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窗春与天俱暮》碧梧金井

27、第 27 章

　　我估计云迁再这么煽动下去就要引发流血伤亡事件了，在我们这样纯男性的部门，恐怕就连过路的猫都是公的，云迁又好死不死在众人面前提他的风花雪月，真是瞎了眼的找死啊。
　　我岔开话题，说：“这次我们部门也有招进女职员，应该明天就会来了吧。”
　　“女职员？”
　　“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进开发部的？”
　　“长得怎么样？正点不正点？”
　　“看照片是长得还不错，不过，还是要明天见到了才知道啊。”其实对于这次招聘进来的女职员我也是挺期待的，因为很少有女孩子来搞开发，所以听说从创立公司起我们部门的女职员总数就一直没突破个位数，这回好不容易总算是来了一个。
　　第二天这个叫卓曼的女职员来报道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美人，但模样也还是很可爱，而且一直微笑着，虽然拘谨了点但是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我对她笑了一下，说：“那就期待你在这里的表现了。”
　　只是不知道能力怎么样，而她能不能留在我们开发部，也要看这一个月的实习期表现如何了。我作为部门经理，对她的关注自然多一点，总体上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新人缺乏的往往是工作经验。
　　而这一个月除了开高层会议，否则就没有办法见到段云时，因为我们这个公司只是段氏旗下的一个小公司，段云时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忙，有时候常常是今天还在国内明天就到了欧洲了。
　　九点钟有一场会议要开，我正收拾着待会儿会议上要用的资料，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争执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了这些资料要多复印几份，待会儿开会要用的！”
　　“你没有说啊….”卓曼的声音。
　　“谁说我没有，昨天不是跟你说过！”
　　我走过去，看见业务部的一个女职员正在和卓曼争执，手上拿着一叠资料。这个女人因为喜欢穿长筒靴，化着浓妆的脸上架着猫头鹰式的眼镜，常被我们部里的人暗地里称作“穿长靴的猫”。记得有一次因为这个女人搬弄是非，害的部里的杨乐和业务部的一个职员反目，后来两个人和解了，而这个女人却被列为“开发部拒绝来往人员”。
　　“不要吵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走过去，问道。
　　一边围观的职员们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原来是因为开会的资料需要复印，而这种事通常都是几个部门的集合在一起做，那女人坚持说自己有把事情交代给卓曼，卓曼却说没有。
　　“好了，不要吵了。卓曼，赶紧吧资料复印一下吧。”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除了当事人，谁知道到底是怎么样呢。
　　卓曼低了头，说：“但是….公司附近并没有复印店，到远一点的店子就来不及了。”
　　“公司里不是有复印室吗？”
　　“昨天复印机坏掉了。”
　　我想了想，说：“七楼的储物室有两台复印机，虽然很久没用，但是应该还是能用的。我去帮你要钥匙吧。”
　　拿了钥匙后带卓曼到了七楼的储物间，复印机虽然是旧了不用的，但支持这一下还是可以了。我开了机子，和她一起把资料复印出来。
　　而开会的内容则是针对下一季度的开发计划，开完了会段云时叫住我，待其他人走后问我：“中午有空一起喝杯茶吗？”
　　“有什么要紧事要谈吗？”
　　“不是，只是因为好不容易有点空，随意想一起喝杯茶。”
　　“对不起，总裁，我没有时间。”
　　“这样吗？”他笑了笑，说：“那就算了，当心身体。”
　　傍晚下了班，站在车站等车，此时身边等车的女孩子看了我一眼，叫了声：“沈经理。”
　　“卓曼？不必叫我经理，叫沈暮就行了。”
　　卓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沈….暮，你要等哪班车啊？”
　　“240路。”
　　“啊，我也是要等这路车。”她有些惊喜地说。
　　“真巧。”我笑了笑。
　　不一会儿车子来了，因为是高峰期人很多，我将卓曼让在前面，随着汹涌的人流上了车，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互相问了地址才知道她原来就住在我家前面。
　　自从知道住址后，在车上碰面的几率居然就多了起来。早上乘车常常会碰到她。而两个人谈的话题都只是一些小事，她比较安静，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脸红，挺有意思的。
　　一开始我还存了些犹疑，后来见她也并没有向我打听实习期过后能否留下来是事，也就渐渐拿她当朋友看待。其实实习期过后她的去留我有考虑过，观察了这么常的时间也发现了她是个有能力的人，人也质朴真诚，相当不错。
　　而另一个同时被录用的后辈段云迁，则在短短数星期之内跃升为部里公认的居家好男人，其具体表现为准时下班回家，从不上酒吧厮混，若是公司有加班也必打电话回家报告，而有时候还会在休息区听到他打电话说晚上要买什么菜回家或者我想吃你做的酸辣包菜之类。此种男人的唯一缺点就是，在我们这样高度男性化的部门容易引发流血伤亡事件。
　　后来我问过他才知道，他和那个酒吧男孩和好了。
　　实习期过后我宣布两个人都可以留下来，他们自然都很高兴，下了班的时候卓曼还约了我，说是想请我吃顿饭。
　　下了班后和她来到饮食街，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对这里不了解，不知道哪里好吃，所以还是问我愿意去哪里。我于是带她去了常去的饭馆，到了那里后才觉得带女孩子来这种地方是不是太冒失，可是看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应该也不要什么紧吧。
　　“这里虽然环境糟糕了点….不过菜很好吃！”我说。
　　一会儿上了菜后卓曼尝了一口，对我笑道：“很不错。”
　　见她满意，我于是也放松下来，和她谈了一些工作方面要注意的事。可是卓曼却有些奇怪，好像是即将要面对什么困难一般紧张，手指一直在不停地曲起又伸直。
　　“你是…有什么事吗？”我问她。
　　“啊，其实，是这样。”她咬咬嘴唇，低下头：“今天把沈暮你约出来是想要问问，沈暮你…有女朋友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叫不好，从来没想过还要找女人谈恋爱，实在是有心无力。女人心细如丝，与她亲近说你唐突，与她疏远又怨你薄情，不小心惹怒了她则是怨恨咒骂，一天没给她发短信就说你薄情寡义不够体贴温柔，与女人在一起，烦恼都好似一江春水连绵不绝了。
　　“虽然还没有….”
　　“那能不能和我交往看看？”
　　“啥？”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我头都大了。
　　“怎么不可以吗？”她眼圈红起来：“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是…”
　　“那请和我交往看看吧，我会洗衣服拖地，饭虽然做的不够好吃但是可以学，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做…”看样子她都快哭了。
　　饭馆里的人们都用种谴责的目光看着我….
　　“那个，卓曼，我不是说你不够好，你很不错，真的…”
　　“那就请你和我试试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鱼骨头卡在喉咙里，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