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仙途》步轻飞

28、第二十八章 别来无恙

　　楚笑急匆匆的跑去楚云凡的院子，可是发现楚云凡并不在内，询问了一下院子内的仆人和暗卫后得到的消息也是不知道，楚笑心里清楚这些暗卫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自己老娘交代好了的，当下无可奈何只好先回自己的院子收拾收拾顺便邀上城中的好友一起看戏去。

　　隐藏在暗处的护卫目送楚笑离开楚府接着就回到原本的位置守卫，这一切都不为人所知，更不为人所知的是整个楚府的地底下有着一个巨大的密室，其密室内的布置错综复杂好似迷宫一般，这里就是楚府训练暗卫和进行其他秘密行动的地方。此刻的楚云凡之所以不在自己的院子里正是因为她正在密室之中观察已经进行了数年的试验。

　　楚云凡站在狭长的走道之中，两旁是一间间恰似牢房一般的屋子，每一间屋子内都是由精钢所制成的笼子，而每一个屋子内都关着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是单独关在一间屋子内，有些则是成群关着的，此刻楚云凡正站在一间屋子外看着里面的人发疯。

　　屋子内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他此刻浑身通红青筋爆出，不停的用自己已经满是鲜血的手抓着地上，时而站起身来奋力撞向铁笼，状若癫狂，并且不停的嘶吼着，那声音已经完全不似人类发出，就像是一个野兽一般，他这般发疯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停下来昏睡起来。

　　看罢这些，楚云凡微微摇头，对身侧的箫远说道：“你研究的结果还是不行。”

　　箫远看着那昏睡的人良久，露出了罕见的愁容，他愁眉紧皱着说道：“人体的构造太过复杂，即便对巨力丹研究许久也无法完全理解其究竟是如何激发人体潜能的。”

　　楚云凡挥了挥手唤来附近的守卫指了指屋子内昏睡的男子说道：“如约给他服用失心散让其忘了这里的一切，顺便给他准备点银子。”随着她的吩咐传达下去，几名守卫就打开牢房将男子拖出，正欲按照吩咐拖走忽地几人都感觉下身一沉，那男子猛然惊起一把将几人拖拽倒地，紧接着就疯狂的冲出牢笼。

　　箫远顿时眼前一亮，楚云凡则是露出一丝笑意，接着上前拦住那男子，只见那男子迎面对上楚云凡不躲也不闪直直的撞上来，楚云凡迎面与那男子撞了个正面，感觉一股巨力迎面而来，但是这股力尚在自己的压制范围内，她手起落下一掌将男子真正劈晕，然后让守卫重新将其关屋子内。

　　“有意思，方才这人冲过来的力量至少有两百斤，此人流落街头乞讨为生瘦的如枯柴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力量，了不起。”楚云凡赞叹着说道。

　　箫远凝视那男子良久，也微微点头：“不仅如此，他还会装昏寻找时机逃走，看来激发的不仅是□□的潜力，还有其他部分。”

　　楚云凡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样还会让人变聪明了？”然而这次箫远却是摇了摇头：“聪明倒不见得，只不过是脑部的运转快了一些，如果是真的聪明就会隐忍不发等到彻底离开你我的视线再逃走。”

　　楚云凡不再多说，带着箫远又观察了几个试验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流落在街边无家可归之人，楚云凡这些年来除了做生意之外甚至还悄悄将城中□□的一些帮会也收服了，这些甚至不用她亲自出马，几乎都是项羽和林钧出面解决的，如今整个栎洋郡的□□可以说楚云凡已经是一把手了，不过这些都是不为人知的。凭借这层关系在，她多年来将那些流落街边乞讨为生的人都悄然抓了过来，其一是这些人身份卑微即便失踪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再者她用这些人做激发潜力的试验的同时她也好吃好喝养着，至于这些人是否愿意接受这种生活，楚云凡已无暇去管，因为她的时间也很紧迫。

　　半日过去，见证了一个个试验者服用箫远研制的丹药后楚云凡回到密室内的大厅，对箫远说道：“你做的药物的确可以激发这些人肉身的潜力，但是后果也不太好，几乎每个服用这药的人都会陷入癫狂。”

　　箫远微笑道：“这是自然，激发潜力不仅仅是力量，还有之前你看到的人脑思考速度，至于你说的癫狂，那只是理性被原始兽性覆盖后的结果而已，说到底人与其他动物一样都是天地造物，只不过人族多年衍化产生了理性，但是这并不代表兽性就消失了，看来这激发潜能的同时也将那潜藏在血液深处的兽性也激发出来了。”

　　“可是，我要一群野兽有什么用呢？”楚云凡问箫远，她不禁有些迟疑了，这样的试验做下去究竟会有什么后果她已无法预测，但是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人变得失去理智兽性大发，即便多年修道早已心坚如铁，她还是有些不忍。可是对于这个问题箫远却表现的很平淡，他淡淡说道：“别忘了，人类既然可以克服兽性，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只是将他们潜藏的兽性激发出来了，但是难道就不能再度压制下去么，须知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性是可以压制兽性的！”

