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一处狗血戏收尾了 ...
-
御修迟……
艹!魏一觉突感心头一悸,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赶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半晌,才稍稍平缓。
搞什么!
透过肃王的身体,魏一觉盯着眼前的坟包感叹,这还真是倒霉前任,好好的大将军,不葬在陵寝,就在府里挖个坑给埋了也就算了,还被逼着天天看新人在眼前晃荡,告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还来怪人家,呵呵哒……
“殿下?”
“修迟说过,死后不想孤零零地躺在陵墓中,只想葬在府里,与家人作伴,”肃王轻抚着墓碑,叹息道,“所以陵墓只是衣冠冢,尸身在这里,起吧。”
呦,这可真够假惺惺的啊,魏一觉想,你有本事说的这么深情,那你也有本事放开你新欢啊。
此地的家丁都是肃王后提拔上来的人,与这位御大将军没什么香火情,是以得了命令就动手,半点都没犹豫。
然而,一声怒吼破门而入。
随声闯进来的,是一八尺大汉,手持一柄白缨长枪,一人单枪匹马,掀翻了层层守卫。
家丁与守兵一阵慌乱,肃王倒是淡定,“万将军,别来无恙。”
“段疏阳!你不是人!”
肃王段疏阳皱眉,“万将军,此言何谓?”
万宜,御修迟的副将,当年缭城被夹击围困三月之久,御修迟带人杀出一条血路,将他送出了敌军的包围,带回紧急军情。
也因此,留得一条性命。
“此言何谓?肃王殿下你怎么有脸问!”万宜看着眼前熟悉的故人,惊觉,短短数年间,这人似乎已经变了副模样。
让人……认不得了……
肃王没理会迎面砸来的质问,反而抬头看看正午的烈日,担心纪轻云的身体受不了,便扶着他来到树荫下,仆役早早就设好了座椅,上了清茶。
肃王扶着纪轻云坐下后,自己也坐到了一旁,端起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不紧不慢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万宜怒火中上,看看肃王的做派,又看看掘土的家仆,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肃王皱眉,“拦住他。”
然而王府的护卫,纵使武艺高超,又哪里敌得过征战沙场的将军,没一会儿,就躺了一地。
“万将军,本王要做的事,只要不死,就一定要做到,你拦不住的”肃王不紧不慢地说道,“万将军,你当真,要犯上作乱不成?”
万宜闻言,终于堪堪停了手。
“段疏阳,你真要为了这个妖人……”
“万将军!慎言,”肃王冷声打断,“纪家的公子,不容人侮辱,本王的人,也不容人侮辱。”
“你当真要这么做?”
“是。”
“你不怕寒了天下兵士的心?”
“是。”
“那将军呢?段疏阳!”
“阴魂作祟,本王别无选择。万将军,你知道的,死人,总是重不过活人的。”
“放屁!”万宜怒斥一声,“阴魂?呸,无稽之谈!”
“万将军既是不信,又何须在意。”
“我不信阴魂之说,但不能看你们侮辱将军遗骨。段疏阳你莫忘了,没有将军,段疏齐如何能登上皇位,你肃王殿下,也早死了无数次。你也别忘了,当初你要与将军在一起时,又是怎么说的,天地为誓,你莫不是都忘了?”
怎么说的?
天地为誓,只此一人。
“你说的没错,本王说过”肃王段疏阳叹了口气,“本王也没忘,但他不是死了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人,总是比不过活人的;死人,总要给活人让路的。”
“好一个死人给活人让路,将军英明一世,独独错看了你,错看了你们兄弟,便是万劫不复,哥哥昏庸无道,弟弟寡幸薄情,一家人,当真是一家人。苍天有眼,我万宜!等着看你锦朝怎么亡!”
“万将军慎言”段疏阳脸色一沉,青瓷茶碗在托盘上重重一碰,铿锵之声已然带上了肃杀之意,“看在修迟的面上,本王此番不与你计较,望万将军好生思量,莫误了大好前程。”
“前程?哪还有什么前程?万宜早就该去陪我阵死缭城的十万袍泽了。我不能杀你,不能阻你……”万宜说着,竟是对着段疏阳屈膝一跪,“只求肃王殿下大发慈悲,看在你与将军曾经的情分上,等你们这些狗屁事情结束后,让我带着将军遗骨离开此处,从此,他再不会碍着你们眼,也不必看着你们这些个……呵……”
万宜没说道最后,只冷笑一声。
段疏阳说的没错,他一个小小副将,全靠御修迟一手提拔,无权无势,纵使他能为了将军拼掉性命,但他仍旧奈何不了堂堂肃王。
一句阴魂作祟,便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他能怎么办?
他甚至不敢张扬,唯怕坏了将军一世英名。
护国英杰,若是最后被打成作祟阴魂……
若是如此……
“本王允了”段疏阳点头,对着呆立的家仆一扬手,“继续。”
万宜双目通红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人,怎么能狠心成这样?
