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职业都是坑》灰言

73、肆·一零

　　到了最后柳曦也没能找到时间问陆二五，反而看着他忙的样子，闲得没事，找老友唠嗑去了，这一唠就是一个下午，等柳曦意犹未尽想起的时候，夜已深。

　　开恩院有他的房间，柳曦一忖就在这里住下了，想来皇儿也不会反对。

　　一段时间后，柳曦仗着自己是个有钱人，天天在悦来吃，不过，至今没有吃到悦来真正的一道饭菜。

　　陆二五这些天天天做药膳已经做出经验了，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就算柳曦不来，自己人吃也是极好了，都是些调养身体了，无伤大雅，只是近来越发的忙碌了。

　　这不，一些稍稍有钱的人家有什么喜事，打算吃些好的，就直接来悦来订一桌子，恰好陆二五这里什么价位的都有，就是没有优惠。

　　这也是陆二五最开始想好的，本来也没打算挣钱，可是自开业以来，这钱好似哗哗地往手中流，加上原本包子铺的人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了。

　　那其中不乏有钱有闲的人，这真是……灾难。

　　晚间，陆二五坐在凳子上，深刻地反思自己，本来是为了图方便以及不用更累才开的酒楼，但现在不仅没有变清闲，反而更加忙碌了。

　　这是肿么肥事，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呆仔在陆二五身后偷偷地笑，眼见着陆二五瞪了他一眼，也没有收起笑容，反而笑嘻嘻地给陆二五揉着肩膀。

　　“不行，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我得想个法子减负。”握拳击掌，陆二五信誓旦旦地进了书房。

　　呆仔眨眨眼睛，转而进了厨房，拿了盘子小点心去找刘老二了。

　　择日不如撞日，第二天，悦来的食客就听见外面叮叮当当地敲了好一会儿，问悦来端菜的小孩这是在做什么，小孩说这是用来公布事情的公告栏。

　　本来想着没啥的众人，两天后就看见上面贴了一张纸，工整的字迹看得不少人脸红。

　　趁着离过年还有段时间，陆二五重新公布了一下悦来的工作时间。

　　识字的人念着，方便不识字的人也能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自悦来开业，感谢诸位的捧场和认可……由于悦来后厨只有一人，实在是太过忙碌，由今日起，悦来开门迎客的时间为午、未、申三个时辰……如带来不便，深感抱歉……望诸君知晓。”

　　等念完之后，在场一片寂静。

　　“陆掌勺这是直接将时间缩了一半呢，这怎么能行啊。”

　　“是啊是啊，本来悦来的位置就少，怎么现在还有时间限制了呢。”

　　“刘掌柜也是，赚钱的事情怎么就由着陆掌勺这么任性呢？”

　　里面的刘老二抽抽嘴角，他也不是没劝过陆五，可是他也拿陆五也没办法啊，虽然看着矮小，但陆五可是早过及冠之年的人了，而且他也不愿因为这种事情和陆五生出烦心事。

　　主要是有呆仔开解，以及那晃眼睛的金钱光芒。

　　话说陆二五做出决定的那个晚上，刘老二也不说反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瞅着他，陆二五自个儿解读的意思是，‘我不反对你，但是你要给个理有让我信服’这样子的。

　　然后等碗筷收拾干净了之后，陆二五叫呆仔带着刘老二进了书房，然后搬出了一箱子金条，同样盯着刘老二看。

　　刘老二检查了一番，再有呆仔肯定的眼神，摸摸呆仔的脑袋，对着陆二五的目光点点头。

　　一场关于酒楼作息时间的纠纷在两个人两次眼神的交汇中就这么定了。

　　这就是刘老二自己觉得的已经劝过了。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这决定就是定了，不少找刘老二商量余地的人都失望而归。

　　毕竟这酒楼是人家的，厨艺也是人家的，又不是皇帝皇后，强迫不了什么。

　　倒是柳曦看着这外面的告示摇脑袋轻笑，也不知是在笑些什么。

　　正端菜的呆仔余光不经意间瞅见了柳曦，悄悄联系陆二五。

　　‘二五仔，柳曦在看公告耶。’

　　‘知道了。’

　　陆二五切菜的手一顿，淡淡回了一句，心中却庆幸不已，还好当时写告示的时候是让呆仔写的，不然马甲就算不掉，也得花诸多口舌圆谎。

　　食客们忿忿不平了很久，不过在美食的力量中也就那样了，虽然不开心，还能不来了不成，反之，这竞争更激烈了，这悦来可没什么提前订餐的措施，也没有外带措施。

　　前者机会均等，有时候反而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后者是掌勺的说这食物过了那个时间就不是最好的滋味了。

　　据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旁观人员说，陆掌勺那振振有词的模样可真让人信服。

　　现在嘛，都是借口，这消息都传开了，别看陆掌勺一副沉稳老实的模样，那都是假象，那是个出了厨房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物。

　　而且上菜的小童呆仔上某道菜品的时候说过，那道菜需要放凉了滋味最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要挑明了吧。

