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系统它爹》没有窝窝头

13、第一世界

　　豚巷在京城是个特殊的地方，原本是卖牲□□物的，后来不知怎地开始变成了奴仆插标而售的聚居地。今天的豚巷子却有些不同，一位容貌艳丽的双儿，身着淡雅白衣，可别看白衣不带其他作色，只于袖口和摆角绣了着银线，却是实打实的碧云居的新衣，还有那腰间的坠儿，看似简单，是雅阁的新出的小样儿，小小一件也值数十两黄金。他一路走过，仿佛点亮了豚巷的暗色，那些奴仆贩子眼中闪着贪婪，这类富家公子一般是不会到这种污秽之地来的，家中若缺仆人，自有管家过来卖，想必这位是起了玩性，连管家都未带就自己过来挑人，不宰他又去宰谁呢？
　　但贩子们却不敢枉动，因为奴仆交易，他们大多和大府之人打过交道，也知道他们这种人的命在这类公子眼中不过草芥，贸然迎上去，若让对方觉得被冒犯，生意不成也就罢，怕是性命都得交待出去，只盼着他看对了眼，停在自己的摊前。
　　就在一堆人的瞩目中，白衣公子停在了一个摊前，那摊主一喜，谄媚道“公子可是看上了那个？”
　　摊主手下的奴仆纷纷昂首挺胸，他们知道面前这人身份非富即贵，若是入了他的眼，做了近身仆从，不单有机会脱离奴籍，以后的日子也不可同日而语。
　　唯有一青年，面色淡漠，仿佛置身事外，与他无关一般。
　　“四饼，就是他吗？”这白衣公子就是沈旭，脱离了沈家村，他就收到了剧情偏移+40的提示，如今偏移值已经达60，四饼的能力变强了许多，已经可以查询世界主线之外的东西，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当前世界的天道。
　　四饼傲娇道“错不了，我办事牢靠得很。”
　　呵呵，就它那智商，还牢靠？沈旭不置可否，指了指那与众不同的青年，对摊主道“他多少钱？”
　　摊主一愣，一般人都偏爱有活力的仆从，没想到他挑了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只道富家人的心思不是他们常人能揣测的，看了看青年颈上的五根草标，回道“公子可真会挑，他是我手里最能干的呢，所以也贵点，五十两白银。”
　　沈旭不在乎价格，就要掏钱，却不想一直沉默的青年开口了“他骗你，一根草标一两银子，我只值五两。”
　　摊主没想到他拆自己台，怒道“你这兔崽子，是活够了吗？”说罢就要去踢他。
　　沈旭连忙制止“商家别打，这是五两黄金，刚好五十两白银，他便是我的了，被你打坏了可不成。”
　　摊主见他不计较，立马赔笑“公子真是个善良人，他跟着公子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公子可还有其他看的过眼的？”
　　沈旭懒得跟他多废口舌，摇了摇头，递了钱，便领了青年走了。
　　回到醉雪楼，沈旭让青年去洗了个澡，见青年比自己高上半头，自己的衣服他也穿不得，便让醉雪楼的管事帮忙找了套合适的衣物。如今的沈旭是醉雪楼的头牌，管事也乐得帮忙，不消片刻便帮他准备好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行头，青年整个人都变化不少，容貌俊丽，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他有些瘦，却不像其他仆从那般习惯性的半躬着腰，倒有些携逸出尘的味道。只不过双眼还是淡漠无神，有些麻木，坏了整体的气质。
　　“你先前倒是大胆，若是坏了摊主的生意，你不死怕也得脱层皮。你莫非是不怕疼不成？”沈旭坐在桌边，打量着他专门让四饼找的人，半开玩笑道。
　　青年也不答话，神色漠然，似没听到一般。
　　沈旭挺欣赏这个人的，明明和自己那个主角弟弟一般年纪，却经历了那样的磨难，没有崩溃发疯已经算是心性坚毅之辈了。
　　“你先前说过话，我可是知道你不聋不哑的，主子的话都不答，就不怕被打吗？”
　　那青年神色不改，不过还是开了口“主子若生气，要训要打皆可，只望别将我赶出去，我有力气，也识得字，虽然不懂讨主子开心，但什么活我都能做，主子赏口饭吃便可。”
　　沈旭知道他身世，已经是低到尘埃里的口气，却不肯自称奴才，想必那声我，已经是他最后的骄傲了吧。
　　“苏华安，你没想过报仇吗？没想过要替你苏家一百三十二口人洗刷冤屈吗？”
　　青年闻言终于变了脸色，努力镇定道：“主子在说什么？我并不叫苏华安。”
　　“你不用和我装糊涂，当初苏家密谋判国一案，满门抄斩，你乳娘瞒天过海，拼死用自己同龄的儿子和你换了身份，你得以脱身，以奴籍身份辗转数家。你的事我都清楚，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如今的你也没啥是我需要图谋的，相反我可以帮你。”
　　青年咬牙，跪下道“若公子能帮奴才替苏家洗刷冤屈，奴才万死无以为报，日后公子但有一句，赴汤蹈火，奴才在所不辞。”
　　沈旭扶他起来，也不瞒他，直言道：“你不必谢我，我并非什么大义之人，替苏家洗脱冤屈不过是我所图之事中的一环，你我各取所需罢了。”
