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光》央未染

6、第 6 章

　　第六章

　　今天。篮球赛。
　　“诶后面，控球后卫！传球啊传球！你拿着那个球在那不动干嘛！我一个都到这么好的位置上了，你不把球给我自己在那瞎晃悠啥呢！”操场上，程文正在为了一会儿的篮球赛热身。
　　“真的就数他事最多，”后卫不忿的说了一句，“后天就考试了今天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他就是想引起沈姽婳注意呗，那个校花长腿妹。”另一个队员也和他一起抱怨，“我听说那姑娘交好的沈自言今天也打小前锋，两个得分主力，有的戏看了。”
　　1班。此时时秒正在布置战术。
　　姽婳反正是一句都听不懂，乐的坐在旁边玩手机。“叮铃”一声，手机响了。
　　“来自陈玉落刚刚
　　我刚刚帮你和你们班主任请假班会课了，也顺便把上一节的体育课也请了。今天你体育课就别上了，早点和季悠止回来，我们两家要一起吃个饭。”
　　沈姽婳斟酌了片刻，回复：“能晚一点吗。”
　　能就自己一个人晚一点到，不能就拖着季悠止一起迟到。姽婳盘算的非常好。

　　不远处，沈自言偏头看了一眼沈姽婳。
　　她今天又没有穿袜子。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给青春片的女主角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实在太打眼了。沈自言想。
　　两边都热完了身，休息一下篮球赛就正式开始了。
　　沈自言走过去，把身上的长袖校服盖在姽婳腿上，把她的长腿遮的严严实实：“等着……”他顿了顿，“给你无压力赢下这场。”
　　姽婳没什么反应：“等着谁？”
　　沈自言笑了，挤了挤眼睛：“你说呢？”然后转身，朝后方招了招手，离开。
　　尽会耍帅。沈姽婳迅速下了一个判断。
　　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虽然已经和季悠止通过气晚点出发，但最多看半场篮球赛她就得走了。
　　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程文的速度作为SF还是蛮快的。”夏染秋稍微懂一点篮球，此时正在沈姽婳旁边讲解，“刚刚那个带球过人挺不错的。”
　　“不过，”她偏头捉狭地挤挤眼，“还是沈自言更胜一筹。我猜第一个球是沈自言的。”
　　果然，话音刚落，女生的欢呼声响起：“啊啊啊啊沈自言进了第一球！”
　　“刚刚那个空中变向也太太太帅了吧！”
　　“不知道沈自言连打篮球都这么有魅力诶！我的天我从现在起是他的迷妹了！”
　　“果然还是我们1班比较牛逼。”
　　“妈妈我户口本呢！不行我要嫁他！”
　　“那你也得排沈姽婳后面，你不觉得他们俩最近有点暧昧么。”
　　……
　　沈姽婳听到后面在议论自己，有点尴尬。
　　不过她也觉得他们中间是挺……反正她知道自己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和对待别的男生不太一样。
　　毕竟沈自言长得好看么。姽婳迅速下了这个判断。自己这个颜狗总要给几分面子的。
　　比赛慢慢推进，到了半程1班俨然已经领先了20分。
　　“上半场结束！休息15分钟！”

　　程文看着场上的比分，心情差到极点。他不得不承认，沈自言打球确实比他厉害。
　　偏偏这时背后那群女生还全在议论沈自言。
　　“真的1班沈自言是什么神仙！长得帅家世好成绩好，连打篮球都这么帅！”
　　“真的我男神啊啊啊啊！太帅了！”
　　“是真的打的很厉害了诶！本来我觉得程文打球还不错，没想到沈自言吊打！”
　　程文本来就有点情绪，听到这句话完全就是在火上浇油。“你们一群女生不懂球能不能别瞎逼逼。烦死了。”
　　被怼的女生也是有点脾气的：“怎么啦？人家打的就是比你好，说你打的不好你还介意了？我看你就是输不起！”
　　“诶你怎么尽想着我们班输？有种你考到1班去啊！”
　　“我看这句话应该我来对你说吧？谁不知道你为了沈姽婳想去1班想去的不行？还不是因为成绩不好被踢下来了！我看你弄这次比赛也是为了向沈姽婳显摆一下你的球技吧？哈，结果没显摆成还被沈自言压着打！我听说沈自言最近在追沈姽婳？你会去照照镜子你的竞争力有可能比得过人家嘛吗！”
　　句句戳在程文痛点上，他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眼睛直盯沈自言。
　　最好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这个人！

