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番外：相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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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个一如既往的练习日，中途休息的时候，张佳乐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收到了乐玥的信息。
“活动奖励帮我领了嘛！？今天中午一点前再不领活动就要结束了！”
讲道理，上午的训练太累，而休息室的沙发又太舒服了，张佳乐有点懒得起身。
于是他有点抱怨地回复道：“你昨天晚上不是上了线吗，怎么不顺手领了？”
“？？？？？”乐玥扔来一大串问号，然后说，“让我想想，可能是因为我刚打完活动boss就被一头猪拱上床了？”
“咳。”明明是Q-Q聊天，也没第三个人看到，张佳乐还是不太好意思地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然后麻溜儿地从沙发上滚起来，随便找了台电脑，插上了枫叶荻花的帐号卡。
这张帐号卡是他今天出门前在鞋柜上看到的，乐玥特地把帐号卡压在了他的钥匙下面，还有一张留言条——“帮我领活动奖励！”
这已经不是乐玥第一次把帐号卡交给他打理了。她最近工作很忙，比他还要早出晚归，时不时还会留在公司过夜。今天出门前放留言条的意思就是，今晚她可能又回不来了。
张佳乐之前一直没在霸图的训练室里上过她的号，虽然也没规定说训练室里不能上普通网游号，但每次看到韩文清那张脸，张佳乐都觉得，他随时有可能给霸图加上这条新规矩。
趁着午休的时间，他快速登录，操作着角色奔向主城的活动NPC。
然而刚刚跑了没两步，就收到了一条私信。
旭山落：“来千山城。”
张佳乐挑了挑眉毛。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张佳乐直觉哪里有点不对。这个“旭”字，让他看着有点眼熟。
就算那个旭山落不说，他也是准备去千山城的，因为那里是距离枫叶荻花的登陆点最近的主城。
还没踏进城门，他就收到了旭山落的组队请求。他点击了同意，看了眼地图，发现一个队友光点正站在这次活动的NPC附近。
等他操作枫叶荻花走过去，交完任务领完活动奖励，便听到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呵，担心你找不到NPC的位置，我特地从副本门口赶过来给你引路的。”
“……”张佳乐脸色阴沉了下去。
他没有开语音，打字回复他：“谢谢啊。”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说过了，你可以习惯有个人对你这么好。”
张佳乐的双手在键盘上危险地攥紧，又松开，平静到诡异地模仿着女孩子的语气打字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自己也可以的。”
那个男人却沉默片刻，然后有些惊喜地说：“你终于肯跟我好好说话了？”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乐玥之前都不怎么搭理他吗？
张佳乐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不少。
那个男人继续说：“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后能见一面吗？上次你说想要的那个谱子，我托人弄到了，一直想给你送去。”
“发电子版的给我就行了。”
“……给我一个机会。”
“我没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吗？”
“那又怎么样？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比起那个连你下班都不接一次的男人，我难道不更好吗？”
“操！”张佳乐彻底被惹毛了。他鼠标一抖，退出队伍，冲刺，挥刀，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就完成了击杀。
捡起他掉落的装备，他扭头赶往最近的复活点，找到了正在NPC旁边回复状态的旭山落。
他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乐玥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经常说她所在的小组里有个叫张旭还是王旭的前辈对她很照顾。不过后来她很快就调来了Q市，也就没有再提起过那个人。
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佳乐走过去，将他刚才爆出的装备扔回他的脸上，开麦说：“离她远一点，听到没有？”
