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往事重現 ...

  •   胤禛忙完,見有空閒便走到桑柔處,踏進廳子不見人影,知她懶性子定是在房。在門外喚了幾聲仍不聽回應,便輕聲推門進去。果見她倚在床邊,穿了個白內衫子,長髮未束,雙目輕閉。他走到她身旁,輕喚:“柔兒。”
      桑柔聽了聲音,張眼看去,朦朦朧朧間似是胤禛身影,以為是夢,轉身繼續睡去。胤禛失笑,拍她臉兒,說:“妳這懶丫頭,日上三竿還在睡,快起來。”
      桑柔赫然轉身,看清真是胤禛來了,也不起來,只管躺在榻上笑問:“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兒?皇阿瑪那邊事兒辦妥了,也不回去陪陪妻子,咱們四阿哥可真狠心。”
      胤禛聽她語中帶刺,又見她不起來,索性坐她床邊,笑說:“妳非要把事情說成這樣不可嗎?虧妳長得閉月羞花,說話卻總是不饒人;好個話中藏刃,如不是我身經百戰,早已被妳刺得體無完膚。”
      桑柔聽了,嗤一聲笑出來,正要回話間,卻見他褪下鞋子,笑打他手說:“別爬進來,你還小嗎?怎麼沒個規矩,老實點待在外頭不就好了麼?讓別人看見了,像話嗎?你啊,是被皇阿瑪打一頓才心息?”
      胤禛爬到床上,坐於桑柔對頭,把被子蓋住半身,笑說:“外頭天冷,公主怎麼捨得禛在外冷病?何妨皇阿瑪打若不打我,我哪裡知道有人心疼我?”
      桑柔見他已是安然坐床上,一副趕不走模樣,實在沒他辦法,笑說:“哼,心疼你的大有人在,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卻嫌擠了。你啊,快鑽出去,別待在這兒,讓人看了笑話。”
      胤禛不理,笑問:“聽說妳求皇太后要去看選閱?”
      桑柔整了整被子,對他做了鬼臉,說:“是啊,不過距七月還長呢。怎麼?要我去為你討個格格麼?”
      胤禛笑說:“為我討格格?我是怕又有人要翻醋罈子,那時不知又要吐幾回血。”
      桑柔聽後,拿起旁邊軟枕扔他,笑罵:“敢笑我!”
      胤禛接了軟枕,笑問:“難道不是麼?” 桑柔不甘被笑,與胤禛又鬧了一會兒,胤禛笑得彎腰,想起進來時,奴婢們告了自己說公主未曾用膳,怕桑柔餓了,因說:“不鬧了,我餓了,與我一起吃飯可好?”
      桑柔不知,以為他真餓子,便點了個頭,胤禛穿戴整齊,對外喚了聲,讓春林進來幫桑柔穿好袍子,方讓奴才們進來收拾。
      胤禛說:“我剛才就想問妳,妳怎麼房裡一個爐也沒見着?我前些天不是叫人送幾個爐子來給妳麼?聽說皇太后,皇阿瑪與皇額娘都送了妳爐子,怎麼,這些爐子都跑哪去了?”
      桑柔走到旁邊坐下,說不到兩三句就往榻上尋去,說:“我不喜歡,一屋子爐子放滿滿,看到怪煩人,我就讓人收起來。”
      胤禛說:“妳啊,這怪病從以前便養成,一屋子爐子又如何了?取暖要緊,看妳冷成個甚麼樣子了?天一冷就窩在床上,也難怪妳常窩出個病來。春林,還不快把爐子搬出來。瞧妳,手都冰成這樣了,還說煩人甚麼,真不成話。”
      他嘴巴嚷着,可手裡不停地搓着她手,又讓人把自個兒的手爐拿來,說:“這手爐妳留着,要是讓我知道妳又把它給擱在旁,我就打妳屁股。”桑柔見他那小手爐也是精緻,且他說得有趣,便含笑答允。
      隔天早,桑柔往孝惠處請安,不想見到康熙,欠身說:“桑柔見過皇阿瑪,見話皇太后。”康熙笑說:“真難得妳會早起。”
      桑柔努嘴說:“皇阿瑪何必繞圈子說柔兒懶呢?”
      孝惠聽了,笑說:“皇上只說一句,妳又是何必胡思亂想呢?”
