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泽老师是反派》真木

5、第 5 章

　　校长增加的安全措施，是他。
　　脱口而出的拒绝，被相泽消太后知后觉地自行收回后，他只好告罪一声借故离开，然后坐回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相泽消太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脑海里来回播放校长用那副轻松的语气向他这个通知的情形。原定的授课教师，13号以及欧尔麦特的名字不断在他脑海里翻滚着，然后再加上一个他，从字面上来看是一个攻守皆可的完美组合，相泽消太却无端觉得有几分坐立难安。
　　或许他不应该去。
　　这种感觉在相泽消太的心里愈发强烈，甚至让他有起身再去校长办公室的冲动。可理智却将相泽消太死死按在座位上，他身为英雄科1年A班的班主任，保护自己学生的事情还能让其他人代劳不成？
　　然而分析阻止不了胡思乱想，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在脑海里打架的感觉可不好受。手指落在桌面上的速度，随着战况愈发剧烈也愈发急促，杂乱无章的声音更加令人烦躁，最后相泽消太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犹如裁判落下的审判锤，颇具震慑力的响声成功将进行无意义战斗的双方恐吓住。
　　同时被恐吓到的，还有靠近了相泽消太身后的那个人。
　　他像是误入神仙打架的倒霉人，可怜而又无辜地被牵连进这场战斗中，直接承受了双方战斗中的冲击波——至少当相泽消太头发竖起、红眸里倒映出那副瘦弱的身躯、连拘捕武器都已经悬浮在空中的时候，欧尔麦特那一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预兆。
　　天知道欧尔麦特废了多大的劲，才忍住了暴起反击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牵连无辜的相泽消太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欧尔麦特紧握着的双拳已经蓄积了足够的力量，即使个性被消除，又是这副瘦弱的身躯，但擅长肉搏的第一英雄凭借自己的了解，也有相当的把握制服这个近在咫尺的黑衣刺客。
　　然而所有预计的战斗，都仅仅存在第一英雄的脑海中，毫不知情的相泽消太此时已经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武器，恢复往常的样子，懒懒散散地将身体倚在椅背上，向欧尔麦特道歉。
　　警钟的余声还在心里回荡，欧尔麦特努力回想放下警惕的模样，一时笨拙地像打扰到长辈的孩子：“你怎、怎么了？”
　　“刚刚在想事情。”相泽消太含糊一声，简单地将刚才的失态带过，转而问道：“你怎么在这？”
　　“之前注意到你去了校长办公室，又没在食堂看见你，我估摸着你还没吃午餐吧，所以……”欧尔麦特说着，才意识到手里的重量已经空了。
　　欧尔麦特低头一看，原本打包好的饭菜随着那份警戒，已经成了掉落到地上的残羹，他禁不住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抱歉，相泽君，我马上把这里打扫干净。”
　　“我来吧。”相泽消太没有生疑，他刚才的表现说不上适度，浪费了别人的好意反而有点过意不去，他略微迟疑，又添上一句：“谢谢。”
　　欧尔麦特受宠若惊地快要说不出话来，他在原地呆愣了几秒的功夫，相泽消太已经拎着扫帚撮箕过来准备打扫卫生。这时候再推让未免矫情了些，欧尔麦特只好往旁边挪了挪，给相泽消太让了个地。
　　下一个瞬间，欧尔麦特就发现，仅仅是挪几步根本毫无用处，刚才相泽消太那一身气势着实骇人，此刻他居然还没能从余威中回过神来，只要黑发的教师往他身边稍稍靠近，欧尔麦特情不自禁地就想握住拳头。
　　欧尔麦特紧张地视线随处乱飞，最终落到了桌上那台关上的笔记本上，他趁着相泽消太低头的几秒，从旁边绕了绕，在观察力敏锐的英雄发现异常之前，欧尔麦特主动开了口，转移他的注意力：“相泽君，关于那起失踪案，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句话成功吸引住相泽消太的注意力，他放过了欧尔麦特那双无处安放的手，然而电脑屏幕的辐射对干眼症患者并不友好，何况相泽消太的重点不在失踪案上，他仅仅是过了一遍失踪者的行动轨迹而已。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所以他只能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其他的发现，这种工作可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尽管这样说，相泽消太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他将电脑打开，然后往欧尔麦特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来操作：“你发现了什么？”