“你……”听到枫叶荻花发出男人的声音，那人一时惊道，“你怎么有她的帐号卡？”
张佳乐冷笑了一下，说：“她今天早上出门前交给我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乐玥说过，你荣耀打得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厉害。”旭山落倒是反应挺快，他已经镇定了下来，语气还很是不卑不亢，“但荣耀打得好又怎么样？你跟乐玥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人，你们长久不下去的，我劝你趁早放弃，别耽误了她的时间！”
……荣耀“打得不错”？
张佳乐无语了一下，意识到乐玥还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的同事。
于是他没有再和那个男人多话，留下一句：“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就下了线。
刚刚退出登录，身后就传来林敬言惋惜的声音：“哎呀！就这样算了啊？不再杀几次也要多骂两句吧！”
“卧槽。”张佳乐一回头，被身后站着的人吓了一跳，林敬言和几个年轻一辈的小朋友正站在他椅子后面，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他有些窘迫，骂道，“你们这么闲的吗！不去吃饭啊！”
然而这群在韩文清的威压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显然是把张佳乐这种程度的斥骂当开玩笑了，宋奇英甚至还带头大声说：“张佳乐前辈，你已经和女朋友同、同居啦！？”
“就是，不厚道啊张佳乐，跟我的小粉丝有这么大的进展居然不告诉我？”
宋奇英很上道地接话：“林敬言前辈，你认识张佳乐前辈的女朋友吗？”
“见过一面。”
“是个怎样的人啊？”
“特别可爱的那种女孩子，张佳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能交到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哇！”
“行了行了行了！”张佳乐站起来挥手赶人，“都给我散了散了！你们不吃饭我还要吃呢！”
然后从几个人中间挤了出去。
宋奇英小声问：“张佳乐前辈是不是害羞了？”
林敬言笑眯眯地说：“就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挺纯情。”
张佳乐折返回来，拎着林敬言的领子把他也从训练室拽了出去，免得他再在小朋友面前胡说八道。
……
……
今年上半年的时候，乐玥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顺利完成了毕业答辩和演出，拿到了她的学位证书。然后顶着父母连哄带吓的攻势，还是自作主张地参加了那一年的校招。
当时她并没有什么自信，整整一个月，连打游戏的时候都在叹气，说自己除了弹钢琴什么也不会，那些来公司除了招钢琴教师的之外大多数要的都是其他专业。
她不想去教琴，她想去更大的舞台或者做更有创造性的工作，但是那些工作又都不要钢琴系的本科生。于是话题又回到了最初——我学钢琴到底有个什么用。
还经常抱怨着抱怨着就哭起来，把张佳乐也连带着忧心了一个月。
直到四月到来，乐玥在愚人节那天收到了一家音乐工作室的实习offer。她又惊喜又不敢相信，将那封邮件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确认邮件地址确实来自于那家音乐工作室，这才哇哇乱叫着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和张佳乐。
听说那家公司依然位于H市，张佳乐稍微有些失落。
从冬天到春天，两人刚刚确认关系就要分隔两地，总让人心里有些痒痒的不安。
不过很快，季后赛开始，在百花的那场客场赛改变了他的想法。
那一场比赛，乐玥本来是想回K市去看现场的。但由于刚刚进公司，又是实习期，怎么也请不到假，只得放弃。
张佳乐后来一直在庆幸，幸好她没有来现场。
赛场里的唾弃和嘘声他能充耳不闻，被以前的粉丝打几拳他也能选择原谅。为了冠军，他能强迫自己像木石一样坚强地面对一切。
但是当看到乐玥的来电时，他还是心慌了起来。
他给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设，然后接通电话，听着乐玥支吾了两声，小心地问：“我……我今天看网上说……”
“假的。”张佳乐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这个话题，“有些记者早就巴望着我和百花的粉丝闹出点什么事，写这种假新闻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我听说你被那边的保安……”
“没有的事。”张佳乐知道这个新闻会被霸图这边的工作人员压下去，不会正式登报，于是很肯定地告诉她，“都是误会，我跟那个保安认识，应该观众席上有人看错了，乱传的。”
