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林与珊

5、春归梦

　　《春归梦》新增番外2

　　逛庙会本来是件开心事儿，尤其栅栏街上的庙会还是肖谔的主场，可大年三十儿这一晚，他却破天荒的失眠了。
　　文祺胳膊横在肖谔胸口，长腿横在他腰间，睡得异常安稳。

　　肖谔脑中一团乱，想抽烟。
　　令他烦躁的根本原因是，白天文祺和陆小昭定好了，明儿个初一要去什刹海的庙会。

　　双手背头，肖谔眼巴巴地瞪着天花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时文祺忽然咂吧了下嘴，肖谔垂眼，没忍住，伸出指尖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抹蹭。

　　去哪儿的庙会不好，非得去什刹海的。
　　揉了会儿文祺的嘴唇，肖谔又开始犯愁了……明知老子不会滑冰刀，这不成心要我出糗吗。

　　文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呢。

　　大年初一，什刹海人山人海，气温降至零下十九度，水面冻结成冰。放眼望去，太阳在冰面上反着刺目的光，文祺穿着肖谔高中时的羽绒服，和陆小昭沿街一路吃吃喝喝，有说有笑。

　　陆然走在肖谔身旁，觑一眼他木讷的面色，抬手拉住他臂弯：“肖爷，咱不至于，文祺开心不就行了吗。”
　　肖谔愁得一脑门子汗，胡乱抹了把脸，半晌，支支吾吾地回道：“这话没毛病。”

　　心下起伏得厉害，他一个硬汉，非得上冰摔跤给人看，实在憋屈极了。恍恍惚惚地跟着文祺晃悠到租冰刀鞋的地方，穿好，试了试脚感，肖谔刚准备往唇间叼根烟，文祺眼疾手快地给他抽走了。

　　“结了婚是不一样啊，肖谔。”文祺扣住他手腕，没收了烟包，“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抽烟了。”
　　肖谔郁闷地拿拇指划划眉毛，悄么声凑近：“你清楚我平衡感不好，玩儿不来冰刀，到时候当众摔个大马趴，怪没面子的。”

　　文祺轻描淡写地瞄着他，牵起他的手，撇撇嘴道：“肖爷，把心踏实地搁肚子里吧。”
　　“我能让你摔着吗？”

　　确实是多虑了。
　　冬日阳光在脚下粼粼闪闪，文祺滑得很慢，步子迈得很小，全部注意力都在肖谔身上。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十指相扣，出了汗也不松开，他们穿过喧嚣人群，肖谔的视野里只有文祺，他这一生也只有文祺。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滑冰吗？”光牵手还不够，文祺半拉身子蹭着肖谔，挽住他胳膊。
　　肖谔压根儿不用分神盯着前方的路，他的重心始终在文祺这里：“猜不到。”

　　“这样。”文祺晃晃两人的手腕，笑着说，“我就能一直牵着你了，牵多久都可以，别人看到也无所谓。”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肖谔抬头远望滑出花样的陆然，挠了把板寸，唇角抿笑。

　　他可比陆然幸福多了。

　　沿着冰面徐徐前行，肖谔几次眼见要摔倒，文祺每回都能化险为夷，两人逐渐远离密集的人潮，行至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一次，肖谔脚底没控制好力道，结结实实地朝后一仰，连带着文祺一块儿，扑在了他心口上。

　　厚重的衣服垫在下面，摔得不痛不痒，肖谔心急地去瞧文祺，却见对方将羽绒服的帽子反手一扣，宽大的帽檐儿遮住两个人的脸，鼻息离近，嘴唇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一起。
　　在冰面上接吻，真的是件挺浪漫的事情。

　　原本是文祺主动，最后倒被肖谔夺回主动权，缠着人耳/鬓/厮/磨了十分钟。胸腔内燃着团火，好似能烧化身下的冰，肖谔尝不够，还想要，文祺立刻抬高帽檐儿，双手撑在他身侧。

　　“肖谔。”文祺被吻得呼吸不畅，喘着气儿问，“还滑吗？”
　　“滑。”肖谔知趣地见好就收，热血沸腾地拽着文祺站起身，说，“咱俩换个地儿再摔一次。”

　　文祺：“……？”
　　这下可好，仿佛打开了某个神奇的开关，喜欢上摔跤不说，往后每年春节，大年初一清晨，肖谔起床后的第一句话准是：“走啊！滑冰去啊！”

　　文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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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