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职业都是坑》灰言

57、叁·一五

　　自从上次被花金金教训之后，这段时间墨荷一直很安分，除了撕坏了几条手帕，摔了几套茶具之外都还好。

　　陆二五经常在楼下听那些文人士子闷讨论，也许是处于当初陆二五的批语，总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子，还守了那套男女授受不清的规矩，导致现在都没有一个人陪聊。

　　第无数次想念那个还有逗乐的小孩了。

　　柱子后的墨荷看着陆二五那副望眼欲穿的模样，眼中开始出现了快意，纵然你现在风光无限，也不过是个可怜虫。

　　“唉，这几天来的小孩都太正经了，虽然是我的期望啦。”十分不开心的陆二五将下巴搁在呆仔的脑袋上，幽怨地看向那些高谈阔论的人。

　　这天，因为自家好友脱不开身的穆眠，稍显无聊，耳边听着一个路过的书生说着：“昨天那初蓉魁首出了一个上联，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下联，结果结果一出来，才知道我朝那么多有才之人啊，倒是我井底之蛙了。”

　　寻思着没什么事的穆眠想起那天还颇有趣味的比赛，欣然前往。

　　不巧居然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抬手行礼，道了一声，“关大人。”

　　关陇稍点脑袋以示示意，这几天他整理的东西有点多，骤然空下来也不知道做什么，不小心看到一边写字的纸张，也就想到了这里。

　　两人进去各坐一边，也没有想要和什么人搭边的欲望。

　　由呆仔告诉了陆二五这两人是谁，以呆仔的本事要记住见过的东西很简单，这两人的字还是呆仔看着人放到他们手上的。

　　瞅瞅两边，那个瘦弱的男子是他上次选的人，但那边那个一副放荡不羁模样的男人更吸引他，大约有种可以一起大口喝酒的感觉。

　　娉娉婷婷走到了穆眠对面，两人都是好好打量了对方一番。

　　没一会儿呆仔就带着两个各自抱着一大坛子酒的人过来了。

　　放在桌子上，陆二五问道：“喝酒么？你付钱的那种。”

　　穆眠挑眉，“在下以为是姑娘请客的。”

　　陆·死扣·二五清浅地笑道：“不，我穷。”

　　一直关注着陆二五的墨荷听着这两人没头没脑的对话，眉头一皱，这是又想勾引男人了？

　　一声畅然的小胜惊了旁边讨论的人，他们倒是好脾气的招呼着，“看来穆大人今儿个有艳福啊。”

　　穆眠此人是异姓王世子，颇有才干，这些人也是愿意交好的。

　　甫一开封，酒香四溢，勾起不少人馋虫，好友、美酒，不失为一场享受。

　　“那日见姑娘对向大人一番点评很是适合，不如姑娘再给我看看？”清酒入喉，带起一片火热，那次他与木连在家作两人辩论之时，恰巧被他们老爹听到了，一时间惊异一场，那表情大概就是没想到自家这小子还有一天会主动学习的样子。

　　之后他爹兴起，又给他找了事做，用他爹的话说就是他要是愿意努力，一定比现在更有才干。

　　不愿意学习和有才干有什么干系吗？他学的东西不少了。

　　“这样，那公子再写一字如何？”

　　龙飞凤舞的，陆二五只觉得这人对自己脾性，“看来公子郁气难平啊，这字上都透出一股火气。”

　　放下大碗，穆眠这次是真的觉得这女子能力不错了，“姑娘果真书法造诣非凡。”

　　陆二五仰头一碗酒饮尽，豪气干云，“来，干，今朝有酒今朝醉，没什么事是一坛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没有，就是两坛，只要你记得付钱就行。”

　　“那倒是，不过你能和我拼？”

　　面色嫣红的陆二五举起已经空了的碗，“小瞧了人不是，今天，看谁先醉。”

　　清脆的瓷器碰撞，又是一碗饮尽。

　　这个身体容易脸红，酒量可不差，一切都源于好看的人要保护好自己，至少不要让自己在不安全的地方烂醉如泥。

　　这两人喝得欢，带动了不少人，气氛愈加热烈，不过也有无动于衷的人，比如说关陇，人家还是清茶悠悠入口。

　　旁边的酒坛子越来越多，别问酒鬼喝下去的酒都跑哪去了。

　　到最后喝成了群拼，自从这次醒来，他都是符合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好久没这么肆意了，虽然平常不在意，还是该找时间发泄出来，最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让人成就感十足。

