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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五、朋友相助重获自由
      张瞎子被打的这只眼,就是看东西斜视的那只眼。其实,就是不打坏这只眼,他看东西也不清楚。是一只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的斜楞眼。
      小钉子、朱洪彪、雷震霆等朋友们,一看宫廷臣被羁押在衙门继续调查审讯,就商量着如何向衙门送钱,将宫廷臣赎回来。小钉子心想,我往张瞎子的被窝里塞玻璃碴的事,不能说,说了以后传来出去,还是少不了挨张瞎子的揍,如果说了更对不起宫廷臣,伙计们会埋怨为什么不早说真相,还宫廷臣一个清白?为了早日救出宫廷臣,小钉子想出了一个即可以洗清宫廷臣冤情,又不暴露自己,还可以揭发聂宪仁的点子。
      他向朱洪彪、雷震霆等人说:“这玻璃碴的事情一定是聂宪仁干的,夏天夜晚乘凉的时候,张瞎子把我暴打了一顿,多亏宫廷臣哥哥出手,才不至于被打得更惨,过了几天,聂宪仁鼓动我要报复张瞎子,我说不敢,他说明着不敢干,就暗地里算计他,我问他怎么算计,他让我往张瞎子的被窝里塞玻璃碴。我小胆没有去干,结果几天后张瞎子的被窝里就被塞上了玻璃碴,这一定是聂宪仁干的。从那以后,我经常观察聂宪仁的行动,见他经常鬼鬼祟祟的,有时愣神、有时故意晚走早回,自己时常单独行动,没多久张瞎子的鞋子里又被放进铁蒺藜。”
      雷震霆说:“这小子整天神神叨叨地,眯缝着眼睛,一阵子跟张瞎子近,一阵子又疏远的,没有一点正行,他背后搞小动作的可能性最大。既然你可以肯定玻璃碴与铁蒺藜的事情是聂宪仁干的,我们到衙门去,你站出来做证明,证明一切坏事都是聂宪仁做的,洗清宫廷臣的不白之冤。”
      小钉子这次没有打退堂鼓,一是宫廷臣为了自己,得罪了张瞎子,在聂宪仁的挑唆下,他们之间起了冲突,宫廷臣才遭受这牢狱之灾。二是玻璃碴的事是自己干的,让恩人替自己背黑锅,也太不仗义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三是聂宪仁的土匪身份被官府知道了,必定是死罪,他再也不会出来找我的麻烦了,怕什么?于是,小钉子拍了拍胸脯说:“好,今天我们就去衙门,我去做证明。”
      朱洪彪接着说:“要减轻宫廷臣的过错,还要进一步举证,宫廷臣打得他那只眼,本来就是一只瞎眼,对张瞎子没有进一步的伤害,他只是疼了一阵子,包扎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医药费也不应该很多。我们弟兄几个还得凑点银子,给衙门管事的送去,让宫廷臣少遭点罪,也可以尽快的放他出来。”说着,朱洪彪拿出来积攒的工钱二十多两,七个弟兄一共凑了一百五十多两。
      他们决定,有朱洪彪、雷震霆、薛成丁仨人去衙门,来到衙门口,站岗值班的喽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说是来给宫廷臣的案子做证明的,喽啰说现在大人正忙着不见来人。朱洪彪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他,小喽啰说:“你们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一会儿小喽啰回来了,见着他仨说:“进去吧。”他们来到衙门内,见大人正伏案看书,他们见了大人行了跪拜礼。
      县令问:“你们是什么人?要为宫廷臣的案子做证明?”
