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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谁寄人间雪满头其八 ...

  •   韶华流转,一年过去了。
      自戚溟从乱葬岗死而复生也过去了一年半,这一年半里各地要镇都传出了被屠了全村的消息,戚溟一直忙着各地调查。
      虽说是全村被屠,尸骨无存吧。但是总能在各个镇子的中央发现一个鲜红的法阵,遥相呼应,像是一个邪恶的仪式。
      楚辞这边也忙的脚不沾地,于是。
      命运总是让他们一次次的擦肩而过。
      明知不该有的感情,在血脉里扎根,抽芽。
      “听说没有,散镇出了件怪事!”酒楼的人吵吵嚷嚷。
      “咋了,又死人了?”有人好奇地问道。
      “不是,他们镇子枯了几百年的柳树前几日又活了,还抽了新枝长了嫩芽!”那人拍桌惊呼道。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左手边一个个子不高,容貌猥琐的人不屑道。
      “你可就闭嘴吧,你个娶不到媳妇的穷光蛋。那棵大柳树邪门着呢,镇上找人来算过,说是这棵大柳树啊需要活人的精血来献祭,还得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每隔六日送一个,已经送了两个了!”说话的人面露惊恐,故作恐吓状。
      “老板,来二两牛肉和一壶酒。”
      “好嘞!”
      戚溟刚刚步入酒馆,就听到这样一番话,觉得那人不去说书真是屈才。
      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便将打包好的二两牛肉送了过来。
      “哎,小二,你知道散镇在哪里吗?”戚溟接过牛肉,问道。
      “知道,往西走二百里就是了,那地方我熟。怎么,您是要去看看吗?”小二问道。
      “是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呢。”戚溟淡淡地笑了笑,将银子递给小二。
      “哎,客官慢走啊。”小二收了碎银子,朝已经走出店门的戚溟谄媚道。

      下了剑,戚溟就看见一堆人围着一棵奇大无比的柳树叽叽喳喳。
      “唉,愁死我了。”一个摇着大蒲扇的老头愁眉苦脸的说道。
      “老伯,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戚溟上前作一辑,礼貌的问道。
      “唉,这位小公子应该有所听闻,那棵柳树每隔六日都需要一个姑娘,镇子上已经献了两个姑娘,马上就轮到我家了,可是我家没有姑娘啊。”说到这里,老伯眸子中的愁色愈加明显。
      “......”戚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安慰之词,只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老伯。
      “看,桃花岭的长老们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人们纷纷抬头向天空看去。
      天空中,楚辞御着剑,他穿着一件轻薄的月白色衣衫,周身依旧一片凛然之气。
      他的身后是一群身着鸦青色长衫的桃花岭内室弟子。
      戚溟看到恍若仙人的楚辞,心里却想的是,师尊怎么穿的那么薄,不冷吗?
      他有许多话都想问问楚辞,有没有好好吃饭,冬天没有过度用药吧,天冷了有没有加衣服,身上的旧伤还好吗。
      还有,有没有……想过他。
      眼看楚辞越来越近近了,戚溟赶紧回神,转过身就近找了一家店躲了进去。
      楚辞站在剑上扫过人群,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有点像戚溟,不过那人的身形太过消瘦,楚辞只是晃了一瞬的神,很快回过神。
      他收了御剑,停在了大柳树下,细细打量起现场的环境。
      蓦地,一枚小巧的红色彼岸花撞入视线,吸引了楚辞的注意。
      之前被屠的镇子里的法阵上,也有这么一个小巧的彼岸花。
      楚辞摩挲着那朵彼岸花,心中捋着这几起案件的先后顺序以及线索。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冷不防的伸过来,摸了摸那个印记,楚辞下意识的攥住那只手。
      触感,冰凉。
      那只手的主人使了好大得劲才将手挣脱出来,手上的青筋都迸起了几根。
      楚辞抬眸,是一个一身黑衣罩着面纱的人,腰间挎着御剑,应该也是修真之人。
      “这位长老劲好大啊!”戚溟甩了甩被握的酸痛的手,道。
      他实在是太想靠近楚辞了,慌忙间随便拿了一顶长帷帽扣在头上就过来了。
      看着那只手都泛起了红痕,楚辞心中一阵愧疚。
      “冒犯了。”他垂了眸子,表示歉意。
      那黑衣人的嗓音沙哑,听着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声音。
      “这位兄台也是来调查此事的吗?”楚辞问道。
      “不是,我只是好奇,听了消息来看看而已。”戚溟解释道。
      “敢问仁兄贵名。”声音冷淡疏离,戚溟一怔,有点出神。
      他缓了一会才想起,楚辞在外人面前一直是疏离客气的。
      “免贵姓......姓齐,叫我齐沅就好。”戚溟想了好半天,才憋出这名字。
      “哦,齐兄对此事有何看法?”楚辞依旧疏离。
      “唔,我看跟这一年内的屠镇事有关。”戚溟立马正经起来,看着那朵小巧的彼岸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嗯,齐兄也在调查此事?”楚辞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戚溟心知瞒不住,坦白了:“是。”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这彼岸花图案。
      事情再无进展,只好停滞在那里。
      夜间,戚溟怀着一腔愁绪,提着两壶好酒爬上了屋顶,望着漫天星河叹道:“哎呀,这星星真美啊!”