“……是这样吗？”
“嗯。”张佳乐趁机转移了话题，“你的工作怎么样了？还忙吗？”
从那天起，张佳乐开始有些庆幸。
还好乐玥和自己离得远，还好她没有选择回K市工作、没有去那场比赛的现场，没有看到那些会让她难过的事。
还好，在未来几年他们还会继续身处异地。
以他现在的这个名声，确实，还是不要把她也拉下水比较好。如果那些失去理智的粉丝会因此而去攻击乐玥的话……
张佳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等再过一段时间，一年、两年，或者更久，等这些负面压力平息下来、等到他不再会招来这么多的恶意与诅咒的时候，他才能给乐玥更多的承诺。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那是一个并不那么常见的夏季暴雨天，八月，闷热了半个月的Q市忽然疯魔般下起了隆隆暴雨，气温也反常地降到了17度，让人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韩文清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还通知俱乐部的管理层注意保护好大楼的用电和网络情况。也不知道是本地人的见怪不怪，还是这家伙的心天生比较宽。
张佳乐当时正和林敬言在外面一边吃饭一边日常吐槽Q市的饭菜真难吃比K市/N市差远了，然后就接到了乐玥的电话。
电话那头，乐玥发着抖说：“那个……你对Q市的地图熟吗？我好像迷路了……”
张佳乐：“……啊？？？？？”
……
乐玥在实习期刚结束的时候被通知她将会被调往分公司任职。
这件事张佳乐也知道，他发现乐玥在为这次调职感到不安后，还特地拜托以前在百花训练营带过的一个后辈帮忙查了查那家音乐工作室的底细。
这个后辈说来也有趣，离家出走跑来百花报名加入训练营，有点儿天赋，性格上和张佳乐也合得来，只可惜训练营的板凳都还没坐热就被父母给拧着耳朵抓回了家。这在那个年代也是很常见的事。
后来他死了心重新念书，很厉害，当年就考上了重点大学，如今硕士毕业，进了金融圈，成了个标准的成功人士。
张佳乐和他偶尔聚会的时候开玩笑说，还好当初他爸妈把他拎回去读书了，不然现在国家金融界就又少了个奇才。
他西装革履、派头十足，却总是笑得有些失落。
总而言之，这个后辈很快查清了那家音乐工作室的情况，说，乐玥工作的那家公司很正规，规模不小，旗下分公司有好几家，从公布出来的财务数据上来看都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去就职。
乐玥从张佳乐那儿得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声音都明媚了几度，这才放心地答应了调职。
当时，他们都知道这家工作室在Q市有分公司，但乐玥说这次调职安排是由上级全权决定的，没有给他们申报志愿的资格，他们为了不失望，也就没有抱这个念想。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她真的被调来了Q市。
乐玥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兴奋之余，为了给张佳乐一个惊喜，硬是把这个消息瞒了一个月没告诉他，然后自信满满地独自抵达Q市，拿着手机导航找酒店，再然后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个透心凉，人也迷路了，只好躲在便利店里向张佳乐打电话求助。
“这还真是个惊！喜！”张佳乐找到她的时候，自己也被淋了个半湿，他一脸愤怒地冲进便利店，然后从塑料袋里拽出一件外套裹到了乐玥身上，嘴上还不忘数落，“你在老家都认不清路！在外面逞什么能啊！为什么不早点联络我！”
乐玥冻得直发抖，艰难地吸了吸鼻子：“我哪知道这里下雨会这么冷……这是什么鬼气候啊！现在可是夏天啊！”
“就是，什么鬼气候！”这一点张佳乐倒是不能更赞同了。霸图的队员大多出身北方，一直都没人能理解他的抱怨。
说着他将刚买来的毛巾盖到乐玥的头发上，轻轻按压着擦掉那一头一脸的雨水。
手指碰到她的皮肤，凉得要命。
“你可真是会挑时候！”他将她的双手揉进自己掌心，努力捂了捂，“这天气估计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变态了，居然都能被你撞上！”
“你可真是够了，总算是遇到一个能跟你一起抱怨天气的人了是不是？”这时，林敬言也踩着便利店的开门声走了过来，摘下眼镜擦了擦水汽，然后抬眼看向乐玥，笑道，“你就是张佳乐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呀？他藏你藏得真是深啊，连我都是今天才知道。”
乐玥从看到林敬言出现的那一刻起眼睛就发起了亮。
张佳乐撇了撇嘴，拿起毛巾直接捂住了她的脸。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一点儿也不想让乐玥这么早就和林敬言见面。