      “大人,我们是大连码头与宫廷臣、张勤寿、邱广义、郑庸梁、聂宪仁一起扛大个的工友。”朱洪彪回答道。
      县令进一步问:“你们要证明什么、给谁做证明?”小钉子近前一步说:“大人,宫廷臣与张勤寿等人的冲突都是聂宪仁一手挑拨的,我可以证明,今年夏天,聂宪仁曾经让我向张勤寿的被窝里塞玻璃碴,我害怕张勤寿没敢做,从那时,我就经常观察聂宪仁的行踪,一天下班后,他到仓库外地上有玻璃的地方转悠了一会儿,晚饭后,他鬼鬼祟祟地在张勤寿的被窝旁边,掀起被子把玻璃塞了进去。又过了几天,他上班时故意磨磨蹭蹭,见他往一双鞋子里塞了东西,张勤寿穿鞋时,被铁蒺藜扎脚了。”
      县令大人“嗯”了一声,问:“你可以签字画押吗?”小钉子说:“能。”小钉子在记录的口供上,歪歪扭扭写上了薛成丁三个字。
      县令说:“你这口供只能证明,打仗的起因并非宫廷臣所引起,他不是挑起争斗的主动者,不是始作俑者。但,他伤害了张勤寿的眼睛,已经给打坏了、打瞎了,他要赔偿医药费。并且还要做治安处罚。”
      雷震霆说:“大人,张勤寿的这只眼睛本来就是斜楞眼,白眼球多黑眼球少,看不清东西,我们都可以证明,他的外号就叫张瞎子呢!”
      县令说:“你们都在张勤寿是天生左眼瞎的证明记录上签字画押。我们还要调查核实。”朱洪彪、雷震霆、薛成丁又在记录上签了字。县令继续说:“医药费、治安处罚合并五百两银子,你们回去准备吧。”
      他仨一听这狮子大开口,心想:我们上哪里去凑着五百两银子?朱洪彪急切地说:“大人,张勤寿的确是个天生的一只眼瞎啊!医药费也用不了这么多,即使宫廷臣不打他这只眼,他也看不见啊!大人明鉴啊!大人开恩啊!”
      “好了,你们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回去筹办银两,我还有公务要办。”说着,拂袖而去。
      朱洪彪、雷震霆、薛成丁都傻眼了,见县令大人走了只好退出衙门。出衙门时,跟值班喽啰打了个招呼,并表示感谢。路上,他们边走边商量着对策,小钉子说:“衙门要这么多钱,肯定有猫腻,张瞎子是当地人,是不是背地里找人了?”
      朱洪彪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什么门子可投,怎么办?”雷震霆说:“我们刚才进门时,小喽啰拿了我们五两银子,就乖乖地给我们办事,我们再去找他,再送给他五两银子,让他给咱出个主意。”
      “这个办法行,还是雷大哥脑子好使。”小钉子夸奖道。
      雷震霆说:“我看这样吧,我们俩在这里等着你,你自己去找他吧,人多了显眼更不好说话。”
      “好吧。”朱洪彪说着往回转身去找小喽啰了。
      来到衙门前,朱洪彪对小喽啰施了一礼,说:“刚才多亏兄弟帮忙,现在我们又遇到了困难,想跟兄弟讨教一下。”说完又塞到他手里五两银子。
      值班喽啰说:“大哥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
      朱洪彪说:“刚才县令大人让我们交五百两银子,才可以释放宫廷臣,我们都是靠卖苦力挣钱的装卸工,没有那么多银子,不知兄弟你能不能给我们出个主意?”
      “奥,这个好办啊,给大人送礼就能减少假释金。”
      “我们不认识大人,也不知道大人家住何处,这礼怎么送啊?”朱洪彪疑惑地问。
      喽啰说:“你们刚才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朱洪彪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只是见了一面,这哪里叫认识,不过,大人倒不是凶神恶煞的,看上去有点温文尔雅慈眉善目的。”
      “嗯,大人是读书人,中了进士补缺的县令,爱好书画,书法也是蛮好。你们没有多少银子送礼,买点字画送给大人,也许给你们减少假释费用。”小喽啰点拨地说。
      朱洪彪说:“本来张瞎子就是一只眼瞎,打坏的眼就是只瞎眼,也不用不着治疗,哪用那么多银子啊?”
      喽啰说:“这个我们都知道,大人审案子时,也看了审问记录。要是按照打瞎了好眼的标准,那不是五百两银子,也许更多。”朱洪彪问:“去哪里买字画啊?”