　　苏华安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他还活着不过是苏家那一百多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若他再死了，那苏家就真的翻入了历史的过去，无人记得的过去，所以他必须活着，替苏家一百多条人命活下去。他才不管沈旭是什么样的人，什么狗屁大义，他苏家忠心爱国，清廉公正，最后还不是落得那般下场，他还坚守那大义有何用“只要公子能替苏家报仇，便是杀人放火，公子一声令下，奴才也必当全力而为。”
　　饶是沈旭淡然，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当初苏家可是号称文人风骨的存在，不想苏华安已经到了为了复仇，善恶不分的地步。
　　四饼兴奋的在沈旭脑海中叫道“黑化了！黑化了！宿主，苏家那小子妥妥的黑化了。”
　　沈旭没搭理四饼，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不用你去杀人放火，实际上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何事。这段时间你先待在我身边，等时机成熟，替苏家洗刷冤屈后，你可自行离开。”
　　对于这个和自己弟弟一样年纪的青年，沈旭还是有些心疼的，他的变化沈旭虽然不认同却也能理解，本来只想着用用他的身份，现在看来自己的计划还得柔和一点，替他谋个好的结局才好。
　　苏华安却再次跪下，猛猛磕了一头，“主子恩情，奴才无以为报，唯有贱命一条，鞍前马后以供差遣。”
　　沈旭无法，对于这种心性坚毅之辈，认定了的东西，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只能多费些心思了，苏家的唯一血脉，总不能落了个奴仆的结局。
　　“你且起来吧，我不喜别人跪着与我说话，以后也别奴才长短了，只是你身份特殊，名字不能再用，便和我姓沈，名叫沈安，待苏家事了，你再改回原名，如何？”
　　苏华安闻言起身，“奴才谢过主子赐名。”
　　沈旭见他额头都磕出了血，有些心疼，转身取了干净的帕子和药，拉过他，细细将伤口搽净，边替他上药边道“怎么还在奴才主子的，你若不嫌弃我戏子的身份，往后叫我一身哥可好？”
　　苏华安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伏的人，奴仆的生活让他更觉人性的恶与冷，他以为自己心早已死投，忘了温暖是何滋味，沈旭的行为让他眼眶一红，有些呜咽的唤了一身“哥。”
　　沈旭心中更软，再故作老成坚硬又如何，不过还是个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被命运作弄下被迫承担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重。
　　沈旭怕他更伤心，开玩笑道“今天我倒是撞了大运，花了五两黄金就买了个宝贝弟弟，那摊主知道怕是要后悔只涨了十倍价，他应该再涨十倍才对。”
　　沈安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说道“也只有哥傻，我都提醒了你了，你还被宰。”
　　“是啊，我家弟弟真是有眼色，还没过门就知道帮哥哥讨价还价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弟弟，虽然是双儿，却皮得很，不及你一般懂事，日后有机会，我介绍给你认识。”
　　沈安毕竟不是普通孩子，他知道沈旭在变相安慰自己，不想他担心，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装作开心道“哥的弟弟想必也是和哥一样出色的人物，定是哥说谎了。”
　　沈旭一笑，他可是说的实话，主角就是个皮猴，“你不也是我弟弟，这不是夸自己出色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夸自己的，也不知羞。”
　　沈安被他的心思敏捷弄得不知如何答话，有些不好意思“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旭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拉这个脸，心思那么多干嘛，往后万事有哥在呢，听哥的，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以后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女子双儿呢。”
　　这次沈安是真脸红了，分明面前的人比自己还低一头，可那弱小的身躯中仿佛蕴藏着庞大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安心可靠，沈安心想，既然这个人想见自己笑，以后自己的笑脸便独属于这个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