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系统它爹》没有窝窝头

14、第一世界

　　虽然沈旭和沈安以兄弟相称，打水跑腿，但凡能做的，沈安势必亲力亲为，开始沈旭还劝说几句，让他不必如此，沈安人前应下，回头还是老模样，沈旭也只能由着他。不过沈旭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伺候得很舒服，难怪那些权贵都是仆人一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起来简直不要太舒心。
　　不过沈旭也没忘了了自己到这来的目的，就这么闲散几日，四饼提醒他太子到醉雪楼了。
　　“二爷，你可好些时日没了，雅间都给你备好了。”醉雪楼的管事见到太子，立马迎了上去。
　　太子今日兴致似乎不高，敷衍的点头，说到“带路吧。”
　　能做到管事这个位置，看眼色的能力自然不差，谄媚道“二爷，新来的旭公子，琴艺精绝，还是棋道妙手，不如让他过来陪二爷喝两杯，为二爷解解闷？”
　　身为皇子，君子六艺均有所成，不过太子本身偏好棋道，更是棋道高手。琴棋书画，其余三样，只要多加练习，自然熟能生巧，虽缺了灵气却能在技术上取得成就，唯有棋，少了心算谋动，便是再练，成就也不高，所以醉雪楼敢以棋艺闻名的还真没有。
　　太子点头，实际他并未当真，真的棋道高手那个不是心有七窍的人物，如何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方，不过醉雪楼的戏子容貌俱是出挑，就算棋艺不好，有个好看的人陪着也算不错，便没拒绝。
　　管事安排好太子，着人上了清酒，便出去唤沈旭过来。
　　太子泯着清酒，琢磨着事，听到敲门，回了声“进。”
　　应声而入的是一位双儿，白衣胜雪，怀中抱了一架乌红长琴。分明是一靥魅色，却被一双干净清明的眼洗去了糜气，这种别样冲突的美，连一项自认对双儿无感的太子，心中也不免一热。
　　太子在打量沈旭时，沈旭也在打量他，由于是兄弟，太子和赵括模样有五分相似，只是眼中多了上位者的傲慢和狠绝，身体也不如会武的赵括那般强壮。
　　“旭公子果然是容貌无双，难怪管事对你赞不绝口。”
　　沈旭宠辱不惊道“二爷谬赞了，不知二爷是想听琴还是下棋。”
　　“陪我下下棋吧。”
　　沈旭放下琴，跪坐在太子面前，棋盘已备好，他却未着急下子，而是道“单下棋多无趣，不若二爷和我赌一把如何。”
　　太子心中嗤笑，他还道沈旭有些不同，看来也不过如此，仍旧是费劲心思攀迎的戏子，不过他也乐于有个人可以解闷，于是道“旭公子打算如何赌啊。”
　　“就赌输赢，若我赢，我便告诉二爷一件事，若是二爷赢，二爷便告诉我一件事如何。”
　　太子觉得有趣“旭公子这赌注莫不是说反了吧，我赢了岂不是还得得反过来告诉你一件事？”
　　“并未说反，若二爷赢，二爷想说啥二爷可自己定，倒是我赢了，有些趣事想说与二爷听听。”
　　有趣，有趣，太子心想，这旭公子倒是比那些庸脂俗粉们多了些心思，左右自己赢了随便说说就好，便答应下“倒是有些意思，二爷应下了。”
　　太子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下棋时也随意许多，初时沈旭的棋招也是中规中矩，可十步过后，突然棋风大变，进攻之势层出不穷，太子虽有心阻挡，力图反击，但前期沈旭已埋下暗招，最终竟二十步未到，便被沈旭围困绞杀。
　　沈旭淡然一笑，“二爷谦让，我侥幸赢了。”
　　虽然轻敌是一方面，但太子不得不承认，沈旭的棋艺不差。
　　“没想到，你倒是个高手，你要和二爷说啥，说吧。”
　　太子心想，沈旭能说的无非就是表达倾慕，或是自述身世悲惨暗示需要帮助这类，归根结底还是求财而已。
　　可沈旭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二爷可听说最近户部尚书王大人因为贪污救灾款，已被暂停职务，收监待审？”
　　太子脸色一冷，他这几日正是烦心此事，心道这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因棋对他的好感瞬间全无。
　　沈旭似是没察觉他的脸色，自顾自道“江南水患，难民数万，王大人主持救灾事宜，可赈灾粮中却夹了半数石子，原定的救济粥棚数也少了大半，导致灾民暴动，工部尚书林大人联合众大臣弹劾王大人贪墨之罪，如今王大人已被收押大理寺。”
　　这些糟心事太子已知晓，何须他再来提醒自己一遍，打断道“朝中之事，岂是你一个戏子可枉论的。”