虽然知道她不管看到哪个喜欢的选手还是游戏角色都是这幅表情，但他还是会很不爽。
一直到把乐玥送到她订好的酒店、赶走了林敬言之后，张佳乐才有时间缓下神来思考目前的情况——乐玥调职调到Q市来了。应该，可能，多半是，会长期在这里住下去了。
被她那么一闹腾，他彻底没了惊或者喜的心情，只是有些好笑的感慨，自己和她的这个神奇缘分居然还在。
希望能够一直在。
张佳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发了会儿呆，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应该是刚刚进去换衣服的乐玥觉得冷，顺便洗热水澡了。
听着那水声，张佳乐的心脏忽然咯噔了一下。
紧接着，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跟着不自在了起来。
他倏的站起身，捂着嘴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他还是走到房门口，对旁边浴室里的乐玥大声说：“我……战队还有事，要先回去了。你自己休息可以吗？”
“啊？”周围的水声让张佳乐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清晰，乐玥让他重复了一遍才听清，冲门外大声回答，“哦，可以的！”
“那我走了。”说完，张佳乐赶紧拉开房门快步离开。
走了两步，又转身退了回去，他握着门把儿推了推，确认房门已经锁好后才再次放心离开。
……
如果可以的话，张佳乐也不想和乐玥进展得太快。她还太年轻，而且他们认识的时间也确实太短了。
但麻烦的是，乐玥来Q市的时间太巧了。季后赛刚刚结束，新赛季还没有开始，霸图下赛季的主力阵容又没什么重大变更，也就没有多少交接工作。
总而言之就是，他很闲。
闲得有大把的时间去响应乐玥的每一次呼唤。
乐玥又是个一被宠就立刻横起来的主，借着入职前的一周假期，他们密度极高的约会了几次，乐玥之前对他的那种惶恐紧张的态度很快就消失了，甚至时不时的会有点凶，越来越像他当初认识的那个“枫叶荻花”。
他们恋爱后的第一次拥抱是在海底世界一个弯弯曲曲的走廊拐角。乐玥当时一心仰着脑袋看鱼，没注意到自己走错了路。
张佳乐注意到了，他故意没有提醒她，远远跟在她后面，眼看着她转错弯，眼见着她走出十几米远才发现周围环境不对，又眼见着她开始慌乱地在原地打转。
然后他从她身后的拐角偷偷绕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了上次被她扔个过肩摔的教训，这次张佳乐可不敢再那么放肆了，他只轻轻拍了她一下就赶紧后退一步。
乐玥刷的转过头，刚才还惊慌地瞪得大大的眼睛顿时垂了下去，发出撒娇般抱怨的声音，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肩膀。
张佳乐停顿了一秒钟，然后抬手环住了她的后背，一个清浅的拥抱，在乐玥试图松手离开时，他的心底里却忽然涌起一股不满的情绪。
——不够。
他心神一闪，下意识地加大力道，将她按回了自己怀里。脸也俯了下去，贴在她的头发上。
最后是附近工作人员路过的声音引起了乐玥的剧烈反抗，她红着脸推开了他。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在海边某个广场的观景台上看夜景的时候。还是韩文清同志推荐的观景点，避开了暑期汹涌的游客群，一个清静漂亮的观景台。
他们靠在栏杆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张佳乐也忘记了自己是说了句什么话逗笑了她，她侧身拍了他一下冲他笑，他就控制不住地低下了头。
又是一个清浅的吻，双唇刚刚触碰，乐玥就慌忙往后仰想逃开。
——不够。
又是那股冲动。他抬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揽，但这一次乐玥埋着头一直没有再抬起来，让他没能得逞。
张佳乐事后回味时发现，自己当时心里的想着的竟然是：失误了，应该先按住她的头的。
他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深刻反省了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明明一开始就想好进展不能太快，但是当那股奇怪的冲动涌上来时，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他最危险的一次冲动还是发生在帮乐玥搬家具的那天。
乐玥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环境不差，但是她怎么都不习惯房间里的床，于是在网上重新买了一张。结果床到了，快递公司却表示“我们只负责送不负责搬上楼”。
乐玥把自己下半辈子的臂力都透支了，硬是活活把那张床拖进电梯，又拖出来，一直拖到家门口，最终败给了房门口的门槛儿。靠她一个人是怎么也拖不进去了。
敲邻居家门求助无果后，张佳乐就再次被她召唤来了。
