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仙途》步轻飞

29、第二十九章 韩心琰的建议

　　屋内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似是在判断眼前的事实，但是短暂的停顿后她站起身来走到楚云凡面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云真，你变了。”

　　楚云凡低头看了看自身，轻笑一声，心道自己的确是变了，除了一身的凡人装束外还有自身的气质也全然不似修仙之人，不过她本就出身凡尘，如今回到凡尘倒也水到渠成，她打趣着笑道：“不似你出身修仙世家，我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韩心琰也笑道：“的确没什么不妥，这间药铺是你开的吧？”

　　楚云凡点头回道：“是的，其实不止如此。”接着她就将自己流落九州之地多年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当她说道林钧等人的时候韩心琰露出了极感兴趣的模样，当她说到自己正在和箫远一齐研究激发人体潜力的方式的时候韩心琰更是目露精光的说道：“有趣。”

　　楚云凡一开始便猜测韩心琰或许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加上韩心琰的实力所以她才吐露出来，果不其然韩心琰沉默了一会就说道：“按照你们的所作所为，激发人体潜力的同时的确会激发潜藏的兽性，但是这种事情其实经常出现在普通人身上，在我们祖州大陆我也亲眼见过几个例子，那都是一群凡人，在情况紧急的时候能发挥出远远超过自身的力量，这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潜力，不过那些凡人并未失去理智，之所以你们的药物会产生这个负面作用，极有可能这是强制性激发潜力，而那些没有失去理智的凡人则是有意识的自我控制。”

　　“有意识的自我控制？”楚云凡喃喃念着，忽地惊醒，这倒是极像自己，她默默想着，当自己展开古尊本体的时候就会将潜力激发到极致，但是那是自己有意识的控制所以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被强制激发过潜力……

　　“陨劫……”楚云凡内心喃喃念道，这一刻韩心琰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一直的困惑，古尊每逢大境界突破便会迎来陨劫，那是一种本源自自身的强大力量却在撕裂本体，在这股力量下楚云凡不得不强行在肉身被毁之后不断重聚，可是除非自己肉身能够达到那股力量相匹配的程度，否则就会不断被毁灭，而且毁灭的过程很缓慢，类似于凡人中的凌迟，而这种毁灭每一个古尊在一次陨劫之中至少要经历上千次，这种潜藏在古尊体内的狂霸力量就好似不受控制的潜力突然激发一般，古尊虽然拥有不断聚合肉身的不死之体，但是这种痛苦却是难以想象的，不过也正是因此，所以楚云凡如今对于外界的那些疼痛几乎麻木了，毕竟和陨劫一比，那些都不值一提！

　　韩心琰不知楚云凡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楚云凡内心所思，她略过这个话题，转而拉着楚云凡却另一件屋子找常黎去了。

　　楚云凡本来的目的就就是先见常黎，不过大概是因为韩心琰也是女子，所以掌柜的就先将楚云凡带到韩心琰的屋子外，如今来到常黎的屋子外不待她多说韩心琰便打开了房门，顿时常黎那一身洁白的身影就映入楚云凡的眼中，常黎的反应倒是很平静，或许说从进入云真药铺的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猜测并等候，等楚云凡出现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笑着说道：“云隐，多年不见，一如往昔。”

　　楚云凡笑了笑，和韩心琰不同，常黎似乎没有在意自己的外表如何，常黎看到的始终是那个当年在散仙盟和他相识的云隐。只是那毕竟只是一个化名，楚云凡笑道：“早说了，我姓楚。”

　　常黎无所谓的耸耸肩，轻笑道：“叫惯了，改不了口。”

　　楚云凡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是询问常黎和韩心琰为何在一起，在常黎的讲述下楚云凡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常黎和韩心琰虽然也分散了，但是却都落在玄州境内，常黎起初还不适应狱海的环境，但是凭借一身精妙绝伦的剑法很快就成为一名游侠，而韩心琰则是流落一户农家之中，三人之中当属韩心琰的经历最为丰富，楚云凡听完都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韩心琰流落狱海和楚云凡二人不同，她起初是失去记忆的，当时她被冲在海滩上懵懂醒来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到附近一户农户中被人收留，但是因为其相貌太美这家农户的男女主人便动了心思想将韩心琰嫁给自己的儿子，韩心琰虽失去记忆却不痴傻，之后便找机会逃走了。

