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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二、跤台夺擂震慑路贼
      1904年初春,大地回暖,杨柳吐翠。十八岁的宫廷臣与附近村里闯关东的周大叔、王大哥等七个人一起下东北了。
      临别时,宫廷臣父母含泪送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一定小心,到了外边少说话,多干活,不惹事,吃点亏别在意,有什么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
      宫廷臣看见父母,把好吃的干粮、好用的东西都带给了自己,父母在家过苦日子,不免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但怕父母看见自己哭伤心,强忍着泪水,安慰道:“爹、奶呀,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活,不惹事,多挣钱,挣了钱回来,让咱家过上好日子,你们回去吧!”
      母亲看到儿子说了大人话,欣慰地嘱咐道:“挣了钱回来,咱也说上一门好亲戚,喃(俺)还等着抱孙子呢!”宫廷臣跟父母招招手,转过身来,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一个知道心疼父母的孩子,一个因贫穷而背井离乡的孩子,一个刚强的汉子,看到父母满脸的无奈与辛酸,第一次流下伤心的泪水。
      临走时,也没忘记捎上让铁匠打得飞镖,而且也带了石子、铁珠子。他们路上日行夜宿,一开始几天,没有觉得多么劳累,渐渐地脚上起了水泡,走路也慢了下来,他们来到了天津附近,住了下来。
      中国式摔跤据说起源于四千年前的黄帝时代,清朝康熙年间设“善扑营”专门训练清朝贵族青年摔跤,天津和中国式摔跤渊源颇深,清代后期,“善扑营”解散,皇家高手流落民间。天津、北京、保定、济南被称为中国近代四大跤城,当时,天津跤场遍布很广,最出名的是三不管、谦德庄、南市、南开公园四大跤场,还形成了有名的“天津跤”,“快、脆、巧”的特色,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和很强的竞技性与实用性。天津高手多,著名“四张”中,张殿元怒打欺辱中国妇女的美国人,张鸿玉摔败俄国大力士更是传奇,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当然这是后话。
      宫廷臣住在天津近郊,听说附近有摔跤打擂赛,便与一伙人前去观看,其实,搞摔跤打擂赛,只是吸引更多观众,以赚取一点门票,并不是真正的顶级高手,顶级高手的门票,比著名京剧名角的门票还贵一倍,也不是普通百姓能看到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捐款承办的。但这次打擂赛的选手,也并非等闲之辈,都是一些历练多年的摔跤手,选手们大多也是他们内部人员,互相在台上摔跤,博取观众的眼球。一些会摔跤的人,不乏到台上露一露,增加了打擂赛的热闹。
      首先,上来一个摔跤手,主持人称此人摔遍津门无敌手,特此摆起擂台,与各位同仁切磋技艺,擂手比划着摔跤的架势等待挑战者,这时,台下蹦起一挑战者,俩人在台上胶着在一起,台下喊声一片,打擂者取得了胜利。连续上去三四个都败下阵来,这时,又上去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几下子将设擂者摔下台,台下的欢呼声彼起此伏,几乎达到了高潮,听到里面的呐喊声,在外边的人抓紧买起了门票,一会儿,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多。为了再次掀起高潮,主持人大声喊道:“谁能将台上擂主摔下台去,赏十块大洋。”
      都是内部人员,赏多少也上不了他人的腰包。真正的摔跤同行高手,他们都互相认识,也不会跑来踢他们的场子。一听说赢者可以赏大洋,下边观众开始有些骚动,有一些会点武功、散打、摔跤、觉得自己有把子力气的人,都跃跃欲试。这时呐喊声更加高涨,更多观众买票进入院子,整个院子水泄不通了。上去几个挑战者,随即被摔翻在地,或者扔下台去,擂主也没用多少力气,也无意伤害挑战者,当然,事先已经告知伤者自负,但只是表演,无论是他们内部的托,还是社会上的挑战者,他们都身体无恙,只是身上滚了些尘土而已。
      与宫廷臣一起来看热闹的老乡,都知道他会武功也会摔跤,便鼓动他上去试一试,王大哥说:“廷臣,你也上去试试,也许那十大洋就是你的。”他不想在此露出自己的武功,但,有十块大洋的诱惑,他的心还是被劝动了,再说,自己带的盘缠也没有多少,路上吃饭住宿都紧巴巴的。
      于是,宫廷臣大喝了一声:“好了!”一个箭步跳上了擂台。擂主蔑视地看了看宫廷臣一眼,比自己矮了半头不说,还是个刚褪胎毛的小后生。撇了撇嘴说:“小家伙,这可不是你小孩子戳尿尿窝,摔疼了你不许抹鼻涕流眼泪啊!”
