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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鸿门宴与庆功酒 ...

  •   唐夏支愣着耳朵,将梁伯他们的闲聊一字不漏听个清楚,等两位老人走了以后,小胆地问起了梁伯。“梁伯,你说那里是个鬼屋?”

      “是啊,街坊四邻都知道的事。”梁伯说着这完全算是公开的事实。

      唐夏汗毛不自觉地竖了起来。“那里面杀了人,还是有人自杀?”

      “哎!反正啊离那里远点就是了。”一阵冷风吹过,梁伯刚要开口,却随便撂下一句,匆匆找衣服穿。

      唐夏握着钥匙的手不自主地发抖,迟迟插不进锁眼儿。门终于开了,吱扭一声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久久站在门外,进吧害怕,不进吧也不能站到天亮啊!最后她狠狠心,把挎包挡在眼前,闭着眼冲进屋,把所有的灯全部都打开。

      灯火通明仍驱散不了她眼中的害怕,熟悉的小窝处处充满了诡异。伴着狂跳的心脏,她壮着胆子,变了声地对着空气发出警告。“我...什么都不怕,你可要藏好了,别让我发现,不然...活活吓死你,我可...不负责!”

      唐夏钻进被窝里,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只要有微弱细小的声音都能纤动起她敏感的神经,天亮前她吓得没敢合眼,早上起来两只熊猫眼傻乎乎地嘲笑着她。

      整整一夜没睡,极尽崩溃的起床气让她毫无犹豫抓起电话,理直气壮地骂起了房东。“姓蒋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大早上开骂。”蒋里还没起床,糊里糊涂被吵醒。

      唐夏见她还装糊涂,更气了。“你租个鬼屋给我住,本姑娘要退房。”

      “别呀,你听谁说那是鬼屋了?”蒋里一咕噜从床上滚下来。

      “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你还装傻!”唐夏确认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居然会相信财迷的鬼话。

      “那只是误会...是个谣传。”蒋里心虚地做着辩解。

      “不管你再怎么狡辩,我就是不住了,今天我就搬出去。”唐夏狠狠地撂下电话。

      就在她将衣服扔到大箱子里时,一阵敲门声。她知道是贪财的蒋里,故意慢悠悠地开门。

      让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的是,门外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老头。是新鲜刚出炉穿越过来的眉山道士吗?身上还冒着仙气儿!直到她被一杯水浇个满脸,刚好都流进她张着吃惊的大嘴里,才算醒过神来。

      只见这位道士已经径自走了进来,嘴里振振有词地叨咕着。“太上老君下凡来....”

      “大叔,你是哪位啊?”唐夏追着他在小窝里四处转悠。

      “听老二说,又有人再背后嚼我们蒋家的舌根。这帮吃饱了撑的,最爱扯老婆舌,瞎造谣。”

      唐夏听他话里的意思猜想着,蒋里是这位大叔的女儿吗?

      “这是罕见稀缺来之不易的圣水,专门驱灾避难!好了,圣水撒完了,你就不必担心是人还是鬼来打扰你了。”

      圣水?唐夏明明看他用的是,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嘛!

      大叔‘作法’后拧好瓶盖,像来时一样毫无预兆地走了!让愣在当场的唐夏一脸湿呼呼的懵B!

      唐夏挂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收钱找零,她无厘头想着早上突然现身的道士大叔,更为晚上要重新找地方睡觉而发愁。哎!如果那不是鬼屋,该是多么理想的寄居地啊!

      “梁伯...”

      “别再问我鬼屋的事,说多了鬼会找上门来的。”梁伯一摆手,闭口不谈。

      可唐夏根本没想问这方面的事儿,她只是想能不能让她提前两小时下班,找找房子。

      “别听我大伯他们胡说,老封建,不就是蒋里一家是开殡仪馆的吗?”阿走凑过来,声音放低跟唐夏说着原委。

      “你是说,只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就说那里是鬼屋?”

      “不敢相信吧,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人这么迷信。”

      唐夏点点头,的确是不敢相信。这么说来,根本就没有鬼喽!那天台上的怪叫声音...她倏地想起,前几天她下班后打扫天台,心情糟的时候,乱七八糟地狂喊了一通。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女鬼?

      顿时,困扰中的她霍然开朗,知道了真相,家也不用搬了!心情舒畅的她拍着阿走的肩膀,“阿走,今天你真帅!”

      阿走扭了下屁股,摆了个自认为帅到爆的造型,被梁伯的人字拖打中后脑勺。

      “臭小子,别以为我人老耳朵背,就听不到你在编排我!他们蒋家祖宗几代都做着死人的生意,阴气重,你少跟蒋老二来往。”

      阿走和唐夏互换个眼神,偷笑着开始干活。

      唐夏回到小窝,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一扫之前鬼屋的阴郁和诡异。地板上还有一丁点崂山道士撒圣水的痕迹,想想蒋爸爸装神弄鬼的模样,超搞笑!