      喽啰告诉他说:“兴隆街中段,有一个叫‘墨馨斋’的字画店,这个店明码标价,倒是也可以打价。到那里买上一幅二十多两银子的字画,到晚上送到大人府上。大人的住址是署前街十二胡同,苏府。”
      朱洪彪问:“一幅字画能拿出手吗?”喽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当然送多了事情会更好办。”朱洪彪谢过之后离开了衙门,回去与俩兄弟商议送礼之事。
      仨人见面后,朱洪彪把刚才值班喽啰说的话跟他俩学了一遍,他俩觉得这样办可以,仨人便来到‘墨馨斋’字画店,进去一看,各种字画琳琅满目,悬挂在墙壁之上。他们看了一会儿,觉得买一幅字、买一幅画搭配着好一些,便选取了三十两银子一幅的字与三十两银子的一幅画,老板一看他们的打扮,便知道是买字画送人情的。老板给他们讲:“这两幅字画出自著名的近代名家,你们要送人的话,懂行的人会明白的。虽然不是大家作品,是可以拿出手的。”他们跟老板打了价,两幅一共收取了五十两银子。老板将字画卷起来包装好递给了他们。
      他们在小饭馆吃了晚饭,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们便按照喽啰给的住址,找到了县令大人的家。雷震霆与小钉子躲在远处等着,朱洪彪叩了几下门,一个佣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朱洪彪回道:“我是大连码头的,我这里有两幅字画,请老爷欣赏欣赏,我们不太懂行,让老爷过过目,看看是名人字画吗?”
      佣人说:“你尊姓大名,我是大连码头宫廷臣的兄弟朱洪彪。”
      “你等着,我进去跟老爷禀报一声。”佣人说着走进院子。
      佣人到上房跟县太爷说了叩门人的情况,县令心里明白,这是白天在衙门替宫廷臣出具证明的朱洪彪,听说拿来了字画让自己欣赏,便明白了来意。县令说:“你去把字画拿进来,我欣赏一下,然后你再送回去。”佣人明白老爷的意思,心想你欣赏了还舍得送回去吗?也就做个样子给送礼的看看吧。佣人转身回到大门口。
      佣人回来说:“你把字画给我,让老爷欣赏一下,再给你送回来。”
      朱洪彪赶忙说:“大爷,字画是送给老爷的,不用再拿回来。”
      佣人说:“哪能呢,你让老爷欣赏一下,老爷岂能夺人之爱?”
      “大爷,求求你,千万不要再拿回来,这是送给老爷的,表达我一点心意!”
      朱洪彪着急地说。佣人暗自喜笑,你还当真呢,知道你是来送礼的。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老爷要是执意让我送回来,我就得听老爷的吩咐。”佣人拿着字画走了。
      朱洪彪心里七上八下,心想,县令大人要是不收下字画,事情恐怕不好办啊,宫大哥还得继续遭罪啊!如果不收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正胡思乱想着,佣人拿着字画回来了,佣人笑嘻嘻地说:“老爷挺喜欢这两幅字画,说很有欣赏价值,也算是名人字画啊!”
      朱洪彪说:“老爷喜欢就留下吧,别再拿回来了,我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箩筐,根本不懂得,更不说欣赏了。”佣人心想,知道我拿回来,你也不可能再拿走啊,怎么显得老爷为人正直廉洁呢。
      佣人说:“老爷说了,你的心领了字画还是拿回去,八天后带着二百两银子到衙门领人。”朱洪彪急切地说:“能不能,明天就可以来领人啊?”
      佣人说:“这已经是老爷格外开恩了,要不至少也得羁押半月,这不连前两天一共才羁押十天,再少了不符合程序啊!”
