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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意孤行 ...
席州,军营。
这里的人马都是辛云路的手下,军纪严明,没有人敢惺忪懈怠。
此时正是晨练时间,所有的将士军卒都在练兵场上操练,辛云路一身戎装,手里拿着一条马鞭,站在点将台上监看着操练。
在他的身边,站着几个贴身的近卫,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杆银光闪闪的断魂神飞亮银枪。
这条枪是辛云路的兵刃,长一丈二尺,重三十六斤,精钢的枪刃,千锤百炼,镀了好几层银水,锃明瓦亮,在阳光下银光闪闪,耀眼夺目。
整齐的方队,震天的口号,兵卒们都手持长枪,随着将领的口令抽招换式。
营寨外边,最外围是用荆条和藤竹变成警戒墙,与警戒墙相隔三四米的地方,就是用黄土夯实后修筑的青砖墙,墙体有一丈多高,墙头修成了两边削平的尖顶,上边还嵌满了铁蒺藜,围着营盘修筑的长长围墙,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落脚之处。
在围墙里边,有刁斗碉楼,上边不分昼夜都有兵卒轮流把守瞭望。
在营寨的门口,站着守卫当值的兵丁,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奚弘恩带着兵丁到了门口,当值的兵丁离开伸手一拦:“将军有命,凡误了晨练点卯者,不许从正门而入,自己去军法处领军棍。”
这个小兵和豆丁的年龄相仿,个头儿比豆丁稍稍高了一点点儿,细肩蜂腰,高挑挺拔,人长得也很清秀,虽然穿着一身戎装,看上去十分精神,不过容貌清秀,声音温和,更像是一个文弱弱的书生。
豆丁从心里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这个小兵一样,心里在抱怨着,他到军营还没几天,这里的生活比他想象中要乏味得多,凡是职位高过他的,动不动就用打军棍或者劳军营来吓唬他,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他只是不服气而已。
本来,他是最讨厌狐假虎威的那种人,不过现在看着当值的兵丁板着个死人一样的脸,他心中就特别有气,于是一挺胸膛:“喂,你哪个营的?新来的吧?难道连我们小公爷都不认识?”
小公爷三个字果然很有分量,那个拦阻的兵丁显然也被镇住了,他还真是新来不几天的新兵,小公爷奚弘恩的名字他听过,可是没有见过,想来在营中,也没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冒充奚弘恩,这个小兵也没有多想,只道小公爷一定是身负特殊使命出营,他一个小小的兵卒,那里敢阻拦小公爷,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一同当值的兵卒,那几个兵卒不敢说话,都用很着急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小兵还以为大家替他阻拦小公爷而着急害怕,连忙躬身施礼:“对不起,小的眼拙,小公爷请进。”
其实那几个都是老兵了,他们很清楚辛云路的脾气,在军营里边,辛云路从来不畏权势,而且军令如山,他说误了点卯和晨练不许入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放了进去。不过今天这个新来不久的小兵是负责当值的小头头儿。别看这个小兵投军日短,现在辛云路在各军各营里边遴选有异才异能之人,而且对身负武功,闯荡过江湖的兵丁特别倚重,这个小兵也是有武艺在身,所以得到破格提拔,成了什夫长,门口的这十来个人都得听从他的,而且谁有胆子当着小公爷的面来说这些,那不是摆明了偏向着辛云路,辛将军虽然军令严明,不过好像这个小公爷更加不好招惹。大家伙儿心里有数,小公爷就是小公爷,辛云路的军令再严,也不敢真的把奚弘恩怎么样。
眼拙就别做看门的狗。
豆丁从心里头骂一句,他这话可不敢说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凭着直觉,方才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让奚弘恩生气了,尽管奚弘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豆丁就是有这个本事,能够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情。
所以这句话骂得虽然解气,可是他可不敢说出口来。
骂完以后,豆丁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也感觉自己实在不厚道,冲着那个小兵一笑:“不知者不罪,小弟叫豆丁,兄台怎么称呼?”
