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 隆冬之寒》Edgereal

22、22-逆境求生

　　虽然高原人已经吸引了平原人，但经过鏖战，山谷人大多已经负伤，筋疲力尽。仍在战斗的山谷人分成两批，冬歌、温妮、耶里克带领长弓手穿梭在坑道中择机射杀平原人，基恩、赛拉、莱迪娅带领其他战士歼灭零散的游骑兵。由于肯纳不愿与平原人作战，冬歌让他呆在坑道里，和几个吟游诗人一起照顾老幼。
　　此刻，基恩疲惫不堪，他不敢使用魔法作战，斧刃和剑刃都已经受损，莱迪娅已经无力再呼出霜息，盾牌也即将破碎，赛拉面无血色，需要新鲜的血液支撑才能继续战斗，当下只好暂时使用弓箭支援同伴。
　　三人躲进马厩，不料水槽里的水仍冻结着，无法饮用，这让他们沮丧到极点。
　　赛拉把背包丢到一旁，除了空瓶，里边已经空无一物，“或许你可以让黑羽毛看看城外的情况。”
　　基恩靠在草堆上，困难地咽下口水，“我已经无法进入黑羽毛的视野了。”
　　莱迪娅轻手轻脚地翻找，希望能找到武器，可她只找到草叉和水桶，这时她想到了什么，走回同伴身旁，“基恩，你还能潜行吗？”
　　基恩点了一下头。
　　“或许你可以去找道尔亭，他们应该还躺在象舍里，还有他们的武器，”莱迪娅指着象舍的方向，“另外，道尔亭的腰间有一个水袋，他常灌满蜜酒，应该没有结冰。”
　　很快，基恩提着水袋和几件武器回到马厩，几口蜜酒下肚，缓解了三人的口渴与疲劳。
　　莱迪娅托着水袋，睹物思人，她很难想象几人为了引开道尔亭而编出的借口居然害他丢了性命，“如果我们想个其他的借口或许道尔亭不会死，他最大的愿望不是光荣战死，而是丰衣足食，子孙绕膝。”
　　“你爱他？”赛拉看着莱迪娅。
　　“什么？不——赛拉——我们只是互相——欣赏——”莱迪娅无法逃避赛拉的目光，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我曾想和他在一起，但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有什么障碍吗？”赛拉问。
　　“当时道尔亭还不是领主，城主反对我的选择，并告诉我道尔亭已经结婚，他的妻子叫克里斯塔，据约瑟芬说克里斯塔是跟别人私奔了，道尔亭始终不相信。”莱迪娅摊开一只手，“现在看来，至少我不会守寡了。”

　　一只乌鸦在战场上空盘旋着，引来了更多的乌鸦，像是在等待盛宴。
　　几支长矛刺向擎风者的战象，战象终因伤势过重倒了下去，擎风者立刻背靠战象坚守待援。几个游骑兵企图围攻擎风者，海登驱策战象赶来解围。
　　此时平原人虽然包围了擎风者等人，但在他们外围，熊骑手、高原战士和几个狼骑手已经赶来支援。
　　安吉雷达尔策马奔向御风者，顺手捡起一根插在地上的长矛，他想结束高原人的攻势，一旦杀死了高原之主，高原人很有可能失去战斗下去的勇气。
　　正当平原之主奔向他的目标时，一支黑色的匕首带着凄厉的鸣叫朝自己飞来。安吉雷达尔躲闪不及，霎那间，左眼传来剧痛，安吉雷达尔不确定那是什么，用手捂着伤处。
　　海登这才发现有人冲了过来，随手挥动长柄战斧，但这一击没有命中骑手，而是割开了马的脖子，战马立刻受惊，抬起前蹄，改变了方向。
　　安吉雷达尔已经无法继续指挥，他顾不得战场形势，只好压低身体，抓紧缰绳，任由战马朝山林奔去。平原人看到领主脱离战场，再无战意，四散突围。

