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忍耀同人]七天七夜》安苏苏

5、第五章 伏击

　　第五章伏击
　　02：30
　　利比里亚北部森林
　　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伊藤忍紧盯着蛇头，手起刀落，蛇已经被砍成了两截落在了地上。身边的耀司也气喘吁吁地将一把刀子送进一个男人的胸口。
　　“狙击手。”耀司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狙击手在这里，其他的人肯定也在附近，他们似乎是闯入了一个伏击圈，但是目标并不是自己。
　　两个人一个眼神便明白了现在的形势，抓起武器就开始跑。耀司安排的警戒线这个时候开始救命，快速安装的地雷虽然简陋，在夜晚的丛林里却相当有效，接连的爆炸成功地阻挡了最危险的一轮进攻，也让耀司和忍找到了逃出去的突破口。
　　“这边！”耀司一把将伊藤忍丢到自己身后，“我断后，快走。”
　　“少废话，跟紧一点。”伊藤忍靠着一棵树瞪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
　　对方的目标似乎真的不是他们，再加上丛林里可见度太低，追得并不是太紧。耀司和忍一边打一边跑，身后的枪声也很快稀落了起来。
　　“耀……耀司……”忍的声音显得有些气力不足，却不像是疲惫的关系。耀司一回过头，就看见伊藤忍一个趔趄，头朝下栽了过去。
　　耀司吓了一跳，冲过去把他扶起来，“怎么了，受伤了？”
　　伊藤忍一把咝咝地到抽着冷气，一边哆嗦着开口，“腿里……子弹还在里面……shit，帮我取出来！”伊藤忍只觉得大腿里的那颗子弹又酸又痛，刚才跑的时候几乎痛掉他的命。
　　耀司也开始慌乱，这场战斗来得太突然，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好，你忍住，我先帮你取出来，这里不能待。”说着，声音也开始有点抖。
　　他们停的地方有一小片沼泽，一直不见踪影的月亮此时还颇有些光亮，伊藤忍看着耀司打开MP5上的照明设备，就着豆大的光亮翻出镊子，他的左手……伊藤忍突然抓住耀司的左手，手掌心血肉模糊的一片，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可以从这面看到另一面。
　　伊藤忍红了眼，最后的一点理智让他没有在此刻吼出来，握着耀司的左手几乎要把它给捏断了。耀司冲着他笑笑，半跪在他的身边开着玩笑，“比你走运一点，子弹穿过去了。”然后趁着伊藤忍注意力还在他身上，快速地把那颗子弹给夹了出来。
　　闷哼了一声，伊藤忍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腿里的涨痛感消失，便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耀司知道他准备说什么，忙给自己也简单地处理了伤口，消毒水止血粉，一气呵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伊藤忍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胸口憋得难受却只能抓着耀司的肩膀，狠狠地抓着。
　　“好了好了，先考虑一下怎么活下去再说吧。”耀司推开他的手，飞快地打量着四周。他和忍的状态现在都不适合再跑了，如果他没有料错，这些人并不是联合政府的部队，天亮之前他们肯定会离开。
　　耀司在忍的伤处缠上厚厚的绷带，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个安全套来。伊藤忍看得目瞪口呆，“我不知道你随身还带着这个。”
　　“想什么呢，套在枪口上。”耀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刚才他们已经丢失了大部分的重装备，手上的这些东西如果再有问题，那才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伊藤忍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看了眼散发着恶臭的沼泽，“你不会真想……真想下去吧。”
　　“他们有搜索灯，你听我的。”说着，耀司已经先走了下去，小心地探着深浅。泥的密度很大，他抓住岸边垂下的树根，缓缓地调整自己的角度，然后冲伊藤忍伸出了手。
　　伊藤忍咬了咬牙，一踏入沼泽就淹到了大腿根，顿时吓了一跳，忙拉住耀司的手掌握平衡。直到两个人都只露大半张脸，藏在浮草的后面。
　　泥水冰凉刺骨，不知道埋着多少腐败的树叶和各类动物的尸体，伊藤忍只觉得那种粘腻的感觉配上这种恶臭几乎让他要吐了。耀司从底下把手慢慢地靠过去，握住忍的，紧紧的，算是无言的鼓励。月光下，耀司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忍想起那只被洞穿的左手，慢慢沉下了心。
