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无言的悲怆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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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色猛兽一道道击着他残破不堪的心灵，没有怜惜，如同那只深藏在城堡中黑色的魔王……
当阿尔感觉到四周气氛突然异常时，已经晚了。
“霹——啪——！！！”
突然一道巨大的蓝色闪电从空中劈下，直直打落在阿尔面前。他惊了一下，疑惑地望向罗蓝。那是什么ARM？
地上被劈出一个巨坑，岩石破裂的声音顿时充斥在阿尔耳边。
“那个是诅咒电光，是暗黑ARM！阿尔你要小心！”
突然骚动不已的台下传来一声桃乐丝的大喊。
什么？暗黑ARM？！
听到这里，阿尔顿时紧张起来。
暗黑ARM？！那么条件是什么，会不会威胁到罗蓝的性命？
他想着，忽然感到头顶一阵杀意。他急忙往旁边闪去。紧接着又一道巨大的蓝色闪电劈了下来，正中阿尔刚才站立着的地方。
阿尔见状，急忙开始谋划对抗蓝色闪电的策略。
罗蓝依旧漂浮在空中，张着他雪白巨大的翅膀。他紧紧闭着眼睛，仿佛不敢睁开一样。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罗蓝。
这样紧闭着眼睛，怎么还能这么精准地确认我的方位并且施予我攻击呢？
阿尔边躲闪着闪电边望向罗蓝。
对了，桃乐丝刚才说，那是暗黑ARM。
有些暗黑ARM是自己本身就有意识的。那些暗黑ARM可以仅凭着自己的意识以及持有者的愿望发动攻击，无需持有者施予命令。那么，这个ARM是正在凭着罗蓝想要攻击我的愿望以及它自己的意识来确认我的方位并且攻击我的吗？
既然如此……
“我没有错……我才没有错……！我并没有错啊！想要得到永生，想要和最重要的人永远在一起，难道这样也有错吗？？？”突然浮在空中的罗蓝仰天大喊了一声。
“霹雳——”
“霹霹——啪啦————”
蓝色闪电攻击得更加猛烈了。犹如一只只蓝色的猛兽，与罗蓝金色的长发相互映照着拼命向阿尔袭去。
听到罗蓝这样的大喊，阿尔却迟疑了。
罗蓝你真的就……真的就这么愿意和魅影在一起么？你真的就这么确认魅影是你最重要的人么？
“呃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浮在空中的罗蓝又大喊一声，阿尔只觉得那声音里竟然充满痛苦。他连忙再次看向罗蓝，只见罗蓝表情变得及其痛苦的样子，他一下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牙齿狠狠咬紧嘴唇，把嘴唇几乎咬得出血。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
“啊——”
几乎是一瞬间，罗蓝仿佛失去了力量般地狠狠向地面坠去。
阿尔见状，没有多余的考虑直接朝罗蓝坠下的方向跑去，想要接住他。
到了，快到了，快要接住了。罗蓝！
“霹啪——”
突然，狠狠的、狠狠的一道蓝色闪电自空中劈下，毫不留情地劈在阿尔面前，把阿尔震得跪坐在地，阻断了他碰触罗蓝的路。
罗……罗蓝……
“轰——！”
一阵巨大的响声扬起四周尘土飞扬，罗蓝的身体狠狠砸向地面，闪电也停止了攻击。
待所有的尘土落下，阿尔缓缓站起身。
罗蓝就在面前，一个巨坑里。他无力地躺在那中央，眼睛微微睁着望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痛吧，罗蓝。一定很痛吧……
对不起，没有接住你。没有接住你啊，罗蓝。
站在一旁的裁判庞森看呆了，这才突然回过神来。
“胜利者是，阿尔维斯。”
他急忙宣布。
已经决出胜负了啊。
已经决出了，是我赢了，罗蓝。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是你使用了那个暗黑ARM来攻击我的吧。为什么倒下的却是你呢？
对了！是暗黑ARM，暗黑ARM啊！是不是诅咒？
“啊——！”
还没等阿尔想完，罗蓝突然一声大叫。
阿尔急忙望向他。
他已经坐了起来，但是身体紧紧缩在一起，还在不住地颤抖。他把头深深埋进臂膀，看不见表情。可是他的双手正紧紧捂着胸口的心脏部位，好像那里就是疼痛源，折磨得他成这幅模样。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蓝！你怎么了？！”阿尔急忙叫喊着向罗蓝跑去。他跑到他跟前，蹲下焦急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阿……阿尔……我……我的心脏……好痛……好痛……”罗蓝这时突然抬起头了，他微弱地睁着眼睛看向阿尔，泪眼迷茫的样子。“我会死的……啊啊啊！！！”
阿尔看着眼前的人表情的再次死死扭曲，他心底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他上前抱住罗蓝，紧紧地。“别怕，别怕罗蓝，还有我，这里还有我。放心吧，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说完，他感到他的衣袖被罗蓝狠狠抓住。然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一辈子似乎都要被这双手抓住了呢。
猛地，脑海中又浮现出与罗蓝战斗时出现的贝塔。
“魅影大人说，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尽管对他开口，阿尔维斯大人。”
是么，如果有需要，可以尽管开口么？