　　进入山林后，安吉雷达尔发现自己的左眼没有流血，虽然疼痛持续着，但仍有视觉，只是有些模糊，这让他十分庆幸。
　　战马的速度逐渐变慢，身后是留下零星血迹，安吉雷达尔下马检查，发现战马伤及动脉，很快会失血而死。他抚摸着战马，从行囊里掏出一个药瓶，“这或许能让你——啊——”他感觉大腿后侧被猛刺了一下。
　　安吉雷达尔立刻拿起剑盾转身迎战，可是四周没有人，只有森森的树影，他伸手折断箭矢，从箭矢射入深度来看，对方距离不远，而且很狡猾，避开了自己身上的护甲。
　　“杂种——无论你是谁——肯定不是纳美莉安人！”安吉雷达尔继续观察，发现远处森林边缘有一批无主的战马，但他知道，那可能是个陷阱，不能贸然前往。
　　平原之主感觉自己的伤处像灼烧一般，稍微用力都会疼痛难忍，“看样我今天是死定了！你还给箭矢淬毒了！”
　　基恩在暗处观察着，试图在平原之主身上找到其他破绽，但对方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因此他选择静静等待。
　　安吉雷达尔此刻知道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想到这，他咬着牙，试图跨上战马，可试了两次没能成功，第三次他勉强趴在了马背上，但这又一次暴露了他的腿部。
　　基恩抓住机会又射出一箭，但这次他没能命中目标，箭支射进了战马的腹部，战马长嘶了一声，颓然倒地，平原之主被摔在地上。
　　“诅咒你！懦夫！”安吉雷达尔对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暴吼了一声，“我们为什么不来个一对一！我就在这！你不敢站出来杀我吗？！”
　　蝙蝠爬上基恩的肩头，“如果我们抓住他，不知道冬歌会用什么来奖励我们。”
　　远处传来狼群的吠叫，安吉雷达尔知道，高原人肯定是来搜索自己的，如果被高原人抓到，他会被绳子拖到高原人的营地，在那里受尽屈辱，然后喂狼，但转念一想，自己或许能跟高原人谈判，争取一线生机，于是架起盾牌，缓缓朝声源移动。
　　基恩不会让平原之主落到高原人手里，他走出树影，挡住安吉雷达尔的去路。
　　“一定是你偷袭了我，你这个卑鄙的懦夫！”安吉雷达尔一边移动一边打量敌人，同时盘算着对策，他的拇指摩擦着食指上的噬尾蛇戒指。
　　“.…..”
　　“很好，你既不发问，也不回答，那么来吧！”安吉雷达尔挥起佩剑发动攻击。
　　基恩用盾牌挡开这下劈砍，借势砸向对方的胸口。
　　安吉雷达尔穿着金属护甲，这一击并没有构成伤害，但由于腿上的中箭，站立不稳，还是被打倒在地，武器脱手，他立刻用噬尾蛇戒指甩出了一个能量团。
　　基恩来不及躲闪，只好用盾牌抵档，一声爆炸，盾牌碎裂，他也随之栽倒。
　　安吉雷达尔又甩出一个能量团。
　　基恩没时间多想，本能地选择保留战斧，于是把弓挡在身前，木头断裂声响过后，弓断成两截，这一次爆炸震得他双臂发麻，视线也有些模糊。
　　安吉雷达尔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迅速起身，再次甩出能量团，然而这次，能量团刚出手就迎来了一道闪电，爆炸将他推倒在地，但平原之主不打算放弃，他在戒指中贮存的能量已经耗尽，于是倾力掷出一个微弱的火球阻止对方靠近。
　　基恩此刻已无力再施法，只好按照索斯彬的指点，用双臂挡住身前，硬接下这火球，就在火球及身时，从他的身上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吼叫，紧接着一股气浪推向四周，掀翻了平原之主，连战马的尸体都被推开，火球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过刚才这一幕，安吉雷达尔彻底绝望了，他不曾想过有人能用怪叫化解魔法，一蹭一蹭的后退着……

　　赛拉观察着护身符，向基恩展示着自己的发现，“真有意思，我记得刚才这上面的文字消失了，不是吗？”
　　基恩看着护身符，“是的，可现在又回来了。”
　　“我想，我们可以试验一下，”赛拉戴上了护身符，走到一旁，“来吧，用闪电攻击我。”
　　“你确定吗？”基恩有些迟疑，“不如我来做实验品。”
　　“我确定，龙鳞应该能保护我，来吧，集中精力。”
　　基恩默默念咒语，法术能量流过全身，汇集到指尖，经过蓄力后，闪电迸发而出。
　　闪电击中赛拉，正如她预期的，一声怪叫响起，紧接着，以自己为中心，一股强大的球形气浪推向四周。
　　基恩被气浪推开，撞到一颗树上，赛拉走过来扶起同伴，“真不知道谁才是实验品，你还好吗？”
　　基恩定了定神，“我没事。”
　　赛拉拿下护身符，文字果然消失了，“作用已经清楚了，每隔一段时间，护身符可以化解一次魔法攻击，并用气浪反击，可是，维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呢？”
　　基恩想了一会，“我想维尚确实不知道，他不会置身于法师的火力下。”
　　座狼的吠叫声越来越近，两人想法一致，一起躲进树影。
　　“有人在我们到来之前杀了平原之主，带走了他的脑袋。”一个狼骑手驱着座狼在平原领主的尸身附近四处嗅探。
　　领头的狼骑手摸了下无头尸体，“还有温度，我们晚来了一步，”他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着手扒下尸体的盔甲，扔给一个随行的高原人，“你去把这个带给擎风者，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其他人跟我继续寻找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