　　果然很快，灯光跟着嘈杂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都能看见那一双双军靴在自己的头顶走来走去。伊藤忍紧张地抓住自己的枪，却又想着等自己把枪从泥里拽出来，自己早就被打爆头了。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被动狼狈过，却也只能咬着牙死撑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耀司。闭着眼睛，神态自若，仿佛是睡着了。
　　伊藤忍没来由得一阵心慌，掌心似乎也已经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温度，忙紧紧地掐了掐。耀司皱着眉头向他看过来，一脸的不解。眼睛可能会有反光，所以要闭上，伊藤忍傻盯着他是什么意思？
　　伊藤忍哪知道这么多事情，耀司的眼睛还是有生气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不在意了。
　　头顶上一片吵杂的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忍和耀司心里同时一紧，更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再动，然后再仔细听，好象只是发现了他们下来之前留下的痕迹，于是顺着又追了过去。
　　忍和耀司大气都不敢喘，听着四周慢慢地寂静下来，沼泽里偶尔冒出的水泡，浮出水面，破了，散发出腐烂的恶臭。要等到天亮，必须要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
　　伊藤忍有点恍惚起来，只有双手交握的地方还能确认着彼此的存在，忍在一时间几乎忘了自身的处境。他和耀司上一次这么肩并肩站着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很小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被罚了面壁，耀司一直想拉自己的手，却被他一直打开，明明错的是他，耀司却总是先低头想与他和好……不过自己后来不是还是任他拉着了么，比起倔强和固执，谁都不是耀司的对手。
　　伊藤忍的嘴角轻轻地弯了一弯。
　　“忍。”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慢慢动一下，我们要上去了。”
　　“好。”忍应了一声，舒展了一下站到发麻的四肢，他几乎以为自己也要烂在这个池子里了。身体慢慢钻出泥浆，却又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忍！”
　　他还没听过耀司这种惊恐的声音，慌忙转过头，就觉得脑袋轰得一炸。他什么时候松开了耀司的手？而此刻耀司正在慢慢向下沉下去，勉强仰了头露出来，周围的泥浆嘟嘟地响着，更是努力把耀司往下拉。
　　“混蛋，你不看路么！”忍猛地横倒下去，拼命地拉住耀司，好半天才摸到耀司的肩膀，而此刻沼泽已经淹到了耀司的嘴巴。
　　忍自己也还在沼泽里，没有更多的地方着力，慌乱间看见耀司刚才抓住的那个树根，忙一把抓住了，再努力把手探过去，这次止住了他继续下沉的趋势。耀司的左手露了出来，小半边身子也浮了出来，忍一点也不敢松气，“抓住我，身上的武器，沉的东西都扔了！”耀司犹豫了一下，费力地把身上的武器丢掉，用受伤的左手抓住忍伸过来的手。
　　直折腾了一个来小时，伊藤忍才把耀司给拖上来，两个人气喘如牛地趟在地上，谁都没有说话。
　　好半天耀司才低低地道歉，“对……对不起……”
　　“你怎么不去死。”伊藤忍咬着牙，丝毫没有看见耀司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他差点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混蛋！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先放了手……伊藤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怨恨谁更多一些。
　　耀司没再说话，身上还散发着恶臭也顾不上弄干净，忙着清点所剩无几的武器装备。是他的失误，伊藤忍转身上岸的时候他有些着急了，原本相握的手被突然松开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所以才会一脚踏错了方向。伊藤忍怨恨他是正常的，何况忍终究还是救了他么。
　　“宫崎耀司。”伊藤忍连名带姓地叫他，耀司抬起头看他，脸沉得倒像是这阴霾的天气。明明天就要亮了，太阳却始终没有出现。
　　“下次，别指望我会救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