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刹那失控的美》唯闻春暮

22、谎言

　　警察果然来了。天一去开门，看见三个神情严肃的警察时，他有些慌乱。欧阳走了过来：“天一，他们是来找我的。”
　　警察走了进来，常规的问话，田君是不是来过，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天一坐在沙发上曲起腿抚摸着小小妖，一直低垂着眼。欧阳回答着警察的问题，非常的冷静，当他察觉到天一有些颤抖的时候，伸手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在天一看向他的时候，笑了下。当警察提议四处看看的时候，欧阳笑了起来：“私人住宅不适合你们四处看看的。除非有搜查令。”
　　警察离开的时候，多看了天一两眼。站起来送他们离开的欧阳不动声色的挪了一步挡住了他们的目光。警察对着欧阳笑了起来，意味深长。欧阳也同样笑了笑，却是冷冰冰的。欧阳下午有课，他看看表，已经是一点多了，出去吃点东西去学校时间刚刚好。他回头看着天一：“小妾，我下午有课。你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或者我给你叫外卖？”
　　天一抬头看着欧阳，摇摇头：“我不饿，你去吧。”
　　欧阳走了后，天一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他刚才真的很害怕，他可以肯定欧阳知道是谁带走了田君他也知道欧阳说的没有错，田君肯定死了。他虽然以前被那些人逼着去骗一些人，偷走他们的钱包，可是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个活生生的人，昨天还站在他面前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天一忍不住颤抖起来，警察来问话的时候，他也颤抖了，那个时候欧阳握了下他的手，对他笑了笑，让他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可是，他抬头四处张望着，欧阳去上课了，大的有些空旷的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天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好像看见田君站在他面前浑身是血的说着什么。天一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四处张望着，没有人，门铃响着。他过去开门，是两个警察。天一抓着门框：“欧阳不在，他去上课了。”
　　其中一个警察冷着脸不说话，另一个警察对着天一笑了笑，很和睦的笑：“我们是来找你的。我姓王，他姓周。你是要在这里跟我们说实话还是要跟我们去局里待上两天？”
　　天一咽口唾沫：“说什么实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姓警察仍然笑的很和睦，只是狠狠的把天一推进了门，然后关上门反锁，欣赏着天一惊慌的表情。小小妖跑过来对着警察叫着，被周姓警察狠狠的一脚踢开，撞在了墙上呜咽着。天一跑过去抱起小小妖：“你们要干什么？”
　　王姓警察在沙发上坐下，依然笑着：“你过来。田君失踪的事，是你搞的鬼吧？别跟我狡辩。有人说你跟田君关系很不好，前几天好像他还找人干了你。有这事吧？”
　　天一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说话。周姓警察突然给了他两个耳光。他的劲很大，天一被打的踉跄了一下，脸颊立刻就火辣辣的烫了起来。天一惊恐的来回看着两个警察：“不是我，我没有做那些事。我没有做那些事！”
　　王姓警察摇头：“你这孩子真是的，说出来不就好了？你跟顾龙是什么关系？你是他养着的鸭子？”
　　天一大吼起来：“我不是鸭子！我不认识顾龙！我跟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什么要说出来的东西！你们不要太欺负人！”
　　周姓警察一把抓住天一的领子，在他的小腹上狠狠的捣了一拳，然后一脚把天一踹倒在地上：“什么东西，死鸭子。这个城市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而变的不像样子。你说不说？是不是顾龙绑架了田君？因为你告诉顾龙田君找人干了你？”
　　天一倒在地上，痛的说不出话来，小小妖在他身边哀鸣着，天一捂着肚子坐起来：“你们胡说，你们胡说，你们胡说！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王姓警察蹲在天一面前，扇着天一的耳光，扇一个耳光说一句话：“我们胡说？我们为什么要胡说？我们有证据的！你在海星酒店做的那点事你还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刚才欧阳护着你了是吧？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先是顾龙现在又是欧阳？两个人都围着你这个臭婊子打转，你床上功夫很厉害啊？田君在什么地方？再说你不知道？你还还手？你这样算是妨碍公务你知道吗？”
　　天一的确还手了，随即被打的更重。周姓警察站在旁边不时的踹他一脚，让他痛的蜷缩起来。王姓警察估计是打累了，可能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天一被打的这么惨还坚持说他不知道。他跟周姓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周姓警察就抓着天一的头发把他拖到厨房里，王姓警察打开煤气灶点火，把一把水果刀在火上烤着：“看来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了。给我抓好了，我要在这张脸上刻几个字。”
　　天一拼命的挣扎着最后抱着周姓警察的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周姓警察痛的喊了一声，狠狠的踢了天一两脚。天一连滚带爬的到了客厅里，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颤抖着手给欧阳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天一就哭了，他看着步步逼近的警察，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欧阳，我要被警察杀了”然后就跳进游泳池里，走到对面爬上栏杆看着警察：“我没有做任何事，你们说的那些事，我没有做过，如果我死了能证明我的清白，我现在就跳下去。”

