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chapter 13 ...

  •   天气阴沉沉的,但不像是上一次暴风雨临来之前的那种恐怖。城堡里的日常工作仍然在这种安静而又有些凄凉的气氛中有条不紊的展开,罗伯特仍然很少开口说话,但很显然有了洁莉夫人的帮助他的工作轻松多了,经常能看到在在走廊里悠闲地走动;洁莉夫人来厨房的次数比往常都多,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态度很亲切;厨房里照常谈笑,梅格仍然坚持不懈的改进这他的黑暗料理。如果不是西蒙在窗外大声叫着抗议它的早饭,我甚至开始怀疑昨天土豆泥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而只是我的一个梦境而已。

      早饭后我来到埃里克的门外,托盘照例放在平常他放着的位置上,但令我意外的托盘上除了昨天晚上装面包的盘子之外还放有一个空盘子,盘子的底部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已经凝结成了冻,而且颜色几乎和瓶子里的那些药剂没什么差别。

      他把土豆泥吃掉了。

      在那个时候按照我的理解,只能当做是他晚上处于饥饿却又不愿意离开房间的原因所致,我甚至有些不能相信他的自我封闭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对于他来说,这座属于他的城堡,那写通往厨房的走廊和楼梯,是否比加了粘糊糊的药剂的土豆还要恐怖?

      我摇了摇头,把盘子送回到厨房里。已经没有时间再供我胡思乱想了,午餐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罗伯特终于买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代替了那些受了诅咒的马铃薯。接下去是下午茶、打扫客厅、准备晚餐,晚餐之后我拿了一些下午茶剩下的去看西蒙——那只曾在暴雨中陪伴着我和埃里克的猎狗,它对于早餐的抗议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但是直到我见到它的时候我才明白它的抗议并不是因为盘子里的食物,虽然我从没养过狗,但我立刻就看出来它的项圈被勒的太紧了。显然罗伯特刚刚来过,每当天气不好或者要下暴雨的时候他总是把狗的项圈勒的紧紧地,以防止它们挣脱。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解西蒙的项圈,但我仅仅是把它解开了——却没有立刻把项圈收紧,刚刚安静下来的西蒙在转瞬之间就挣脱了它身上的束缚,窜进身后的树林不见了。

      “我就知道你会把它放跑。”

      从我的身后蓦然传来了罗伯特的声音,他看着我耸了耸肩:

      “没办法了,明天天亮我们再找。”

      “但是......”

      我看着身后的树林,失去了最后一缕阳光照射的树叶开始吸收反射着暮色的光线,变得黑漆而阴森。我担心西蒙会出什么意外。

      “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树林,你会迷路的。”

      罗伯特多数时候不会对于任何人说的话提出反对意见,但这一次他几乎是强行把我拽进门里的。回去的路上我问了他关于几个那片树林的问题,用意无非是想知道西蒙在那个地方到底安不安全,但让我不安的是他的反应很奇怪,不是回答的含糊其辞,就是直接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直到我回到房间之后也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入夜了的空气骤然变得寒冷,我浅浅的睡了两个小时就被窗外咆哮的风声吵醒,窗外已经开始零星飘着雪花,无声无息、却又坚持不懈的准备铺满着整个世界。树林的方向仍然漆黑一片,只能看清树叶在风中剧烈的摇晃,像是有生命体的魔影在疯狂挥动着手臂。从树林中央的深处远远地传来类似于野狼的嚎叫,这种声音使我的全身略过一阵凉意,如果就这样把西蒙丢在树林里,它迟早会被野狼吃掉或者冻死在雪地里的。

      我挑选了几件轻薄而保暖的衣服,点燃了一盏提灯悄悄地往树林的方向奔去。树叶仍在黑暗中沙沙作响,野狼的叫声比在卧室里听起来更加的凄厉。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了我的举动并且出来阻止我,我想我一定会跟着他回去的。但城堡里的人们至始至终都在沉睡,在犹豫中我还是踏上了那条不算平坦但可以行走的林间小路。