那个小兵本来也客气地笑了笑,只是听到豆丁问到他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立刻尴尬起来,那看那几个一同守卫的兵丁,脸上也露出忍俊不住的表情。
豆丁有些奇怪,不过奚弘恩已经迈步进去了,他也不好耽搁,连忙跟着一起进去。
点将台高有丈余,辛云路已经看到奚弘恩带着兵丁从寨门住走过来,金红色的阳光,投映在他的脸上,没有杀机,没有戾气,可是他的眼神和阳光一样,令人不敢直视。
奚弘恩疾步走到点将台下,抱拳道:“辛将军,弘恩回来了。”
他这次来席州,是奉了父亲之命,随着辛云路习学用兵之术,历练积累实战经验,奚德业并没有给他授予什么衔职,他是以小公爷的身份跟着过来,所以他不称末将而自称名字,其实辛云路是奚德业的麾下部将,无论官位衔职都比不上奚弘恩,只是奚德业特别倚重辛云路,简直视如己出,辛云路八九岁上就到了奚家,因此奚弘恩才会如此客气。
还有另外一点,别看奚弘恩和戚慕寒说的好听,其实他心里边可不想无端端地被辛云路责打申斥,这种事情辛云路可做得出来,戚慕寒和他也相识了快十年了,奚弘恩心里在想些什么,戚慕寒是一清二楚,不过就算被戚慕寒说破,奚弘恩也不会承认。
赶回席州军营的路上,奚弘恩就琢磨着怎么应付辛云路,他此番私自离营,带着兵丁闯入流沙川,固然违背了军纪,要是换一个人,应该可以通融,比较他们打了一场胜仗,剿灭了好几股沙匪,尤其是秃发梓喇的那一股,应该可以将功折罪,他奚弘恩可不稀罕什么功劳,可惜辛云路一沉脸和阎王一样,铁公鸡可以拔毛,辛云路也不会活络。
现在奚弘恩以名字自称,不以部将属下的身份见他,就是自我申明自己并非军营中人,料想辛云路再生气,也不好以军法处置他。
辛云路毫不表情地看着场中士兵们的操练,漠然道:“小公爷安然无恙地回来,末将就是洪福齐天,一夜未归,小公爷辛苦了。”
他的声音清朗透亮,很多士兵都听得清楚,手下的动作不敢松懈,但是眼神就忍不住瞥向了奚弘恩。
被这么多人注视,奚弘恩也没什么不适,他身后的豆丁觉得自己脖子后边开始冒凉气,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自己这些人可能要倒霉,想到此处,连眼皮都跳动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祸。
可恨的右眼皮,好像抽筋一样儿地哆嗦。
豆丁是不敢动弹,怕引起辛云路的注意,这种场合,千万不能太招摇了,他不敢用手去捂眼睛,只好把右眼微微眯起来,缓解下讨厌的抽搐。
场上的操练暂时稍息,辛云路这才冲着豆丁一招手:“你,过来。”
猜什么中什么。
豆丁感觉自己的脚都软了,小腿儿开始抽筋,想挤出几分笑容来以示自己坦荡无惧,可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就是动弹不了,他连忙从奚弘恩的背后转过来,单膝点地:“辛将军。”
辛云路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挥手:“你们,过来。”
随在奚弘恩身后的那些兵丁都惴惴不安地过去施礼,跪了一地,齐声道:“辛将军。”
辛云路冷冷地:“你们还认得我这个将军,可是你们自己为什么忘记了自己是身份?”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奚弘恩心里有些怒意,看来辛云路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所以干脆对他不理不睬,而是要惩罚随他而去的兵丁。
拳头慢慢握紧了,还是戚慕寒说得对,这个辛云路如此一招,自然胜了他一筹,他方才已经表示自己不是军营中的人,那么这些兵卒昨夜整宿未归,就不是执行军令,而是无故脱营,擅自行动,这个罪名罚下来可不是儿戏。
百密一疏,还是算漏了这点。
奚弘恩有些懊悔,他带着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想过,回来辛云路要追究自己,就让他找自己好了,而跟随而去的人,不过是不明就里、奉命行事而已,不会承担什么责任,可是他方才择清了自己,却把这些兵卒搅合了进去。
跪在地上的兵卒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辛云路哼了一声,沉声喝道:“无故脱营,彻夜不归,点卯不应,晨练不至,按照军纪,该怎么责罚,你,回答。”
他手中的鞭子点向了豆丁。
豆丁感觉自己的嗓子开始长毛儿,刺痒痒地,话都被堵住,但是特别想咳嗽,将军问话,不能不答,他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然后结结巴巴地:“启禀将军,我,我,我新来的,真,真的,那个军纪还来不及背,所以,所以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辛云路,他说的不是假话,这个军纪军规真的还来不及背。尽管他知道这样回答会非常糟糕,但是军纪法规这些东西,可不能信口胡编。
豆丁的回答,并没有激怒辛云路,他继续问那些兵丁:“你们都是新来的吗?是不是总该有人知道?”