　　此时，沈自言正在姽婳旁边聊天。
　　“喝点水。”姽婳给他开了瓶水，“补充□□力，下半场还要靠你呢。”
　　他单手接过水，滚动的喉结有一种少年的性感。
　　“喝慢点，别呛着了。”姽婳小声提醒。
　　他喝完，单手叉腰，弯下腰来和坐着的沈姽婳说话，气息尽数喷在姽婳脖颈里：“你觉得我刚刚打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脖子那里酥酥麻麻的，姽婳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沈自言确实很有魅力。区别于男人，他身上多了一种少年气；但又区别与普通少年，他身上多了几分幼时在各大颁奖礼上历练出来的成熟。
　　“我说，”他又凑近了一点，笑了，“你觉得你……朋友打的怎么样？”
　　“不错啊蛮好的。”沈姽婳有点慌，装腔作势的看手机。
　　沈自言笑了笑，直起身。
　　旁边的染秋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沈姽婳必定栽在沈自言手上。
　　长成这样还这么撩，这谁受得了啊！

　　姽婳解锁了手机，才看到季悠止的消息。刚刚看比赛太投入了，她都没注意手机。
　　“来自季悠止五分钟前
　　什么时候走？再不走估计要被催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她转头寻找沈自言，却不知道他已经去哪儿了，便问染秋：“诶沈自言呢？”
　　“不知道诶，刚刚还在的，估计去洗手间了吧。”见姽婳起身收拾东西，又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嗯对，我要走了，家里有点事。”她想了想，还是把季悠止说了出来，“我家今晚要和他家吃个饭，再不走来不及了。”
　　听到“季悠止”三个字，夏染秋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暗了一下，却转而由笑了起来，“那你快去吧。沈自言那里我去跟他说一下。”
　　“嗯好。我会给他发消息的，不过你也还是帮我跟他说一下吧。我走了，谢啦。”
　　“拜。”

　　在校门口和季悠止会和完，一坐上车姽婳就开始给沈自言码消息。
　　“谈恋爱了最近？”季悠止看她专注盯着手机的侧脸，“我们班都在传说你和一个转学生有点暧昧。”
　　“没没没呢。没在谈。”
　　“哦，”季悠止的音转了一下，挤了挤眼，“那就是快谈了。”他在这时才脱下了平日稳重成熟的外衣，有了几分少年气，“毕竟你之前一般都是很干脆的会说‘拒了’或是‘听他们瞎讲’这种。”
　　姽婳的消息改了四五版，终于发了出去，有闲情和季悠止贫：“不过我也是很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嫂子？”
　　“听家里的安排吧，”季悠止明显情绪低落了很多，“你知道就算在学校里再厉害也没什么选择权。”
　　“可是你不能因为挣脱不开家里给的枷锁而讨厌自己啊，”姽婳看着他，眨眨眼，“在我看来，你已经够好啦。而且就算没有自由娶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谈恋爱总可以吧。毕竟有美好的过程就够啦。”
　　“可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觉得不能许诺对方一个确定的未来却还要霸占别人的青春，这种行为，”季悠止看向沈姽婳，“真的很自私。我不喜欢这样的我。”
　　姽婳的视线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季悠止自己圆了场：“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有勇气也有实力违抗家里的安排。”他笑了一下，“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改天把人带过来给我看看。让他知道你上头还是有人在罩着你的。”
　　一路无话。

　　沈自言刚出洗手间就听见一堆女生们的议论。
　　“有人说刚刚在校门口看到沈姽婳和季悠止一起出学校了。”
　　“欸？这什么个情况？相约逃学？”
　　“不是吧估计有什么事情。不过这事情也是真的紧急得嘞，连自己班的球赛都不看完就走了。”
　　“其实我感觉这场球赛就是办来给沈姽婳看的。沈自言程文为美人翻脸诶。”
　　“校花果然魅力不减。不过更牛逼的是人家根本没打算看完就去钓季神了，完全是把这两人当备胎么。”
　　“心疼沈自言。”
　　“喂，我说，”一群女生转过去，惊讶的发现不知道沈自言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后面，“编排别人也编的真实一点。我和季悠止之前就认识，关系也还不错。而且，有这点时间心疼我，还不如心疼心疼你们班的得分。”
　　“告辞。”