      小路起初很窄,但越来越宽阔,很明显一直通向什么地方,也是被顺着这条路去往那个地方的人清理出来的,地面上的一层薄薄的积雪不是很滑,但也无法流畅快速的行进,我很幸运的捡了一根形状奇怪却粗壮的树枝充当手杖,凭借着完全不知道对错的方向感向前行走着。野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我的周围已经和我近在咫尺。雪花在黑暗中纷飞,在林间纵横交错的枝叶之间形成越来越显眼的白色,几只在夜行性的鸟类扑棱着翅膀,如同正我一样抖落着身上的积雪,发出刺耳而奇怪的叫声。

      也全靠去救西蒙的这个信念所支撑,我才能不顾一切的向前走着,而如果我当时掉头回去了,我很可能就迷失在树林里,并成为野狼的晚餐。

      我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当我终于停下来之后雪已经停了,落在我衣服上的雪花早已被身体的温度所融化并且结了冰。我顺着那条小路奇迹一般的走到了尽头——树林的中央,那里很明显因为人为的砍伐和修建变得平坦而宽阔,零零散散的几个树木之间立着一些竖直的物体,并且数量很多,差不多隔着一棵树就立着一个,似乎还有一些被刻意的砍伐之后被放置在地上的树干,看上去应该是供人休息之用。

      我朝着那些树干走了过去,想要倚靠着暂时休息。但当我走进了那些树干之后,我也看清了那些竖立着的东西都成几乎呈一个十字架的形状,一些不是十字架的,也是一个圆顶竖长的石碑。

      那是一些墓碑,我正站在一个墓地里,站在一些墓碑中间。

      四周安静极了,风不再吹着树叶摇晃,就连野狼似乎也已经找到了美餐而闭上了嘴,只有月光静静的洒在墓碑之间,照亮着这片凄冷、孤寂,不详的景象。我离开了正倚靠着的树干,事实上我原本想要以最快速度的原路跑出这片树林,至少离开现在这个地方,但双腿僵硬的只能让我缓慢的朝着身后移动。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我身后的墓碑上一跃而已,径直扑到了我的身上。

      过了好一会我才认出正压在我身上的正是西蒙,它安然无恙。但我原本可能会有的惊喜早已经过度的惊吓驱散的无影无踪。我在地上坐起来,气喘吁吁,在西蒙不断地安慰之下才勉强站起来,并且感觉身上血都是冷的。似乎连同衣服一起结了冰。我勉强提起精神呼唤西蒙,想要让它跟着我从原路回去。但西蒙坚持不走那条路,并且朝着前方嚎叫不止。于是我捡起提灯跟在它的身后,跟着它的向导继续向前走着。

      西蒙跑得很快,只有发现我没有跟上的时候才会跑回来叫两声,看上去对于树林里的路线似乎很熟悉,但我却察觉到路线似乎越来越不对,或者说是越发的难走,一些许久没有被清理过的枯叶、和被自然损害而折断的枝干横七竖八的散乱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枯死的、形状怪异扭曲的老树林立在我们的四周,所有一切的迹象都代表着我们正通往森林的深处,而不是回家的路线。

      我叫住了西蒙,准备带着它向回走,但它完全不听我的,我找出了事先准备的绳子拴在它的项圈上拖住它,它也用尽全力的向前拖拽着我前进,丝毫没有经过了大半夜的丝毫没有已经奔波了大半夜而疲惫不堪的样子,而我剩余的力气早已经完全抵抗不了一直成年猎犬的力量,只能被它拖着继续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它终于停了下来,我们几乎一同瘫坐在地上。

      顺着西蒙正凝视着的方向,我看到了我们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我没费太多的力气就认出他的是埃里克,毕竟他的身材和披风比西蒙的那一团白色好认许多,况且埃里克现在正说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更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正如同我之前所说的那样,雪停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亲切而友好,却让我在黑暗中战栗不已,他正看着他身边的空地微笑,像是那里正站着一个我看不见的人一样。

      “我觉得今晚有些不对,你察觉到了吗?亲爱的?”

      他伸出右手,像是在邀请什么人跳舞一样,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然后把左手也伸出来做出了一个跳舞的姿势。

      “好吧,好吧。”

      他低语道,随即迈开了脚步,他极其标准而优美的舞姿让我怔住了,甚至于忘记了眼前的这一幕有多么的诡异。

      他独自一人安静的独舞,旋转,行礼,低语着一些我听不清的单词,我朝着他走进了一些,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那种令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神情,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茫然与疯癫,而是一种鹰隼一般的平静而锐利,在月光之下几乎映射着一种奇特的光芒,他凝视着远方的黑夜微笑,像是正和一位极为信任并亲近的朋友交谈一样低声耳语,当他低头沉思的时候,忧郁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那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被压抑已久的,包含着一些我无法理解的特质的哀伤,虽然转瞬就被另一种惯于出现的沉静所替代,但它的确出现过,我已经看到它们了。

      终于,他停了下来,并且沉默了好一会。

      “你又迷路了,是吗?”