兵丁里边有几个低声道:“启禀将军,小的知罪,按照军纪,应该重责二十军棍。我等知罪,请将军责罚。”
辛云路哼了一声:“来人,打。”
他很简短地吩咐了一声,立刻有军卒过来,十几根乌漆发亮的军棍排成两排,责打军棍的时候,都是两个人手持军棍,立于受罚者的两边,一下替着一下地施刑,因为要是一个人打,到了最后力道就减弱了,如果换人太勤了,有容易施力太大,将受罚者毙于杖下。
另有军卒抬过红漆条凳,放在持着军棍的两名兵卒的中间,条凳有六尺长,一尺宽,正好可以趴上去一个人,受责的人,身体和双腿都要紧紧贴在条凳之上,头颅肩颈都探出条凳之外,双手可以抓住条凳的凳腿,有时候责打的棍数较多,就用棕绳将受刑者绑缚在条凳之上。
豆丁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奚弘恩,心里说小公爷,难道你真的眼看着我们挨打,就一句话也不肯说嘛?辛云路摆明了是杀鸡给猴看,小爷你就心甘情愿当这个猴儿嘛?
他心中想着,有士兵过来拽他,因为他们有三四十人,军棍没有那么多,只能分次分批地打,他是第一个过来的,所以跪在前边,正好分到第一批挨军棍。
奚弘恩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他嘴唇一动刚想说话。
辛云路冷冷地:“军令如山,犯错受罚,谁人敢抗?你们几个,还磨蹭什么?谁敢讲情,责罚加倍。”
他一句话,就堵死了讲情的路,实际上是在堵奚弘恩,他并不是真的要责打这些兵卒,而是要给奚弘恩一个教训。
事情是奚弘恩惹出来的,人也是他带走的,如果奚弘恩回来后能向他请罪,他也不会过多叱责,毕竟这次离营虽然是奚弘恩擅自做主,但是剿灭了几股危害不小的沙匪,可以将功折罪,论武功和智谋,辛云路并不担心奚弘恩,只是奚弘恩实战经验不多,他担心奚弘恩会出事。
昨天晚上奚弘恩刚离开不久,辛云路就得到消息,马上派人暗中接应,不能让奚弘恩有任何闪失,他是这里的一军主将,没有法子离开军营,不然他就亲自前往了。
派出去的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向他回报流沙川的战况,奚弘恩的一举一动,都在辛云路的掌握之中。直到看见奚弘恩闯进了寨门,辛云路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豆丁和几个人已经拽到了条凳前边。
啪。
奚弘恩忽然身形飞纵,长鞭一卷,宛如数十条灵蛇出洞,左缠右绕,把那些军棍都生生地从兵卒手中卷出来,他的鞭子上边,已经运承着内力,鞭子到处,军棍都应声而断,三截两端地扔了满地,断口处露出白生生的茬口儿,好像人得意洋洋时露出的牙齿。
起来,跟我走。
冷峻中带着几分不屑,奚弘恩把长鞭一甩,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哨音,理也不理辛云路,招呼着那些士兵跟他走。
豆丁立刻从条凳上蹦起来,奚弘恩的举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整个人也跟着兴奋起来,跟着奚弘恩就走,可是走了两步,发现就自己一个人跟在奚弘恩的身后,其他的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豆丁的脑子立刻凉快下来,他反应倒是很快,一把拉住了奚弘恩:“小公爷,不能走,您冷静点儿……”
没有回头,奚弘恩冷冷地:“留下不走者,杀无赦!”
冷冷的声音,已经降破了冰点,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辛云路额上的青筋暴了出来,奚弘恩竟然在这个时候剑走偏锋,公然摆出小公爷的架子,他心中冷冷一笑,脸色倒没有方才那样阴沉,淡淡地:“原来他们是小公爷的人,方才末将得罪了,小公爷也不早些明示,差点儿让各位兄弟受委屈,得罪之处,日后辛某必当赔罪,军营之中,事务繁杂,恕末将不送小公爷了。”
他的话说得客气,却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奚弘恩哪里会怕这个,一挥手:“走!”
眼看着小公爷奚弘恩带着三四十名兵卒往寨门外走去,辛云路淡淡地一笑,站在点将台上,继续操练兵马。
昨天是南京大屠杀的哀悼日。
零时已过,沉痛犹在,三十万枉死的灵魂,永远无法释怀的沉痛,在月明如水的夜里,耳边始终响着激越昂扬的国歌。
国歌,每次听到都会热血沸腾,她是我最喜欢的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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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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