      桑柔笑說:“柔兒只是把皇阿瑪心裡面的話給說出來,而且啊皇太后您不知道,柔兒是不打自招,可皇阿瑪見柔兒誠實了,也就不會責罰柔兒了。”
      康熙無奈搖頭,問:“妳身子禁不起天寒,禦寒物可足夠?”
      桑柔說:“夠了,昨天才被四哥哥教訓了一頓。”
      孝惠聽後,只覺奇怪,問:“胤禛那穩性子居然發脾氣了?定是妳惹他生氣了。”
      桑柔一聽,便說:“怎麼連皇太后也幫着四哥哥呢?”說話間,把袖裡手爐拿了出來,讓奴才們加炭,孝惠見那手爐精巧漂亮,似曾相識,便喚奴才拿前,說:“這手爐…是四阿哥給妳的吧?”
      桑柔問:“皇太后一看就知道?竟是如此厲害?”
      孝惠笑說:“好久前有人進貢說是找到前朝遺物作貢品獻給皇上,皇上把這些轉送哀家,哀家見當中有對瓷手爐,極是漂亮,便留了起來,後來德妃誕十四阿哥,便把這對手爐送於德妃兩個小阿哥。”
      桑柔點頭,笑說:“怪不得。”
      康熙見桑柔痴痴看住手爐,便說:“妳該未到娘娘處請安,還不快去?別在這兒呆着,朕還有話要與皇太后說。”
      桑柔聽了,只得辭去。孝惠見那娃娃走後,看住她嬌弱背影只是嘆氣,說:“如花似玉般的公主,卻是遲遲未嫁,好說歹說也十四歲人了,唉,不知還有多少年華可耽誤?”
      康熙嘆說:“朕該早就把她許給胤禛才是。”
      孝惠聞聲,搖頭說:“這不能怪皇帝啊,宮裡頭的兩小無猜不值錢,有誰會這一對上心?而且,雖說桑柔乃皇上養女,可終歸…”孝惠話說至此,看了康熙一眼,見其兩眼黯淡無光,也把話擱下,不好說下去。
      康熙忽問:“依皇太后之言,覺得桑柔之事應如何處理?”
      孝惠一愣,然後又是一道幽幽長嘆,只聽她說:“桑柔為皇上養女,嫁於皇子們做福晉是不大可能…”雙眼一轉,瞄到康熙桌下雙手緊握,心裡不禁哀痛,又說:“可孝莊聖文皇后臨終前託付需好好照顧桑柔… 這旨意是不能違,如不是納蘭性德英年早逝又是無後,把柔兒嫁於他家,也不失聖文皇后所託。如今納蘭家幾個兒子已長大成人,要不將其嫁於揆方遺子也可。”
      康熙聽後不語,孝惠握住康熙的手,淡淡說:“哀家知道皇上心疼這娃娃,哀家何曾不把她視如己出?只是生在深宮,早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桑柔轉出了御花園,逕自埋在湖旁出神,不想,感覺有東西往自己擲來,她吃痛連連,見到地上石子,忙回頭看去,是胤礽。
      她呆立在地不懂反應,胤礽早已來到跟前,問:“妳在這兒幹甚麼啊?”
      她心兒卜卜跳得厲害,他見她臉容僵住,不尤得笑道:“今天妳的阿哥們沒陪妳啊?老四真不該,怎麼捨得方下如此美人獨自賞湖?他應知道,賞湖是很危險的。”
      她打了個哆嗦,退後一步,啞道:“我已不是當年任你欺負的娃娃,你就站住別再過來。狗急跳牆,太子別再逼桑柔了。”
      胤礽聽後一愣,想起以前那個任自己如何打鬧,仍總不叫哭的孩子,如今翅膀是硬了,終於飛起來。他若是常人如此頂撞自己,只教那人生不逢時,今生偏要遇着自己,丢了命,也不能怪他,只怪天作弄;但這次胤礽卻是不怒反笑,且笑得賞心悅目,說:“看來我的桑柔真長大了。”
      他迫她退到樹前,自己在她身前,兩手撐住樹幹,問:“還是說,誰壯了妳的膽,教妳反抗我?”
