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C逍遥

48、47度

　　关于莱恩，廖哲修详细地把自己在精神病院时遇到莱恩的事情还有对方的遭遇一并告诉了叶承，两人在之后的三天之内积极地搜集和莱恩相关的各种信息，其中包括对方和琳达的关系以及和梅克斯精神病院的渊源。

　　与此同时，薛恺也在等待检测中心结果并同步积极寻找着案件新线索。专案组重新就3号受害人事件进行了讨论，其中包括符号、身躯损害程度以及犯罪心理等各方面进行了新的推断，但就薛恺来说，他依然认为这第三次犯案和一二次有某种说不出的格格不入感。

　　不过这些天最让薛恺感到心烦的倒不是案件本身，整整三天，他给艾登留信息对方一直不回，迫不得已打电话过去，那边的艾登也只是表示在办某些私事，匆匆挂断。
　　想着艾比遇害后艾登也没有请假离开，薛恺便暂时默许对方这种失常的表现是因为艾比的死亡而引起的后续心理效应。

　　这些天在警局待着，薛恺意外地发现除了案子的事情，自己满脑子几乎都装着艾登——那个男人回应地越怠慢，他反倒越来越有兴致想搞清楚对方到底在做什么。
　　于是在检验结果出来的那天早上艾登现身警局时，薛恺还有种惊异感。

　　看着那个表情平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男人平步迈入警局大厅，薛恺在自己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便大步流星地冲艾登方向而去，那速度堪比确定目标的缉毒犬。

　　“你特么这两天去哪儿了！”奔到艾登面前，薛恺一激动没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但一句话飚完，他又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只得收敛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线道，“妈的你知道这边有多焦头烂额么。”

　　“有进展么？”艾登垂眸看着薛恺微微抿起唇。
　　“托你的福。”薛恺挖苦道，“进展甚微。”

　　“对不起。”能看出对方情绪不好，艾登歉意道，“办了点事情，耽误了案子进程。”
　　“我是你搭档。”抬头望着艾登那张真挚的脸，薛恺道，“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
　　艾登：“不能告诉你的事情太多了，你真决定一件件听？”

　　听对方这种语气也是没打算向自己说实话，薛恺挥了挥手直接作罢，重新走回自己办公桌盯着那堆案件现场的照片发呆。
　　缓步走到薛恺身边，艾登似乎没对桌上的照片有什么兴趣，只是抬头观望着整个警局，不知在搜寻什么人。

　　正当两个男人各干各事时，詹妮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唷，艾登，这年头见你还真是不容易。”
　　听到那女人一贯风格的调侃，艾登转头看着对方，表情有些复杂地笑了笑：“詹恩。”

　　“你这私事还真是办得有够久。”走到艾登身边，詹妮弗拍了拍艾登结实的手臂，随后转头对薛恺道，“Kay，佩妮说检测中心今天出结果，你们当然可以在这边等，不过呢——我自然是建议你们跟我来中心。”

　　“这不用说。”薛恺道，“我们会到场的。”
　　“如果你们不去，你们的竞争对手怕是要捷足先登。”詹妮弗转头望了眼不远处汤姆森队上的一个警员，苦笑，“他们好像从来没把这东西看做什么良性竞争。”

　　大概明白詹妮弗的暗示，薛恺嗤笑一声：“如果他们真破了案，我们也没什么异议，要能做到快准狠，我们也输得心服口服。”
　　闻言，詹妮弗耸肩：“那这就是你们和他们之间的区别——汤姆森那个吸血鬼天天逼着我给他化验证物，我真是快疯了，如果你们真决定放手，那就明晃晃地告诉他，别让他天天像是赶马拉松长跑一样还玩持久战。”

　　说完，詹妮弗笑了笑，转头边走边道：“来不来随你们，不过我想汤姆森他们应该已经有人到了。”

　　目送詹妮弗远去，薛恺颇为恼火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转头望向艾登：“走么？”
　　耸肩，艾登勾唇：“那是自然。”

　　**

　　抵达检验中心时，薛恺和艾登注意到停尸间门前站了不少警员。
　　不用想也知道大概都是汤姆森的人，薛恺和艾登黑着脸穿过人群，终于抵达了停尸间内的实验区。
　　不远处詹妮弗正陪着汤姆森那个自认为是万人迷的蠢货尬笑，佩妮则调整着电脑，准备调出最终的测验结果。

　　薛恺和艾登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渐渐开始注意到汤姆森同志的“爪牙”开始在他们身边给了他们无形的压力，于是两个男人走到不远处一张实验桌边，看着上面一具盖着塑料布的尸体发呆。

　　“喂，詹恩。”朝汤姆森身边的詹妮弗唤了声，艾登指了指面前实验桌上的尸体，“这是那个琳达的？”
　　远远听到艾登的话，詹妮弗朝这边两个男人望了眼，点了点头。

　　伸手掀开那实验桌上的塑料布，两个男人注意到那尸体的腹部有一条长长的被缝合起来的解剖线，但是心脏方位和生殖器的位置却开着口子并未缝合。
　　皱眉望着那尸体，薛恺屏蔽着那尸体散发的臭味，忍不住朝身边艾登开口：“看起来他们检测了琳达的生殖器和心脏，不知道有什么结果。”

　　艾登：“你是说他们在调查凶手没割开的心脏和生殖器？”
　　薛恺：“这可是‘挖心者’。鬼知道他弄出这一出是不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以为他是个粗心大意的废柴。”

　　正话间，不远处的詹妮弗终于摆脱了汤姆森那充斥着低劣调情意味的谈话，转身一脸尴尬地朝薛恺和艾登走来。
　　“呼，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们俩跟那个怪胎一起工作的勇气，要我说，他——”詹妮弗视线往薛恺和艾登身前的尸体扫了一眼，紧接着整个人的表情便生生僵住。

　　注视着詹妮弗，薛恺有些不解：“詹妮？怎么了？”
　　顿了两秒，并没回应薛恺，詹妮弗转头便朝立在电脑跟前的佩妮喊：“佩妮！你动这尸体了？”

　　这话落下，立在旁边的薛恺和艾登瞬间有些愣。

　　闻言，意外转头，佩妮望向这边表情渐转苍白的詹妮弗，困惑道：“什么？动尸体？你不是已经缝合了么？”
　　“所以你没动？”
　　“没有啊！”佩妮挫败一笑，“我一直在搞DNA结果啊！”

　　得到确认，詹妮弗才僵硬地立在原地。

　　观察着她表情，薛恺不解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你是说动尸体么？我们刚才掀开塑料布了，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如果你准备——”
　　“Kay，‘挖心者’来过了。”表情惊恐地望着薛恺，詹妮弗用一种异常肯定而洪亮的声音回答，“他确实来过了。”

　　这话出口，不远处议论纷纷的警员们渐渐停止了讨论，朝这边投来好奇目光。

　　“什么？”
　　薛恺和艾登异口同声。

　　指了指尸体上的心脏和生殖器部位，詹妮弗整个人几乎有些颤抖：“心脏和生殖器因为是关键，所以我并没从死者身体里取走，我打算留到最后做详细检验——但是现在看来，挖心者已经提前把它们带走了！”

　　薛恺&艾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