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刹那失控的美》唯闻春暮

23、靠近

　　欧阳咽口唾沫，慢慢的走过去：“小妾？天一，你先下来好吗？有什么事，告诉我吗？慢慢的下来。天一，我是欧阳，听到我的话了吗？听话，下来。坐在那里很危险的。”欧阳站在游泳池边，刚要下去，却看见天一身子动了一下，欧阳立刻停住了：“小妾，你下来好吗？”
　　天一看着欧阳，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跟我没有关系的。欧阳，我要被警察杀了。欧阳，欧阳。”
　　欧阳点头：“我知道的，小妾，你什么都没有做，任何事都跟你没有关系的。我在这里，没有警察，他们走了，不会再来了。小妾，你下来好不好？我过去接你。下来好吗？”
　　天一松开了手扑进了游泳池里，欧阳立刻跳下去一把抱住他。天一紧紧的抓住欧阳的衣服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欧阳抱住他叹口气，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别怕，我在这里。”天一突然勾住欧阳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在欧阳的惊讶中带着他倒进水里。在水里，欧阳好像听到天一说了句什么，他没有多想，立刻站了起来，抓着天一的衣服把他从水里拉出来，看着他：“小妾，去换身衣服，我们聊聊天。”
　　天一却不动，只是死死的抓着欧阳的衣服，惊惶的四处张望着。欧阳抓住他的双肩让他看着自己：“天一，天一，看着我，那些要伤害你的人已经不在了，不用害怕，去换干衣服，我在这里的。他们不会再来了。”
　　天一松开手，迟疑的走向房间，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欧阳。欧阳对他笑笑，天一也笑了下，进了房间。天一换好衣服出来，欧阳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端着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看见他出来就合上了，对着他笑了笑，拍了拍沙发。天一迟疑了一下，过去坐下。欧阳打开电视：“小妾，警察有没有说他们姓什么？哪个局的？是不是之前来过的？”
　　天一点点头：“一个姓王一个姓周。”
　　欧阳突然一把捏住天一的下巴，仔细的看着他：“他们打你了。”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小桶装了些冰块再拿两条新毛巾回去客厅，坐下后在毛巾里裹了几块冰块，轻轻的按在天一的脸上：“按住。”天一按住毛巾后，欧阳又在另一条毛巾里裹上冰块按在天一的另一边脸颊上：“我们去医院。”
　　天一看着欧阳：“不要去了。没有事的。”
　　欧阳摇头：“必须要去，要做全面的检查。难道你要我相信他们只是打了你的脸？”
　　电话响了，欧阳过去接电话，然后回头看着天一：“我去把悍马开进车库，你待在家里，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带了钥匙的。”
　　欧阳把悍马开进车库，想了下，拿出手机按键：“徐叔叔，是我，欧阳。帮我查几个人，是警察，看看是哪的。嗯，没有什么事，我等下把他们的照片传到你的信箱里。嗯，我们学校有学生被警察找麻烦。我不做什么的，我只是帮忙查下那些个警察是不是真的警察。你查了之后直接给我电话。”
　　欧阳回到家里，天一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欧阳，你带小小妖去看医生吧。它被踢了好几下。”
　　欧阳嗯了声，从墙角的盆栽后面把小小妖抱出来：“一起去。等下。”他把小小妖放到沙发上，拿过笔记本电脑捣鼓了一会然后合上，丢到沙发上，抱起小小妖拉着天一：“去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瞄了欧阳一眼说动手的人看来是个老手了，知道打什么部位让人痛的要死但又不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势。欧阳脸冷的就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一样，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出去接电话，进来时脸色更难看了。
　　天一看着欧阳：“怎么了？”
　　欧阳勉强笑了下：“没什么。医生，不需要住院吧？”
　　医生摇头说不用，然后说要是实在痛的受不了就来医院打止痛针。欧阳带着天一回去后，让天一好好的休息，他就待在客厅里一直打电话。在医院的时候虞紫莛给他打了电话，说田君的尸体在荒煤山找到了，死的很惨。欧阳虽然知道田君肯定死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受。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就这样死去了。
　　欧阳听着电话里虞紫莛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有些疲惫：“紫莛我现在很累，你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别过来了，我需要好好的理一理这些事情。”
　　欧阳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看见天一站在门口看着他，欧阳笑了下：“怎么了？”
　　天一走过去，在沙发上躺下来，把头枕在欧阳的腿上，笑了下闭上了眼。欧阳惊讶的看着天一的举动，随后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小妾，我要怎么办呢？”天一没有说话，因为欧阳在身边带来的安心让他立刻就睡着了。欧阳摸着天一的头，苦笑起来，轻声的自言自语：“天一，我好像喜欢你了。”
　　欧阳拿起手机按键：“您好，马局。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八点，我在海星酒店等您。我？我是欧阳，张清的儿子。”

