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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出狗血的戏 ...


  •   眼前景物倏地一变。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摆设、装饰却有很大不同。
      每一处都打扫的纤尘不染,墙边摆着的一溜宫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桌上也还有摊开的画卷,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阎朗也不知道此处生活着谁,反正此时床上没有他家魏娇娇。
      翻身下了床,阎朗打开衣柜,想要找件衣服穿,毕竟还光着身子呢。
      万一被谁看到了,他家那个麻烦精又该叫唤了。
      柜里的衣裳都相当色彩鲜艳,要么红的 ,要么紫的,夹杂着黄的和宝蓝的,五彩缤纷的跟后花园似的,看得阎朗眼睛疼。
      甭管是明亮调的,或者是暗色调的,总之这种颜色阎朗是穿不来的。
      他翻了翻,终于从角落里翻出一件玄色长衫,随意披在身上,还挺合身。
      收拾妥当,阎朗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雨已经停了,但仍带着雨后的潮湿。
      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前那座假山石、观景亭、以及名贵的花木都不见了踪影,只余一棵巨大的樱花树。
      正是花期,看样子,此时应是三四月份。
      满树繁花,被风雨打落了一地粉白的花瓣,却仍旧繁茂。
      这里似乎很萧条,偌大的府邸竟是半天也没看到个人。
      阎朗转了转,又回到之前的院子附近。
      他眸光突然一定,只见远远走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走进相距不远的一所院落。
      那院子门前种了一棵榕树,阎朗觉得有点眼熟,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他们来的时候正是打这经过的。
      只是那时候的榕树已经大到遮天蔽日了,如今却还只是小小的一棵。
      阎朗跟了上去,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着一身赤色衣衫,身材瘦削,有几分纤弱,却脊背挺直,像一株风雨中兀自绷紧的白杨苗。
      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一回头,露出一张清贵秀丽的俊美容颜,脸色有些苍白,愈发显得一双唇红艳如血了。
      魏一觉……
      阎朗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想伸手拧一把他瘦的没了肉的脸颊。
      毫无意外地,伸出的手没有落到实处,穿过了回望的人,划了个空。
      那人的眼中,看不到阎朗的身影。
      回望的眼眸划过花冠,穿过天际,继而望向远方,他呆愣片刻,便转过身继续向屋内走去。
      谁也不会看到,他握着药碗的手指节惨白,转瞬复又放松开来。
      碰得到衣物碰不到人?
      这是什么逻辑,阎朗叹了口气,只得跟在魏一觉身后。
      这可能是魏一觉的梦,阎朗不敢随便动手,唯恐伤了他。
      也顺便看看,这里面,究竟什么把戏。
      “咳……咳……”屋内传出虚弱的咳嗽声,“肃王殿下……”
      “你躺着,别起身。”
      一身赤红华裳的肃王,亲自端着药碗,坐到床边,扶起床上的人,半揽进怀里,将药端到他唇边。
      床上人只着了身白色的中衣,墨色的长发未束,蜿蜒而下,盖住了小半张脸,然后只从露出的地方就能看出,这是个难得的美人。
      “怎么能劳烦殿下呢?”那人笑了一声,带着病中的虚弱。
      “呵,说什么浑话。”
      “轻云怎么敢呐”那人笑了笑,就着肃王的手,吹了吹药汤的热气,缓缓喝下。
      却是忍不住一咳,猩红的血喷涌而出,琥珀色的药汤登时变了颜色。
      “怎么会这样?”肃王大急,高声喊道,“来人!太医!”
      两侧的厢房里,一下子跑出来许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了一屋子。这才让人注意到,这个看起来萧索的院子,其实是人声鼎沸的。
      几位白胡子老太医拥上前去,望过诊探过脉后 ,互相望了望,摇头叹息。
      “怎么回事?”肃王急问,“轻云的旧伤,这次怎么如此严重?”
      “纪公子这病,我等无能为力”为首的太医低头,不敢抬,“怕是要请禹国师。”
      “禹国师?”
      “这病,不是人病。”
      肃王面色一沉 ,揽着纪轻云的手倏地收紧,“你这什么意思?”