      她感到胤礽就在跟前,見他半個身子靠了過來,那熱氣令她緊張得腦袋一片空白,驀然間,竟是呼了他巴掌。她驚醒自己做了甚麼蠢事,即呆若木雞,只見胤礽頭慢慢回來,笑說:“是妳迫我。”
      她反應不來,已被胤礽一把抓住頭髮拖到湖去。
      “不…”她見胤礽前行,想起昔日,腳往後踢着,卻不抵胤礽力氣,她狠抓胤礽雙手,胤礽被抓得手現血痕,但愈看愈怒,一個勁兒死命往前拖。雖說若她大喊,定驚動別人,但她不敢,就是怕驚動了別人。胤礽抓她後髮,按入湖水。十月天,水寒刺骨,她吃了口水,又被胤礽抓起,他在她耳邊,細問:“求饒不?若求饒便放了妳?”
      她咳嗽住,淚水不止,胤礽看了不語,冷眼看她,見她臉白如雪,扁方早不見令其髮散下,卻無狼狽之態;杏眼倔強,目光總帶幾份嘲弄,水痕留在臉蛋,更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不禁嘆其脫俗不凡,又氣其眼中傲氣。
      胤礽心起邪念,忽吻其唇,只覺觸感甚是柔軟,不覺心中一震;
      桑柔忽覺唇上一熱,後聽其在耳旁細說:“如少時所說,桑柔,妳是我的。”見胤礽放下自己,自個兒走去,她即累攤在地,待醒來之時,已是身在自個兒寢宮之中。

      春林見榻上人兒晃動,急步上前,細問:“公主,您醒了麼?”
      桑柔見春林,只覺喉嚨火燙,叫下人拿了杯水,問:“我是何時回來,怎麼沒了印象?”春林怕桑柔着涼,慌忙拿了袍子披上,見她臉青唇白,只得幽幽說:“公主,您哪是自己回來?是八阿哥抱您回來的,您回來時襟子、頭髮都濕了,可把奴婢嚇得不輕。而且啊,您昏迷了好些時辰,八阿哥一直陪在您身邊,剛是皇上喚了去,走時不忘叮囑奴婢要盡心照顧公主。”
      桑柔聽後胡亂應了幾句,喝了幾口水又覺頭重面熱,身子軟弱無力,正躺回床上。
      春林見了,怕她沈睡難以喚醒,便忙說:“八阿哥已喚了太醫診治過,藥已拿去煎了,該是快好,奴婢這就去看看,公主喝了藥才睡吧。”
      桑柔聽她語急調高,也不知聽懂幾分,只消逕自點了頭應着,卻見春林飛似的跑去。
      她自個兒躺在床上,半夢半醒想起了胤礽,淚又流了起來。不料,流了幾顆只覺愈發愈傷心,竟又躺在床上大哭,哭着哭着,正是一股無名怨。正哭得厲害,忽聽有人從後輕嘆,這嘆卻帶了淡淡哀味,她道房中無人才放肆大哭,不料房內有人,便轉頭看去竟是胤禩。
      她見住胤禩,這才注意了他長相,他臉形倒與康熙相像,只是那雙漆珠子,像得與良妃極像。桑柔見那雙如水般的珠子往自己臉兒看,看住自己之神色竟有幾分不捨。她不猶得愕然幾分,這愕教她淚也止了,便索性收淚拭臉,問:“怎麼回來了?”
      胤禩拉住了她,說:“妳在我跟前竟是連淚也不願流於我,在妳心裡難道就只有四哥?”
      桑柔聽了以為他又要鬧自己,更是淡道:“你若要玩鬧,不妨找別人去,我沒心神與你胡鬧,我累了要歇會兒,你去忙你的,別待在這兒把事耽擱。”胤禩本是拉住她手,聽她逐客令,又伸手推自己,也沒再說話,轉身大步走去迎上春林。
      春林捧住藥碗見胤禩走出,對他請安他只是不理,春林不敢起來,怕冒犯了皇家宮規,便靜靜待他走後即轉入房去,扶起桑柔喝藥,問:“公主,您與八爺吵架了?剛才見八爺臉色陰陰沈沈,怪嚇人的。”
      桑柔聽後,暗想胤禩平時待人禮讓,不論上下總是同張笑臉,今回雖是吃了自己的趕客令也不至於擺了張臭臉,想來想去,也不知胤禩何故耍了性子。只覺愈想愈累,索性直躺床上,片刻已是沈沈睡去。
      再度醒來天已黑漆,她轉了身,嗅了榻旁爐香,那味濃得窒息,她咳了幾聲,正欲喚人把香爐滅去;不想,見人影在榻前晃動,驚呼:“是誰?”感到有手按住自己嘴巴,只覺那手暖如冬日火光,忽聽:“別吵,是我。”她一聽,認出是胤禛聲音,便伸手輕拍胤禛掌間。胤禛知道桑柔認出自己,便轉身點了床邊蠟燭。桑柔看燭光,火光映住胤禛俊臉,只道他臉美如晚霞,一時之間看得忘我。
      她看了半晌,撐起了身子,問:“是幾更天了?你怎麼在這兒?”