      摔跤比赛,是双方互相抓住对方,然后发力,将对方摔倒,或者压住对方摁到在地。宫廷臣慢慢走近擂主,擂主还在上下打量他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宫廷臣一个箭步跳将过去,抓住擂主一个“卡马哈”,把擂主掀翻在地。摔跤的要领就是速度、力量与技巧的有机结合。擂主当时就傻了眼,主持人站在一旁蒙圈了。台下的观众高喊:“赏大洋~~~~赏大洋!”
      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说:“我刚才说是把擂主摔下台赏十块大洋,他并没有被摔下台,只是摔倒了,这个不算。”这时擂主爬起来,抓起宫廷臣摔了起来,但始终没有将他摔倒在地,凭着扎实武功与灵活性,将擂主甩在一旁,但擂主这次没有倒地,算是摔了个平手。
      下边的观众还是不停地高喊:“赏大洋~~~赏大洋~~~!”主持人尴尬地站在台上,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老板从后台招呼主持人,主持人回到后台,回来后跟宫廷臣耳语,宫廷臣会意地点了点头,主持人回头拿出大洋,上前给了宫廷臣,宫廷臣拿着大洋走下了擂台。原来,老板的心计是:如果不赏大洋难以平息观众,十块大洋都赏了,门票钱岂不白卖了?因为宫廷臣没把擂主摔下台,只给一半的赏钱。宫廷臣心想:这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天津,赏五块大洋也是白赚的,如果强行要十元大洋,说不定会被老板暗算,五块大洋也拿不到手。
      在天津附近住了两天,歇息了一阵子,体力有所恢复。继续往东北行进。路上有很多闯关东的山东老乡,也有盗贼跟随人流借机行窃,一日傍晚时分,有几个盗贼在宫廷臣他们的前边,有打掩护的,有放风的,有行窃的,盗贼脸上也没刻着符号,都是赶路人,谁也不在意别人的行为,他们盯上前面的三个人,人少包裹大,是可以下手的对象。盗贼们选择好目标后,就加快了步伐,前面俩打掩护的,快速走到三个人的前边,俩放风的在三个人后边,一边走一边前后左右的张望,宫廷臣一看,这几个人的形迹可疑,估计不是什么好人。宫廷臣离他们十几米,视线还不是太模糊,也紧走了几步。
      只见走在前面打掩护的人,走路慢了下来,与那三个人搭讪:“兄弟们走得累了吧?抽口咽提提神啊!”走着往烟袋锅里按烟末,点着火吸一口,递给身旁的人,“来一口吧,烟酒不分家。”那人半推半就,接过烟袋吸烟,这时后边的贼下手了,拿出快刀欲划开吸烟人的包裹,贼人刚要出手,只觉得后脑勺啪的一下,立即昏倒在地,往前一匍匐,一下子撞到吸烟人的身上,手里还拿着刀。
      吸烟人一看,立即明白了什么,知道这是想用刀划自己的包裹,有侠客暗中帮忙,也明白了让烟人不是好东西,但在这夜幕将要降临的时刻,不敢造次了,只佯作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了一声:“天快黑了,走路这么不小心,怎么绊倒了呀!”对其他俩人一使眼色,迅速离开了此地。
      前边让烟的贼尴尬了,立即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这是哪里的朋友?你们仨先别走啊,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三人边走边回答:“我们得赶路啊,前面我们还有二十来个兄弟呢,俺仨不快走怕追赶不上了。”即是脱身的托词,也是告诉盗贼,我们的人很多,你们不要再次下贼手。
      后边放风的贼,虽然眼睛来回滴流滴流地转,也没看清楚是谁用暗器伤了同伙,反正知道是后边的人干的,几个盗贼都会意这件事。于是,俩贼照顾着受伤的贼,俩贼盯着宫廷臣他们几个,尾随着跟着他们住进了大车店。
      他们不住客栈、旅馆,是旅馆费用高,而大车店价格很便宜,只提供旅客一个地铺,而且是大通铺,用自己的被褥。也给客人熥熥干粮,供应些热水、小咸菜之类的,主要给赶脚的、马车运输的旅客开设的,行路的人为了省钱,盘缠紧张的旅客,一般都去住大车店。宫廷臣他们路上吃住费用每天都增加,越走盘缠觉得越不够用,于是,住进了大车店。
