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致富》猫小瓷

11、预料之中的惩罚

　　急匆匆的赶到学校，还是错过了第一节课。
　　还没坐下，林皓便摇晃着脑袋开口，“小一，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说完之后,他笑的无比灿烂，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在幸灾乐祸”。
　　说遇到小型车祸好呢？还是家里出事好呢？还是……
　　经过七班的时候，我忍不住放慢脚步，侧过头迅速的朝里瞄了几眼，没有找到艾白的身影。
　　然后心底那点不好的预感就应现了。
　　遍寻不见的丫头正在办公室里站着。
　　我进去的时候，她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我心里顿时拔凉拔凉降到冰点。难不成她把我也编到她的借口里了？那么，我在来之前准备好的一二三四号事件……无效作废了？
　　我站在门口，心情忐忑的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吧。”班主任捧着茶转过身，冲我笑眯眯的点点头，示意我过去。
　　看着她从毛孔中溢出来的笑意，我的心情愈发不安。

　　宁愿半夜鬼来叫，莫要白花对你笑。
　　班主任肖白华，五十露头，至今未婚，人称“灭绝师太小白花”。瑞安市第一中学重点班出来的学生没有不“闻花色变”的。
　　教学第一流，性格第一流，变态第一流。
　　记得刚一入学的时候，她捏着入学考试的卷子，对折着眉毛对我们说，“知道什么叫天灾人祸么？天灾就是你天生智商低，人祸就是你后天不努力。你们这帮怂孩子就是一场天灾人祸！”话说我们这帮所谓的“怂孩子”，都是以全市前百名的成绩进瑞安一中的，当场全被“小白花”剥了皮剔了骨践踏了自尊。
　　小白花对待喜欢的学生从来是不苟言笑，眼里却带着温情。对待她划为“牛鬼蛇神”的学生，则是满面笑容，骨子里透着寒意。
　　一个人扫一个月操场，一个学期站着听化学课，一千遍的化学方程式……
　　通常她都是笑眯眯的叫你生死不能。
　　如今，她对我笑了。

　　我丁一自觉是老师眼里一等一的好学生。比瞿清明，某些程度上是短了一截，但我潜意识里认为他性子冷，未必有我合老师心意。在学校也算是严于律己，学习和纪律上都没有出过半点差池。而现在，我公然旷了班主任的课。暗暗叹一口气。不用多想了，我应该自己拖出狗头铡，躺在上面等死。
　　她继续吹着茶，没有要喝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我想先承认错误，但是……我用余光瞥了眼艾白。这丫头站在她班主任面前也不言语。一点提示都不给我，让我怎么收拾烂摊子啊？白花当前，我也不敢明着对艾白使眼色。
　　咳~
　　咳~
　　咳~
　　死丫头，快点儿看过来啊！

　　“要喝水么？”小白花把茶杯递过来。不该看过来的人看过来了。
　　“啊，不用。谢谢肖老师。”我惶恐的拒绝道。
　　“噗~”对面传来一声笑。
　　小白花缓缓缓缓的侧过脸，望了艾白一眼，再缓缓缓缓的转过来。那丫头立刻收了笑意。灭绝的杀伤力果然不可小觑。
　　“丁一，最近化学课还能跟得上么？”她悠悠的开口问。
　　“能。”继续诚惶诚恐的应道。
　　“是能跟得上，还是已经游刃有余了？”问题开始尖锐起来了。
　　“提前看完了这学期的课程，但是有一些疑问。”我想了想，做了最折中的回答。
　　“那就是说听我的课，还是有点意思的，是吧？”她开始切入正题了。
　　“肖老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关丁一的事儿，是我家招小偷，拉他去报警了。”艾白噼里啪啦的甩过来一段话。
　　“我是问他，不是问你！”小白花立刻扬高了音调，挂着笑对不远处的人说，“老鲁，你的学生怎么不知道要叫一声老师。好好教啊！”
　　艾白一下子刷白了脸。显然，她这小魔头对上老巫婆，道行浅了点。可我挺怕她怒起来会失去理智，冲过来跟老巫婆拼命。又有点好笑，她为我瞎仗义。一点儿弯都不会拐，直愣愣的跟人硬碰硬。
　　“艾白啊，你先回去吧。”对面的小老头温和的说了句话，想必是也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适合谈话。
　　艾白没吭声，转身就离开，貌似很听这人的话。她从我身边擦过的时候，没有抬头，我却有些担心的一直看着她出门。
　　小白花哼了一声，好像要用鼻孔说话一般。“丁一，今天教研室听课，偏偏你给我好颜色看啊！论平时，你什么时候出过岔子？老师以为你还算是个用心的孩子。现在看着，倒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悔得肠子发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她小题大做。旷课这事可大可小，没必要直接的否定我的本质。完全的一棍子打死嘛！心里虽然不满，面上还是表现出毕恭毕敬的奴才样。
　　小白花叹了口气，敛起了笑容。这让我有些心安，没了笑容就说明她心软了。
　　“还有大半个月就期中考试了，你还有心思给我多管闲事！”她虽说着这种话，但口气听起来缓和很多。我想她大概是说起考试，念了我考试名次的旧情。
　　“肖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趁热打铁的跟上。
　　她摆了摆手，抽出一打作业本，翻开。“回去吧。我也不多说了。你最近事儿多，课代表就先让林皓帮你做了。”她轻描淡写的丢过来一句话收尾。我心里苦笑了下。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无所谓，课代表这种假名头，小爷也不稀罕。
　　说着不稀罕，心里还是小有不爽。然后就特别想去道馆找师傅切磋下。

　　一出门吓了一跳。
　　艾白靠在门边的墙上，一动不动，跟条翻过来的壁虎似的。
　　“我都听到了。”她的语气听起来比我还低落。
　　“你家林皓升官了。开心不？”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她内疚，我还特故意的说出这种话来刺激她。
　　她抬起头，眼睛微眯着，像是想合上那些几欲冲出来的情绪。
　　“没错，挺开心的。”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心里五味交杂。我知道艾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可能想对我表示歉意，可惜她的自尊心太强。刚好我的心情不爽，只想恶意的挫伤她。结果……到头来心里发闷的还是自己。
　　真他妈的憋！
　　我握紧拳头砸在墙上。破碎的墙皮夹杂白色的粉末落下来，嘲笑我的失控。
　　闭上眼，默数十个数。然后转过身，我扯开嘴角，戴着面具走回教室。

作者有话说

　　小白花：哼~
鲁老头：都是小孩子，难免会犯错嘛！
小白花：你看着你班上的小姑娘，不要教坏了我的好学生。
鲁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没觉得今年的孩子很不一样么？
小白花：没错。年年都有傻瓜，今年傻瓜特别多。
鲁老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巴还是一样坏。
小白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智商还是一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