　　听至此处楚云凡倒是万分理解，毕竟自己在狱海之中也有过相似的遭遇，而韩心琰之容尚在自己之上。

　　那之后韩心琰却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怪圈，被人收留，被人利用，循环几次之后她便化妆成乞丐模样，将自己打扮的奇丑，然后在被其他乞丐驱赶下险些横死街头，也是在那次，韩心琰又被人救起来，而这次救她的人却是玄州第一人，玄明候。

　　在玄明候府的时候韩心琰伪装成男子，但是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她身份被发现，她的美貌再度为她引来祸水，而这次看中她的人是玄州第一人，她无论如何也逃不走了。

　　之后的事情就和楚笑知道的一样了，楚云凡听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韩心琰，心中满是同情，这个祖州大陆的天之骄女，天仙榜第一位号称空谷幽兰的女子，没想到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若非常黎好奇心起去看玄明候的婚礼恐怕韩心琰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讲罢往事，常黎同样询问楚云凡十多年来的经历。楚云凡简单说了一番，当韩心琰又追问楚笑和她的关系时，她直言不讳，顿时二人都一脸惊容，楚云凡却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多做解释，之后她便让常黎和韩心琰一同回楚府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内楚笑眨了眨眼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和自己母亲相谈甚欢的两人，自己如同空气一般腮帮子鼓鼓的，心道这两人还是自己带回来了，可怜自己这么大的功劳却被晾在一边，真是后悔不已。

　　临近楚府，楚云凡忽对楚笑说道：“阿笑，这位常黎常师父以后就负责教导你剑法了。”

　　楚笑不以为意，轻轻撇嘴道：“娘，他们两个我看不怎么样，和项师父比起来差远了，项师父可不会被区区六人追杀到那种境地。”

　　听着楚笑口中的不屑，楚云凡一挑眉道：“你可真是……你可知人家要不是看在你老娘的面子上还不愿意教你呢？”楚云凡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项羽固然厉害，但是若论剑法常黎当属他们这群人中最强，甚至自己领悟出来并传授给苏惜语的方寸剑法也是早年得常黎指点一二才能得到。

　　楚笑却还是不以为意，楚云凡一直拿自己这个儿子没办法，只好对常黎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儿子就是没教好。”常黎却不以为意摆手说道：“无妨，听阿笑所说那位项兄如此厉害，我倒是想讨教讨教。”

　　楚云凡点头说道：“我也想见识见识，对了，稍后和你引见项兄和几位朋友，这些都是我多年好友。”

　　常黎欣然点头，接着四人回到楚府楚云凡先带着常黎和韩心琰去安排住处，楚笑则兴冲冲的扬言去找项羽来和常黎比试，楚云凡便随他去了，她极快的为常黎二人安排好住处，这时韩心琰便提出要去看楚云凡做试验的过程，于是楚云凡就将二人带入密室。

　　密室内，常黎二人看着之前被楚云凡喂食药物之人，即便之前已经听楚云凡提过，二人亲眼见到那兽性大发的人心中还是颇为触动，楚云凡看韩心琰做思索状，而常黎却似有不忍，她叹了口气，心知这个常黎似乎一直都是这般，当下怕他多想便解释道：“其实这只是他们本来的模样，所有人最初都是这样，只是当理性压制兽性之后才会如我们这般正常思考。”

　　常黎深吸一口气，摇头说道：“不必和我解释，我虽心有不忍，却也清楚这样不过是还归他们本来模样而已，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在是人，而是野兽，从人变成野兽只需要一颗药丸，但是想要从野兽重新变成人，你想好了么？”

　　楚云凡摇头道：“目前还没想到办法，我的本意是训练一批超级军队，但是一群野兽如何调配？如今这个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沉默良久的韩心琰忽然说道：“其实你的计划可以分出一部分做另一个试验。”

　　楚云凡愣了愣，随后便能追问韩心琰，韩心琰眸子透着些许光亮，说出来的话却同时让常黎和楚云凡呆住了：“我说过，我亲眼见过凡人激发自身潜力，那是在经历巨大的危险面前，一味地靠丹药负面作用太大了，我的意思是，让这些人经历一场生死危机，看看在生死关头他们能否够激发出自身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