　　单脚踏在桌子上，睥睨着喝倒的众人，“呵，服不服输？”

　　那个正面刚的人现在抱着一坛酒，眼神迷离，还在喃喃着，“不服，再来……”

　　再给自己灌了一碗酒，“来人，将这些人都送到房间去，不要叫人伺候，对外就说今天不做生意了。”

　　不雅观的打了个酒嗝，酒虽上头，可陆二五现在只是有点微醺，神智还是很清醒的。

　　“呆仔，叫人清算各桌喝的酒和今天一天的消费。”

　　然后人太多了，房间少了一间，陆二五不在意的说道：“那多的那个人就放我房间吧。”

　　那小厮就把最后和陆二五拼到最后的穆眠搬了上去。

　　墨荷在此时跳了出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的，而那个叫穆眠的，一看就不一般。

　　“终于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了吧，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真没看过谁跟你一样不要脸的。”

　　满脸的嘲讽，像是高高在上一样。

　　“百家小公子不要你了，你就急急忙忙又傍上了另外一个人，还真是手笔不一般啊。”

　　“所以呢，你又有什么权利来说我？”陆二五逼近墨荷，眼中慵懒的神色冷光凌凌。

　　“凭……没把我害死么？”

　　墨荷瞳孔一缩，“你不要血口喷人。”

　　“呵呵……”

　　墨荷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了，手上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面庞，然后划到了她的脖子，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骤然离开，仿佛从见天日般，墨荷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呐，我不会放过你的，至少在我死之前，你，永远都要活在我的阴影下。”

　　墨荷脸色苍白，尖声叫道：“呵呵，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扬起头，眼中惊惧的泪水还未散去，“至少现在还有人一直喜欢我，而你呢，那个百家小公子就是对你玩玩而已，根本不愿意碰你，恐怕现在外面都还不知道吧，你这魁首根本就不如传言那样勾得人欲罢不能，那天穿着粗布衣衫回来的样子可真是好看呢。”

　　墨荷一见陆二五不说话，更是得意了，连先前的害怕都淡了，“哈哈哈，初蓉啊，是你要活在我的阴影下才对，就算是喜欢你的人，我也一定会抢过来的。”

　　这副模样疯疯癫癫的，说得再大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虚张声势而已，好在百花居现在白天不接纳那些人了，而下面的人差不多都被他灌醉送到房间里去了，现在这空荡荡的一层也就剩那个笼，以及刚到来寻人的木连。

　　“阴影？抢夺？你倒是真看得起你自己。”

　　眼睛一眯，清冷、慵懒、娇俏……不管在别人眼中出现了多少中气质，现在的陆二五身上升起了一种无情，游离于世外的无情。

　　不若第一世，他还算是人，第二世，他就已经变了，那此除了那九个孩子之外，陆二五根本没有在乎过任何人，就算说着世事苦难，也不过是为了教导孩子们罢了。

　　若是一直感情充沛，他又怎么能这么迅速的再一次进行任务。

　　“你没资格。”

　　远处是不敢参与他们两人的事的小厮，以及有些纠结的花金金。

　　“你们带她回去吧。”

　　墨荷还想闹，却被那淡漠的眼神慑住了口，不敢再说话。

　　闭眼，周身的气势软了下来，就平平无奇，仿佛刚才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这次的人生，他所在意的不过是那九个孩子打下来的江山和他们的后代，其他人，欣赏罢了。

　　呆仔带了茶水过来，以往二五仔都是随意的样子，但他知道二五仔是温柔的，可是刚才那样让他也感觉出了陌生，不过……

　　落在头上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柔，呆仔便知道，至少他们作为半身，二五仔会一直对他一如既往的。

　　“今日就不招待两位了，如果新来的这位是想找那位穆眠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上去，把人带回去也好。”

　　在陆二五上楼的时候，关陇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苍白的脸上挑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这位初蓉魁首还真是意外的有趣啊。

　　留下足够的钱，亦是转身离去。

　　跟在陆二五后面的木连回首望了关陇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这位刑部的关大人，那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与冰冷。

　　但……眼前这个人刚才的样子却是比那位关大人还更加令人畏惧。

　　呼呼大睡的穆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日在自家醒来时还是一脸茫然，到了收拾整齐之后，才摸着下巴，感叹了一句，那位魁首还真是有本事啊。

　　不仅是酒。

　　最近皇城流行起了一种游戏，连当今圣上也是拍手称赞的，甚至亲自选人举行了这种游戏。

　　诡辩取胜，但双面的思考让人获益匪浅。

　　但陆二五却不像在举办辩论赛了，现在这种方法已经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自然也该开启下一种活动了。