      她灵机一动,是不是趁此机会让蒋里把房租再降一点,也不枉被骗两次的小补偿!

      唐夏睁开眼,墙上的挂钟显示还早。她开始后悔,上周成功从蚂蝗蒋嘴里抠出降租一百块,现在遭到了报应!

      自从她与秦正磊大吵一架以后,已经过去了三天。这72小时,她时刻过的战战兢兢,在披萨店担心老人机叫,呆在小窝害怕家用电话响,更害怕遇到蒋里。

      听红瓢虫的义工说,如果谁要是得罪了金主,让组织蒙受损失,吸血蚂蝗立刻会变身成厉鬼,下降头,恶运缠身!

      今天是红瓢虫的义工日,唐夏提心吊胆硬着头皮来的。她四下扫寻一圈,没看到蒋里的人影儿,太好了!

      正当她放下心时,‘啪!’身后肩膀处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有强烈的不良预感,果然是——吸血蚂蝗蒋!

      “唐夏跟我来!”

      这句台词是红瓢虫的口号吗?还是专门对付她的诅咒?上次海叔说这句话后,带她去见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的人。现在是蚂蝗蒋又说,她在劫难逃,死定了!

      粉丝烤扇贝,蒜蓉烤生蚝,旁边还有大片的五花肉,在火红的炭火上滋滋地冒着油,鲜香逼人。蒋里熟练地往扇贝里添加着香葱和柠檬汁,使得香气四溢更加的撩人。

      难以抵挡的美味直往唐夏的鼻子里钻,她有多久没吃过烧烤大餐,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她猛吞了一下口水,用憎恨的眼神看着蚂蝗蒋,想活活馋死她这个穷鬼,这招也忒歹毒了!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浓烟滚滚后,是不争气的胃在嚎叫!

      唐夏决定以眼不见为净的对策,只看着眼前的空碟子。心中默念着,‘什么美食,都是狗屁,什么烧烤,吃完腰上长十斤肉!’

      一只烤的刚刚好,垂涎欲滴的扇贝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唐夏吃惊地看向蒋里。潜台词在说,‘这是几个意思?’

      “愣着干嘛,开吃!”蒋里豪爽地放话,冲着服务员大嗓门地喊,上扎啤。

      不会在这里下了让人气绝身亡的毒药了吧?或者下了恶毒的诅咒,碰不到心爱的男人?

      晶莹的粉丝啊,碧绿的香葱,黑胡椒的星星点缀,无一不衬托着扇贝肉的饱满多汁!在强大无耻的美食面前,唐夏仅存的理智和防备全部碎成渣儿。

      去她奶奶的!横竖是一死,不如当个饱死鬼!狠下心,甩开腮帮子吃它个天昏地暗。

      哇!扇贝如她想像般的鲜嫩,五花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唇齿留香。两片怎么够,再来两盘!靠!烤肉配扎啤就是爽!

      半杯酒下肚,唐夏晕乎乎地枕着胳膊,侧着头听蒋里开挂,说着官方性的语言。

      “唐夏,海叔很少夸人,这几天一见到我就说,我眼光独到,找到你这个人才。你是千里马,我就是慧眼识珠的伯乐。”

      唐夏可没喝多,信她的话才是傻子。这种没可信度的称赞,只是起到一个华而不实的铺垫作用,紧接着就是情转直下的‘但是...然后直奔主题。’

      “但是,你这匹千里马就是脾气太倔,容易尥蹶子,一不小心就吓跑了金主...”

      酒撞怂人胆,唐夏一听进入兴师问罪环节,借着酒劲摇晃着站起身,该死的头晕!她指着蒋里的鼻子,发飙。“蚂蝗蒋,有种给个痛快的,少墨迹,像个娘们儿!”

      蒋里被喷个满脸唾沫星子,抹了一把脸,然后对唐夏摆摆手,“坐下吧,我不是像个娘们儿,我就是。下面说重点,鉴于你在短短时间内,为红瓢虫做出的突出贡献,是空前绝后的...”

      只见她刷地一下,抽出一张支票,像拿着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晃在唐夏眼前。

      唐夏看着上面的日期,不就是那天与秦正磊吵架之后吗?他居然打了钱过来!这让她深感意外。

      “特此委任你,为红瓢虫征集善款的首席爱心天使!委任书在此,请收下。”蒋里拿起盘里的紫苏叶卷了片烤肉,郑重其事地塞到唐夏的嘴巴里。

      “喂...”唐夏嘴巴被塞满,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她才明白,原来不是鸿门宴而是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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