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逃生：魍魉之城》清崖兮鹤书

41、时光齿轮

　　“你们两个竟然躲在这里喝酒？我都快忙疯了……”伊威尔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屋顶，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抢过莫林手里的酒就“咕噜咕噜”全给喝光了。
　　莫林一拍大腿，怨念地喊道：“喂！我还没喝几口呢！”
　　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他手里的酒瓶让给了莫林：“我的给你。”
　　莫林也没客气，直接从零手里接过来一口灌完了，免得又被伊威尔这家伙给抢走。
　　伊威尔喝完了酒，满足地打了个酒嗝，躺在屋顶上长舒了口气。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还是零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伊莱，这片星空……是真实的吗？”
　　“好看吧？”伊威尔露出一个笑容来，却带着微微的苦涩：“这是我小时候的记忆，不过现在的大陆，雾霾早就遮住了这些美丽的星空，再也看不到了。”
　　零遗憾地说道：“真可惜……”
　　伊威尔休息了一会儿，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重新抖擞了精神：“好了！你们也被在这窝着了，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说着，伊威尔拎起了空酒瓶从屋顶跳回到平台。莫林也跟着跳了下去，随即转过身扶了零一把，以防他扭到脚。
　　两人跟着伊威尔穿过弯弯绕绕的崖壁小路，走到一间风格简约朴素的小屋前，零注意到小屋门边挂着一个有些粗糙的小木牌，上面写着一个看不懂的文字，零指着那块木牌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伊威尔的神情有些复杂，他边推开门，便说道：“‘邓’，这是老邓家乡的文字。”
　　莫林闻言也有些诧异：“这是邓叔的屋子？”
　　“没错。”伊威尔应了一声，领着两人走进去。
　　艾迪已经提前来了，正在好奇地四处观望，看到莫林和零过来了，喊道：“老大！零！你们跑哪去了，怎么才来！”
　　莫林回了一声：“我陪零在屋顶吹了会儿风，透透气。”当然了，喝酒的事情绝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艾迪这家伙非得没完没了。
　　零四处看了一下，却见桌子上放着几个相框，里头是邓叔和伯尼的合照，还有一张伯尼小时候光着身子在浴盆里玩水的照片，邓叔在一边被他洒了一脸水，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
　　零心里不太好受，他问伊威尔道：“那伯尼呢？他不住这里吗？”
　　伊威尔耸了耸肩，说道：“伯尼受的刺激太大了，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他暂时不想住在这里了，以免看到邓叔留下的东西情绪崩溃，就搬到他珍妮婶婶家里去了。”
　　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珍妮婶婶和邓叔……”
　　伊威尔叹了口气：“十几年前，珍妮的丈夫在塞维尔对外战役中丧生了，他们又没有儿女，珍妮就被塞维尔列为‘淘汰者’，和其他人一起关到了牢笼里。所幸那时候老邓和雷格他们已经建立了反抗团，开始营救各地的‘淘汰者’，珍妮那一批人，正是老邓带头救出来的。
　　珍妮也是非常优秀，温柔善良，又很能干，帮着反抗团建立了家园的雏形，要是没有他们打下的基础，我也没法设计出现在的基地来。等到大家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环境，珍妮就开始主动追求起了老邓……”
　　艾迪听得赞叹不已：“哇，珍妮婶婶真的是了不起，那后来呢，她成功了吗？”
　　伊威尔遗憾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珍妮追求了老邓很久，可他一直没同意，可我们看得出来，他对珍妮也是有心的。”
　　艾迪快要急死了：“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邓叔他在想些什么？”
　　伊威尔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老邓，可他却说，他的指责是对抗塞维尔军队，从他们手里救出‘淘汰者’，每一次的交锋都是生死搏命。如果珍妮和他在一起，就要过着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他不愿意珍妮承受这些，想让她永远都平安喜乐。”
　　虽然伊威尔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零已经猜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珍妮婶婶其实一直没有放下邓叔，也没有再选择别人，从清晨珍妮婶婶的反应中看得出来，她非常地牵挂担心着邓叔，甚至在得知了邓叔牺牲的噩耗后，还毅然承担下照顾伯尼的责任……
　　零不知道邓叔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他能够轻而易举计算出世界上最繁复的公式，可关于“人性”的论题，对于他来说却太难了。
　　伊威尔已经奔忙了一天，有一部分复杂的系统和精密的仪器，亚当一个人搞不定，伊威尔只好把整个基地从头到尾跑了一遍，忙得脚不着地。这会儿总算把莫林他们也安置好了，伊威尔只想回到温柔乡里去好好睡上一觉。
　　“卧室里是上下铺，客厅还有张沙发，怎么分配你们看着办。”伊威尔一边交待着，一边从柜子里找了几条被子出来，一把全都塞进艾迪怀里，说道：“好了，我回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被一堆被子盖住了脑门儿的艾迪哀嚎道：“喂！为什么都扔我脑袋上啊！太过分了！”
　　伊威尔没搭理他，挥了挥手说道：“晚上用不着锁门，这里没有人会偷东西，也没有人会不经过同意就闯进来。走了，晚安。”
　　艾迪摸索着把一堆被子甩到了沙发上，松了口气说道：“哎，憋死我了！”他叉着腰对莫林和零说道：“那咱怎么分配？”
　　零不想再听着艾迪撼天动地的呼噜声睡觉了，他自告奋勇道：“我睡沙发！”却不料莫林也着急地抢道：“不不不，还是我睡吧！”
　　“诶不是，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这么谦让，抢着睡沙发啊？”艾迪吐槽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的言外之意：“不对啊，你们是在嫌弃我，都不肯跟我睡一屋是吧！”
　　莫林和零直直地盯着艾迪，两个人都憋笑憋得很辛苦。艾迪见他们这样，认命地说道：“好，都别争了，我睡沙发行了吧！”
　　成功摆脱了呼噜怪艾迪的两个人，庆幸地抱着被子到房间去休息了。莫林把下铺让给了零，自己爬到了上铺去睡。
　　这一晚，虽然没有了艾迪呼噜声的侵扰，但零还是没怎么睡着，他在床头发现了一本笔记，是邓叔亲手写的，关于塞维尔、“淘汰者”、基地等等信息的详细汇总，写得很用心，还有密密麻麻的标注。
　　零这才了解到，塞维尔形势的复杂程度，一点都不输于埃米尔，幸好雷格邓叔他们在天坑里创建了这个基地，才让被宣判了死刑的“淘汰者”和各地的难民有了一个栖息的家园。
　　看完这本笔记，零动作轻柔地合上了封面，眼神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闪烁着的，像是在屋顶上看到的，那片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