　　不过听到“季悠止”这个名字，确实堵得慌。沈自言想。
　　其实自己刚刚撒谎了。自己认识是认识季悠止，但是两个人，
　　完全不对盘。没有原因。
　　“中场休息结束！下半场开始！”
　　没有了姽婳，染秋看球看的也有点无聊——因为没有人可以聊天。
　　不过陆宸的控球后卫打的倒也不错，和沈自言配合的挺好。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有点用的么。染秋想。

　　此时正值比赛的激烈时刻。2班上半场输了20分，这局拼了命的想追回来。
　　尤其是程文。
　　他一想到刚刚那一群女生的讽刺，休息时姽婳沈自言明显的亲近，以及沈姽婳披在腿上一整局没有拿下的外套，就很讨厌沈自言。
　　他其实也一直想拿衣服给姽婳遮腿，但没想到连这个都被这个新来的转学生给抢先了。
　　越想越气。正巧这时沈自言又接到了一个球，准备投篮。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推了沈自言一下。但他真没想到自己那么用力。
　　沈自言应声倒地。脸狠狠撞在了篮球场上，额角青了一块。
　　裁判叫停比赛：“2班程文，推人犯规！”
　　“卧槽程文有毛病啊，打不过人家就推人家！”
　　“我们班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我的天沈自言的额头都青了……他到底有多恨沈自言啊下手这么重。”
　　“真的是，沈自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破相了他付得起责任吗？！”
　　“幸亏人家现在不做演员了，不然光粉丝就能把程文骂死。”
　　“程文简直有病不是嘛！一开始说要比赛的是他，现在看赢不过推人犯规的也是他。”

　　沈自言站起，淡淡的看了程文一眼，向裁判示意比赛可以继续。
　　程文只觉得那一眼，有点吓人的警告意味，好像是在说“我的人我会看好，你再怎么做手脚也抢不掉”
　　切，拽什么。
　　“由于刚刚1班沈自言在3分区投篮时被犯规，判得罚球机会三次。”
　　沈自言拿着球拧了拧脖子。他脸上的淤青意外的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为他增添了一丝痞气。
　　“哐”一声，球进了。空心三分球。连着三个。
　　“我的天沈自言太帅了吧！连着三个空心三分诶，还有谁！”
　　“真的经过这一战肯定有大批沈自言迷妹出现。”
　　“要是沈自言和季神成绩一样好的话，可以竞争一下校草之位了。”
　　“不过季神篮球没他厉害吧……而且听说沈自言物理作文都不错，他在他们班还有个外号叫‘沈仙’，说他不仅长得仙个人实力也牛逼。”
　　“就喜欢这种又仙又痞的男人！爱了爱了。”
　　“可是人家不是喜欢沈姽婳么。我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羡慕她还是嫉妒她。”
　　“虽然她其实没什么大槽点但是我就是好想吐槽她啊！真实的嫉妒了。”
　　“我也。一会儿季悠止一会儿沈自言的。”

　　最后1班以50分的分差拿下了这场比赛。
　　一下场，沈自言就被韩立羽堵住了。
　　“喝水吗？”她把矿泉水瓶递过去，笑。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个紧身上衣，勾勒出她漂亮的胸型。
　　不出意外，沈自言看了看她，接过了水。
　　毕竟是男人么，她想。
　　然后沈自言反手把水扔给了陆宸。“这个姑娘说请你喝水。”转身走人。
　　韩立羽气得牙痒痒。
　　“啊？谁？哦你啊，”陆宸终于搞清楚了状况，视线投向韩立羽，“谢谢，不过我不渴。”
　　“你这个伤要不要去看看啊？我陪你去医务室吧。”韩立羽没理陆宸，追上沈自言，甜甜的笑了。
　　“不用。这点不算什么。”沈自言愣是没看她，“要上课了，我课堂作业还没补完，先回去了。”
　　他终于朝她微笑了一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