当时那个情况着实有些为难人。
他们将床搬进房，组装好、安置好，再铺上床单棉被，崭新柔软地躺在那里。大夏天的，两人一番折腾后都是一身的汗，张佳乐看到乐玥有几缕碎发沾在了纤长的脖颈上，露出锁骨的衬衫领口被汗水打湿，有些凌乱，透出一点儿隐约的肤色。
他觉得，此情此景，自己不做点什么才叫不正常。
就在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并朝她的背影走过去时，乐玥的电话响起。
她接起电话，开心地喊了一声：“爸爸！”
乐玥爸爸穿着警服的模样顿时出现在张佳乐眼前，如一盆冰水直接把他泼得凉了个透。
乐玥和爸爸聊了两句，在得知张佳乐正在她身边后，爸爸诡异地停顿片刻，说：“把电话给他听。”
乐玥将电话递给张佳乐，看到他以一种近乎乖巧地姿势坐在椅子上，说话的时候甚至会时不时的对着空气鞠躬。
也是蛮逗的。
……
靠着乐玥爸爸的神奇力量，硬是让张佳乐收住了缰。
再加上第十赛季的常规赛很快就要开始了。他结束假期，开始重新投入训练和紧凑的赛程。
而乐玥也正式在分公司入职，工作量陡增，两人不再有那么多见面的机会。
但张佳乐总算是实现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让她慢慢了解荣耀之外的自己。
一点一点的，他们将各自最真实自然的模样袒-露出来，带着点儿不安与羞涩，但却真实地、一步步地靠近，直到站在对方的面前时，除了心动，再也没有那种紧张不自在的情绪。
他们认识到双方感情的成熟，是在下半年常规赛即将走向尾声的时候。
那是这个北方城市的一个一如既往的冬天，张佳乐刚结束一场客场赛。比赛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回到Q市后，他却忽然感到异常的疲惫。
那是一种看似突如其来、实际上却是长期积累下来的爆发式的倦怠。
这种感觉张佳乐并不陌生，他知道自己只是需要休息了，回宿舍一顿爆睡，再起床一顿爆吃，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但是站在霸图俱乐部的大楼下，他却忽然想起了乐玥房间里的那张床。
真的是，特别特别想，没有任何的邪念，就是很想躺到那张床上，好像那是这个世界上最舒服的一张床。
于是他就去了。
他有乐玥家的备用钥匙。是某次乐玥需要出差半个月、拜托他隔几天去她家帮忙给花浇水的时候给他的。
这份信赖张佳乐一直都很珍惜。
他在夜色中打开了乐玥的家门。
乐玥大概又在公司过夜了。房里没有人，但却有浓烈的温暖烟火气。
这种气息是宿舍所没有的——厨房里的瓶瓶罐罐，桌上有些杂乱的杯碟和养在水里的鲜花，还有平铺在床上的两件外套，几乎能想象出她出门前试了好几套衣服，最终穿着满意的那件匆匆出门、把淘汰掉的衣服随手搁置准备回来之后再收拾的样子。
张佳乐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床上她留下的那两件外套，他犹豫了。最终还是退出了她的卧室，躺到了沙发上。
——居然还是瞬间睡着了，而且睡得非常熟。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乐玥正蹲在沙发旁边，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你醒啦？”
“……”那一瞬间，张佳乐觉得自己的胸腔被一种幸福感填满了，他跟着微笑起来，“嗯。醒了。”
“怎么睡沙发上啊？为什么不去床上睡？我昨天又不在家。”
“因为……”张佳乐想了想，笑容变得有些调皮，“因为你床上太乱了。”
然后就被乐玥弹了一指头脑门儿。
巨疼！疼得他嗷的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太暴力了吧！”他捂着额头喊。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乐玥气势汹汹地吼回去，然后转身走进卧室，去整理床上的衣服去了。
张佳乐偷笑着起身，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乐玥已经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到了衣橱里。
他忍不住走过去，从她身后搂住了她。
乐玥敷衍地动了动肩膀，让他别碍事。
他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脖子。
乐玥发出一声轻细的呼吸，他能感觉到，她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这种亲密了。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番外：相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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