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第 24 章 ...
-
大龄单身汉的行李乏味可陈,收拾起来方便又迅速。况且俩人的屋子都在同一区域内,下班顺路的距离对英雄来说恐怕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真正耗时的是欧尔麦特家的客房,大约和相泽消太家的厨房相同水平的客房。
并非是因为乱,而是因为什么都缺。
欧尔麦特的交际圈子宽广而狭窄,即使能让他在公事上畅通无阻,却没办法让他找到几个可以相邀回家喝酒闲聊的人,所以等他打开客房门的时候,也只能和即将入住的客人一样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客观来说是间收拾地很整齐的屋子,杂物被整整齐齐地堆放在房间内占地最大的那件长方体物件上,偏巧这东西学名□□,如果相泽消太想住在这的话,就不得不把上头那些碍事的东西搬下去。
“一起收拾?”相泽消太礼貌地询问道。
“不如我睡沙发吧?”欧尔麦特尴尬地提出另一个意见。
“如果这样的话,不如住我家去,反正不远。”相泽消太无情地反驳道。
远的确不远,可他是要脸的。欧尔麦特只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低头快步从相泽消太身边蹿了进去:“再怎么说相泽君你也是客人,还是我自己来吧。”
相泽消太也没想和他客气太多,点了点头就转身去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顺手将Q版的NO.1英雄抱枕放一边,打开了电视。
然后他看着银幕上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对男生的泪眼质问陷入沉思。
居然还是校园偶像剧……这和那个沉迷rpg游戏的敌联盟老大有什么区别,相泽消太自暴自弃般地拽过那个抱枕将自己缩在沙发上——这个动作他并不陌生,被软禁的白天里相泽消太搜索无果后,也是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同样的抱枕缩在沙发上的。
相泽消太也不知道在看敌联盟老大打游戏和在NO.1英雄家里看校园偶像剧哪个可怕,或许是两者发生在同一天要更胜一筹,而按照死柄木弔的说法,这才是时限的第一天,可相泽消太实在想象不到,死柄木弔故意将他放走的原因。
除非,死柄木弔并不在乎欧尔麦特会不会答应那些条件。
相泽消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当他将袖子底下硌得手生痛的东西拿了出来后,禁不住一愣。
这算是证据吧?他想,谁会把敌人送回去后还多给一把武器的,尤其这匕首与他那么契合。
可相泽消太才看了这几眼,欧尔麦特迟疑的声音,就从他前面传来:“相泽君,这把匕首……你是从他那拿来的吧?”
相泽消太一顿,旋即点了点头,即使不看欧尔麦特的表情,他也能听得出同居者内心的复杂。所以,相泽消太直接将匕首递了过去,说:“这的确是死柄木君给我的,你曾经见过?”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刻骨的痛意从心脏蔓延,欧尔麦特感觉自己又被捅了一刀。即使他早已知道这把凶器的来源,却依旧被那个自回来后就没改变过的称呼动摇了决心。
明明发誓不能再被过去影响的。欧尔麦特看着他,忍不住恍惚。
直勾勾的视线从上方落下,却没有一点声音,终于相泽消太忍不住打断道:“欧尔麦特?”
“啊?嗯?”欧尔麦特一副刚回过神来的样子,盯着相泽消太的目光,硬着头皮地圆道:“一时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相泽消太姑且等了一会,得到的却只有高大男人脸上尴尬的笑容。他忍不住一眼瞥过去,即使没有戳破却一时也没了接话的兴致。
相泽消太将匕首收回袖子中,下颚轻轻搭在抱枕的脑袋上,心想还不如看偶像剧男主说暂时不能告诉你有用些。
被定义成“没用”的欧尔麦特毫无自觉,他以为话题就这样被沉默揭了过去,为了不让这份尴尬发酵,主动道:“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相泽君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麻烦了。”相泽消太伸腿踩在地上,抱枕被他放在一旁,这个瞬间余光恰好瞥到旁边的欧尔麦特。
他正好也在看着相泽消太,手上抱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相同的Q版抱枕,令相泽消太不自觉就卡了一下,差点忘记要说什么。
“洗手间是哪间?”相泽消太花了点时间才找回他的声音。
欧尔麦特往那个方向指了指,相泽消太道了声谢后,带着几件衣物走了进去。
被软禁的时候显然不方便将时间浪费在个人卫生上,即使灰尘和风干的血迹已经贡献给了死柄木弔的床和沙发,相泽消太自己也没办法再忍受下去。
但他没想到衣服滑落至地上时,居然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
相泽消太愣了愣,他以为碰掉了欧尔麦特的什么东西,但目光寻找一圈,落到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上时,相泽消太才意识到还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掉了。
他弯腰拾起匕首,随意地挥了挥,刃柄那点半月形的弧度,与相泽消太能够完美地契合,用起来没有丝毫的不顺,仿佛是除去拘捕武器外的,常伴相泽消太的另一件武器。
但除去原本就是与利刃相关的个性外,英雄的教育系统内不会包含教导学生如何使用这类能够轻易夺去人类性命的武器的课程。即使相泽消太并不介意使用凶器,可多是因为夺了敌人的武器,至少,他不会将这类东西带到教育学生的课堂上。
相泽消太不自觉地摩挲着这把匕首,独处时他才有精力好好琢磨最近的发生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认由敌方赠送的武器本就很可疑,他又收放地太过自然,所以本就带着几分顾忌的欧尔麦特表现地再怎么一惊一乍,以及对相泽消太的保密,都很正常。
但相泽消太依旧无奈地想叹气。
他可以确信自己这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是头一次见到死柄木弔,即使欧尔麦特不信,亦或者知道些什么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信息,却连个首字母都不肯透露给相泽消太——包括这场袭击,在相泽消太的追问之下,欧尔麦特却依旧不肯给予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欧尔麦特不想说的事,谁能从他嘴里撬出半点消息。相泽消太想,可这又和刚才那个偶像剧里喊着“不能告诉你”的男主角有什么区别。
相泽消太难得感受到几分来自最深处的怒意,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却听见“啪嗒”一声,诡异的缺失感顿时暴露在他的指腹之下。
“扣扣。”
浴室的门被敲响,相泽消太被吓了一跳,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利刃的刀柄恢复原样,不过门外欧尔麦特如常的语气,应该能说明他对室内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相泽君,刚才麦克打来电话,如果方便的话,让我们过去一趟。”
“怎么?”相泽消太诧异地询问道。
“这件事发生以后,所有人都在关注它,所以大家都想尽早解决掉这件事。”欧尔麦特解释了一句,却又忍不住心疼这个刚回来的人,不由地补充道:“不过现在也很晚了,你又是刚回来,不如……”
“没事。”相泽消太打断道,他将匕首放在了换洗的衣物上,旋即打开了淋浴:“等我一会,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