　　“不太确定和这起案件有没有关系，不过……”
　　欧尔麦特熟练地点开第一个文件夹里的监控，视频里出现一栋外租式的矮楼，但因为装修老旧而没什么人青睐，即使是白天，有人出入的画面也不过几帧。
　　这几帧里，唯一的行人一副阴郁少年的打扮，他低着头，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仅仅能看到几丝不服管教的蓝色头发，根本看不清面容，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还没脱离中二期的学生，找不出特别的地方。不仅打扮不出格，这少年仅仅是从巷子里走出来，在拐角的自动贩卖机上取了罐饮料后，又走回巷子中。
　　匆匆闪过画面上看不出异常，唯一可疑的地方也只是因为，少年出入的巷子是个死胡同而已。相泽消太微微皱眉，随着欧尔麦特将能看到这个巷子的所有监控调出来后，才证实了他的猜想，相泽消太接着欧尔麦特的话继续说道：“不过，没有看到这少年的出入痕迹……怎么了？”
　　“少年”这两个字传入欧尔麦特的耳中，即使他来得及掩饰那一瞬间的错愕，但是扭向相泽消太的头已经来不及逆转，他只好尬笑着回答道：“不愧是相泽君，观察地真是仔细。”
　　“哈？发现这个异常的不是你吗。”相泽消太不明就里地看过去，得到欧尔麦特的傻笑脸一张。
　　“……”
　　不同画风的人露出狂笑的模样，在这种近距离下视觉冲击着实有点大。相泽消太默默将视线挪回到电脑屏幕上，他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来的能量果冻，含糊着问：“怎么？这点小小的疑问应该算不上反常，用个性为自己提供便利的可大有人在。”
　　“哈哈、相泽君没注意到吗？这里是受害者之一的住所，他在这个晚上，就从监控里消失了。”欧尔麦特慢慢收敛笑容，点了点那栋矮楼，提醒道。
　　相泽消太一愣，然而失踪者租住的多是这样廉价而偏僻的矮楼，匆匆扫过一眼的他还真没多少印象。不过他却注意到，这几段监控视频都位于第一个文件夹，文件夹名是距今最长的时间字符，应该是警方怀疑失踪案发生的第一天，那时相泽消太记得，仅仅只有一个受害者。
　　大约就是欧尔麦特点的这个了。相泽消太在脑海里迅速分析着，他微微皱眉，询问道：“这个少年，也出现在了其他失踪者的附近？”
　　如果监控显示少年都曾出现在失踪者附近，他不说是嫌疑人，也是失踪案里唯一的线索。然而欧尔麦特却遗憾地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仅仅出现在这一个失踪者的附近，但这是目前唯一行迹可疑的人了。”
　　话虽如此，不过几秒钟的镜头也说明不了什么，甚至说这少年与失踪者有关，都缺少了客观的证据。
　　“失踪者虽然不与邻居交往，但是资料你都看过，没一个是一句话能概括人际关系的，周围出现一个行迹可疑的少年，对他们而言可不算什么。”相泽消太提醒道，“何况即使是警察，对着这几帧图也调查不出什么来。”
　　欧尔麦特当然知道警察的能力和职责范围，何况他本来也没想过依靠警察的力量调查视频里的“少年”。
　　欧尔麦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相泽消太，他在说话间，已经调出了失踪者的资料，正相互对照着，将那蓝发少年出现的几帧图来回播放。
　　从相泽消太的表情里，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他仿佛头一次见过少年一样，对他的在意程度明显高过了身边这道近乎打量的目光。
　　这一瞬间，欧尔麦特才下定决心，他扯了扯嘴角，开口时才意识到心里的紧张：“不过，监控能给出来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既然没有线索，一起去现场看看也无妨吧……一起？”
　　“好。”相泽消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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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存稿没了和lof同步了，我要开始随缘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