自顾不暇，都没有听见呼救，径直往前面游去，
　　“救我！”老黄喊道：“我脚抽筋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放飞自我一段时间之后，我又回来接主线了。
这里是主线87章，接着86章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