      他坐她榻邊,見她半撐身子,兩手幼如同小草一折即斷,心裡只覺難受,上前便拉她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胸前,低頭便問:“身體覺得如何?”
      桑柔聽他語帶關切,覺得有異,抬頭看他,只見他神色哀傷,不禁問:“早上的事兒你已知道麼?”
      他點頭,把她摟緊,說:“知道妳受了驚,擔心妳夜裡作惡夢,便來了。”
      她聽後淚也自自然然顆顆滾下,她哭聲漸大又礙下人聽見,索性埋首於胤禛胸懷,淚如缺堤不止。他聽她泣聲,又見她淚兒,只是把她愈摟愈緊。
      正是:“兒時無猜不識情,誤以手足應如是,一見身旁人淌淚,入骨相思自不知。”
      二人靜了好會兒,胤禛不聽桑柔動靜,低頭見她竟是在自己懷內睡去。她兩手緊抱胤禛腰間,臉上淚痕未乾,長髮掩了半邊臉,燭光下,她白玉般的嫩滑臉兒,雕琢似的精巧五官。胤禛不覺愈靠愈近,只覺其吐氣如蘭,似有種魅惑,他看得情不自禁,竟是往她臉上輕吻。
      他驚覺自己舉動,也是呆了半晌,但看她睡容,心只覺懸在半空。
      桑柔聽外頭腳步走動多了,便醒來,看了天色,回頭竟見胤禛張眼看住自己,便說:“你該走了,不然真要惹人話柄。”
      胤禛徹夜未眠,這才抬頭,見外天色微光,方知已是四更天,看桑柔仍是一副病容,心放不下,問:“妳臉色不好,讓人去喚太醫看過後我才走,好麼?”
      桑柔笑說:“下午胤禩已叫太醫看了,藥也喝了,這副病容是天生,你別擔心。”
      胤禛捧住她臉,哀道:“我能不擔心麼?妳啊,也不要三天兩日就出個事,我…”他說到最後,話不成話,只是看住桑柔。
      桑柔看他如海般的眼珠兒,直勾勾的看住自己,又聽他語調纏綿情深,早已聽得臉紅耳赤,想掙開他手,他竟如鐵鎖般牢牢把自己固在懷內,她無可奈何,道:“你別這樣看我,好麼?”
      胤禛聽她語調柔媚,抬頭看她蒼白的臉添了幾分紅潤,狀甚嬌美羞澀。聽到自個兒心卜通卜通地跳個不停,一雙眼竟不能從她身上挪開,剎那間瞥到她嫣紅唇兒,只覺渾身火熱。
      桑柔見他不妥,便喚了幾聲,見他出神般凝視自己,也不知他在想甚麼,正想輕拍他臉,卻見他突然轉身走開。
      她不知他心事,只是輕喚道:“胤禛?”那知胤禛竟又走開了幾步,桑柔看得急了,不知自己做了甚麼惹了他生氣,以為他站起便要回去,便慍道:“走了就別回來!”
      胤禛一聽她怒意,馬上回了頭。見她眼眶兒已有淚水,知道她誤會了,便當即回她身旁細說:“好端端又怎麼生氣了?我只是在想別的事,不是要離開。妳都還沒睡下,我怎會走?”