      朱洪彪一看送礼管用了,银子少要了一大半,天数也少了好几天。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心里觉得也可以了,感激地说:“告诉老爷,说我们谢谢大人了!”字画还在佣人手里,他转身离开了苏府。佣人再谦让,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张瞎子他们是当地人,其实,他们早已找了熟人说情,企图让宫廷臣多受罪,而且,主要是想多得到一些银子。张瞎子只是找了师爷,也没有送多少礼品,师爷在县令大人面前,百般数落宫廷臣的不是,罗列他打人下手狠毒等,就是不提发生冲突的原委。县令大人心中有数,只听师爷说话,没有接茬回话,没有表示是否按照师爷的想法整治宫廷臣。
      朱洪彪离开苏府,跟雷震霆、小钉子见了面,说:“县令同意提前放人,八天后带二百两银子,到衙门接宫廷臣。除去给衙门口喽啰的小费,加上买字画的钱,还缺一百多两银子,咱们再想办法回去筹钱,这件事也就咱三个人知道,如果让张瞎子知道了真相,就会出现麻烦。咱们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回去分别找自己平常关系好的朋友,借一部分钱,借钱时要悄悄地,不要声张,以免走漏风声。”雷、薛二人点头称是。
      八天时间到了,筹备的银子也够数了,朱洪彪、雷震霆、小钉子三个人拿着银子来到衙门,值班的还是八天前的那个喽啰,三人向他施了一礼,朱洪彪说了声:“谢谢!多亏你指点,大人开恩提前放人,而且银子也只要了二百两,多谢!”
      小喽啰压低声音说:“兄弟,到大堂上,见了大人就说只凑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请大人开恩,过几天借到钱再送来。”
      朱洪彪说:“这能行吗?别再不放我宫大哥,那可就坏事了!”喽啰说:“我觉得行,你试试吧。实在不行,你们三个回去一个再借去,凑齐二百两就行了。”
      朱洪彪说:“好吧。”他赶快拿出五十两给了雷震霆。仨人就奔大堂而去。
      仨人见到县令大人行了跪拜礼,将银子送上去,朱洪彪说:“大人,我们是码头上的装卸工,本来也没有多少钱,又都是外地人,也找不到熟人,七凑八凑才凑够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请大人格外开恩,释放了宫廷臣,过一阵子,我们凑齐了再给送过来,你看行吗?我们给大人磕头了。”说着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雷、薛也跟着磕起了响头。
      师爷见状对县令说:“大人,不能就便宜了宫廷臣,打人凶手岂能这样轻易地逍遥法外?
      “县令大人沉思了一会儿说:“本不应该放人,念你们都是孩子,都不在父母身边,而且始作俑者是张勤寿等人,挑起争斗也是张勤寿与聂宪仁的行为,他们承担更多的责任,宫廷臣是被迫正当防卫。”
      师爷赶紧说:“张勤寿的医药费也不够啊!”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他本来就是瞎子,花一万两银子也治不好。”师爷还要辩护,县令大人不耐烦地说:“如若再为其狡辩,将秉公处理,应该把张勤寿等人抓回来,重新审理。宫廷臣自始至终是一个无辜者,是张勤寿等人故意找茬,才出现了今天的结果。”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喊:“放人!”差役们领着朱洪彪释放了宫廷臣。
      只所以,衙门口喽啰给朱洪彪出这样的主意,县令大人不给师爷面子,是因为都知道宫廷臣是冤案:塞玻璃碴、铁蒺藜不是他干的,挨骂十几天也没吭声,自己的被窝反而被塞进玻璃碴。罚款二百两也是拿了冤大头。有正义感的衙役们,都觉得宫廷臣这孩子冤屈,背后说起来,都替宫廷臣打抱不平。
      宫廷臣从牢房出来,朱洪彪、雷震霆、薛成丁走上前去,拥抱着宫廷臣,眼里都噙满了泪水。走出衙门口,又向喽啰施了一礼。他们来到路上,宫廷臣向他们询问了,如何将他提前释放的经过。朱洪彪向他一一向他说了个详细。宫廷臣向他仨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弟兄们跑前跑后,你们费心了!辛苦了!”
      他三个都真诚地回答:“我们都是好兄弟,这是应该的,平时你对我们像亲兄弟一样,保护着我们。”小钉子这时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边哭边说:“哥哥,要不是你,我还要受张瞎子他们多少欺负啊!不是因为哥哥你保护我,也不至于让聂宪仁这土匪钻空子挑拨离间,你也不会有今天的牢狱之灾啊!”
