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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风起,可兴鲈鱼之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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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白少侠?”
展昭和白玉堂一抬头,发现客栈的后院里端坐的正是李寻欢。
白玉堂望了展昭一眼,看出猫儿的意思还是不把龙小云的阴谋告诉李寻欢,而要自己一起到辽国去帮李寻欢解决掉麻烦。
于是白玉堂也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跟着展昭一起坐到了李寻欢的对面。
“真是太巧了,你们也要到辽国去?”
“是的,李探花,展某和白兄有公事正要前往辽国。”展昭拱手施礼,配剑当胸。
……白玉堂也跟着意思了一下。
(某白:你找打吗?这是什么口气?)
“那,小酌一番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展护卫和白少侠的行程?”
“我想一定不会的吧,对不对展护卫,白大侠?”龙小云从客栈屋里走了出来,“小云早就仰慕御猫和锦毛鼠的鼎鼎大名,不想今日竟能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龙小云虽然没有见到过展昭,但展昭对龙小云却是一点也不陌生,所以展昭很吃惊,他实在想像不出来龙小云居然能……腰系围裙,一身油烟味的走出来。
龙小云随着展昭的目光看了看身上的围裙,羞赧的笑了起来:“都是李叔叔啦,说什么风起的时候吃鲈鱼最是雅兴。”
“小云,叔叔可不要你去做啊……”李寻欢着急又心疼的说。
“叔叔怕小云作的不好吃?”龙小云撒娇的说。
“怎么会……”
“风这么大,快进屋里吃鱼吧……”看着展昭告诫的眼神,白玉堂终于把心中那些非常难听的话压了下去。
白玉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再次见到李寻欢的时候,李寻欢居然会是这样的。
这还是那个侠义英豪、疏狂潇洒的小李飞刀吗?这还是那个神凝秋水、骨秀气清的李探花吗?这还是那个……
(某白:杀了你!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变态这么丢人的台词啊,坚决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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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展护卫说到的公事,不知道愚兄是否可以略效绵薄之力?”李寻欢温和一笑,看向展昭。
展昭沉吟半晌,慎重的开口道:
“前些时日,京城的某一官员在家中遗失了要敬献给圣上的贡品十二粒南海夜明珠,只得托人暗求包大人审理。展某带一干兄弟仔细搜查,却毫无线索。
正在着急之间,官员偏偏又漏船逢雨雪上添霜,收到一封书信,原来家中唯一的儿子又被人劫持,要求官员用他的宠姬来交换,官员只得答应,谁知道劫持者并未依约将官员的儿子送还。
如今那官员既觉得对不起圣上,又痛惜失去了儿子,便逃到了辽境。展昭和白兄正是来缉拿此人。”
“那住此人,又待怎样?”李寻欢皱起眉头,饮了一口酒。
“李叔叔,小心身子,莫要饮太多,来,尝一口鲈鱼吧。”龙小云为李寻欢夹了口鲈鱼送入嘴中。
“此人既对不起圣上,论罪当斩;且又失去儿子,恐怕他自己也不愿意活。”展昭灼灼的盯着李寻欢。
“遗失贡品,错不在他,斩首岂不冤枉?儿子生死未卜,或许还有希望,死了岂不懦弱?”
“探花的意思是此人绝不该死?”
“绝不该死!”
展昭舒眉一笑,“李探花果然仁义心肠。但愿李探花也能以待人之心待己,莫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展护卫?”李寻欢一楞。
“李探花虽然高义悲悯,但展昭恐怕此人还是非死不可,单是遗失贡品之事,就难以逃脱斩首命运。”
李寻欢皱起眉头,仿佛在迟疑犹豫,终于却还是沉声道:“如果,愚兄不才,恰好能猜到那贡品的下落,还有那儿子和宠姬的下落,不知道展护卫能不能代愚兄奔波?”
“愿闻赐教。愿任驱遣。”展昭朗眉一扬,脸上有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白玉堂突然明白展昭的意思了。
唉,笨猫儿…… 真是个笨猫儿……
“愚兄想,贡品遗失时,怕是没有料到盗窃者的厉害,所以防范得还不够,倒也不奇怪,但以展护卫的能耐,居然能让后来的劫持者把那儿子劫去,恐怕就是事有蹊跷了。况且,既能劫持儿子,何不干脆劫持走宠姬?而要麻烦呢?”
“那么,李探花有何猜测?”
