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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29 ...

  •   日本东京,彭格列基地内。
      狱寺一页页地翻过艾德递上的HG Program最终企划书:当时岛屿设施全部完善、百余人的客运机与传送仪均处于待机状态、摄像头与无人机全方位安置、海域杂物已由潜艇检验清理完毕、云部人员在岛屿全方位待命、初试名额与内部免试名额也皆已确定。
      从右手边的一厚沓子文件中准确地取出雷部免试书,狱寺忽然有些感谢蓝波整日里的无所事事,将一大摞的部门安排都交给了自己,倒是让自己多出了一个免试名额。
      传呼机震动,艾德瞧了一眼,谦恭道:“岚守大人,那位先生已至基地,正由杰西卡带领,预计十分钟之内到达。”
      “嗯。”狱寺应了一声,毕竟是老朋友将至,狱寺颇有玩味般转动了一圈合金钢笔,转而对艾德吩咐道,“好生招待,这段时间就让他待在基地内,把A-05房间拨给他。”
      艾德迟疑:“岚守大人,他还不是彭格列的人,把A级房间拨给他不合规矩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最好的B级房间……”
      狱寺笑,看来跟随了自己近五年的副手还是不太明白驭人之道,也不多解释:“艾德,依令行事即可——另外关于HG Program后岚部带薪休假的事项,现在可以着手轮休人员目录了。”
      “可是岚守大人,HG Program后就轮到与苏拉集团的交战了,休假的事不缓一缓嘛?”跟随了自家大人这么多年,艾德有时候还是不太明白大人的脑回路到底是哪般,或许,这就是智商碾压吧……
      “不必,既已承诺了你们,我便不会食言。”
      见此,艾德还欲说些什么,岚守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与进来的杰西卡对望了一眼,艾德先是向大人特定邀来的人物鞠躬颔首,而后再对着自家大人微微点头示意自己退下了。
      看着自上次马里诺入侵一事之后便消失匿迹的老朋友,狱寺莞尔,扔下手中转动着的合金钢笔,去茶几旁替他斟了一杯意氏咖啡:“好久不见,倒是让我好找,阿雷西欧。”
      来人正是狱寺常去的那间清吧的罗马老板,明明已至中年,却依旧保养的很好,让人看不出岁月与过往沧桑在他脸上是否留下了痕迹。阿雷西欧一如往日般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仍旧流露出旧罗马贵族那般云淡风轻,他道:“可您还是找着了,狱寺先生。”
      狱寺正色:“你选择助我,让我很惊喜,阿雷西欧。好歹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虽然只是在明面上打着招呼,在暗地里却又把彼此摸的很透彻——你很像我,却又比我更为沉稳、持重,所以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并求助于你。”
      “您言重了,狱寺先生。我是一名商人,自然是利益优先,这一次仅仅是您抛出的利益过于的诱人,才让我产生了动摇。”阿雷西欧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神情淡然,言语之间滴水不漏。
      “基于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现在你已然归属于彭格列。”狱寺回到桌前抽出了那张雷部的免试书,递向阿雷西欧,“我相信你的实力,这次HG Program也拜托你多多照顾她了。”
      “狱寺先生真是深情,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阿雷西欧颔首,他已四十有余,对人情世故早已了然。自第一次见到狱寺带着一个少女来他的清吧,他便已然看出了其中的曲曲折折,只是没想到堂堂彭格列岚之守护者会为了她而求助于他——若非如此,彭格列怕是永远不会屈尊与他扯上联系,而他心中隐藏了近三十年的大志怕也终是要埋没世间。

      人体试验已近尾声,其间用掉的活体数不胜数。苏拉倒也不避嫌,只道是那些失败了的活体,由于只是受到了脑部创伤、而身体机能都维持在正常基准,故而都被他运去了自己的毒品加工工厂去进行新型毒品的研究去了。
      凉溪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和苏拉或许更为契合一些,他们唯利是图、草芥人命,更符合传统定义上的“大反派”。而狱寺不一样,六年来跟随着心善的彭格列十代目,虽在处事方面还是一如既往般雷厉风行,但在面对很多黑手党的传统时,还是会坚定地与彭格列保持统一战线,与之抗争。这亦是芜氏得以起源的原因,他们正是打着“彭格列乃黑手党的叛徒”的旗号,才聚集了那么多的支持者。
      不论如何,他终究还是她的隼人,她的情愫、柔情、信念早就都寄托给了他,再也容不下第二人。倘若两年之后,彭格列败、苦陀散,那么她便陪他一起身败名裂;而若彭格列胜、苦陀聚,那么她便可以同他共享繁盛。