      两个尾随的蟊贼也住进了大车店,盯着宫廷臣他们,等待后面俩贼带来援兵。吃罢晚饭,一个贼在店里看准了宫廷臣睡觉的地方,一个贼在店外照应援兵。后面俩贼将受伤的贼安顿下,又去串通七、八个贼,一起来收拾宫廷臣他们。
      串通这么多人赶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宫廷臣他们六、七个人刚刚睡下,就听见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宫廷臣警觉地穿上衣服,将飞镖、石子、钢珠带在身上,同时招呼同伙起身,刚站起来,就听一个人说:“睡在西边铺上的是那伙人,是刚插黑时投石子的几个人。”说着就进了店。几个蟊贼,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手持匕首,就朝宫廷臣他们扑来。
      宫廷臣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们伤了我家弟兄,我要讨个说法,是掏钱治病还是留下性命?”蟊贼头目狠狠地说。
      宫廷臣说:“有话到外面好好说,别影响店里的人休息。”
      从屋里出来以后,宫廷臣掏出在天津打擂赛挣得五块大洋,给了蟊贼头目,以为这样可以息事宁人。头目掂量着五块大洋,仍然没好气地说:“五块大洋就打发我们,你以为打发要饭的?不行,把你们的行李包裹留下。”
      宫廷臣说:“给受伤的治病,一块大洋也用不了,给你们五块大洋,已经算是赔礼道歉了。把我们的行李包裹留下,我们怎么生活,岂不冻死饿死?”
      头目不依不饶地说:“是你们的破坏放走了猎物,我们得从你们身上找回来。如若不留下包裹,留下性命也行。”
      吓得小胆的同伙,连忙给盗贼说好话:“大爷,行行好,我们出门在外不容易,都是出来混饭活命的,家里大人孩子还指望我们养家呢!”
      “不行~~~!必须留下包裹,要不留下人头!”头目大喝一声。
      “我们给你们跪下了!”一同闯关东的人刚要下跪。
      宫廷臣高喊:“慢!我有办法!”说着就要掏兜。贼人们以为宫廷臣害怕了,又要掏现大洋,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只见宫廷臣掏出一把钢珠,朝盗贼们一甩,四五个盗贼,立即捂着鼻子眼睛,坐在地上狼嚎。宫廷臣一个箭步蹿过去,将蟊贼头目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夺下一个被钢珠打伤人的棍棒,用脚踩着头目的脑袋说:“让他们把棍子刀子都扔下,不然,我用棍子敲烂你的狗头。”
      蟊贼们只想到讹人钱财,没想到遇到了功夫高手。盗贼头目吓得连忙喊:“都快扔了刀子、棍子!”盗贼们“叽哩咣啷”都把刀子棍子扔了。
      宫廷臣对同伙们说,“叔叔、兄弟们,拾起地上的家伙,路上还能用得着!”他们纷纷拾起了刀棒。宫廷臣接着对蟊贼们说:“你们不好好干活劳动,专门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些闯关东的汉子,都是些贫穷人家,被逼无奈才下东北,只是为了活命为了养家,你们也好意思下手,也忍心将他们置于死地!”
      蟊贼们发誓道:“不敢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宫廷臣一撩外衣,露出了腰间一圈飞镖,蟊贼们的眼睛都看直了,吓得连连磕头:“爷爷饶命啊!~~~~~~~”
      宫廷臣说:“今天我没对你们下狠手,只用钢珠打疼了你们,如若敢再胡闹,飞镖把你们扎死!还不快滚!”
      “不敢了、不敢了!借给个胆也不敢了!”盗贼们边跑边答应着。闯关东的一个小伙子说:“他还讹你五块大洋呢!”蟊贼头目赶快掏出五块大洋扔在地上,一溜烟没影儿了。
      同行的周大叔说:“廷臣啊,咱家乡遇到小偷偷自己的庄稼,一般都不去公开的抓现行,给小偷留一点面子,从远处咳嗽一声,告诉他主人来了,小偷识趣地走开,这样,既减少自己的损失,也不会得罪小偷,埋下仇恨的种子。”
      宫廷臣不解地问:“给小偷留面子干什么,不直接逮着他,臭揍一顿?”