　　不过他还没开始行动，就等来了花金金，现在的百花居已不再是二流了，早在达官贵人们愿意常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流了，而且人脉愈加广。

　　她说：“琼玉楼和胜却楼说要让他们两家的魁首来百花居做客观摩一下。”

　　想来是坐不住了，当今圣上是有想改变当前这种奢靡风气的，但一直不知如何下手，但陆二五一场辩论仿佛让堵住的山石流出了一丝细细的水流，该是行动了。

　　在皇帝的称赞下，下面想要讨好的人自然是跟风而动了，这也是辩论风靡皇城的原因之一。

　　时不时举办一场辩论就占用了寻欢作乐的时间，等风雅居的各掌柜知道原因的时候已经没办法了，就算想再多精美的表演，但对于看多了那些表演的人来说也是缺乏兴致了。

　　无奈之下，联系了花金金，打算让自家魁首来看看这个当初落败于他们的第三魁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陆二五眼睛一亮，自己一家总归是有限的，若是能让影响力最大的琼玉楼和胜却楼一起行动的话，事半功倍啊，就是不知到那两位美人是不是会配合自己行动。

　　花金金别的不会，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算可以，一看这丫头的模样就知道这事是成了，她自己也是没有想对上那两个庞然大物的想法。

　　繁月魁首和盘玉魁首要到百花居的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这还是魁首选取之后前三的魁首相聚，那是以往除了财大权大的人一同邀请才可以见到的场面，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要是那种时候，也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

　　而百花居不一样，只要有点钱都可以进去的，而且据说那初蓉魁首还是那种会经常在一楼的人，虽然一般不和人接触，但美人嘛，看看也是舒服的，就是不知道有不有幸看到另外两位。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待下，三家相商，决定需要盘玉和繁月在百花居住上十天才可以，花金金又不是不知道其它两家的心思，少了魁首那两家绝对会损失不少，但绝对不会亏的。

　　想着在可接受范围之内，那两边也就同意了。

　　这时间就是在原本是辩论赛的前一天，两位魁首到达百花居。

　　这也是做好功课的，辩论赛一躬是有两天的，前一天出题，后一天辩论，早去一天去打听这辩论赛到底有有秘密，就算第一次没能知道，还有下一次机会。

　　可惜，陆二五就是准备要换一种形式了，注定了打探秘密会一脸懵逼了。

　　这天，一早，两顶低调的轿子就落在了百花居的门口。

　　这夜晚的笙歌结束，白天回来的人也还没到，那第一第二的风雅居还是考虑到自家魁首的安全的。

　　陆二五也很满意，都是有脑子的人，那做事也会轻松很多。

　　这房间自然就是安排在陆二五的房间两边了，其实陆二五有点发愁，这两人都不能近距离接触，他是男的，虽然这身体是女的。

　　一天时间，足够陆二五带两个人逛遍了百花居，倒是两位在看到楼下那异于普通风雅居的气氛感到惊异，终归是耳闻不如眼见。

　　听得某些言论，盘玉都有些蠢蠢欲动，他再怎么样都是胜却楼花了大部分资源培养出来的，琴棋书画他会，但若是仿照雅居那种模式，他们胜却楼也就不会成为排名第二的风雅居了。

　　一般来寻欢的人不会和他讨论什么问题，而在这里，盘玉觉得自己以前所学的东西似乎可以得到倾泻，但想到离开时掌柜的吩咐，他忍住了，若这百花居的氛围一直如此，那不愁没有机会。

　　繁月则是好奇，表面妖娆的人在某些方面也是单纯得很，这样的气氛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颇感惊奇，没有那么多充满欲望的眼神，这个女子也觉得这里相较于她们琼玉楼来说轻松了很多。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陆二五则是暗自点了点头，不愧是花费了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魁首，都是很懂人心的。

　　两天过后，一些像往常一样来的人今天却是得到了不一样的问题。

　　不像往常那样，是有初蓉姑娘旁边的小童念问题，而是得到了一张纸，上面是一段文字。

　　看过去，是个颇有趣味的故事，就是最后一句话不怎么友好。

　　“请各位各抒己见，将自己的见解表达出来。”

　　然后呆仔再做了补充。

　　“今天各位可以粗略的做解答，若是感兴趣的回去可以查看资料，哪方面的都可以，只要能让各位找到答案，至于明天，请期待新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