阿尔突然觉得他掉入一个陷阱。不，并非是他掉入，而是有一双手把他深深拉入那陷阱。
尽管如此，他却还是自甘掉入那陷阱。
谁让那双手，竟是罗蓝的呢。
“阿……阿尔你在做什么……呢？”银太终于沉不住了，开口问道。
听到这声疑问，阿尔猛然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才发现四周已经围上了他的同伴们。他们互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幅场景。
“呃……银太……”阿尔迟疑地叫了一声。
他突然起身，并把怀中的人一并抱起。与此同时，他下定一个决心。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罗蓝。
“抱歉，银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必须得去做，所以可能要失陪一会。”阿尔对着银太说道。
“重要的事情？”桃乐丝看了看阿尔以及罗蓝，不解地问。
“是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阿尔？”贝儿听完急忙问道。
“……”阿尔听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银太见阿尔不说话，“阿尔！我们不是朋友吗？即然这样，这种事情并没有说不出来的理由不是吗？”他又急忙大声问道。
“呃……”
阿尔沉默了。
一阵短暂的相互无言后，
“算了，银太，”那那西开口。“阿尔不愿意讲，一定是有苦衷，你就不要勉强他了。”
“……我现在要去救这个人。”阿尔却突然开口了。“一定要亲自去救他。因为他对我而言非常重要。”重要过任何一个人。
“……呃，什么？”银太听完，不可置信地瞪向阿尔。同时，贝儿也愣住了。
“银太，让他去吧。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沉默了许久的艾伦忽然开口道。
“呃？为什么？可是……”
“回头我再跟你慢慢解释。好了阿尔，要做什么就赶快去吧，不然来不及了！”艾伦打断银太，对阿尔催促道。
“呃……这，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去了。”阿尔听完艾伦的话，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感动。他说着，从罗蓝身上找到一个次元ARM。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安然回来的。”他最后说完，口中念动咒语，然后一阵蓝光后，阿尔架着肩上奄奄一息的罗蓝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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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特瓦城，雷斯特瓦城堡。
利用罗蓝的次元ARM，他们瞬间就移动到了这座城堡前的大广场上。
望着眼前这座漂浮在空中宏伟的城堡，阿尔皱了皱眉。
哼。
他又咬了咬牙，一手拿着召出的十三图腾锁链棍，一手用肩膀架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罗蓝便不再犹豫地冲进那扇敞开着的厚重城堡大门。
没有放慢脚步，一丝一毫也没有。阿尔越跑越快，他已经看到大殿的柱子就在不远的前方若隐若现。
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更让阿尔确信这是一个陷阱。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往里面跳，全部都只是为了一个人。他从未想过这个陷阱中会有多么可怕的东西在等待他，他也完全没有考虑过跳入这个陷阱后会被里面的机关陷害成什么样子。在他心里想过的，只有他一旦跳入这个陷阱，就一定能挽救肩上的人。
他明明知道端坐在那城堡大殿里最终的魔王有多么可怕，他也明白他即将任人宰割。但是，全都无所谓了。只要肩上的人能安然无恙，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大殿里的走道很宽敞也很昏暗。两边竖立着两排高大冰冷的石柱，给大殿里的气氛添加了几丝威慑与压迫。
阿尔就在这昏暗得阴森的走廊中快步向前走。直到进入了一个更加宽敞的殿堂后，他停止脚步。
他一眼就望到端坐在离自己百步远外的阴森魔王。他黑暗银白的留海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张挂着笑意的嘴唇，在四周冰冷石柱下被影射得危险慑人。
“你终于来了呢，阿尔。”那魔王开口了，语气中充满得意。
听到这样的口气，阿尔皱紧眉。
“你来，到底还是为了罗蓝呢。为了他，你竟然如此不带犹豫地就来到我的城堡么？”魅影戏谑地对阿尔说道。
“罗蓝的那个暗黑ARM是你给的吧？”
阿尔却没有理会其它的，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恩，没错呢。”魅影也没有犹豫，直接答道。
“竟然这样……你竟然这样！”阿尔听完，愤怒地喊道。“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吗？！”
“没错，阿尔。”魅影说。
“太过分了，你居然不惜利用罗蓝？！”听完魅影的话，阿尔更加愤怒了。“你知道罗蓝他把你当做多么重要的人来看待吗？而你居然……居然就这样利用他？！”