      所以,她终究是留不得曼谷的。前方道路艰险,她必须陪着她的隼人。
      五天后便是HG Program的开幕式了,从曼谷至东京的正常线路不过六余个小时,可东南亚人口混杂,地界混乱,苏拉的眼线几乎遍布于此,加之凉溪一行人出入境的合法证件在早些时候便被苏拉扣押了去,便不得不将这短短的行程予以充分延长,以确保交转之间还能够顺利准时地抵达东京。
      凉溪便是拜托了明镜去曼谷城郊边雇了一辆不起眼的老爷车,先是将悦子安置过去,再去往铁路站混入开往老挝的东部铁路,继而再往北走越南、直至进入苏拉触不到的中国境内。接下来便会好办的多,离了东南亚只要知会隼人一声,便能得到中国的护照,搭乘中国的航班驶往东京。
      计划虽然繁琐,却也是为今之计。毕竟苏拉在东南亚的势力几乎是深不可测,凉溪是万万不敢冒险的——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他。
      凉溪特地寻了今日来宅邸受领任务的叛逃黑手党成员,好巧不巧的,正是那日伤了自己的那位雷焰持有者,卡萨帕。便是笑眯眯地伸手拦下了这头未来的替罪羊:“好久不见,卡萨帕先生,可还记得我?”
      卡萨帕不言,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往日的服装已然换成了泰国华服,这才明白过来谣言所传“首领藏了个女人”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原来是她。虽说首领风流成性这本不值得一提,可在首领经历过的那么多女人之中,倒是除了她之外无一不是玩弄过一次就抛弃。
      “凉溪小姐。”卡萨帕唤了一声,不再多言。自初次交战,他便知道她不好惹,如今又身兼“苏拉的宠姬”的角色,更是惹不起。
      凉溪一目了然:“卡萨帕先生,我正在重新布置我屋子里的格局,有些家具仆佣们都搬不动,不知你可否来帮帮忙?”
      “我……”卡萨帕内心腹诽:老子从事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大买卖,居然会被沦为搬家具的仆佣?这个死女人是存心整自己,想报上一次战败的仇吧?
      凉溪故作惋惜:“卡萨帕先生看起来不大愿意的样子,哎罢了罢了毕竟是这么个小事也不好意思劳烦您,我还是去问苏拉借些人吧。”
      “……我去。”卡萨帕几乎是咬牙切齿,这女人风头正盛,若真吹了什么枕边风,首领脑子一热自己可就失去了在东南亚的庇护了,实在是得不偿失的很。
      便是随着“首领的女人”一道前往了东边的厢房。卡萨帕看着周遭几近奢侈的用物,更加地确信了这个女人在首领心中的地位……等等,她该不会是故意把自己骗去房间,而后大喊非礼贼喊捉贼吧?那样绝对会死掉的,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卡萨帕立马顿住了脚步,推脱着:“凉溪小姐,我可能帮不了您了,首领的任务实在是急得很。”
      看着就要到屋内的卡萨帕忽而犹豫起来,凉溪担忧着莫不是自己想要拿他做试验的想法暴露了?便是递给了隐匿在暗处的明镜一个眼色,二人直接将人抡进了屋子。
      待将人五花大绑之后,凉溪长嘘一口气,与明镜相视而笑:“对不住了,倒霉的卡萨帕先生。”

      苏拉集团坐落于曼谷最繁华的金融街道,与他奢靡的宅邸比邻而立,相交映衬,倒成了金融街标志性的壮观建筑之一。
      泰国政府虽明知这是一个冠以证券交易的洗钱集团,也曾多次派人突击查账,可苏拉却总是能将备置齐全的账目报表和证券流水摆的好好的,偷逃的税款也以合同规避的方式予以转移,境外的非法贸易交易多以现金流进行,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政府人员再一次无奈地合上了他的小本本,对着一脸疤痕明显就是走私犯一伙的“总经理先生”予以致谢:“感谢您对泰国政府的配合。”
      “先生客气了,我们老板在顶楼备了上好的茶叶,先生可有雅趣一品?”疤痕男看似粗狂,开口却是滴水不漏。
      “不了不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而实则身处宅邸的苏拉,透过监视器看着一切不由得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他将办公桌前的一厚摞真实账单流水拨拉一旁,调动了集团成员GPS定位系统,正欲看看任务分布状况时,却发现显示屏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苏拉几乎是“唰”的一下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显示屏上那个逾矩的红色定位点处行去,拿起电话对着自己的部下就是一顿乱吼:“卡萨帕的定位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什么你搞不清楚——该死,把卡萨帕的人体毁灭程序的指令传给我——去你妈的,别啰嗦,依令行事!”