　　沈旭也不再继续说了，笑了笑道“二爷既然不爱听，我们再下一局如何？”
　　“下棋吧。”
　　这次太子不再小瞧沈旭，一出手便是攻势强劲，可沈旭一改上局的强攻之态，或退或转，或困或围，虚实相夹，并不硬碰，让他的攻势全落了空。太子第一次在棋盘上觉得憋屈，所有的发力全打在空处。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攻必不能久，沈旭步步为营，织下大网，最后一招诱敌而入，定下结局。
　　“二爷，我又侥幸赢了。”沈旭淡然的摊摊手，并无欣喜，全作平常。
　　棋风如人，太子无法再小瞧他，或果断狠利，或忍让图谋，这样的心智，却待在醉雪楼，只怕别有所图，如今看来，所图之事多半自己有关。
　　“你想说啥。”
　　“先前的事二爷不爱听，不知现在二爷可愿继续听？”
　　太子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何企图，说道“你爱说便说吧。”
　　“先前说到王大人犯事，被收押大理寺。说起来也奇怪，大理寺多半处理宗室案件，王大人的事本该由刑部主审，如何和大理寺扯上了关系。后来我一想，也对，刑部和吏部都同属当今太子殿下协管，万岁爷是心疼太子，让他避嫌，免得被人嚼舌根说借机包庇王大人呢。”
　　太子心中冷笑，老爷子那是心疼他，分明是怀疑才对。
　　“我想着太子殿下估计现在也很头疼呢。太子殿下高义，自然不会参与贪墨一事，但吏部终究是太子殿下管下出的差错，王大人愚蠢死不足惜，倒是害了太子殿下的声音。都说谏官如疯狗，太子殿下就算再无辜，如今只怕也要被他们咬下一块肉下来。二爷，若二爷是太子殿下，二爷要怎么做？”
　　太子若是知道如何又何必来醉雪楼散心，往日他倒小瞧了他那三弟，救灾一事他和王尚书已经做到滴水不漏，却还是被他抓住了确凿的证据，而且他们也算运气不济，灾民暴动让这件事大事化小的可能都没有。不过他也听出了沈旭似乎有破局的把握，于是直接道“你不用和我虚与委蛇，朝局之事你都知之甚详，又岂会不知我的真实身份。”
　　沈旭抿嘴浅嬉，媚眼如丝，“二爷真是无趣，好好的戏被你说破了，还怎么演。”
　　太子却没心思和他调笑，“你且直说，若能助我脱困，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沈旭也不再做那戏子娇态，直腰端坐，“殿下高看我了，不过我确实有一计可说于殿下听，至于行与不行，全凭殿下自己定夺。”
　　“你说便是。”
　　“第一，王大人不可再保，大理寺独立六部之外，直属于圣上，殿下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反而殿下做得越多，外人越会觉得贪墨一事殿下也参与其中，不管不问才是明哲保身。”
　　太子嘲弄道“这便是你的计策？装作啥事没发生般把吏部让出去？”
　　沈旭也不计较他的讥讽，“殿下说笑了，王大人是王大人，吏部是吏部，没了王大人，吏部还能有李大人，张大人，只要吏部还是殿下做主，吏部尚书姓甚名谁，还不是殿下来定。”
　　太子眼中一亮，他和三皇子当局者迷，都在王尚书身上较劲，反而忘了吏部才是关键，“你的意思是将吏部摘出去？”
　　沈旭见他明白了，接着说道“殿下心思敏捷，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不单是吏部，殿下也必须从这场纷争抽身，所以还请殿下向万岁爷表态，原开太子府私库，亲自前往江南赈灾。”
　　“至于表态的时机，还望殿下今晚私下进宫与万岁爷说，殿下也不用因此约束手下的人，朝堂之上争吵还是让它维持原样的好。一来可以彰显殿下的高义，在别人还在计较虚名时优先为民，二来可让万岁爷明白王大人的事纯属他个人品行不端，与殿下和吏部无关。”
　　这几日一直面色不愉太子终于露了笑意，“旭先生的安排甚是高明，必能解我之围，先生想要什么？但凡我能办到，定满足要求。”
　　沈旭却不答，反而神秘一笑道“我和殿下再打个赌如何，我赌万岁爷明日朝上会训斥三皇子，若这次还是我赢，殿下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身为皇子，只要不是大错，老爷子是不会在朝堂上训斥他们的，不仅是顾全他们颜面，更是不想损了他们威信，毕竟他们都管着要位，若威信不足，反而不利朝堂管理。太子心中回忆他三弟近况，发现并无错处，于是道“那若旭先生输了，也需得答应我一件事。”沈旭这样的人物，他得拉到自己这边才行。
　　沈旭微微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