“哈……”魅影听完，轻笑了一声。“罗蓝就是这样的人，对他加倍好点，他就百依百顺，温柔得像只绵羊。这样既有能力又温顺的绵羊，摆在我面前为何不利用呢？”
“你……！”听完魅影这番话，阿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罗蓝，你听到了么？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宁愿为他卖命呢？？？
他把怀中昏迷过去的罗蓝搂得更紧了。
“你放心吧，罗蓝听不到的。那只暗黑ARM的能力是攻击系的，作为发动攻击的条件，就是诅咒回发动者本身，而且一辈子也得受控与那诅咒之下。现在的罗蓝已经被诅咒作用得昏死过去了，根本不会有意识呢。”魅影又说。
“诅咒到底是什么？！”阿尔听完急忙问道。
“你也看到了吧，那暗黑ARM的攻击是由闪电构成的，所以诅咒的作用当然也是电击了。只不过被攻击的部位不同，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呢。”魅影答道。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
“在外”是指发动攻击时的闪电吗？那么“在内”指的就是……
阿尔突然想起罗蓝那时痛苦的捂着自己胸口的心脏部位。
“诅咒作用是在罗蓝体内吗？而且还是心脏部位对吧？”阿尔说道。
“很聪明嘛，阿尔。你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呢。”魅影说。“不错，那诅咒作用就是由闪电构成的结界包围在发动者的心脏部位，一旦被诅咒的发动者发生心理创伤时，那闪电就会回应那些创伤，加倍地用电击折磨发动者的心脏呢。”
“……”阿尔听完，没有立即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人，这个真真正正的魔王啊。
“对了，顺带一提，几乎所有暗黑ARM的诅咒都是不可消除的呢。”魅影又说。
这一点，阿尔是非常明确的。就是因为明确这一点，他才知道凭着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帮助罗蓝永远解开那个诅咒。所以他才会亲自来找魅影。亲自。
只有魅影能解开那个诅咒吧。也只有自己，才能让魅影解开罗蓝的那个诅咒吧。
“我知道你有方法可以解开那个诅咒。所以请你，帮罗蓝把那个诅咒解开吧……”阿尔开口，不情愿地对魅影说出这样一番话。
“哦？请么？”魅影说。“你现在到底是在请我，还是在求我呢，阿尔？”
“……”阿尔听完，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怀中熟睡过去的人，他长长的金发垂坠在空中，没有了金色的光泽，显得是那样的无助、无力。
“我求你，帮罗蓝解开诅咒吧。”他勉强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语，眼神转向一边，不去看任何人。
“呵呵……”魅影听完，似乎满意地笑了。“你终于低下头来了呢，高傲的阿尔维斯。”他又用这种戏谑的口气对阿尔说道。
“不过既然求我，总也得有些条件交换吧？”魅影继续说。
果然。
阿尔早已猜想到魅影会提条件，所以他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你说吧。”
只要能让罗蓝平安无恙，我全部都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要你留在我身边，阿尔维斯。”魅影立即说道，语气里充满认真。
留在魅影身边么？
那就意味着，走入黑暗吧。
呵呵……
前一秒还说着让罗蓝远离魅影、远离黑暗的话，后一秒竟然连自身从头到脚都要跨入黑暗了么。
这样的我，真是可笑呢。
“好，我答应。”他说着，眼睛望向怀中的罗蓝，深深地，那里面充斥满了无尽的感情。只可惜罗蓝竟然看不到，更加体会不到。
可是那目光被魅影捕捉到了。他看到后，竟然突然生气了。
“不行！我不可以让你的眼里还有别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不然就什么也别想看到！”他脱口而出这句话，让阿尔吓了一跳。
“什么？”他还未明白魅影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阿尔维斯，我，我不仅要你留下在我身边，我还要你的一双眼睛。”魅影说。“我要你的眼睛只能注视我一个人！所以我要你的双眼。”
“双眼……？”阿尔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意味着什么。
“没错，我要亲手取出你的眼睛，然后只把他放在我的身边，任何人都别想再得到它！”
“什么！？”阿尔听完，怔住了。
意思就是，我会失明么……？
“怎么样？你愿意么，阿尔？”魅影说完，问道。
“……”阿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决定了就来找我。在此之前，罗蓝可以让给你。不如你让他帮你参谋一下该如何决定呢？呵呵。”魅影讽刺般地笑了。
听到这笑声，阿尔发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他无力怨恨魅影，因为这全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真的要怨，也只能怨恨自己吧……
“一天的时间给我考虑。”他冷冷开口，再也没有附带任何感情。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无言的悲怆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