      老太医的头,垂得愈发低了。
      肃王没再难为他,只吩咐人道,“请禹国师。”
      纪轻云疼的眉头一皱,“殿下?”
      “弄疼你了?”肃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松开紧握的手指,“抱歉,我太心急了。”
      纪轻云摇摇头,笑了,一笑,便是春风拂晓,灿若夏花,看得肃王眸色倏沉。
      梦到底是梦,不会像现实中一样,一分一秒,按部就班。
      禹国师转眼就到了,中年男人蓄着三缕长须,颇有些得道高人的味道。带着几个徒弟,一起上前摆弄一番后,便是仰天长叹。
      “国师,轻云的病,到底如何。”
      “阴魂作祟,冤孽!”禹国师摇头感叹,“冤孽啊!”
      “阴魂?”肃王沉声问道,“国师所指何人?”
      “此间主人,此间府邸的前任主人。”禹国师叹息。
      纪轻云闻言一惊,转头一脸担忧地去看肃王,“殿下……”
      肃王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安抚,便又继续问,“敢问国师,该作何处置?”
      “哎!”禹国师又是一声长叹。
      “国师直言无妨。”
      “此阴魂怨气极重,超度已是无用了 ,唯有开棺掘坟,锻骨镇魂。”
      “开棺掘坟,锻骨镇魂?”
      “没错”禹国师点头,“但它毕竟是我锦朝英烈,又是肃王殿下的……”
      “无妨,”肃王一摆手,“就按国师说的办吧,越快越好 ,我怕轻云的身体拖不起。”
      禹国师掐指一算,“那就七日之后。”
      “劳烦国师了。”肃王拱手言道。
      禹国师一点头,回去准备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一躬身,纷纷退了出去。
      “殿下……”
      “嗯?”
      “这样,不好吧?”陆轻云轻声问道。
      肃王摇头,“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大将军他,他……”
      “嘘……”肃王伸手抵在陆轻云的唇上,阻止他要说出口的话,“轻云,死者已矣,没什么不好的”
      “可……”
      “没有可,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轻云,死人,总是要给活人让路的。”
      “殿下……”纪轻云闻听此言,大为感动,眸中水光渐蕴。
      目光相缠,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气息交缠……
      肃王突然抬手,轻轻盖住陆轻云的双目,继而在他额间落下一个轻轻的亲吻,“别怕,没事……”

      “别!别别别!我去!别啊!”
      魏一觉直往后抻脖子,然而这身体不受他控制,仍是越来越近。
      我的妈呀!魏一觉哭天抢地,少爷的清白!
      “咦?没亲上?”魏一觉睁开眼睛。
      我的天,幸亏没亲上,魏一觉想,我们家朗朗还在身边看着呢!
      光是那刀子一样冷飕飕的目光,就已经让他汗流浃背了。
      虽然不是真人,只是梦中的一个幻影,但那已经足够让他心头一紧,外加鸡儿疼了!
      没错,魏一觉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这得益于充足的经验。
      魏一觉打小就梦多,近几年来尤甚。
      这几年,魏一觉很少能睡着觉。
      但只要一睡,就又出现了小时候的症状,没完没了的做梦。
      梦醒了就什么也记不住,一睡着就又开始继续做。
      但魏一觉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开始梦到这些个乱码七糟的混账东西了。
      是爱情小电影不够缠绵啦?
      还是激情动作片不够刺激了?
      什么王爷,什么将军,还什么国师的……
      都哪跟哪啊!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所以说,这狗血剧啊,就是一眼都不该看!”魏一觉在阎朗剐人的目光中,抱紧自己,瑟瑟发抖,一边又忍不住吐槽瞎BB,“有那时间,还不是多看看爱情动作小电影呢,增长知识开阔眼界,为□□生活添砖加瓦,多好!”
      “不过,这话听起来,死的是前任吧?这不光带着现任住在前任的家里,还为了现任要开关掘坟的,有点渣吧?简直极品啊!”魏一觉感叹,突然胸口一疼,疼的他撕心裂肺。
      就在魏一觉玩命吐槽的时候,眼前倏变,场景再换。
      就这样,转眼到了七天后,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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