      宫廷臣说:“我把我的积蓄拿出来,再跟当官的要了我的工钱,把银子还给弟兄们。”
      朱洪彪说:“向衙门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给县令送礼五十两,给喽啰送小费十两。送礼的钱我们弟兄七个承担了,当我们请哥哥吃饭喝酒了。”小钉子说:“交给衙门的一百五十两,我跟哥哥共同承担。”宫廷臣感激地说:“哪能让弟兄们破费呢?一下子二百多两银子,暂时拿不出。以后慢慢会还给弟兄们的。”边说边走回到了码头。
      回到码头,大伙都跟宫廷臣打了个招呼,关系好的工友问寒问暖,关系一般的只是说句客套话。张瞎子的狐朋狗友见了就是一愣,心想,应该再多呆一阵子,受点罪再出来啊,怎么现在就回来啊?张瞎子更是愤愤不平,琢磨着,打得我们这么厉害,就这么轻易放了,而且,我的赔偿金还没给呢!张瞎子立马就请假,去找拜托的老乡,问到底怎么回事,并且把赔偿金要回来。
      张瞎子来到衙门找到师爷,问:“怎么这么快就放人了?我的赔偿金也没给我呢?”
      师爷是诡计多端之人,见张瞎子问,回道:“你与宫廷臣之间的争斗,肇事方是你,宫廷臣一开始没有任何错误,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他,无缘无故地向他身上泼脏水,将宫廷臣逼急了,才出现了最后的结果。按照条规,你应该羁押半月,我从中间说话,才把你们几个释放,将宫廷臣收押在监。你的眼睛本来就是一只瞎眼,衙门已经调查清楚,按照条文,你得不到一分钱的赔偿,在我的努力下还是给你争取了一点赔偿。”
      张瞎子一时语塞,缓一会儿才说:“肇事的应该是聂宪仁,是他挑起的争斗,也不是我的主要责任。”
      “算了吧!聂宪仁已经被打入死牢,不日将处决,这个也不是你能过问的。宫廷臣暴揍你们几个,虽是聂宪仁挑拨,但,你们之间的争斗是你十几天乱骂,特别是你往他被窝里塞玻璃碴,才激起了宫廷臣的愤怒。主要责任在你。要不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你挨揍会更厉害,而且一分钱你也拿不到。”师爷没好气地说。
      张瞎子没有话可说,到大堂去领取赔偿金。县令大人见张瞎子来了,正色道:“以后要本本分分做人,不要凌小欺弱,做一些外毛淘气、不仁义、不道德的缺德之事,如果你再与别人发生冲突,闹到县衙门来,无论你是否对错,首先将你打入大牢,让你尝尝作孽的后果,拿着你的赔偿金赶快滚蛋,不要在这里磨我的眼皮。”张瞎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被县令大人这么一顿臭骂,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衙门。
      张瞎子走在回来的路上,掂量着三十两银子,心想,这些银子顶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心里觉得美滋滋地。但转念一想,找人托关系拐了个弯,才找上师爷,虽然没花大钱,也破费了不少啊,这不等于白挨了一顿打吗?这么点赔偿金,要是让大伙知道了,还不得被人耻笑,特别是自己那伙弟兄,他们知道我花钱找了门子。不行,他们要是问起来,我得往多了说。
      因为这几天,没少向他自己一伙弟兄们吹嘘:“得让宫廷臣大大地破费一下,自己得狠狠地闹一笔赔偿金。看他妈地以后还这么牛逼不!”
      他回到码头,他的狐朋狗友都凑上来,问:“大哥,给了多少钱?这回发了一笔洋财吧?晚上弟兄们搓一顿。”张瞎子尴尬了一下,立即表现出得意的神情,吹嘘着说:“宫廷臣这小子破费的不轻,光赔偿我就有二百两银子,加上罚款总得超过四、五百两银子了。这回让他出了血,看他以后还敢出手这么狠毒吧!”