      “嗯。”一个清淡的声音传来,惊得戚溟差点掉下房顶。
      慌乱之间,戚溟摸了摸头上的长帷帽。幸好,没摘。
      “哟,长老你也在这啊!”戚溟放松下来,这种只有他和楚辞的环境不多,他很珍惜。
      月光笼罩在楚辞的身边,使他原本冷峻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戚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楚辞。
      就,和平日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戚溟就是感觉吧,楚辞不太高兴。
      可能是他天赋异禀,每次楚辞有情绪波动他都能立马察觉。
      在他心里楚辞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倒他。
      “别叫我长老了,叫我楚辞吧。我已经不是桃花岭的长老了。”
      闻言,戚溟微诧,随即笑道:“好。”
      “楚兄,喝酒吗?”戚溟晃了晃另一壶尚未开封的酒,楚辞伸手接过那壶酒揭开壶盖喝了一口。
      入喉微凉,味道还可以,就是和他先前喝的相去甚远。
      不过也能凑合。
      楚辞这样想着,又喝了一口。
      “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长帷帽啊?”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黏黏糊糊的鼻音,视线有些模糊,脸上泛着桃花般的粉色,有点可爱。
      戚溟隔着长帷帽用目光细细描摹着楚辞的脸,心底叹了一口气,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口,“我……我长得丑,脸上有一大块疤,怕外人笑话,就一直戴着。”
      丑吗?楚辞歪了歪头,眼前的青年身姿挺拔,比他还要高上一个头,肌肉线条好看,为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应该不丑吧。
      楚辞借着酒劲往戚溟那边凑了凑,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还没等戚溟反应过来,一双细白的手就伸了过来,捏住了长帷帽的帽檐。
      “别动!”情急之下,戚溟大声喝道,楚辞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脚下打滑,因为惯性向前扑去,戚溟赶紧将他接住。
      耳根子悄然漫上一层红色,脖子也粉粉的,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害羞。
      楚辞闻见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是戚溟身上惯有的檀香味,他眸子一缩,“你……”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戚溟赶紧放开楚辞,脑子里面忽然又闪过楚辞方才乖乖巧巧趴在他怀里的场景,一颗心扑腾扑腾跳的极快。
      坏了坏了,怎么能对师尊起这样的心思。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戚溟率先跳下屋顶,夜风将楚辞的神智吹得清晰了些,他随后跳下了下去,跟在戚溟身后回了卧房。
      “楚兄晚安。”戚溟将房门给楚辞关好,楚辞还未回答,那扇门就已经关上了。
      晚安。他落寞地看着那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一颗心却不安分,咚咚直跳。
      难道是生病了?回去得找桐槿抓些药。
      戚溟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跳,却无济于事。
      还是跳的那样快,好像某些隐秘的心事就要随之撞开,瞒不住了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见哈!
    ————————-伟大的分割线——————
    我的cp全部都是互宠,互宠!
    啊呜呜呜呜快开学了,如何克服社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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