　　说这么多也不是闹着玩的，只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悦来的掌勺陆五是一个大骗几。

　　算了算了，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为了这么口吃的，真是太委屈自己，偏生自己这不争气的，还是心甘情愿的。

　　陆二五管不了这些人戏精的想法，不过确也是愿打愿挨的，不存在强制消费的情况。

　　小年过后，一些直接订酒席的人让陆二五很是忙碌了一阵，就算缩短了时间也够他受的了，所以这两天一忙过，陆二五又挂公告了。

　　大概意思就是说年关将至，阖家团圆，酒楼将休息十天，大家该怎么吃吃喝喝的就怎么样，就不要来打扰他了。

　　且不说食客们的反应如何，陆二五这才开始带着一家老小出去补年货，好在酒楼中食材管够，吃食没什么问题，就是要准备鞭炮春联等一系列物品。

　　食客们虽然遗憾，但也都知情理，路上遇见了也都是笑脸相迎，少不了埋怨两句，就这两句也仅仅是打趣而已。

　　今年的春节很是热闹，边关加急讯息，听闻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原本就热闹的春节自是愈发喜庆，一句普天同庆绝非虚言，满街的红色窗花灯笼，红火整个皇城。

　　除夕当天，陆二五忙活了个够，只是这就不是为别人了，而是为了自家人。

　　呆仔在一边帮忙，对于呆仔来说这不是他和陆二五一起过年，但每一次的过年都是这样的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喜悦。

　　大概是陪伴吧，往后岁月，一直的陪伴，就算身边的其他人经过消失，但我们彼此都是一直在的。

　　刘老二在这两个人的氛围中并不显得突兀，他是一位长辈，在他的张罗之下，气氛越发的融洽。

　　陆二五在案板上剁菜，每次春节，他都是饺子汤圆一起准备的，自他开始新的生活之后，有条件都是如此准备的，更岁交子与团团圆圆。

　　刘老二虽惊讶他为什么会准备汤圆，但也未多说多问。

　　时间地域不同，习俗习惯有所不同，陆二五唯一的坚持也就是这两种食物，每年他都会撑得圆满，呆仔的习惯自然也就随了陆二五。

　　厨房里，柴火偶尔的迸裂声、食物下锅油的迸溅声、剁在菜板上明快的节奏、交杂的话语声，老青幼，食物的香味和白色的蒸汽构渲染了普通人家的柴米生活，而陆二五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点。

　　敲门声响起，呆仔愣了一瞬间之后就去开门了，是他们，开恩院里面住的老人孩子。

　　他们手中同样是拿着各种食材。

　　一位老人家说：“陆小子，就你现在做的这些准备，是要做多少啊，这样吧，做好了匀我们一些，我们帮你。”

　　老人们进驻了陆二五的厨房，别看是老人，人家手脚利索着呢，陆二五哭笑不得。

　　“既然这样，把门关了吧，风吹进来还是很冷的。”指挥着将桌子几块拼一起，留出空地来，“一部分照看一下孩子，孩子愿意动手的都教教。”

　　力气大点的老人跟着陆二五做馅料一类，累了就轮换，十几个人一桌，分工合作，速度不慢。

　　行动不怎么方便的就照看着一些年纪还小的孩子，大点的孩子要么帮着带小孩，要么上桌学习着大人们一起包饺子汤圆。

　　刘老二也寻了一桌，跟着老伙计们变唠嗑边包东西，期间还比试了一番，这些老顽童们凑在一堆总会出现一些好玩的事。

　　开恩院实打实的人数也就百来个，陆二五本来是打算弄好了到时候送一份过去的，哪曾想这些老人竟会带着东西来帮忙，不过心中很暖。

　　从厨房看出去，外面可以说是热火朝天了，厨房里也是吆喝声不断，几个老爷子剁吧剁吧就比起速度了。

　　陆二五是惜情之人，每一段感情，他在就是认真对待，回忆中的温暖是不会褪色的，也许往后某天再经历相似的情节时，他会想到，当初某位故人也是如此，和你有点像，在某些地方与你不同。

　　带着你们给予的温暖，见识更多的精彩纷呈。

　　呆仔看着被他拉住的一个小孩，感受到陆二五心中的暖，想起了那天他看见几个孩子拿着肉回开恩院路上的事。

　　当时二五仔还在厨房，他就对那些孩子说了一句，“要是不介意的话，除夕一起来悦来吧，大家可以在一起。”

　　那孩子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很是开心的答应了。

　　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宿主，他称之为二五仔的人，脑海中满是回忆，这些点点滴滴足以覆盖二五仔不在的大多数过往岁月，毕竟沉睡时间是不用覆盖的。

　　呆仔虽然有点呆，但是呆仔并非是脆弱的灵呢。

　　你愿意对呆仔好，呆仔也想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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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等一下，看到这里先别急着跳下一章。
因为一些问题，原本这章的内容已经变成上一章的替换了，这章是全新的内容，相当于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