      这一次,他是在对着我说话。

      “我.......”

      当他朝着走过来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尴尬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西蒙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埃里克打了个喷嚏,我也突然发现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把外套脱了。”

      他淡淡的说道,随即去解他的披风,但我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因为我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你的衣服已经结冰了。”

      在我发愣的时间里他已经解开了披风,然后开始脱外套、和里面的那件黑色的西服,包括那件看上去应该是棉质的黑色马甲,当我终于把那件已经硬邦邦的外套从身上扯下来之后,他只穿着衬衣站在我面前。然后把他身后的衣服强行加在我身上。

      “别动。”

      他用力的摁着我的肩膀致使我无法挣脱,直到他系好了披风的带子,甚至还试了试是否系的太近,动作粗暴的就像是我拽着西蒙项圈上的那根绳子一样。

      “你会冻僵的。”

      我说道,但他没有理会。此时在我们的身后再一次传来了一阵狼的嚎叫,西蒙立刻开始大叫起来。

      “别叫。”

      埃里克附身摸了摸西蒙让它安静下来,随后俯身捡起来地上的那根我用来当手杖的树枝

      “我们应该回去了。”

      他对我说道,我察觉到他的平静语气中有些异样:

      “跟紧我,如果我走的太快,你可以叫我停下。”

      我点了点头,提起了地上的那盏快要熄灭的提灯,他右手拿着那根手杖,在空气中挥了挥,然后用左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埃里克的确走得很快,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西蒙一直跑在我们的前面,似乎和我们一样急于离开这片不详之地,当我们再一次经过那个墓地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想要跟着埃里克快速脱离那些纵横交错的墓碑,但埃里克却突然停了下来,我差一点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睁开眼睛,我们此时正站在那片十字架的中央,之前照亮它们的月光已经变得很淡,整片墓地已经重新归隐于黑色的沉寂肃穆之中,死亡的气息如同幽灵一般扑面而来,就像是我们误入了骷髅们正在举行的舞会,并受到了极其不友好的质疑和驱赶。但埃里克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连西蒙也变得警觉起来,并且有一点在瑟瑟发抖。

      “先生......”

      一阵侵入骨髓的寒意迫使我轻声地叫到,埃里克用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

      当四周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这种声音类似于猎犬的低吼,但又比猎犬的吼声更低沉,更凶猛。逐渐地,在我们面前的黑暗中出现了四个幽绿色的光点,闪烁着朝着我们逐渐靠近。

      埃里克缓缓地移动脚步,站到我的面前把我挡在身后,他思索了一会,然后突然夺下我手里快要熄灭的提灯,把灯里剩下的灯油倒在脚下的地面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迅速的点燃其中的一根扔在地上。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有两只狼正朝着我们迎面而来。

      西蒙挡在最前面,朝着两只狼发出威胁性的低吼,短暂的僵持之后,两只狼同时朝着埃里克的方向一跃而起,一只在半途被西蒙截住,另一只被正在燃烧着的火苗挡住,埃里克顺势挥动手杖,把它逼的后退了几步。那只狼极为灵巧的调转方向,从没有火焰的一面发起攻击,但几次都被埃里克挡住,我下意识的拽着埃里克的衬衣想要把他向后拖,而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挣脱了我这种愚蠢的举动。

      “别添乱!”

      他低吼道,他看上去是收到过什么搏击训练,以至于在和我说话的时候都能预料到那只狼朝着他进攻的方向:

      “你站在火焰后面!”