      桑柔抓住他衣襟,把衣服都抓個皺巴巴,胤禛便笑說:“妳怎麼把我襟子抓破了不要緊,別把自己的指頭磨出血。”
      桑柔瞪他一眼,胤禛笑說:“別再瞪我了,這麼漂亮的眼睛,可不要瞪出個毛病來。”邊說邊掩住她雙眼,她笑住打他手,笑罵他胡鬧。他讓下人喚了太醫,看過以後,又等她喝了藥才走。
      他命下人拿了袍子,在桑柔處換上,知道康熙今早在太和門聽政,便直奔太和門去。
      康熙餘光瞄到胤禛已到,待聽政完畢,便說:“胤禛留下,其他人都退去。”胤祥聽見,抬頭看看康熙,又看了看胤禛,剛才議事聽戰事與災事已平了半,想康熙心情該是不俗,便笑問:“皇阿瑪,兒臣也留在這行不?”
      康熙擺手說:“胡鬧,你不去讀書留在這兒做啥?快走。”胤祥不甘不願跪了安便與眾大臣一同退去。胤禛上前,半彎住身待康熙發話。不想,等了半天康熙才抬了首,問:“你在桑柔處留宿一夜了?”
      胤禛愕然半刻答“是”,康熙聽見即拍案罵道:“放肆!你與她已成年,且你已納了福晉,你該知道甚麼事可做,甚麼事不可做。我問你,你們應有的禮儀規矩都跑哪去了?你讀書多年書都讀到哪去啊?”
      胤禛見龍顏大怒,即跪下平靜地說:“兒臣與桑柔光明磊落,沒做些不見得光之事。兒臣擔心桑柔,因下午有事走不得,所以才想在半夜前往,並不是故意違禮。”
      康熙聽其說話靜如止水,沒有半絲驚惶,想起他與桑柔該是自小相識,只是行走間沒有留意年歲已容不得其言行如小時親密;又想起桑柔口裡說不知,其心確是屬意胤禛,只是一時間沒能明白。
      康熙本想交桑柔於胤禛,但一來眼見上次巡幸塞外,桑柔吐血,他因此氣了胤禛。只是與他同駕便氣出血來,若與他長相廝守,豈不氣出命來?二來,自己捨不得把這活寶,三來孝惠已放話,不許桑柔嫁於皇子,他想到這兒,不禁大氣一嘆,正是手背手心都是肉。
      胤禛哪裡知道康熙所想之多,以為康熙要怪罪,罰自己不要緊,可想到桑柔,即跪下叩頭說:“皇阿瑪要怪就怪兒臣,請皇阿瑪責罰胤禛一人。”
      康熙聽胤禛叩首聲之大,知道他為護住桑柔,對胤禛疲憊地說:“你下去吧。”
      胤禛聽後一愣,見康熙已轉出案前,太監們過去圍在他身旁。康熙回頭,看了胤禛一眼,見其額血跡,搖頭嘆說:“又是一個痴兒。”
      胤禛辭了出太和門,走到花園,見盛桃處處,想起桑柔愛桃,頓足片刻。不想,聽身後道:“四弟今天好心情來賞花啊。”他聽了聲音,臉沈了半分又緩過來,轉身禮道:“臣弟胤禛見過太子。”
      胤礽打量胤禛,見他手上桃花,奪目得令人妒嫉,伸手過來就把桃花拿去,笑問:“桃花是贈予宮裡哪位佳人?”
      胤禛目光留在桃花上,沈默不語,胤礽哼聲,沈下臉問:“四弟,我以前已告誡過你,別常與那野丫頭混在一起,怎麼你就是不聽?那野丫頭到底哪兒好,值得你這樣上心?不過就長得漂亮點,哼。”胤礽冷看胤禛,他心裡明白其實不止是胤禛,還有胤禩,胤唐,胤俄,還有其他皇子,康熙,孝惠,孝莊,甚至全宮上下就寵着這丫頭,就不過她長得漂亮點。
      胤禛說:“臣弟只是見桃花美豔,不禁伸手折枝,太子是多慮了。”
      胤礽見胤禛神態冷漠,眉目藏劍,見他額上血跡,不禁笑說:“是本太子多慮了麼?本來以為四弟愛那野丫頭,本太子才憐惜她半分,那天知她溺水還託了胤禩去傳太醫為她診治,看來本太子是白操心的份兒了。”
      胤禛本是低頭自想,聽到“託胤禩傳太醫”不覺抬頭看起胤礽,實猜不透其所想,便說:“臣弟與桑柔只是兄妹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往事重現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