人心,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万将军还是起来吧,正午的阳光烈”树荫下的肃王,看着跪在庭中副将,闲闲得开口劝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从来不兴这一套的。”
万宜无动于衷,他跪的,不是锦朝的肃王,而是他的主帅。
禹国师带着弟子,一通唱念扬洒,坟里棺中,已然脏乱不堪。
当年锦国的战神,如今森森白骨,笑尽天下世人。
万宜红着眼睛,将那些闹剧留下的痕迹一一整理干净,擦掉一处处溅洒的污浊。
合棺、振力,万宜将沉重的黑木棺抗在肩头。
这里已经不是曾经梦想中的安息地,他要带他的主帅离开。
“今日之事,是本王对不起他,待到百年之后,黄泉之下,本王自会向他赔罪。”
“呵,我看不必了”红着眼睛的壮士冷笑一声,“黄泉之下,将军想是不会愿意见你的。”
段疏阳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呵,说什么见不见的,到时候,反正也都只剩黄土一抔了,又有什么打紧。”
手中的青瓷茶碗不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段疏阳低头仔细观摩了一阵,笑道,“今儿这茶碗摔的漂亮啊,你们看这碎片撒的,像不像一个喜字?”
——像!像!
仆役们什么都没看出来,但主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便都纷纷应和着。
“都别给我弄乱了啊,原方不动的裱起来,就放到我的书房。”
主人奇思异想,下面的人就得想破脑子忙断腿,却是反抗不能。
段疏阳拉起纪轻云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注视着他的双眸,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嗯”纪轻云被看得双颊染红,忍不住低下头,轻声回到,“感觉好多了,辛苦王爷了。”
“不辛苦”段疏阳轻笑一声,一双眼眸,深不见底,“你没事就好,先回吧,折腾一中午了。”
“殿下呢?”
“我得看着他们把我的碎片裱好,弄完了就去找你,听话,你先回去小睡一下。”
“嗯”纪轻云点点头,在侍儿的搀扶下,缓缓下自己的屋子走去。
段疏阳看着满院子的仆役忙里忙外,忙着填坑植树,还得忙着应付主人的突发奇想,忍不住就笑了一声。
见不见的……
有什么打紧……
我艹!
魏一觉一把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忍不住叫骂。
“艹!别是我心脏病发作了吧?宝贝儿可千万救我啊!”
魏大少可记着呢,有时候,梦境的反应,其实是身体的反应。
最典型的的就是,梦里到处找厕所,实际上是想尿尿……
他现在老婆……咳……热炕头的,小日子贼美,幸福的不要不要的,这要是不小心挂了……
其实人鬼情未了好像也挺带感的吧?
话说阿飘能硬吗?
万一不能怎么办?
还是不要冒险尝试了……
嘤嘤嘤……
嘤嘤嘤……
也是魏大少心大,都疼的跟羊癫疯似的了,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呢。
只是,刚才那纪轻云对视的瞬间………
魏一觉想,一恍惚,竟觉他眉眼间与朗朗有几分相似。
靠!可拉倒吧!魏一觉按着胸口跳脚,“我们家宝贝儿可好看多了!”
魏一觉的异常,阎朗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看到那可怜兮兮地小魂魄,抖得跟触电了似的,阎朗也再顾不上别的,魂力大盛,张臂,上前。
终于不再穿体而过,终于小心地将人抱在怀里。
“别怕,我们回家。”
“朗朗?”
光华闪过,凝实的身影再次化作点点星光,随风飘散,带走了缩成了一团的小可怜,正午耀目阳光的映衬下,竟半点都不显眼。
“王爷,您看这样行吗?”家仆端着裱好的碎碗,小心地捧到段疏阳面前,“王爷?王爷?”
“啊?什么?”被家仆叫了许多声,段疏阳终于回过什么来。
“您看?”
段疏阳点点头,“挺好,放到书房吧。”
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他们之前的房间。
魏一觉缩在阎朗怀里,睡得又深又沉。
阎朗伸手,在魏一觉左边的脸颊上,再次留下个爱的小心心,对称,“你个小麻烦精。”
魏一觉蹭着阎朗光裸的胸膛,哼哼两声,也算是无意识地回应。
阎朗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路过那把人高的长弓时,伸手一握,暗紫色的流光长弓却是变了模样,化作了一把长管转轮手枪。
窗外,金甲武士仍旧伫立四方,八风不动。但若有阴秽靠近,登时刀剑出窍,动若霹雳,惊若雷霆。
经过一晚的消磨,阴秽大军已经所剩不多了。
阎朗靠着窗棂,懒懒地举起枪,专挑那阴气重的,秽气浓的,总之就是等级高的。
一枪一个,干净利索。
等到解决的差不多了,内心的戾气也平复了。
阎朗抬头看看天色,晨光将至,便收了枪,心念一动。
金甲武士得到命令,不再保留,转瞬杀进阴秽残军,大开大合之下,本就勉力支撑地残军更是不敌,顷刻间便消散于天地间。
连绵下了数日的雨终于停了,初升的朝阳穿透云层,洒落一地光辉。
鸟叫,虫鸣,夹带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传来,交织成一个生机盎然的清晨。
“哈哈哈,你看,早就跟你说了,你那些小把戏没用,就别去丢人现眼了,你偏不听。”
一间屋室之内,有人哈哈大笑。
“是你建议引他来的。”
“那也是因为你非要魏家的少爷来呀,再说,我也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呵”
“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吧?”那人幸灾乐祸。
“实验淘汰的废品,不值得可惜,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你就天天催眠自己吧。”
“闭嘴,我的事情,用不着你说三道四。”
“啧,执迷不悟的人太可怕了,魏家大少爷招惹到你,可真是三生不幸,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诶诶诶~你别激动别激动~”
“滚!”
“话说,他是怎么招惹上你的,讲来听听呗~”
“让你滚,听不懂话吗?”
“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要这么小气嘛~咱们是相亲相爱好同志嘛~”
“呵”
“啧,说说还跑了,真没同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