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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风满楼 ...

  •   新年过完不久,付浔难得的回了一次府上,付柏青见付浔终于愿意回来,开心地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可总有些人不长眼色,就是喜欢在暖意融融,气氛正酣的时候猛地泼一盆凉水。
      付浔的后娘抱着孩子,穿着大红色的棉袄,头上簪着一支红宝石簪子,面色红润,她才刚生完二胎,脸颊还有些圆润,此时也是满脸喜色地笑着,故作亲昵地和付浔说这话。
      付浔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勉强没有呛她的意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哎对了,付浔啊,你今年都二十五了,该成亲了,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小梁子家的小翠都有了,你也抓点紧。”后娘轻轻摇晃着手上的婴儿,声音娇柔,听的付浔膈应得慌。
      “不了,多谢小娘关心爱护,我不着急。”付浔擦擦嘴,声音冷淡下来。
      后娘仍旧不依不饶:“别嫌小娘说话啰嗦,确实是该成亲了,我看孟家的姑娘就挺好的,大方贤惠,样貌也是没得挑,你若是感兴趣,我找日子给你说说?”
      原本是没什么,付浔还都尚且能忍,但是说及要给他说孟家的亲事,他就半分不能忍,当即摔了筷子撂下面子:“小娘是否听不懂我说话,我说了,不着急,不需要您操心替我说亲,更不需要您给我说孟家的亲事!”
      后娘的面子被他拂了,此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原先甜丝丝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付浔皱着眉头起身,拿起衣服就往外走,付柏青将他叫住:“你干什么去!”
      “回家,这我还是待不下去。”付浔头也不回地出了付家大门,后娘一脸尴尬地看着付柏青,小声说:“柏青,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付浔那么讨厌孟家?”
      付柏青心里也不好受,他面色铁青,叹了一口气,沉声对后娘说道:“你就别管了,以后付浔的事都别跟着裹乱了,给我省点心。”

      付浔离开付宅之后,一时间无处可去,今天他给老管家和梁程都放了假,府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思来想去,他一摸腰间的钥匙,决定去私查处待一会,处理一些杂事也是好的。
      “嘡啷!”私查处的门锁被应声打开,付浔推门进去,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冷颤,开灯的手顿了顿。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私查处的人还在放假,没人在这。
      心里面突然空落落的,付浔走到办公室里面呆坐了一会,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做别的事。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从下面传来,一道惊讶的人声在付浔门外响起:“哟,付处长今天怎么在,放完假了吗?”
      付浔抬眼看向来人,是地下监牢的狱卒,他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不是,回来处理点事。”
      “哦,处长辛苦了,我先走了,处长再见。”狱卒掂着一串钥匙正转身要走,却被付浔叫住,“等一下,你今天值班是吗?”
      狱卒点头,一时间还反应过来付浔要干什么,“是,就我一个。”
      “哦,今天只用值半天班?”
      “是。”
      付浔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下,转而说:“把钥匙留下,你回家吧。”
      “啊?”狱卒还有些懵,付浔拿过钥匙,笑说,“我下去看看,顺便审一审那个难审的犯人。”
      “哎好的。”狱卒连忙点头,跟着还要送送付浔,被付浔以天晚了为由婉拒了。
      他自己一个人提着一盏煤油灯,走过阴暗的楼梯,转角第一间就是秦洹的牢房。
      付浔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心情有点复杂,他既想去看看秦洹现如今的丑态,又有点害怕忐忑。
      至于忐忑什么,他也说不准。
      付浔深吸了一口气,走下最后一阶楼梯,转过拐角,秦洹的牢房赫然就在面前。
      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秦洹的半边身子,他穿着单薄的白色囚衣,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因为付浔的属意,所以每次秦洹的衣服烂到不能穿的时候就会有人给他送来一套新的,他被严酷的刑罚折磨的快死的时候,付浔就会派医生来吊着他的一口气,就是不让他死。
      幽暗的月光笼罩着秦洹的半边脸,他坐在窗子底下,看不清神色,莫名的,付浔很想知道,他坐在这里冷不冷,那件衣服薄不薄。
      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他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付浔大大方方的从拐角里出来,拿出钥匙打开的秦洹的房门。
      秦洹听见动静,猛地抬头,付浔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一丝光芒。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你来做什么,今天不是放假吗?”秦洹懒懒地问道,神情倦怠,付浔总感觉在他身上捕捉到了一丝病气,“闲来无事,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他勾唇一笑,极尽嘲讽,“看到你过的还不算太好,我就开心多了。”
      秦洹病着,浑身难受,无心和他拌嘴,他只是应付地答了一句:“我没心情和你吵架,还请回吧。”
      付浔被他这副模样激起了心里一些恶劣的想法,他上前去凑得里秦洹极近,气息都打在他的脸上,“哦,我偏不。”
      两人呼吸交缠,付浔没有察觉到秦洹的气息滚烫,十分不正常。
      “幼稚!”秦洹偏过头,不去理会付浔。
      付浔捉着他的手将他拉进怀里,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说:“今天不打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以后都不为难你。”
      秦洹推了一把付浔,奈何病中实在没有力气,付浔纹丝不动。
      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付浔想,他真是疯了。
      秦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烫,付浔只当是他许久未做,有些过激。
      两个人纠缠到半夜,秦洹的衣服散落一地,而付浔只解开了皮带。
      到最后,秦洹受不住晕过去了,付浔才稍作收敛,给秦洹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抱到茅草席上。
      他这才发现,秦洹这里没有被子,也没有生火,在寒冷的秣陵,没有这两样东西基本上过不去这个冬天。
      他折身上楼,抱下来一床被子给秦洹盖好,又把刑房那边多出来的火盆拿过来一个给秦洹生上火,整个牢房里面这才暖和了一些。
      他收拾好一切坐在板凳上抽着烟,看着秦洹熟睡的脸,他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热的,他紧皱着眉,看上去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付浔无奈地轻叹,这就当是念在当初的情分上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他抽完最后一根烟,然后替秦洹掖了掖被角,离开了地牢。

      次日清晨,私查处今天刚好恢复上班,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而就在这百忙之中,又出现了一个新岔子。
      早上他刚来上班,就听见狱卒慌慌张张地来报备,说是那个犯人发烧了,很严重。
      付浔心底一颤,他想,不会吧,难道昨晚……
      因着心里着急,他脚步不停慌忙赶到了地牢,一颗心跳的极快。
      他看见秦洹还是盖着昨天他给盖上的那床被子,脸上烧得通红,手苍白冰凉的可怕,搭在被子上都快和被单的颜色融为一体了,若不是额头上的温度,付浔就要以为……
      就要以为他死了。
      金淄带着医生匆匆忙忙随后赶到,医生查看过秦洹的病情后,对付浔说:“病人应该昨天晚上就烧了,而且夜里兴许受了凉,底子又弱,一时半会烧退不下去。”
      付浔慌乱地点点头,问道:“那怎么办,怎么才能尽快退烧。”
      “因为他底子不好,不能打针也不能过分用药,还是找个本地大夫来看看吧,得静养。”医生语重心长道。
      付浔送医生一直出了私查处的门,又让金淄找来一个中医看看,大夫给开了几副药,说是让常年吃着。
      后面又忙活了大半天,给秦洹喂了药,下午再去看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付浔只觉得这忙活了这一天的自己有点可笑,明明那个人什么都不在意,但是自己就是狠不下心。
      算了,这一仗就算他输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就叫你输了,你可千万别认输,想认输也得给我憋着。
    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
    下章见哈~(今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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