      就在他看向我的一瞬间,另一只狼已经摆脱了西蒙的控制,朝着我的方向扑来,埃里克把手里的手杖变换了一个方向,横着挡住了那只狼的致命一击,那只狼径直咬住了他手里的那只手杖,却迟迟不肯松口,而在埃里克争夺着手杖的时候,另一只狼从他的侧面直奔而来,我想要提醒他,却没有喊出任何声音。

      那只狼咬住了他的脚踝,埃里克踉跄了一下,却没有摔倒。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想要把手杖夺过来,但他身侧的那只狼也在加大力度咬着他想要把他拖倒,就在这时,原本一直躺在地上的西蒙突然一跃而起,咬住了埃里克对面的那只狼的尾巴,埃里克终于夺下手杖,同时把脚边的那只狼甩到了他的前面,在那只狼起的同时埃里克的手杖也在飞速落下,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它的头骨。

      那只狼立刻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另一只狼见状就立刻丢下西蒙逃进了身后的树林里,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受伤了吗?”

      埃里克凭借着那根手杖的支撑回到我身边,我伸手想要扶他,但当我握住他手腕的一瞬间我却几乎倒在了他的身上。

      我昏迷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夜里的冷空气让我潜意识的察觉到了来自于下半夜的寒冷,我翻了个身,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跳跃着的光亮和阵阵暖意。

      我在火堆的旁边醒来,身上依旧盖着埃里克的上衣和披风,西蒙躺在我旁边,疲倦的舔舐着伤口。埃里克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用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他的裤腿还没有放下,在我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被手帕包扎好的伤口,大量的鲜血已经完全浸湿了手帕淌到了地上,除此之外他的手上和袖口也有着少量的血迹,很难想像出来他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把火堆生起来的。

      他看到我醒了就伸手把我扶了起来。

      “别再这种地方睡觉,否则你第二天就会生病的。”

      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来有一丝的惊魂未定或者痛苦不堪,此刻他像是正坐在家里的壁炉旁边,一边等待着晚饭一边百无聊赖的用手里的钩子拨弄着火堆,而完全不是一个刚刚经历了生死搏斗之后抵御着寒冷和痛疼的人所有的状态。

      我挪了挪已经麻木的身体向他靠近了一些,过后我才发现那完全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因为醒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立刻想起来那两只狼的经历,也没有意识到我们正坐在墓地里,甚至在我们面前的火堆很明亮,完全掩盖住了潜伏于我们四周的黑暗与幽灵,但我却坐在离埃里克非常近的地方,就像人的本能会驱使他靠近让他感觉到安全的东西。

      “坚持一会,城堡里总会有人看到火光。”

      埃里克没有躲开,但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在我们沉默的时候他聚精会神的凝视着火堆。我抬起头看着他,一些急于脱口而出的话却始终卡在喉咙里,而他也注意到了,却刻意的躲避着我的目光。

      “谢谢........”

      我终于鼓足勇气对他说道,语气却听起来异常的生硬。

      “什么?”

      “谢谢您救了我。”

      他笑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的微笑。

      “你找到了我,让我提前返回城堡,你找到了西蒙,也给我带来了那根手杖和油灯。”

      他停顿了一会,然后突然看向我:

      “现在,你还认为是我救了你吗?”

      我无法回答。

      也许就从那一刻开始,我的脑海中第一次对于面前的这个幽灵产生一种全新的认知,一种奇特的,模糊的,我却又清楚地感知到它存在的宿命感在我和埃里克之间悄然而生,我从未相信过命运,现在却又无法否认命运。命运经常会从云端伸出一只手,拂去遮蔽在我们面前的薄雾,让我们看清此刻正在我们对面站着的人,不论好坏,不论是谁,我们注定会他们之间产生出无可割舍的联系。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一个宴会上看到了一个你从未见过的酒杯,面对杯子里从未见过的液体你可能会犹豫,你会退缩。但当你真正的举起酒杯,杯子里盛载的则是你从未品尝过的浓浓的醉意。

      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我低头去查看他脚踝的伤口,他下意识的想要制止我的举动,在他握住我的手腕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阵冰冷却又似曾相识的凉意与碰触,就在我即将陷入昏睡的时候,这只手也同样在我的脸上划过。

      在卧室里,一只杯子被递到我面前,就在我即将陷入昏睡的时候,这只手也同样在我的脸上划过。

      我松开了他的裤腿,他也收回了握在我手腕上的那只手,但凉意仍未消失

      西蒙突然抬起头,如同那一天在暴雨之中那样咆哮起来,远处传来了罗伯特的喊声和车夫独特的脚步声。顺着在我们不远处的那片火光,我们最先看到了气喘吁吁地车夫,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罗伯特。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小型的自动手枪。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