      “过后呢,你每天都要盯着小偷去吗?他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把你家的庄稼祸害了。”周大叔解释道。
      王大哥也说:“一个老头逮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偷自己的钱财,被堵在当场,小伙子给老头下跪,希望老头不要声张,给他留面子,因为这个穷小子,从小没有父亲,二十多岁了还没订婚,如果声张,媳妇更没影儿了,小伙子再三下跪请求饶过这次,但老头就是不依不饶,非要把小伙子拉到大街上说道说道,小伙子一看,如果到大街上一声张,媳妇就别想了。于是,拾起地下的斧头,将老头剁死。”
      周大叔说:“小偷固然可恨,但普通老百姓不愿意得罪他们,怕逼紧了被伤害,这次,他们是遇见你这样的高手被打跑了,我们要是得罪了这帮小偷,他们不会饶过的,会被弄得遍体鳞伤,财物被洗劫一空。”周大叔接着说:“以后不要管闲事了,我们还要尽快赶路呢!”
      晓行夜宿,几天后,进入了奉天地界。
      奉天大地广袤无垠,人烟稀少一望无际。路上闯关东的人、赶大车做买卖的人依稀可见。走着走着,有一队马车队伍从后面赶上来了,只见四辆马车拉着粮食,从身旁经过。路远无轻载,宫廷臣他们背在肩上的行李越走越觉得沉重,遇到大马车,想把行李放在车上,也轻松一下,王大哥上前打了个招呼:“大爷这是往哪走啊?”
      一位长者回答道:“我们是给黄老板拉脚的,早晨从高岭镇送粮食到绥中县城,不到中午就到了。”
      “大爷,我们把行李放到车上可以吗?”王大哥问。
      长者一看他们走得很疲惫的样子,爽快地答应:“好吧,你们几个分别把行李放到几辆车上吧。”他们将行李放到了马车上。立即觉得十分轻松。他们对车把式客气了一番,跟着马车队伍前行。
      每辆马车上,车前坐着赶车的车把式,为了路上安全,车上还坐着一个押车的汉子,四个车把式四个押车的,八个人押送这些粮食,一般情况下是比较安全的。即使遇上小股绺子也可以抵挡一阵。
      东北地区的土匪俗称胡子或绺子,是由于东北冬季比较寒冷,气温一般零下几十度,枪支被冻住无法正常使用,为了防止枪口被冻住,土匪就在枪口堵上木塞,后来为了方便使用,土匪们就在木塞上绑了一根绳子,另一头绑在枪支上,然而,如果土匪们站在一起,而这些绳子在远处看来,就同人的胡须,或者一绺头发,久而久之,人们就给他们起了几乎相同的外号“胡子”或“绺子”。还因为土匪劫道、入户抢劫,怕被人认出来,用一块红布遮挡鼻子嘴巴,人们也称土匪“红胡子”。
      土匪绺子,一般是以抢劫钱财为目的,只要不反抗一般不会杀人。绺子入户抢劫,进门后,先打掉被劫家人或者看门人的帽子,告诉对方绺子的枪法是准的,但不会伤害你们家人,而且高喊: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没仇没怨别出来。被劫的家庭听到枪响,或者被打掉了帽子,再一听土匪的喊话,就都躲藏起来,让绺子们尽管去抢劫。
      但是,俄罗斯过来的俄匪,日本人抢劫时,一律钱财洗劫一空,人被杀害,无论怎么求情,大人孩子都不会手下留情,年轻妇女先奸后杀。
      绺子,也分职业绺子与兼职绺子,职业绺子,像辽西巨匪杜立三、金寿山等,他们家族世代为匪。兼职绺子是农忙时在家干活,农闲时出去做点买卖。职业绺子一般都是盘踞一方,像张作霖、张作相、张景惠、冯林阁等,他们在地方收取富豪财主家高额的保护费,也向普通老百姓收取人头费。兼职绺子一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走了约二十多里地的时候,前边一片小树林,在树林的路口处,站着十几个绺子,有的拿枪、有的持刀,横在大路中间。他们也不开枪,摆开架势唬住过路人,让路人自己留下钱财。
      走在最前边长者说:“按说不应该有绺子劫道,黄老板已经跟打点好了,已经交了保护费,道上的人都知道。这是哪家的绺子啊?”