　　“你的意思是，这药你觉得已经完美了么？”楚云凡问道。

　　箫远虽摇头，却表示这丹药已经达到了极限，以他之能不可能做出既能激发出肉身力量又保留理性的丹药，楚云凡不死心的要求箫远尽量摒除这个巨大的缺陷，箫远无奈只能回去继续思索了。

　　二人离开密室后楚云凡回到自己房间，发觉自己院子似乎有人来过的痕迹，按照规矩这些暗卫是不会私自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的，楚云凡心中存疑，便将守卫此地的暗卫叫出来问了一遍，这才知道楚笑已经回来了，心中颇有些疑惑，按照路程楚笑要去丘原郡游玩至少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而且这还是不耽误的情况下，她询问暗卫之后暗卫表示楚笑并未多说什么，不过看样子来找楚云凡的时候是很急切的。

　　楚云凡有些好奇了，接着打探了一些家中仆人，这才知道楚笑回来的时候准备了一大堆的礼物，可是唯独没准备自己的，心中更有兴趣了，便立刻唤仆人去楚笑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他。

　　此时楚笑也正好回家，遇见来寻他的仆人就立即赶回去见楚云凡了，这时楚云凡早已将楚笑送的几个礼物都打听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丘原郡的产出，而是栎洋郡原本就有的，可是楚云凡也没有直接戳破这个窗户纸，只是惯例的嘘寒问暖，顺便询问楚笑为何此次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笑对于楚云凡的问询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道：“娘亲，孩儿这次其实并没有去丘原郡，因为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断崖，宽度足足有三丈。”

　　楚云凡听着更加纳闷了，楚笑也是她亲手教导的，三丈这个距离对于如今的楚笑而言问题该是不大，而楚笑好似知道楚云凡的问题，便立即为其解惑：“娘亲，你是不知道，在那断崖边，我看见了六个杀手追杀两个人，那两人一看见我的马车立刻就跑过来抢了，孩儿虽然和娘亲项师父学了几招勉强制服了那个已经受伤的女子，但是还有一个独臂男子很是厉害，孩儿应该打不过，但是那两人也没有为难，只是让孩儿带他们离开，于是便带着他们回来了。”

　　起初楚云凡只是当听故事，但是当楚笑说到有人抢占马车后她便有些心慌，虽然楚笑如今好好站在她面前，但是当中曲折还未可知，可是紧绷的心弦还未松开便又是当头一棒，她脑中惊雷闪过，立即抓着楚笑的双臂急忙问道：“独臂男子？那男子什么模样，对了，还有一个女子，那又是什么样的？”

　　楚笑当年无意间听到楚云凡的话，这其中关系楚云凡却不知道，故而有此一问，楚笑一见楚云凡的神态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分，便如实将常黎和韩心琰的模样说了出来，待其说完，楚云凡神色一滞，旋即大喜，连忙拉着楚笑就要去找常黎二人。

　　楚笑被楚云凡的反应吓住了，虽然他早已猜到常黎二人就是楚云凡当年要寻之人，可是却始终不知他们的关系如何，如今看来关系应该不差，他拗不过楚云凡只能乖乖跟去，只是路上还是忍不住询问她们何等关系。

　　楚云凡心中欢喜，这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虽然箫远等人与她也是故人，但是说到底他们是来自另一个不同的世界，而且来到自己的世界就如同一个行客早晚要离开，常黎和她却是真正的多年好友，她不禁想到当年自己肉身被夺，流落于散仙盟化名云隐与常黎相识的过程，又想到自己邀请他成为楚家客卿，加上尸仙宗二人一同继承江无与林依依的记忆，在楚云凡心中常黎的地位已经不亚于自己那个便宜妹子楚晓玲了。

　　马车如今的速度对于楚云凡而言似乎太慢了，可是她也必须顾及身份，否则早已甩开马车自己飞身前往云真药铺了，在这路上她又询问更多关于常黎二人的事情，但是楚笑知道的也不多，楚云凡也不多说只是充满期待的等待着。

　　终于，马车到达了云真药铺，楚云凡看来往人群，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平静的走到掌柜面前，掌柜的见状登时大惊连忙出来迎接，楚云凡不欲多做门面，直接开口询问道：“今日少爷带来的那两人现在何处？”

　　掌柜的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楚云凡去给常黎二人安排好的客房，楚云凡深吸一口气，让掌柜的和楚笑都先去前台等着，只剩她一人，她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门打开的刹那，四目相对，望着那门内的人，楚云凡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如同大石落定，她露出会心的笑意，对门内的人轻声喊道：“心琰，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