　　天一醒来的时候，一片黑暗，他睁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他看见欧阳歪靠着沙发扶手，睡的很熟。天一去打开壁灯，欧阳帅气的脸上有着泪痕，天一蹲在他面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小声的自言自语：“真希望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
　　欧阳的手机在地毯上震动着，天一抓起手机，看见了虞紫莛的名字。他想了下，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接着从房间里拿来毛毯给欧阳盖上。天一做完这些去洗澡，脱下衣服，能看见身上那些淤青，天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疑惑的皱眉，他想不起来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
　　天一洗了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欧阳已经醒了，正看着手机，瞄了天一两眼：“想吃什么？”
　　天一想了下：“水饺吧。我记得冰箱里有速冻饺子的。”
　　欧阳站了起来走向厨房。天一擦着头发跟过去，看着欧阳沉默的煮饺子，摆碗筷。他在椅子上坐下：“田君呢？找到了吗？”
　　欧阳也坐了下来：“田君，死了。尸体在荒煤山那边找到了。”
　　天一愣了，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虽然欧阳之前那么肯定田君会死，但是他不相信田君真的会死。天一舔了下唇：“他怎么死的？”
　　欧阳吁口气：“死因还在调查中。他父母刚刚到了。警察怀疑是绑匪撕票。”
　　天一看着欧阳，迟疑了一下：“你不这样认为是不是？”
　　欧阳笑了起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伤害。不要再提他了。身上的伤还疼的厉害吗？”
　　被欧阳这么一问，天一感觉到全身又开始痛了：“还好。我刚才看见我身上有很多的淤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忘掉了很多的事情。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好像你去上课后我就开始睡觉了一直睡到自然醒。”
　　欧阳知道天一忘记了自己被警察打的事，他也不想再提起，于是站起来看看饺子：“小妾，最近的治安不好，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还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人按门铃看看是谁，是陌生人的话就不要开门。我反正肯定会带着钥匙的。”
　　天一哦了一声，玩着筷子：“欧阳，小小妖呢？”
　　欧阳把饺子盛到盘子里：“它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我把它送去医院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没有事的。我等下要出去，你待在家里，我很快就回来的，最多一个小时。”

　　虞紫莛看着田君的尸体，冷漠的看着，然后觉得恶心，她蹲下来吐了起来。这个两年多来一直让她不安的男生终于死了，从她跟欧阳的生命里，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带着那个可能已经被很多人知道的秘密消失了。她打电话告诉欧阳的时候，她听出了欧阳声音里的悲伤与冷漠，悲伤是因为田君的死，冷漠是因为他知道她在说谎。
　　虞紫莛把胃都吐空了，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知道欧阳肯定知道那件事的，不然没有理由的，从交往开始就对她那么的好，就像是在补偿一样。虞紫莛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只是想给田君一点颜色看看，绝对没有想到他会死掉。虞紫莛知道欧阳不会相信这样的说法，她有些乱了分寸。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是一个没有记录却完全不陌生的号码。她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很久之后接听：“为什么，我只是希望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而已。不，你不能伤害欧阳！我，只要你不伤害欧阳，我，”
　　电话挂断了。虞紫莛呆呆的看着手机，咬着牙深吸口气。她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么就算要下地狱，她也会拖着那些打欧阳主意的人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