      押车的汉子说:“这也正常,如果每次都能顺利地运送粮食,黄老板还雇用我们押车干嘛啊?看来,来者不善啊!”
      长者勒了勒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陆续来到路口,与劫匪只有十多米远的距离。所有车把式、押车的汉子都齐聚到车前。押车的汉子们(保镖)也都亮出了刀枪。
      土匪一边互相嘀咕起来,土匪头子问探子:“刚才,你打探的是四辆马车八个人,怎么现在是十四、五个人?”
      探子回道:“刚才马车前面有七个闯关东的关内人,现在闯关东的人与马车走到了一起,一些外地人借光托点行李,不足挂齿。”
      另一个绺子说:“看他们的穿衣打扮也不是当地人。应该是闯关东的,不用怕。”
      长者高喊:“前面道上的弟兄辛苦了!借一步说话。”
      劫匪头目说:“甭多说话,也甭废话,留下车马粮食走人,如若不然,刀枪伺候。”
      长者耐心地说:“我们黄老板已经跟道上的弟兄打过招呼了。”
      劫匪头目回答:“我们不认识黄老板,我们不能放行。”
      长者说:“这样吧,你们留下地址姓名,改天,让我们老板登门拜谢。”
      “免了吧,这次就留下粮食,以后再说。”劫匪依然不答应。
      “看来,这股绺子不是当地的,怎么办?”长者问押车的汉子。
      “硬拼一定会有伤亡,你看他们带有刀枪,不硬拼今天是过不去了。”
      宫廷臣说:“我有办法,你们跟他们拉话缠着,我们七个人背上自己的行李往前走,等我们走过绺子以后,我会用飞镖从背后袭击他们,你们借机扑上去,将他们绑了。”
      长者惊奇地问:“你会飞镖?”宫廷臣“哼”了一声。押车的汉子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会意宫廷臣他们背起行李离开。
      宫廷臣他们都拿起自己的行李,往前行走,走到绺子面前时,绺子们问他:“你们与车上的人认识吗?”
      宫廷臣回答:“不认识,只是顺路让他们捎带了一会儿行李。你们之间发生了冲突,跟我们闯关东的外地人没关系,我们不想被连累,这不赶快离开吗?”绺子们一看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也没有油水可榨,闪开一个空间,让宫廷臣他们过去了。
      长者继续与绺子们交缠着,说:“要不,你们拉走一车粮食,我们回去也好交代,你全部拉走,我们这八个人的饭碗也得砸了。你们看行不?”绺子们哪能答应呢,快到嘴的肥肉岂能再飞了。
      “不行,全部留下。”绺子们大声喊叫着。
      “要不你们留下两车,不能全拉走啊!”求求你们了各位大爷。长者说着的时候,宫廷臣已经走过了绺子们。
      宫廷臣等同伙走得差不多了。回转身来。就听绺子们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弄走全部粮食。宫廷臣大喝一声:“看飞镖!”就听得“嗖嗖”几个飞镖朝绺子们打去。绺子们听背后有人大喊,回头看时,有的被击中眼睛、有的被击中嘴巴、有的被击中鼻子。押车的汉子们听得宫廷臣的喊声,拿起刀枪往绺子们跟前扑去。绺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宫廷臣又使出一轮飞镖,又击中了几个绺子。被击中的绺子自顾不暇,没击中的绺子,宫廷臣跑过来,将几个绺子摔倒在地。押车的汉子与车把式,快速将其他绺子摁在地上,没费一枪一弹,一会儿功夫,就将绺子们全部缴械。从车上拿来几根绳子,把他们捆绑在树林中,押车的汉子拳打脚踢,把绺子们一顿臭揍。打得他们连连求饶。原来,他们是从建昌县来的,是他们才组建的一帮小匪团,刚刚组建还没有地盘,跑到绥中县劫道,人生地不熟,没想到栽倒这里。
      把他们绑在树林里,运送粮食的马车队,继续往绥中县城前进。车把式们快马加鞭,让宫廷臣他们坐上了马车。长者感慨地说:“俗话说:行好不见好,早晚少不了。这是:行好接着见好,多亏你的帮助,要不,我们八个回去,还真交不了差。”到了送粮目的地,为了表示感谢宫廷臣,又特意送他们一程,直到宫廷臣他们再三推让,才返回高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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