      “哈哈,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狐朋狗友们附和着。
      宫廷臣决定离开大连码头,另寻出路。跟码头当官的去请辞,说:“我与张瞎子他们结下了仇恨,不想在此继续干了,再继续干下去,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再出事就不是拘留十天罚款这样简单了。在他们的地盘非把我糟践了。”当官的知道宫廷臣工作踏实,吃苦耐劳,不挑事不惹事,是难得的装卸工,也知道他被拘留这几天也很委屈,但与宫廷臣非亲非故,也没有帮助将他从衙门里提前要出来。觉得宫廷臣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他的请辞,并把工钱付给了宫廷臣。
      回到宿舍,要与几个要好的朋友辞行,朱洪彪、雷震霆、薛成丁等七个小兄弟,听说宫廷臣离开此地另谋生路,都纷纷说:“哥哥,我们也一起与你离开,我们弟兄们从此永不分开。”宫廷臣说:“你们现在离开,恐怕工资不会全部拿到手,马上年底了,你们等拿到全年的工资,再走也不迟。”
      朱洪彪说:“你走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啊?”宫廷臣回道:“我来大连码头前,与我们老乡在辽阳州海城县分别的,他们在海城县汤岗子镇鞍山一带打工,我先去那里暂住,看看到那里是否有适合的活计。你们要是找我,就到海城汤岗子镇鞍山附近,有一个大财主姓田,我的老乡周大叔在那里扛活,就到那里找我吧。”
      大伙说:“好,一言为定。”
      张瞎子吹嘘,在衙门得到了二百两银子的赔偿金,这样的新闻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码头,宫廷臣临走也听说了,心想:是不是弟兄们,瞒着我给衙门交了很多银子,便问朱洪彪:“兄弟,怎么有事瞒着我吗?你说一共交给衙门一百五十两银子,怎么张瞎子说他得到二百两赔偿金呢?”
      朱洪彪笑着说:“这事可能吗,我们也没有那多钱啊,再说,我为你花钱怎么可以少说呢。恐怕张瞎子打肿脸充胖子,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吹牛逼吧!”
      宫廷臣会意地点了点头,说:“揭穿他的虚伪面目,让他颜面无存、威风扫地,以后,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也会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兴许以后就没有人与他一起为虎作伥,欺压弱小了。”
      宫廷臣说:“中午大伙都回来时,我向大伙辞行,我当着大伙的面顺便说出真相。”
      中午下班后,宫廷臣临走对大伙说:“各位兄弟、哥哥,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到别处另谋生路了,前天,向衙门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才提前出牢狱。是很多弟兄给凑得钱,今天,我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感谢!向你们鞠躬致谢了!”说完向大伙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带上行李转身往北走去。
      张瞎子最亲近的朋友,郑庸梁一听宫廷臣的话,觉得不对劲,便问张瞎子:“宫廷臣的伙计一共才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你怎么得到了二百两银子的赔偿?衙门最起码也得扣下一半的银两,你最多也就拿回七十五两、甚至也就五十两银子吧?”张瞎子被郑庸梁一问,脸上刷地一下子红了,像一块红布。郑庸梁是一个哈巴狗式的人物,谁有本事就跟在谁屁股后摇尾乞怜,谁无能就连正眼都不看。一看张瞎子这阵势,知道张瞎子就是一个无能之辈,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二百五,当即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拿起被窝卷,离开了张瞎子的被褥,便把被褥搬到了宫廷臣倒出的空闲处。邱孬子一听,心想,瞎眼,真不该跟这个混蛋交朋友,白白地被宫廷臣打了一顿,看来这家伙嘛事也办不了啊。以后还是离张瞎子远远的吧。随即,也把被褥搬到聂宪仁的空闲处。张瞎子的狐朋狗友从此都不再凑合他,生怕别人笑话他们是一帮笨蛋窝囊废。张瞎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打了霜的茄子,从此,在码头收敛了许多,在此都没有人搭理他,觉得自己的脸面没处放,年底也卷起被窝卷溜到别处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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