“恐怕是……那儿子监守自盗,又把贡品夜明珠伪装成女子饰物,冠冕堂皇的在衙役们的保护下利用宠姬带走。”
“原来如此……最亲近的人要是背叛的话,的确令人防不胜防,李探花的思路果然发人警醒。”展昭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龙小云。
龙小云微微笑着,又夹了一口鲈鱼要送到李寻欢口中,“李叔叔,来……”
李寻欢微微摆了一下手,深深望着展昭,“展护卫,愚兄想请展护卫能在此人被缉拿到或者自寻短见前阻止着场悲剧,找到那孩子和贡品,把孩子和贡品再悄悄送回家中,莫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的缘由,莫要让那父亲知道儿子的一时年幼无知所犯下的过失,莫要让那可怜的父亲伤身伤心……咳,咳……”
“既有李探花这番请托,展某说什么也要略尽绵薄。还请李探花保重身体。”展昭一拱手,便要离去。
“既然展护卫和白大侠有如此重任,小云也不敢耽搁。小云在此敬二位一杯水酒,祝二位马到成功。”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看龙小云手中的酒壶,又互看了一眼,同时说:“不敢叨扰,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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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李叔叔,你看看你,这么容易就为人家的事情动情绪,小云好不容易才把李叔叔的咳嗽治得好一点了。”
“小云……咳,咳……叔叔……”
“什么也不要说了,很难受是不是?小云给叔叔打点药酒来吧,好歹也算是酒,叔叔能将就着喝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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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云?”白玉堂看到龙小云的时候,就知道果然是他搞的鬼。
白玉堂很生气,很想跳起来砍龙小云几剑――如果能跳得起来的话。
“唉,要你们吃鲈鱼你们偏偏不肯吃,要你们喝酒你们又偏偏不敢喝……莫非你们怀疑我在酒菜中下毒?我龙小云怎么敢如此低估二位久历江湖的大侠客?
何况我的身边还有李叔叔,他的嘴巴那么刁,鼻子又对酒熟悉到不得了,小云怎么敢酒菜里玩花样?
所以,小云很谨慎很谨慎的穿了那条围裙啊,那么浓的油烟味,你们该不会在我脱掉围裙后就闻不到了吧?
小云刚刚下的软筋散叫‘鲈鱼思’,解药就是鲈鱼里的醋味和酒味,偏偏两位不肯和我李叔叔一起风雅,偏偏要躺到这冰天雪地来,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废话少说。”白玉堂一闭眼,根本懒得看龙小云。
“嗯,怎么办呢?展昭,先从你开始好了。”龙小云笑着走到展昭身边,从怀中掏出来一粒药丸,送入展昭口中,为他抚胸顺下。
“你敢动猫儿,白五爷我……”白玉堂语塞。
“展昭,我实在很喜欢你。从你为了我的事情不惜奔波劳走重伤被擒也要通知李叔叔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因为你真心对李叔叔好;刚刚你还煞费苦心的编故事来提醒李叔叔,又不让他伤心;你又愿意为他只身冒险解决宋辽之战……
有时候,我也好希望有人能彻底粉碎我害李叔叔的阴谋,因为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收手……
要是天下还有一个人能打败我的话,我想,一定是你。
所以,我们来赌一把,我给你服下的药丸,能让你每天丧失一现有功力的一半,十天后彻底丧失完,你从此就要成为不能听不能言,不能动不能觉的人,就像……一株植物那样吧。
你有十天的时间考虑,是要带着白老鼠回汴京去安度你们的幸福生活,还是要继续和我打这场你恐怕没有多少胜算的仗,去和辽国大军厮杀拼斗。”
“白玉堂,到你了,能从疯马下救了我要杀的焦小白,你很有本事嘛,那么喜欢保护别人呐……那么,就先废了你的武功吧。”
龙小云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个小瓶子。龙小云从瓶中倒出一些药水,涂在白玉堂的气海穴上。
“你看,辽境内盗匪猖獗,你现在又没有了武功,不过还好,你可以劝展昭保护你回到你的陷空岛,从此以后么,你还可以守着一个永远不会从你身边跑开的展昭,所以,即使没有武功,不是也很幸福吗?我喜欢幸福的结局。
当然,你也可以等在这里,看着你的猫儿甩了你,去选择他的天下正义仁侠胸怀,去遏制大宋的战端祸患,等你的猫儿失败的时候,你就可以抱着他的尸体,永远守着再也不会乱跑的猫儿了……好像也很幸福嘛……”