　　欧阳接到天一的电话，只听到天一说了一句“欧阳，我要被警察杀了”然后就是一片杂乱的声音，好像谁跳进了游泳池里，模模糊糊的能听到天一说着如果死了能证明清白就跳下去什么的。欧阳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猛的站起来，抓起包就跑了出去，下楼的时候与虞紫莛差点撞上。
　　虞紫莛跟在欧阳身后，神情焦急：“欧阳，我有话要跟你说。”
　　欧阳急匆匆的跑下楼：“我现在很忙。”
　　虞紫莛喊了起来：“我知道田君在什么地方了，我也知道是谁绑架了田君。”
　　欧阳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虞紫莛，有些迟疑：“你说什么？”
　　虞紫莛跑到他身边：“我知道田君在什么地方了，我也知道是谁绑架了田君。是肖瑶跟小妾。”
　　欧阳眯起眼：“紫莛，话不能乱说的，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有理由的。”
　　虞紫莛看着欧阳：“有，有理由的。你知道田君对肖瑶做过什么吗？他□□过肖瑶。小妾肯定知道这件事的，但是田君出国了，可是现在又出现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报复的好机会。”
　　欧阳垂下眼：“为什么不报警？”
　　虞紫莛撩了下头发：“这样的事，对于女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报警就全部都完了。你暑假的时候不是在公安局帮忙了三个多月吗？那些因为□□去报警的女人被警察怎么盘问的，你不会不记得吧？他们那种语气那种神情。就算肖瑶的性格很男孩子气，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再加上她喜欢自己老师的事，还有田君家的背景，你觉得她去报警会有什么结果，只会被嘲笑一番吧？”
　　欧阳抬头看着虞紫莛：“我不相信是小妖跟小妾做的。你刚才说你知道田君在什么地方了，在什么地方？”
　　虞紫莛脱口而出：“荒煤山。我听到肖瑶在电话里说的，我不知道她跟谁在打电话，但是我听到了荒煤山。就是刚才，我把她送回宿舍的时候。”
　　欧阳想了下：“我会去问小妖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的。”
　　欧阳说完就走，虞紫莛一把抓住他：“你疯了，只要田君没有事就算了，你去肖瑶那样的事，你要她以后还怎么跟我们相处下去？”
　　欧阳看着虞紫莛，叹气：“你打电话报警，告诉警察田君在荒煤山。我回家一趟。”
　　虞紫莛仍然抓着他：“你真的是疯了，要是告诉警察田君在荒煤山不就等于告诉警察是谁绑架了他？我们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不行吗？”
　　欧阳拿开虞紫莛的手：“我觉得这事需要警方解决，以田君的性格，就算我们想就这样算了他也不会同意的，他肯定会把事情弄的更大更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给警方去解决。紫莛，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田君这个人。还有小妖。我真的有急事要回家一趟，你要是觉得这事可以私下解决的话你就去荒煤山找田君。”
　　欧阳一路上闯了好多个红灯，他一直想着天一的那句话，“欧阳，我要被警察杀了。”警察难道又回去了？欧阳直接把悍马停住了大楼入口处，冲进了电梯，立刻拿出钥匙。电梯一停下他就跑了出去，停在门口打开门跑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天一坐在阳台的栏杆上，风呼呼的吹着他身上那件宽大的T恤，带着天一整个人好像都被风吹动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