      该死该死该死,这个该死的叛逃黑手党,要不是当年老子好心收留了你,给了你集团名誉执行官的地位,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天杀的,现在居然胆子大到直接往凉溪的屋子里去,之前你伤了她的仇老子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叮——”指令收到。苏拉的每一名部下都被注射过微型芯片,包含了定位追踪、窃听监视乃至人体自我毁灭的程序,为的就是在毒品交易中能够保证己方的绝对机密与安全,只是没想到这么个贵到连自己都感到发指的芯片,自己却会在它本身的用途之外启动它的最终毁灭程序。
      苏拉一脚踹开了凉溪屋子的门,可怜的卡萨帕不明就里,只知道明明自己是被踹进来的受害者啊,便连忙做着几近苍白、说出来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辩解:“首领,我是被这个女人抡进来的……请您相信我。”
      苏拉睥睨,浅棕色的眸子猛然收缩,缓缓开口,宛若死神:“这个女人?我苏拉维塞格将她捧在手里,原来你就是这么称呼她的呵。”
      “首领……我、我不是……”
      “你该消失了,卡萨帕。”这是集团术语,意为死亡。
      卡萨帕慌了,死死地捂住后颈处的芯片:“不、不要啊首领,我是A级黑手党,我还能为您做更多的事。您、您看,上次我为您掳来的两个法国女人不是很得您的欢心吗,这次的凉溪小姐也是……首领,集团里没有人比我更懂您对女人的嗜好了,请您留下我吧。”
      听完卡萨帕噼里啪啦一大堆子的糟心话,苏拉额角的青筋已然爆出,他死死握住输入有指令的按钮,眼里早已密布黑云,咬牙切齿地说着似乎是词不达意的词句:“卡萨帕,今晚月圆,去买些烟花回来吧。”
      “呃、呃?好、好的首领。”以为首领已然绕过了自己,卡萨帕一边庆幸着自己的机智,一边踉跄着离开了屋子。
      估摸着卡萨帕离开的时间与距离,苏拉直接捏碎了手心里的按钮。顿时,一道道血管破碎的炸裂声彼此呼应,内置芯片炸裂的皮肉肝脏在红雨中挥舞飘散,宛若烟花一瞬,绽散烟云。
      虽说苏拉特地避免了让凉溪看到这一幕,可自小便在黑手党界长大的她又怎么不明白屋外的光景如何呢?但是即便如此,这种惨无人道的人体自毁程序还是让凉溪微颤,毕竟一直以来苏拉对她,要么是嬉皮笑脸、泼皮耍赖,要么是极尽温柔、予以怜惜,她还从未见过他作为东南亚之王嗜血暴虐的一面。
      松开了手里按钮的碎渣,苏拉有些着急地上前拉住少女,满是心疼:“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本已渐渐平复的凉溪,在被这么一碰之后,先前听闻的那道尖锐炸裂声便再次在脑海里炸开,经不住地微嗦:“你是不是、也给我注射了芯片……”
      苏拉轻叹一声,松开了少女,转而从桌边盏了一杯茶想要安抚于她:“你不该这般怀疑于我,我对你的真心,你该是知道的。”
      凉溪避过苏拉的瞳眸中的怜爱,亦侧身避开了送至眼前的杯盏,杯中的茶叶清香甘甜、与这一幕倒是格格不入。
      “我不过是你掳来的,那万分之一。你又何苦在我这儿费尽心思?你拥有整个东南亚的财富、地位,只要你想,没有你办不到的。”
      苏拉气郁,一饮杯中茶水:“你还是不明白我,我待你是真心的。往日那些个女人,不过是我的部下为了讨好于我而献上来的,我与她们只是一面之缘。倒是你,是唯一一个我费劲了心思却也讨好不到的女人。”
      言罢,一时无语凝噎,无言而语。
      “苏拉,我想吃柑橘了。”最后再负你一次,毕竟你也曾给我注射过□□,就算是扯平了吧,从此之后,天涯不见。
      “好,我去准备,你且好生休息。”苏拉道,拾了地上指令按钮的碎屑,而后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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